轻寒过去可是跟着嫂子卖猪血丸子的,血的气味她很熟悉。
这些点子,很明显的喷溅血迹。
难道有人在这里……杀鸡杀猪杀鸭子?
很快,轻寒摇头放弃这个想法,这别墅外面那么大的院子,谁会在地下室杀鸡杀鸭子呢?
能在地下室杀的……
轻寒刚要起身,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按上她的肩膀,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
是韩太太的声音,轻寒起身道:“这里好像有点血点子,是杀鸡弄上的吧?”
韩太太摇头道:“我是不晓得,去年我爸爸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去年?这里打扫的挺干净的,最近没住人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是我爸爸住的?我和我爸爸……哎,虽然后来算是和好如初,其实感情并不好,经历那么多事,总有些隔阂的。”
韩太太这番话很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轻寒点点头说:“我明白,韩太太,你过去也真是太难了,好在现在总算柳暗花明。”
“怎么说呢,轻寒小姐没恋爱吧?”
轻寒摇摇头。
“有没有喜欢的人?”
“过去,算是有吧,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索性都放下,当忘记了。”也许是听韩太太这么推心置腹,轻寒便也说了心里话。
“我看刚才那位警察先生,好像是和轻寒小姐认识的,关系还蛮好的样子。”
“那位安警官啊,是很熟,不过……对他没什么感觉,像是个小弟弟一样。”
“那就是人都是难以忘记最初喜欢的那个人,我也是这样,现在怎么说呢,一切都很好,但是韩先生却再也不能回来了。他是我爱的第一个男人,我的丈夫,我们一起经历过贫寒夫妻百事哀的生活,也一起承担过风险,发过财也破过产,后来他还用命给我换来好生活,这就是到底意难平吧?我总是不能忘记他,不管小陈先生对我有多好。”
轻寒也很理解她的心情,拍拍她胳膊说:“人总要向前看的,韩先生在天之灵也是希望看到你幸福的。”
“那一定是的,他是会希望我幸福的。”韩太太喃喃自语。
“喂,你们是找粮食还是谈心啊,快点啊,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外面传来孟太太不满的声音。
韩太太低声笑道:“我们俩虽然总吵架,其实我是理解她的,她现在过得并不开心,只能在我身上找找存在感,我要是不刺况。地面有没有血点,墙角有没有血点。
韩太太是拿了盆子下来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捧着将大米往盆子里装。
轻寒力气很大,一把拽起一个袋子说:“这里还有点黄豆,好像你父亲最近在这住过,这里粮食都很新鲜。”
袋子被她挪开,轻寒惊呼一声,盯着袋子后面的墙壁,那上面是一片黑红色的点子。很明显,是鲜血喷溅的痕迹。
“难道真在这里杀鸡了?”轻寒指着墙角。
韩太太拉着她说:“好吓人,这么多血,走吧,赶紧上去,这些血叫我觉得很不舒服。”
是,地下室阴冷,比外面低好几度,光线也不是很好,赫然出现一大片血迹,是有些触目惊心。
俩人拿了大米便急忙顺着台阶走了出去。
且不说轻寒她们在别墅内做饭吃,小武那边已经将所有的碎尸块都运送回警察局。法医愁眉苦脸地对着一堆碎肉说:“这就人头稍微完整点,可也被野狗啃的七七八八,这可怎么检查呢?”
“这里,有很明显的刀砍痕迹啊。”
小武指着一处痕迹说道。
“是,砍的挺深,不过这人的身份了怎么查呢?”法医低头拿起一块块碎肉,检查一番说:“营养状态还不错,皮肤细腻,骨肉均匀,不是穷人,至少是能吃饱饭的。”
他又在碎肉里扒拉一下,找到半个手掌:“中指这里有点茧子,这人……难道是握笔的?”
法医看向小武。
“不过这茧子不是很多啊。”小武摸了一下那茧子。
“那就过去写字后来不写字了?那这是做什么的?”
“银行职员、报社记者、学校教员都有可能,也可能曾经做过这些。”
这时一直在和那堆长衫碎片作战的龙三于忽然抬头喊道:“别猜了,这人姓韩,叫韩子铮。”
他挥舞着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半张纸,语气中透出惊喜还有点得意洋洋:“头儿,赶紧夸我,我找到的,原来长衫里面还有个暗袋,谢天谢地,这暗袋没被野狗给撕碎了。”
小武接过那半张纸,法医也凑过来看:“啊,像是从存折上撕下来的。”
那点纸已经被鲜血浸透了,顺着灯光能看到鲜血痕迹中有一个小小的图章,仔细分辨,那是私人印章,刻着三个字:韩子铮。
这人叫韩子铮?
“寻找一个叫韩子铮的人。”
小武看向龙三于。法医在一边补充道:“这人大概是四十岁左右,营养状态良好,曾经是银行职员、教员或者记者,总之是经常用笔的工作。”
叫韩子铮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不过能符合这些特点的韩子铮一定不会太多。
小武早都知道这个法医曾经收过张万华的钱刺激羞辱过丹桂,但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这个法医真挺能干,人无完人,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小武这边派人去调查一个叫韩子铮的人,而轻寒那边,别墅的电话铃忽然响了。
孟太太拿起电话,很快就朝韩太太喊道:“我是子铮,找我嫂子。韩太太,你家小叔子找你。”她说到小叔子三个字时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是我,什么事。”韩太太抓起电话,放低了声音,孟太太则竖起耳朵听着。
“我怎么知道?他……我这边有人,晚点再和你联系。”韩太太匆忙放下电话,孟太太酸溜溜地说:“呦,叔嫂有什么秘密啊,搞的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