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达兹把放在地上的视线抬过来,瞟了那两人一眼。【高品质更新】那两人只觉得那看似平淡的一眼中叫人心里一抖,但细一看,他的眼皮微敛,姿态表示得很恭顺,又觉得自己仿佛是看错了。
还是瘦子催促地问道:“是啊,那老家伙从来都不少一天上工的,现在他不见了,你说,是不是你把他给怎么了?”
列达兹正要说话,胖子憨厚地笑了笑:“小兄弟,你别怪我这个朋友说话急,我们都找遍了整艘船,实在没在别的地方看到,才想来问问你的。”
这是堵死了他找的借口,这个胖子事事都由着瘦子出头,其实他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列达兹暗暗计算着时间,不急不躁地说道:“他只是和我住在一起,我又不能管着他去哪儿,两位问我可是问错人了。”
两个人早料到他会百般推脱,列达兹的对话就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因此,也不着急,瘦子一步步地逼问:“可是,我们有人看见那老家伙从进了这个门就没出去过,说和你没关系,谁信呢。”他的左手团在身后,说话时,脊线僵硬,显然是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中。
胖子一脸是笑,温和地打着圆场:“对啊,你仔细想想,毕竟他那天还在瞎嚷嚷,转天就不见了,这件事真的不太好解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者他得罪了谁,你漏掉了?”
这几近于明示了,列达兹任他们说了这一大通,一直没有作声。这时,突然抬头,讥刺一笑:“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怀疑我把他给干掉了吗?难道。你们还真相信那什么人鱼的无稽之说?”
被一下子挑破用意,胖子和瘦子脸上有些拿不住,列达兹趁势逼近一步。紫色的眼眸晶亮摄人。瘦子原本离他最近,被他这一眼看得倒退了一步,胖子心里鄙视他不争气,倒真的生起了几分怒意。他昂着脑袋,也不装了,冷笑一声:“怎么?你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列达兹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眼神晦涩地抿了抿嘴。之后,胖子忽然就发现,他全身上下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了!
他骇然地想瞪大眼睛,但脸上的肌肉,连同毛发在内都动不了一分一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青年拔出他的大剑。
他眼中的世界最后一幕就是他的伙伴同样惊骇却木然的脸庞。
“饶……饶……饶命。”列达兹怔然地提着还在淌血的剑,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阵法,等干脆利落地杀完这两人后,他还没回过神,却被吓破了胆子的船主给叫醒了。
他木然的眼神中闪过一分杀意,很快就归于平静——毕竟船还需要这个贪婪背信的家伙掌舵。他转过身,那个蜷在角落里的家伙涕泪齐流:“大,大,大人。我是被他们两个逼来的,他们,人,人太多了,我,我没办法啊。”
“有多少人?”列达兹缓慢地擦拭着剑上的血渍。脸色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打在面上的半片阴影在房间的暗影中像伺伏的暗黑魔兽。
船长抖得更加厉害了:成功地穿行来往在最危险的海路这么些年,他别的本事没有,辨识危险的能力培养得都接近于本能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不逊于往常遇到的那些最危险的海兽。
他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着自己了解的情况:“他们联合了船上所有初级以上的武士,还有两个魔法师。”
“你是说全部?初级以上的有几个?”他是中级剑师和中级魔法师,对上初级,就是再来二十个都没问题,等级的差距不是单单的一个阶可以概括的,真正能带来麻烦的只有那些同级和比他高级的武者。但中级以上的武者很少有穷人,至少一张好点的船票是买得起的,除了像他们这样的特殊情况,这船上的高级别武者应该不多。
“十个。”船长想也不想就报出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但是,列达兹目光一凝,冷睨了船长一眼:“你可想好了再回答。”他回答得太快了,更像是随口胡说。
船长再不敢乱应付,他抖着嗓子哭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看不出来,他们个个实力都高过我。”
列达兹抓起他的手臂,从他的手腕处探进一缕斗气,等斗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才相信了他的话。这家伙的实力弱得叫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怎么会稳坐一船之主的位置?
