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玉罕的胃液里有绝命草的成分,我替她洗了两次胃,才将毒性全部清除,可惜,她血液中的毒性很难清除,现在她仍然处于梦中的状态,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到底是谁下的毒?我猛然想起邓师傅口中所说的那个内奸!很大的概率可以确认就是他下的毒,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更令我费解的是,玉罕跟其他人无冤无仇,甚至连话都没有讲过,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收益又在何处?
我这边还在猜想种种可能,无影男一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疑惑,“玉罕遭到如此毒手,很大的原因都取决于你,否则,她一个弱女子,谁又忍的心下手伤害她?”
“我?”我愣了下,隐约的感觉到什么,“她下手伤害玉罕,我一定拼劲全力去救她,怎么才能使人死而复生?莫非,那枚金丹?”
“是那颗金丹!”无影男淡然一笑,“他们利用你的感性,试图用玉罕的死激怒你,你一定扫清一切阻碍你的人,打开最后的城墙,拿到那枚金丹,最后他只要窃取胜利果实,逃之夭夭!”
“那个人是谁?”我裹紧了拳头,恨不得此刻将他碎尸万段!
“刚才在城墙下试了试手,你们的人都不咋地,还没我这个老头子能打,倘若非要说个人,我也只能告诉你,我真的猜不出来!”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罕,她身上穿着戏服,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几百年前,面对台下那些达官贵人,妖娆的演绎着《雨蝶》。我多么希望她此刻就这样安静的睡着,没有任何痛苦,起来时躺在柔软的床上,跟我说她的肚子很饿,我煮好粥,端在她面前慢慢的喂着她。
不知为何,我越是这样凝望她此时的身体,神志就越是模糊,好像在她的脸上浮现起了一层薄雾,我对她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疏远……我真害怕自己突然忘了她。
还有这个无影男,他自称是玉罕的父亲,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有那么几番真实性,倘若真的如此,他可能在十几年前,不二十多年前就曾经来过这里,之后被人剥去了皮囊,无脸再回去面对亲人父母,于是便永远守候在这里,再也不问世事。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内奸的事暂且先不过问,就算问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我换过了话题,希望能探索更多这里的秘密。
“说来话长……”无影男故意敷衍我。
“那总得让我知道是谁做的吧,你是玉罕的父亲,我也是玉罕的亲人,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助你!”
“年轻人,你果真可帮我?”无影男质疑了一声。
我拍着胸腹,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当然,绝不反悔!”
无影男冰冷一笑,告诉我:“首先得有幅真皮囊,还要我的身体套的进去,其次需要大量的血液以弥补割开皮层时浪费血液,最后,交换皮囊的人将永世不得超生,也就是说,他一定会死!”
我脸颊上流过一道冷汗,见他满脸的阴笑,心头不由的触动起来,他这么说,也就是要我死来换他生,我跟他素不相识,仅仅依靠他是玉罕父亲这个头衔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毕竟我已经答应了他,看他刚才的举动,应该会确保玉罕的平安。
我露出欣慰的笑容,反正我在跌下瀑布的那一刻,应该就已经死了,或许现在就是一场梦也说不定,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用自己的生命去解救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这应该很划算吧,更何况,他是玉罕的父亲……
我一咬牙,从背后掏出了龙牙,龙吟立刻在剧场内传开,我将刀尖顶着自己手腕上的皮肤,问道:“你告诉,怎们才能剥下皮囊?”
无影男愣了下,提醒我:“剥皮那种痛苦,不是正常人能体会的,失去皮囊的人,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中,连影子都没有,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一切的后果吗?以你年轻的生命换我一个老头子所剩无几的时间,你觉得这样,真的划算……”
我听得耳朵快起老茧了,招手让他打住,“没事,不就是皮囊而已嘛,能救自己玉罕,能救自己的亲人,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无影男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的顶在我的脖子上,我像触电般颤抖了下,刀刃上刺骨的寒冷,无知不觉感染了我的全身,不知是不是经常徘徊于死亡边缘,我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安静的闭上双眼,没有任何悔意。
“你跟其他人,真的与众不同呢!”
没有疼痛,没有鲜血,无影男没有剥去我的皮,而是讲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我猛地睁开眼,看着他默默的收起了匕首,脸上挂满了笑意。
“一个小测试,别生气,在城墙下是一个测试,你拥有保护玉罕的能力,在这里测试了你的心,我放心将玉罕托付给你了,无论你爱不爱她,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有两个发光的圆圈,脸颊上的黑血像波浪般潺潺流动着,顺着下颔滴在了台面上,我知道,他此时竟然哭了,就像离别出嫁的女儿一样,他舍不得,却又感到高兴,内心的矛盾冲击引起了情感的爆发,他虽然成了怪物,但依旧有颗人心。
“放心!”我小心的走上前,将玉罕从地上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很冰冷,就仿佛死去多时,但那猫抓似的呼吸声,却是无比真实的。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跟你说!”我准备离开时,无影男又留住了我。
“关于玉罕吗?”我反问她。
“不……我要说的是,你们带头的那个老头,就是给你们指路的那个,他很奇怪,你要小心他!”
“何为奇怪?”
“其实,你所站在的地方,是整个古城最安全的地段,这里根本就不是坤字位,而是正正当当的乾字位,我记得他让你只身一人来此,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