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俊失踪了。”
来到未寒时,小武满脸严肃,盯着叶限问:“你能猜到他去了哪里吗?”
叶限正盯着一个带着铃铛的银手镯,那手镯像是才从土里挖出来一样,上面有很多污渍。
“这是古董?”小武看叶限拿了一块布,一点点擦着那小银镯,擦了几下,才叹口气道:“这水门汀的污渍,怕是需要刀子才能削下去。”
水门汀?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小武只好继续问:“你觉得麦俊能去哪?他会不会逃走了?”
“为什么逃?”
叶限笑了下:“你们找到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了吗?或者是拿到了搜查证?”
“没有办法。”
小武摇摇头,麦家的权势,他是没法抵抗的,又不能有确定证据证明麦俊做了什么,就算四处找关系去搜查,最后若是找不到什么东西对谁都没法交代。
“竟然没有证据,就在外围做点面子工作,装作积极找人就算了,这镯子告诉我,麦俊已经和他的好朋友欧阳明见面去了。”
小武心里一惊:“你的意思……他遭遇了不测?”
“一报还一报,很好很好。”叶限唇边漾起微笑,“可惜了那么好的望远镜。小武,你可知道,能有那种记忆功能的望远镜,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竟然被那混小子砸了,我这单生意做的,有点亏啊。”她说着举起那银镯,轻轻晃了晃,孤零零的一个小铃铛发出细细的叮当声,“就这么个镯子和一个十四岁小女孩的灵魂而已,可是我需要这个小镯子能做什么呢?卖掉也值不得几个钱,人啊就是不能太心软,一心软就容易心疼。”
她脸上露出后悔的神情。
小武慢慢梳理了一下自己从叶限这听来的情况:“你的意思是麦俊和欧阳明曾经害死了一个小女孩,然后他们俩也都……”
“对,这个银镯就是女孩给我的报酬,是少了一点,但蚊子虽小也是肉,我会尽快将这个镯子卖掉的,也许,真有人需要它呢。”
叶限看着小武,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注意麦家的情况,也就在这几天了,我想很快就会有东西运出去。到时候抓个人赃并获,你看麦家还能有什么话说的。”
小武不知道叶限说的人赃并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听话地在麦俊家周围布置了人手,日夜监视,对手下警察的解释就是麦俊失踪,如果是被绑架可能会去麦家勒索。
麦太太和麦先生在家里急的团团转,儿子怎么会无声无息就失踪了呢?
他们在麦俊房间翻找一番没有任何线索,他就像是出门去玩一样,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麦太太满脸焦急,嘴唇一圈都长了火泡一看就是上了火。
“没有,警察局说会尽力找人,可是……要是真被人绑架,那也得有绑匪电话或者信件啊,怎么能无声无息的?”麦先生想到曾经还有一个儿子也是这样失踪的,又加上一句,“当年小勤也是这样不见的。”
小勤就是当年那个外室的儿子。听他提到小勤,麦太太的脸色猛然就变了,麦先生以为是又让她想起当年那些糟心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麦太太蹭地站起身,大步就往外走。
麦先生以为妻子生气了,急忙小碎步跟上去:“太太,我的好太太你不要生气啊。”
麦太太不理他径直走到后花园,直奔假山而去。麦先生看明白了,她这是要去地下室,快步跟在后面,心里也想着,是啊,阿俊没事就喜欢和阿明去地下室玩,可能真的在地下室呢。
地下室的大门没有锁,麦太太用力一推就推开了,一股恶臭混着地下室特有的潮湿扑面而来。麦先生捂着鼻子,心里忽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麦太太也顾不得恶臭,大步就顺着台阶往地下室里面走。麦先生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只听到夫妻二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地下室大厅里面的灯没有关,麦太太一眼看到吊灯下面吊着一个人,那人的脖颈可能已经被勒断了,软绵绵地垂下来。那正是她的儿子,麦俊。
“阿俊啊,阿俊。”麦先生哭着扑上去,抱住儿子的的腿摇晃着。看出来人已经死了很久,尸体已经发出了臭味。
麦太太看着吊着的儿子,他的脸部很干眼窝身陷,整张脸像是只贴着一张皮,他在死之前一定受到很大的精神折磨,为什么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不知道?
麦太太满心愧疚,低下头擦着眼泪,就在这时,她发出一声惨叫,麦先生正在四处找凳子要把儿子搬运下来,听到妻子尖叫,急忙回头去看,就看到麦太太浑身发抖,指着对面满面惊恐:“这是……什么。”
这?
麦先生盯着地上,发现那是四个影子。一个大人,一个像是女子,一个小孩子,还有一个明显吊着的黑影那正是麦俊。
而灯光下,麦俊尸体的影子不可能投射到那个方向,这是怎么回事?
麦太太盯着那小孩子的影子,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嚎声。
“报应,是报应啊。”她又哭又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麦先生担心妻子受刺闹得太难看,打算将人偷偷埋掉而已。”
麦太太振振有词。
“麦太太,地下室发生的事情你都一无所知吗?还有你……”
小武指着哭天抢地的欧阳太太:“你真的爱过你的儿子吗?若是在家里能得到的关爱,又怎么会每天和麦俊混在一起,又怎么能做出那些事?”
欧阳太太擦着眼泪:“我给他吃喝穿用舍得花钱,他还要怎么样?谁家不是这样养孩子的?有吃有喝有钱花就是了,还要什么。”
麦太太连连点头:“对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很好,两位太太,希望你们能去地下室,对那四个黑影讲一讲这些话。”小武想到那四个黑影,微微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想和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