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06月17日,凌晨两点零三分。
墨西哥城。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这是一个华靡繁丽的世界,属于夜的世界,缤纷炫丽。
清澈的星子在灯光下黯然无光,但是云昙夜总会的门前,却是昙花初绽,恬淡绝尘,清香怡人。
一辆锃亮的劳斯莱斯停在夜总会门口,立刻就有泊车小弟上前打开车门。
随着穿着菲拉格慕高跟红皮鞋的纤脚,顺着修长雪白圆润的长腿,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车边,绽放出令人惊艳的光华。
这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岁数当在二十五六岁,黑色丝绸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火爆身材,浓眉长睫,烈焰红唇,却有一张细致的鹅蛋脸,衬着一双赤红的眸子,犹如两点血红的玉石点缀,穿着中国风的旗袍,显得妖异非常。
妖异之女,绝代佳人。
烈焰狂肆,东方神秘,一人之身,糅合出矛盾的气质。
爱丽丝,墨西哥上流社会有名的美女。
染上灯光的波浪长发,在昙花清丽中显得妩媚妖冶。
戴着黑色丝质手套的纤手,打开珍珠小包取出丰厚的小费递给泊车小弟,烈焰一般的红唇吐出清脆笑声,妖娆多姿地走向夜总会,高跟鞋落地,错落有致,自动感应玻璃门立刻大开,爱丽丝如入无人之境。
灯光微黯,霓虹灯变幻无常。
高雅的夜总会,没有淫靡和奢华,但是大厅中依旧很热闹。
佳人出现,一片寂静。
“哦,亲爱的,你来了!”一个褐发灰眸的英俊男子迎上来。
持起爱丽丝美丽的手放在唇畔一吻,男子显得热情周到,满眼爱慕。
带着伦敦腔的英语。
“亲爱的格瑞斯,我最爱的桑德罗是不是已经来了?”爱丽丝吹气如兰,笑得花枝招展,就如同寒冰初融,美得不可方物,语落如珠,却是带了一点牛津腔的英语,软软的,如同qq糖,带着十足的弹性。
格瑞斯作捧心状,哀怨地道:“我亲爱的爱丽丝,你怎么可以不想格瑞斯?”
“格瑞斯,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欺,格瑞斯,你可是我最爱的桑德罗的好朋友,你确定你要欺负柔弱可怜的爱丽丝吗?”爱丽丝眉眼含笑,盈盈弱质,剪水双眸如笼寒烟,朦胧中透着十足的娇柔。
“爱丽丝面前,我们不是朋友。”格瑞斯领着爱丽丝往楼上走,一路上不断对美女抛飞吻,十足多情浪子。
带着笑意的血红双眸,如同岩浆滚动,热烈得叫人不敢小觑。
盘旋着的楼梯走完,红毡毯铺就的地上,高跟鞋落地竟然无声。
一前一后,走到红毡毯的尽头,格瑞斯在门前刷卡,高科技的防盗门自动启开,一个金发蓝眸妖孽一般的美男子立刻双手抱住爱丽丝,吻上她热烈的红唇,长达五分钟的法式长吻,令爱丽丝呼吸低微地瘫软在美男子的怀里。
珍珠小包,早就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哦,我的好朋友,桑德罗你在欺负可怜的格瑞斯。”格瑞斯捧心道。
美男子,桑德罗,世界排名第一的大毒枭。
同时,也是爱丽丝这一次的目的,桑德罗麾下最新研发的关于毒的配方。
策划三年,部署三年,化名爱丽丝的玉净初,已经埋伏了三年。
玉净初,安全局六组组长,唯一一个从部队中挑选上来的超级女兵。
当然,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桑德罗是一个极为狡诈的毒枭,他足智多谋,疑心极重,从不相信任何人。
玉净初费尽心机,以一个酒国名花的身份,欲迎还拒,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博得桑德罗的些许信任,成为他的情妇,现在,可以自由出入这护卫层层的云昙夜总会,桑德罗狡兔三窟中的一窟。
桑德罗看着格瑞斯似笑非笑,害羞的格瑞斯立即挥手道:“啊,格瑞斯是相当地识趣,亲爱的桑德罗,美丽的爱丽丝,可怜的格瑞斯要去招待那些可怜的朋友了。”拾起地上的珍珠小包,快步跑了出去。
高雅的总统套房,设计一流,摆设一流,有着齐全的酒柜和吧台。
将身子放在松软的沙发上,桑德罗启开红酒,徐徐倒入水晶高脚杯。
“亲爱的爱丽丝,干杯!”桑德罗将一杯红酒递给玉净初。
玉净初轻轻抿了一口,展颜笑道:“哦,bai-te-hu-si,酒中之王。”
桑德罗笑得很开心,“啊,我的爱丽丝,只有你才是我酒中的良友,只有亲爱的你,才会明白我的王者风范。”
说着转身过去倒酒,后背大大地空白。
以往,桑德罗是从来都不露出后背给别人,每次,都是退后而不是转身。
机会!
卧底三年,唯一的机会!
