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这时候她又送上门来,如果就这样一吻下去,下面要怎么办?
他迟疑着,脱脱渔却已经把锦绒华服的裙摆撩起来,露出里面月白锦绣的亵裤,就那么像骑马似地跨坐在他腿上,放下裙裾,她如一朵鲜花盛开在他的怀里,淡淡的甜香一下子把他攻略,双臂环绕他的脖子,一张白莲般娇嫩的小脸在黑暗中莹莹发光,侧过去贴着他的脸,触感如丝绸一般华丽,娇羞地道:“陛下,把眼睛闭上好么……”
他不语,但依言闭上眼睛。
脱脱渔这才大胆了许多,战栗着和他四唇对接,一瞬间心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到了底层之后,聚成一股激流又冲天而起,如烟花在空中轰然绽开了世上最绚丽的景观,之后她搂紧他的脖子,生平第一次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开始探寻他的,对方也许只是极短暂地想要婉转相拒,可终于变成婉转相就,渐渐比她还疯狂,激情四射。
自从第一次在锁阳尊被脱脱渔主动亲过,那感觉梦寐以求,这是第二次,这般地投入,也许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她才放弃无声的挣扎,暂时做权利的奴隶。
假的也好,反正这一刻,他知道她一定着了迷,樱桃小嘴如饥似渴地吸吮他的舌,两个人的舌头缠斗着就像水草,饱满柔软的胸紧紧贴着他的,心跳到呼吸暂停,如果这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从前在军营里有人说和一百个女人亲嘴有一百种不同的感觉,还有人说要是真喜欢就只会想和一个女人体验一百种亲吻的方法,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懂了,只要是来自灵魂的一种就够啦!所以她一个红唇就把彼此不可逾越的距离鲸吞,一个香舌就让所有世事沦为陪衬,一个呼吸就欺凌的他眼里心里乃至整个灵魂只剩下了她一人……
这真的是逢场作戏么?还是幻觉?是梦的话就情愿永远不醒,于是盼着就这样梦下去,梦下去……
纤云四卷~~天河无波~~沙平水息~~君当歌~~君歌声酸~~辞且苦~~不忍听~~泪雨滂沱~~
叫一声郎君~~今日情绝恩断~~叫一声郎君~~他日生死无关~~只是~~我要~~这富贵有何用~~我要~~这荣华又如何~~等深宫春宵~~等花亭醉酒~~明月当头~~千般滋味~~欲说还休~~
脱脱渔如着魔的心听了这突兀凄婉的歌声,泪便如泉涌,泪水流进两人胶着的嘴里,苦咸苦咸的。
尊捧着那脸蛋,用唇尝试着吻干上面的清泪,于是,他一人独自吞下了更多的苦涩与寂寞。
“好端端的怎么就伤心了?嗯?”
他疼惜地问。
她还只管哽咽着,半晌答:“陛下……戏里的男子他真是幸福,就算被人背叛,也曾经得到过真心,比起他,流风哥哥连一个一生一世的离别也没有,所以他才了无生趣。”
“这戏词谁写的?朕要杀了他!”
脱脱渔摇摇头:“陛下!到此为止吧,刚才只算是谢谢您答应臣的条件,臣可不负责!”
尊轻轻替她捋顺乱了的鬓发,黑暗中,用额头抵着她的,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方才学着戏词咬牙道:“我要~~你这无赖有何用?你这家伙想怎么就怎么,什么时候负过责?”
“陛下……”
她破涕为笑,把一脸的泪痕擦在他胸前的金龙上……
二人就那么静静地,感觉对方的心跳,由强到弱,总算是可以正常呼吸了,她噘嘴道:那您答应的事呢?
尊道:“好!依你,挡着流风不叫去了!就按你说的让元宵三做镇东军指挥使,其实,阴山多少知道,咱们三方各提议一人,但凭能力和人品,他的女婿根本比不过元宵三和脱脱宙明,他和脱脱家势不两立,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同意元宵三的机会大一些,而且,他也想替女儿笼络元嫔。你父亲对这一点也不是想不到,现在早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他也应该习惯了。”
“陛下最讨厌了!既然如此,还说那么多,让臣自投罗网?”脱脱渔的脸上晕染红霞。但是朦胧的光线足以掩饰。
“毕竟是太后的色诱呢,万年难遇!朕怎么能不顺拐呢?”
他紧紧抱着她,深深吸她身上的百濯香,二人重修旧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她笑着把话头扯过来,“陛下这么说虽有一点儿道理,但是东道的兵权阴山势在必得,他女婿在河州经营多年,手下也有几个能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关键在于兵部尚书是邱秋,他是阴山的死忠。再上镇东都统帅王人伦的一力举荐,这三管齐下,武醉蝶这个御前观察使是当定了!”
尊笑道:“什么?既然你同意,元宵三也做不了御前观察使,那朕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哼!一国的太后牺牲色相,总要以议政为前提,不然臣不就成了青楼的娼妓了!
这一次轮到他了,快把她亲化了。
她任他亲,但是已经不回应了,但是,也不能真的不回应,因为这样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哎呦,你是狗么?干嘛咬朕的舌头?”冷不防,他叫了一声。
脱脱渔做到了,长长松了一口气。
“陛下,臣刚才的色诱,是想让您答应臣一件事,不过,没想到,冒出来流风哥哥要跑到东道王人伦处去送死的事,陛下也答应阻止流风哥哥,那就只好这样了,现在,让您亲回去,您还要答应臣的一个要求。”
什么?这么多要求?
他听她这么说,却并不生气,这个傲娇的家伙,主动一回就像千年的铁树开一回花,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同,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只觉得,她刚刚那一吻,所释放出的热情与激情远远超过了逢场作戏的范围之外,就像在极力压制一场狂怒的海啸,或龙卷风,这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他死死搂住她,把脸埋在她领口的锁骨里,闷声道:朕……什么都答应你,朕已经把持不住……(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