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有点疼。”权国家揉了揉后脑勺,她是后背撞上的,头部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没有撞实,“比起之前车祸的时候好多了。”
“听你母亲说那场车祸挺惨烈的,幸亏腿没事,不然……”涵国的网上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榜单,其中以女偶像为主体的最多,什么身材最好的女偶像,什么颜值最高女偶像,而美腿自然也是要分个高下的。现在排在前面的什么小九、uie、金鸭绒,在林田海看来都比不上权国家,她在榜单上位置不好只是身后的团队没专门炒作罢了。
“嘁,就知道腿。”权国家嘴上不屑,神情却很得意,能让林大会长迷恋,她足以自傲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大丈夫真男人。”下面参与抗议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乱,林田海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天发杀机,移星异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2014年对于涵国人来说是灾难深重的一年,各种天灾不断,而他们对官方的不信任感在岁月号事件之后达到了顶点。集中承担公众怒火的,无疑是朴姑妈这个大统领,她做的未必就比前任们差了,至少涵国这几年的经济比黎明博在任时好了很多,奈何她就在这个位置上,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了,就跟她父亲一样。
“你特意换酒店,就是为了看热闹?”权国家俯视这下面连成片的烛光,不解地问道,在她的心目中林田海是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擅长利用一点一滴的小事编织网罗,让猎物陷入其中挣脱不得,不该做出这般小孩子行径才对。
“你不懂,我这不是看热闹,实在实地考察分析下一步该怎么走。”抗议者群体的数量和他们抗议的方式,官方应对的手段和警力部署的规模,都是他做出判断的依据,不过这些是没法跟外行人详细解释的。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权国家趴在窗户上。
“嗯,火还不够旺。”林田海如是说。
首尔另一侧的汉江南岸,一家中餐厅的包厢里,韩相大正坐在主位上主持一场特殊获的聚餐,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儿子和女婿,再边上则是学生尹熙悦,而坐在对面客人位置上的是现任总理文在卯,以及刚上任的首尔市长朴完淳。
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但在书房里的一番长谈让孟相大对林田海刮目相看,本来今天最适合一起来谈事的是孙女婿才对,可毕竟还没跟孙女结婚,只是个外人的身份,所以他才不得不带着女婿来旁听,“都吃啊,这家的菜品正宗得很,上一代老板在这里开店时我就经常来光顾了。”
“孟总长还是有话直说吧,心里装着事情吃什么都没味道。”文在卯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而每一个能走上高位的机会主义者都有着灵敏的嗅觉,地检自成体系外人极难插手,但光从流出来的消息就已经分析出了不少东西。
“退休这么多年了,就别叫我总长了,而且这么叫总透着生分。”孟相大摆了摆手,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但他的眼眸中尽是对权力的渴望,“虽然我已经身处江湖之远,却还关注着那高高的庙堂之上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人尸位素餐便还罢了,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也算人之常情,可她感情用事祸乱我大涵民国,却是不能忍的。”
“确实如此,可斗争形势复杂,一个不好就会动摇国之根本啊。”表面上文在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理,但他这段时间却过得很憋屈,不过为了让个子高的顶雷,他觉得在地上趴一会儿也没什么丢人的。
“在卯兄,你我共事多年,当年在先生身边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两人都是卢大统领座下的得力干将,并且志同道合关系很好,文在卯年长几岁变以兄自居,可比他年纪小的孟相大被大国家党陷害引咎辞职之后,他却立马就在公开场合上做了切割,双方后面不怎么来往就是这个原因。
“相大,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可这些年下来你还没看懂吗,不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万事大吉的,先生那么好的人都被逼死了,我又能如何?”年轻时可以凭借一腔热血做事,可经历的事情多了,文在卯的顾忌也变多了。
“那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机会来了,不做点什么你就不亏心吗?”外面站着秘书守着包厢的门,里面都是一条船上的自己人,韩相大也不怕把话说得明白点,“扳倒她,把你扶上位,去实现先生当年未能实现的美好愿景。”
“总长,扳倒她不是问题,但扶谁上位可不是我们检方能使得上力的。”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尹熙悦,这时候忽然插了一句,“朴市长才是关键人物,他现在的民望可是不得了啊,一呼百应。”
“我?我不行的,做做样子还有点用处,干大事哪里出得了力。”朴完淳连忙摇手,他这市长才当了几天,一点根基都没有,压根就没胆子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里,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今天跟文在卯一起来吃饭了,果然宴无好宴。
孟相大一愣,前天林田海跟他说尹熙悦有极大的野心时他还只是一笑了之,觉得未来孙女婿看人再准也只是见了一面,哪里比得上培养对方十几年的自己了解更深,可这句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这学生还真有不得了的野心。有野心是好事,他跟文在卯再怎么志同道合也没用,因为人家是兄他是弟弟,只有他听人家的而没有人家听他的份,所以尹熙悦真能上位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前辈,你不支撑阁下,还有谁来干哪?”就在孟相大刚要开口却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权铁雄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后他又转头怒视着唯唯诺诺的朴完淳,“和这样虫豸一样的家伙搞政治,国家怎么会不完蛋。”
“混账,给我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孟相大一拍桌子,瞪了女婿一眼,心里却在寻思他们翁婿俩这么演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文在卯靠在椅背上急速喘了几口气,在自己的胸口上摸了两下,还好没有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