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锦僵直地定在原地,任冷逸尘将自己拥入怀中,最后索性心里一横,伸出手臂环住冷逸尘的腰。
既然戏已经开始,她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咳咳……”
身后响起一阵尴尬的低咳声,很明显是为了提醒他们。
君锦用余光瞥了来者一眼,正是冷逸尘口中的那位李嬷嬷。而她刚刚的那几声低咳,无疑成了君锦脱身的及时雨。
佯装出一脸窘迫,君锦用力推了身前男子一把,顺势从他怀中退出。
怀中蓦地一空,冷逸尘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君锦,只见她微低着头,两颊通红至耳根,俨然是一幅娇羞的女儿姿态。
不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做戏。
冷逸尘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前女子连女子羞窘之时的姿态都能演得淋漓尽致,看来当初他并没有选错人。
演戏的人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场戏,唯有李嬷嬷被蒙在鼓里。
在她看来,显然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正在亲热的二人。眼前男女郎情妾意,那有半点生分?
此次婚事是在太妃的坚持下才促成的,本来太妃还担心王爷虽然面上同意了这门婚事,实则心底并不满意。
可现在看来,太妃大概是多虑了。
李嬷嬷唇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上前对二人福了福身。
“王爷王妃万安!”
“李嬷嬷免礼。”冷逸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不知李嬷嬷所为何事?”
“回王爷,老奴奉太妃之命,过来取一样东西。”末了,李嬷嬷斜眸睨了一眼一脸娇羞的君锦,补充道,“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李嬷嬷想,自己刚刚不巧打扰了二人的兴致,这可是大大的罪过。若是没有刚刚那一遭,兴许王爷与王妃早就……
想到此,李嬷嬷老脸一红。
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二人,男子玉树临风,女子娇媚动人,当真是一对璧人,若是他们将来有了小世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人儿。
瞧,她都想到哪儿去了?
李嬷嬷慌忙打住,眼下还是办正事儿要紧。
不待里面莫道明自己要取什么,冷逸尘便已心领神会,朝床榻上一指。
君锦循着冷逸尘所指的方向望去,不明所以。
床榻上能有什么东西?
直到李嬷嬷去而复返,端着托盘出来。看到托盘上摆放的那一块白巾,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怎么将摆放在床榻上用来检验女子贞洁的那块白布给忘了?
君锦的心突然提了起来,昨晚她与冷逸尘根本就没有圆房,那白布之上定然是没有血迹的。
白布上没有血迹,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新婚男女没有肌肤之亲,要么便是新娘不贞不洁。可无论哪一种理由,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君锦头开始疼起来,待会儿,他们到底该如何解释?
君锦缓缓移步至冷逸尘身旁,抓住他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摇了摇。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难道第二日便不得不散场?
即便冷逸尘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她却不想这场戏就这样结束,因为这场戏结束,便意味着她手中的那一万两黄金付之东流,而她需要那一万黄金。
令君锦郁闷的是,无论她怎么摇冷逸尘,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
君锦抬眸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而眼前男子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既然又缓缓移开眸光,从容淡定如斯,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以前,君锦对那些泰山崩于前的人甚是敬佩,可今日看来,世上最可恶之人便是这一类人。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这笔交易注定化为泡影,她为何还如此执着?
可是,君锦却不知,自己脸上变幻的神情,早已尽数落入男子的眼中。
男子眼底划过一抹兴味,性感的薄唇浮起一抹浅笑。握住女子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提醒她稍安勿躁。
君锦抬眸,并没有将男子唇角的笑意理解为安抚,反而以为他是在戏弄她。
她用力想要抽回手指,却被男子反手扣住。她抬眸狠狠瞪了冷逸尘一眼,见他仍然没有识趣地松开手,眼底蓦地闪过一抹精光。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轻轻抖了抖手臂,隐在袖口里的银针随之袖口中滑出,君锦动了动指尖,指尖娴熟地将银针夹了住。
君锦眸色一凛,手腕微微施力,下一瞬,银针已准确无误地没入男子手腕处的一处要穴。
手腕蓦地一痛,冷逸尘怎么也不会想到身旁女子会在这时暗算自己,他还未来得及出手反击,一阵酥麻从手腕迅速蔓延至整只手臂,顷刻间整只手臂已不能动弹一分。
冷逸尘转眸紧盯着身旁女子,凤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淡漠一层层褪去。
君锦傲然地扬起下巴,迎向男子的眸光,不卑不亢。
反正这场交易马上便会结束,她也不必再陪他演戏了。
她本以为,遭到暗算,哪怕冷逸尘性子再怎么冷淡,也会动怒的。谁知他只是一瞬不一瞬的盯着自己,眼底透着探究,还带着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二人四目相对,明明暗潮汹涌,各怀心思,可落入李嬷嬷眼里,却成了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李嬷嬷老脸一红再红,端着托盘,低低道了声,“老奴告退”。
说着,不等冷逸尘开口,她已脚底生风,快步朝门外走去。
在她与君锦擦身而过的瞬间,君锦下意识瞥了托盘上那块白布一眼,在触及到那一抹刺目的红色之时,她的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会,那上面怎会有处子之血?
君锦惊诧抬眸,只见冷逸尘正似笑非笑的睨着自己,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暗算的愤怒。
“原来你早有准备,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小脸上浮现一丝不满。
“本王有提醒过你。”
只是他的提醒却被她当做了轻薄。
君锦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冷逸尘捏自己的手,就像她拽他的衣袖一样,仅只是为了提醒她,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她却误会了他,还用银针扎了他。
这……
君锦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心虚开口,“定肌散的药效可能要持续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本王的手臂一个时辰之内都不能动了?”男子脸色一沉,薄唇抿成一条线。
------题外话------
男主受了无妄之灾,当真是冤枉,不过他可不会白吃这个亏,下一章就会将这笔账讨回来,(*^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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