往往戒心松散,只在一瞬间。
玉净初等了三年,伺机待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双眸立刻爆发出狂烈的杀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玉净初矫健的身形立刻犹如猎豹一般窜出,落地无声,一根细微到肉眼不可见的钢丝从戒指里射出,化作弧形,套在桑德罗的脖颈,快很准,一闪即逝!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一颗无价的头颅犹如被钢刀切割一般,坠地。
世界顶级大毒枭,性命,竟然在这一瞬间结束。
桑德罗高贵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圆睁的双目犹带着方才的喜悦,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话未完,身躯也落地,死不瞑目!
玉净初冷笑了一声,擦干净钢丝上的血迹,收回戒指内。
“死在赤炎红豹玉净初的手里,也是你十辈子的荣幸。”
指甲缝隙里两粒细小的颗粒弹出,一粒落在身躯的头颈伤口处,一粒落在头颅的切割处,一瞬间,身躯和头颅,立即化为淡黄色的脓水,血腥味也随之消失。
化尸颗粒,化尸为净。
桑德罗的制毒配方从来都不随身携带,因此玉净初并不奢望在这里找到。
因为,就在昨天,她已经得到了真正的制毒配方,并且毁掉了。
凝神打开桑德罗的所有密码柜,将一切资料付之一炬。
不管什么资料,都要毁灭。
破解密码,打开桑德罗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如飞一般敲入账户,瞬间,将桑德罗放在瑞士银行庞大的财富一滴不剩地转入自己瑞士银行的账户里,毁尸灭迹是没做完的,财富都捞了,才是没白白干一票。
理了理因接吻而散乱的波浪长发,玉净初镇定地离开房间。
从格瑞斯手里拿回珍珠小包,吻了吻格瑞斯的脸颊,玉净初轻笑道:“亲爱的格瑞斯,桑德罗还在房里等着你,我要回去了,明天,咱们再见。”
挥一挥手,坐上等待着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片刻后,云昙夜总会,传来惊恐的大叫!
不过这一切,都和玉净初无关了。
劳斯莱斯开到了秘密会见的地点,一个银发黑眸的男子笑道:“好样的!”
对下车的玉净初,竖起了大拇指。
“哼,后续的,就交给你们了。”玉净初娇柔的气质不复见,立刻恢复了冰冷的酷酷神色,娇柔的身躯里,却藏着无限的爆发力,领导者的气质一览无余。
银发男子笑眯眯地道:“放心,各处都已经行动,桑德罗的势力即将消失。”
玉净初闻言一笑,悠闲地靠着劳斯莱斯,等候着结果。
“啧啧,桑德罗也真是大方,老大,这几年,你也没少坑桑德罗的银子吧?”
银发男子围着劳斯莱斯转了几圈,珠宝香车桑德罗可真是没少送给玉净初。
“去,有本事,你也叫英国女王送你。”玉净初眸子里充斥着血色。
“老大,这一回肯定又发财了。”银发男子啧啧道,满眼都是佩服和尊敬。
半个小时后,消息传来,桑德罗麾下,一网打尽。
而玉净初和银发男子,已经穿过库埃纳瓦卡、伊瓜拉和奇尔潘辛戈,从阿卡普尔科坐上了太平洋的游轮,离开了墨西哥。
墨西哥的昙花,依旧盛开在夜晚中,摇曳生姿。
云昙夜总会,谁也不记得,一个女人,干掉了他们的老大。
“老大,干得真够漂亮,桑德罗也败在了老大手里,咱们六组又立下了赫赫大功。”一个黑发黑眸的英俊男子眼角都是满满兴奋的笑意,手里把玩着美国1917左轮手枪。
迎着风,闻着海的腥味,玉净初酷酷地道:“回去给你们算奖金。”
黑发男子笑眯眯地道:“谁稀罕安全局那几个钱的奖金,老大,什么时候也把你的家产分一分,好叫我们冲劲十足。”
安全局六组的组长玉净初,干这一行,谁不知道,她是顶级富豪。
精明的头脑,冷酷的性情,加上神出鬼没的身手,每一次做一票,她都有办法从其中狠狠地捞一票,然后送往各个需要用钱的孤儿院、福利院等等,从来不把所得上缴安全局。
有一回,安全局超级少脑子的二组组长建议上缴。
第二天,二组组长就穷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成为这一行的笑柄。
同时,也没人胆敢再打着六组的主意。
“我早就立下了遗嘱,我死了,财产你们平分。”玉净初依旧很冷很酷。
但是语气间,却没有对财富的半分占有欲。
清晨到来,海浪翻滚,带着洁白,映衬着蓝天白云,一派清新美好。
随着下属调侃,玉净初恍然未觉,举步往休息舱走去,一大片阴影突然坠落,直直砸向游轮上的玉净初,其他人都在甲板上看浪,只有玉净初走向休息舱,偏偏,这一片阴影就砸向了休息舱。
迅雷不及掩耳,一大块飞机的残骸。
“砰”的一声,玉净初浑身无力,鼻端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她看到了一片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意识,却渐渐消失。
“他妈的,哪一国的飞机质量这么差,砸向哪里不好,偏偏砸向休息舱!”
这是玉净初最后的一抹意识。
然后,海浪翻滚,游轮重创,人声鼎沸,其中,却少了玉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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