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叫列达兹有些难办起来。他知道,从那两个高级武士踏进他的房间开始,这里就不再安全了。可是,艾米莉显然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搞定那边的事,他……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来解决船上的这些人。
列达兹恨恨地盯着自己的手,这种面对强敌的无力感让他厌恶。
“求您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我可以帮您打探那些人的实力。”船长被列达兹阴戾的眼神吓破了胆子,以为他刚刚那一眼是在针对自己,瘫在地上几乎是嚎啕大哭。
列达兹原本就没打算把他怎么样,见状便顺势又威慑了他一番,末了,掏出一个玻璃瓶,取出一颗药丸,半强迫着给他喂下,说道:“出去后什么都不能让那些人看出来,跟他们说,我现在已经被那两人制住了,但是哈尔被我的那个同伴带出去单独询问,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他们决定留在我房间里,做好陷阱,等她们回来后直接跳进来,懂吗?”
船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懂,懂,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错。”
又重复了几遍说辞,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到带着喜色的志得意满后,用看似匆匆,实则逃之不迭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列达兹不知道会稳住那些人几时,他现在却只能守在房间不动,只有这个房间被艾米莉在临走时安放了一个时间静止魔法阵——现在情况微妙,稍有处理不慎,后果就不会太好,不是能藏私的时候。
唯一一个能帮上忙的费费及尔从一开始就暗示了自己不会插手,不对,只要和达达的安危没关的事,她从来都是在旁边看戏的,能不多添点乱子就是她手下留情了。
这导致了列达兹从某种意义上是坐困愁城,但他不想被动地等待着艾米莉来解围,一番思量过后,他在房间里活动一番,不一会儿,一条小狗悄没声息地出现在了船上甲板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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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不是不想早点回去,只是,这条张开嘴能吞下一个小花园的大蛇实在是太难缠了。原本她只想让自己的海上之行多个保障,可它打手的任务没完成,先给她弄了个大麻烦。
它之所以愿意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悠,就是因为艾米莉答应了她,可以带它找到那个还给它记忆的人。可是,这个狡猾的人类一直说它要找的那个人没有苏醒,必须要靠她为他找到治病的药。最可恨的是,她还不愿意先带它去看看那个关键的人,要不是自己觉得那段记忆有点重要,早就一口恼怒地把她给吞进去了,它的脾气可一直都不太好。
这些天她到了海上,自己没少问她找得怎样,结果,这个东拉西扯的人类终于漏出了她的破绽:她要找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不就是说,现在它去找那个人,也是有可能恢复记忆的?奴干儿罕得知这个消息后,激动得在不远处的海域打了好多个滚儿,让不明真相的这艘船的船长他们颇为紧张了两天:那两天没风没雨的,海浪大得太邪门了。
它正用它刚刚开了窍的脑袋琢磨着怎么让那个细小的人类答应带它过去,她就自动送上门了!
它海上霸主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奴干儿罕兴奋得尾巴尖一甩,就缠住了这个滑不溜手的女人,当下甩尾破浪,全速朝着记忆里,刻在灵魂里的味道所在地游转而去。
还有那个跟在她身边的,看不到也摸不到的那个家伙真烦,奴干儿罕张大嘴巴,对着它不断聒噪的家伙吹过去,原本这个不应该被吹到的家伙像被风扬上天空的纸片一样,一会儿就不见了。
所以,当艾米莉看到被战神之斧劈下来的,那一凿两半,熟悉的天威海峡时,真是欲哭无泪,只有苦中作乐地想:我这是有幸乘坐了扶摇九千里的,异界版鲲鹏牌座驾吗?
原本还想用这条大蛇狐假虎威,来个杀鸡儆猴的,没想到来了这么大的“惊喜”。还有小透明,同属神兽,实力也相差太大点了吧,人家只是轻松一口气吹过来,它直接就飞到了天边,要不是有契约相连,艾米莉简直怀疑,它都不用再坐船了,直接就可以到海市等着她了。
现在已经到了这儿,可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去魔兽森林后再顺便回家探个亲?别开玩笑了!她被奴干儿罕弄晕后再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五天,再不回去,难道看着列达兹被那些人撕成碎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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