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我上前抱住了老九,他的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着。
吴幽若哀叹着摇着头,带着玉罕回到了房间中。我慢慢的松了他,老九露出一个微笑,双眼的白布之下出现了一道泪痕,“去吧,父亲还在等着你!”
我目送他回到屋子,四周空荡荡的,印象里还停留在那漫天的白雪之中,我学做老九做着相同的姿势,他失落的摇摇头,上前摆正我的手脚,重新带着我一招一式的练起来。但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很棒或则是有天赋之类赞扬的话,每天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只有私下时会跟我开着玩笑,这一转眼的功夫,樱花盛开之际,已是春天了吗?
今天道观出奇的安静,大殿前的长梯上落叶缤纷,小满也不见了踪影,正殿内的台像前只有单单一位师傅在打坐,他的背影稍廋,却在我此时看来无比的高大,影子被渗透的斜光拉的很长,一直蔓延到我的脚下。
“进来吧,冬季还未散去,空气稍寒,别冻坏了身子!”吴子玉对我说道。
我踩在他的影子上,四周格外的安静,此时我就像走在坟场的道路上犹豫不决,我不知道为何,明明知道靠近他的身边便能得到更多的力量,可我心底却十分反对我这样的看法。
我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吴子玉叹了口仙气,指了指旁边的垫子,告诉我:“坐下,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遵照他的圣旨,我小心的将屁股贴了上去,随着垫子内气体的加压,立刻溅起一阵厚厚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道观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吧!”吴子玉依旧闭眼打坐着。
“啊……是的!”嘴巴竟然打结了。
“张九幺说,你天赋很高,再者有魂珠与金丹的结合,说是练武奇才也不为过,他一直对你心有嫉妒,这才没有把你交给我,千万别见外!”
“没……没事!”不知为何,此时跟他交流时一直提不起气,总被他气场给压的死死的。
“其实,张九幺对你那般严厉,都是老夫特地安排的!”
我慢慢抬头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想起了老九给我安排的奇怪的任何,总觉得有猫腻,原来并非他所愿。
“老夫一直觉得,以你的性格,一定受不住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然后奋起反抗,到时候老夫在以婚姻为条件束缚你,想必你态度会十分缓和的!”吴子玉睁开了眼,看着面前那尊道象,心神仿佛游离到千里之外,“半年了,你现在的态度如何呢?”
我极力让自己提起一股劲,回答这个问题时千万不能像刚才那种状态,“和半年前一样,我的选择没有任何的改变!”
“哎!”吴子玉叹了口气,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仔细打量一番,语重心长的感叹道:“难道我吴家,真的后继无人了吗?”
“吴长老,吴家对我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无论何事,只要积极向善,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绝无半句怨言!”我坚定不移的袒露心声,换来的却是吴子玉的叹息。
“可是,干我们这一行,哪有什么善面呢?”吴子玉慢慢抓起了我的手,我没有任何反抗,袖口一直往下捋,直到露出那枚发光的玉镯,“你知道自己能佩戴这枚手镯,意味着什么吗?”
我这才发现吴子玉正严肃的盯着我,立刻变的紧张起来:“不……不知道!”
“很多年前,就在我们还未创立各自的家业时,军长曾跟我们说过一些话,倘若有一天,我们发现了四件来历不明的宝物,它们分别是面具,长袍,剑,还有手镯,切忌,触之发现幻觉后立刻远离,之后转交于他的手中,那么,他会以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来加以感谢!”
我心头一颤,似乎明白了他是何意,揣测他是不是要将我交给高家处理?兰陵岛的事件我一直耿耿于怀,对于他们的手段更是了如指掌,即使有雨蝶秋这道口令,可这过了几百年,谁又能确定他是死是活。
“除此之外,军长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倘若发现有佩戴这些宝物的可疑之人,也可通报上来,高家必赠予极大的恩惠!”
“老先生究竟是何意?说了这么些,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底气足了许多,直视着他的眼睛。
“老夫也不瞒你了,倘若你能和幽若成亲,那也就是高家与吴家联姻,两家联手,倒时便能平息一切内乱,张家的猖狂你也看到,试着想想,这能解救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吴子玉的价码,可真不是我一个人能担得起的,他把人命跟婚姻联系起来,暗地里牟取的利益自然也不胫而走,我当然知晓这些事,但话却说不出口,否则,我很难想象他这位跟张三刀一辈的人究竟会对我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容我再想想吧!”我选择了拖延战术,他跟我谈直的,我就跟他绕圈子,能拖则拖,见机行事,否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维持这段不可靠的合作了。
“老夫等你,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给你时间与幽若增进感情!”吴子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谁不知道他话里藏刀,言外之意,倘若老夫要死了,你怎么都得结了这婚事,否则休怪老夫撕破脸皮!
这一套人情世故未免也太张皇失措了,我不敢再揣测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能主动跟他絮叨:“长老,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替我布置的任务呢!”
“忘了!忘了……看老夫这脑子,都为那丫头瞎操心的!”吴子玉站起身,领着我走近道象旁的羊肠小道,里面的房间里落满了灰尘,里头来藏着一些较小的道象,具体雕塑的是谁我也说不上名,看着里面的格局,不像是普通弟子修行的地方,加上里面年代也有些久远,估计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