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麦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你在骗人,你怕我把这一切都说出去骗我的。”
叶限看看的大巫师玉英,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玉英的话。既然换花草的真相是这样,一切都是历代大巫师捣的鬼,多少代人下来,村子里的人不可能不生怀疑,可是整个村子没人提出异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整个村子的人都在默认这件事,支持这件事,也许大巫师家族能在村子有着卓然地位,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些暗地里的脏活都是被他们家的人做了。
想到这叶限问:“村子里家家都是一儿一女,你们巫师家历代都是只生女儿招人入赘,也是因为这个?”
“对,整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我们巫师家因为要做这些事,承担了更大的苦难,我们只能留下一个头生的女儿,以后的孩子一点机会都没有。整个村子没人想做巫师的,巫师注定要失去自己更多的孩子。”
说到这,玉英的脸上显出一丝悲伤,她缓缓伸出手来:“我这双手,至少已经害死了十多个孩子了,我也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这都是报应。”
“你的爱人就是秦书豪?”
玉英一愣:“果然,我会猜到你们兄妹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是为书豪来的?”
她亲热地称秦书豪为书豪,毫不掩饰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岩麦则瞪大眼睛:“原来秦先生叫秦书豪啊,他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我?”玉英笑起来,她的笑声没一点开心,到了最后有两行泪落下来,“他是我最爱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为谁动心了,我怎么可能害他?”
“秦书豪在哪里?是秦书豪的母亲委托我来找他的,他失踪了五年,他母亲身体不好,很想他。”
叶限见大巫师一提到秦书豪就开始流泪,索性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是啊,你既然喜欢他,那就告诉小叶子他在哪啊?”
岩麦说完这话,忽然醒过来:“小叶子,原来你骗我?你们根本就不是云南人!那个秦先生可是从很大的大城市来的。”
“我们是为了寻找秦书豪,不过我哥哥是真的摔断了腿,也是没办法,麦姐姐,我们也没别的心思,你就原谅我嘛,就当可怜一个孤苦的老母亲。”叶限说谎不用打草稿的。抓着岩麦的手晃动着撒娇。
此刻也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岩麦毕竟是年轻女孩子,对别人的爱情八卦也很是关心的,便继续道:“那秦先生呢?”
大巫师嘴边露出讥讽的笑:“你们背后不是叫我母螳螂吗?怎么还问我书豪去了哪里?”
岩麦想到母螳螂的传说,目光滑向那边的池子,吓得声音都变了:“难道,难道你真像螳螂一样把他吃掉了?”
“你可记得五年前的除夕,咱们村子曾经一起祭祖,吃年猪。”
岩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什么,那年猪……”
“对,那年的肉我一口没动,那就是书豪和王恒,根本不是什么年猪。”
岩麦干呕一声,扶着洞壁:“不可能的,咱们寨子的人怎么可能吃人?不可能的,你不要胡说。”
“胡说?我最爱的人被你们吃掉,你认为我会胡说?”
大巫师哽咽道:“大家一直喜欢吃人肉喂养的娃娃鱼,间接吃人吃的习惯了,便也想尝尝人肉的滋味。”她看向叶限,凄然一笑,“我为什么一定要赶你走,你以为村长这么好心留你们在村子是为了什么?这寨子多年都很少有外人来,因为来过的人……都被吃掉了。”
叶限浑身冰冷:这个村子不仅仅杀婴还吃人!太可怕了。
“天啊,我竟然吃了秦先生的肉!”
岩麦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意,这一切都让岩麦嫉妒,可是现在,大巫师告诉她,秦先生在五年前死了,她还吃到了他的肉!
“那是书豪来到村子半年后,村长来找我。”
大巫师的话让岩麦惊心吊胆,“什么?我阿爸?”
“你听我讲下去就明白了。”
大巫师叹口气,继续讲下去。
“书豪是为了了解换花草的秘密,我一直没有对他讲真话,现实太残忍,我不想他知道,我怕他会因此看不起我。在村子里那半年我们两情相悦……”
岩麦在一边哼了一声,大巫师没搭理她继续讲道:“他愿意娶我,带我走,离开寨子去沪城,我也不想继续做这种事情,我们说好了一起走,可是那晚你阿爸来了,他说秦书豪不能走,他要是将换花草的事情说出去,我们村子的秘密就会被外人知道。”
“可是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叶限忍不住插嘴。
“可是村长不信,他说村里的老人都不信,没有外人可以活着离开村长。”
说到这,大巫师看了叶限一眼:“现在你懂了,我为什么一定要逼你们走。”
叶限叹口气,她真是错怪大巫师了,想不到此人面恶心善,反倒是那看着憨厚热心的村长,却是个阴险角色。
“我告诉村长,书豪他们对换花草的事情一无所知,村长却说我被骗了,因为他看到书豪和王恒已经来过这山洞,应该猜到了真相。我当时愣住了,我没想到书豪竟然还瞒着我,他明明告诉我不去想什么换花草,只想和我在一起,原来这都是假的。村长说要么书豪和王恒入赘我们村子,永远不能离开,要么就只能拿他们去喂娃娃鱼。这时我们听到外面有声音,原来他们俩听到我和村长说话,急急忙忙要逃走。天黑,他们白天在山中转却不惯走夜路。村长和我带着人在后面追着,他们俩惊慌失措竟然就从山上摔了下去,书豪……我的书豪当时就摔死了。”
大巫师低声哭泣起来,叶限忽然问:“那王恒没有死,是被你们杀死了?”
“村长说马上过年了,这城里人的身子细皮嫩肉的,一定比娃娃鱼鲜美,反正人都死了,留着尸体也没用,不如……不如就吃掉,给全寨的人打打牙祭。”
岩麦又嗷的一声干呕,她想到那年的年猪真是特别好吃,肉质细嫩,自己足足吃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