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从神堂离开的孟阳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而站在神堂门口望着孟阳背影的周霍山,脸上同样带着难以言语的兴奋和火热。
他已经从长老那边得到消息,他女儿体内的毒素,竟然真的被孟阳剔除了一丝,这让他越想越是激动,就连心脏都止不住的狂跳起来,放在袖中的手,直到孟阳背影消失在目中,还就攥不松。
“十瓶精血,足够了,这样在神迹大会争夺中,也算有了保障。”
“不过这玄云宗城背后那人,还是让我难以抑制心中的不安。”
回到院子,坐在屋中床上的孟阳,说道这里,不由将目光从精血瓶子上移开,望向窗外。
“你有迫切感是好事,但是你现在攻击单一,攻击手段就只有那么几个,真要遇到危险,没有后手的你,可是十分危险的,要我说,神迹大会结束,直接离开玄云宗城。”
感应到孟阳心中波动的魔正,不由将心中早想对孟阳说的话,说了出来。
孟阳脸色一白,眯着眼睛犹豫念叨了一声:“离开?”
“这灵力匮乏的东山北部边缘,本就不是你的舞台,你迟早要离开的。”
孟阳紧闭双眼,咬了咬牙,沉默不语起来。
见孟阳不想多言,魔正识相的也没有在作开口。
就在孟阳刚刚吞下一瓶妖兽精血,准备修炼的时候,与此同时,玄云宗城神堂中,却出现了众多长老。
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两位,脸色苍白气息萎靡的存在,不用猜想便可明白,受伤无疑。
坐在首位上的周霍山在听完来人报告后,收回扫向众人的目光,沉思起来,但其面目冷肃神色,却让大厅中的气氛,一时间也变的冷肃起来。
“这次你们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我很欣慰,但还是不够...”
说道这里,周霍山再次抬头扫了扫大厅众多长老,沉吟少许后,继续道:“东山东部有的势力已经开始杀了我族许多战士,原本情况还在我们控制之中,奈何此事背后有人作祟,想要把事情搞大,波及整个南越宗城,那便如他所愿,即日起,你们立刻启程,前往屈珠城,为围护东山联盟宗城贡献一份力。”
众长老面面相窥,神色各异,全部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一位犹豫不觉的长老,突然面色浮现果断,踌躇之色褪去后,心中冷笑,面做如常,当即质问道:“族长此法,不是让我们送死去吗?”
此言一出,众多怀有一番心思的目光便落在周霍山身上,想要看看如何解释。
在他们心中,早就认定,周霍山恐怕拿此事,会暗中除去一些宗城中对他不利的人,至于南越联盟宗城的生死存亡,恐怕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不然玄云宗城怎么会一时间变得如此大公无私,豪气冲天。
“屈珠城,只是北部东部交叉地的一处城市要塞,并不属于任何势力。”
众弟子更加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屈珠城做什么?”
“截杀东山东部所有修士...”
“嘶...”众人倒吸一口寒气,无不大吃一惊。
其中一位白胡老者,目光闪动下,甩了甩一位青年修士拉着他衣角,欲要阻止他开口的手,问道:“我们去了,谁保证后勤丹药,屈珠城既然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要塞,那应该有很多散修和其他地方势力的人,也有可能有东山东部的人。”
“这还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一位情绪激动的女子,突然大吼道,其音尖锐,顿时让所有神堂老者同时皱起了眉头。
首位上的周霍山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带冷肃。
不过,他并未因为女子此言,而有任何怒火,相反,他心中反而出现一种其他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奈和苦涩,蛮族虽然团结,但只是在自己宗城中,对于其他宗城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好感,毕竟传承图腾都不一样,可谈一族家人?。
想到这里,周霍山一字一顿道:“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不仅会在整个西部,东部,南部,北部,蔓延,甚至整个满足所有宗城势力,无一例外,都会加入,这场争斗之中,要想活下来,只有在这场大战中脱颖而出,不然,你们只能成为基石,让别人拥有活下去的权利。”
所有人,在周霍山这番话下,心中猛的掀起惊涛骇浪,惊的他们失魂落魄,惊的他们六神无主,在止不住狂跳的心脏下,呼吸越来越沉重,整个大厅无比寂静,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而他们的内心却轰鸣不断。
这一幕,不仅发生在玄云宗城,南越所有宗城,皆是被门中执事告之的消息,震的头脑发晕,脸色苍白。
......
在说孟阳,刚刚吞下一瓶妖兽精血,准备修炼的时候。
白骨锁中的魔正突然神色一凝,似觉察到什么,唏嘘道:“恐怕东山要变天了。”
孟阳神色一怔,一时间会错了意问道:“变天,什么意思?”
“四方天九宫战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接下来整个蛮族都不会太平。”
魔正微微一笑,望着屋顶,思绪似以飘远,语气平淡继续道:“四方天九宫战场就是我苏醒的地方,此事太过隐秘,我了解也是甚至又少,不过那让我灵魂深处颤栗的气息,正缓缓将至,做好准备吧。”
孟阳瞳孔猛的一缩,满脸震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魔正苦涩一笑,沉吟少许认真道。
“这么说吧,据我所知,你们的世界是一个星球,而且是星宇中最低级的修炼星,每过一段时间,会有来自天外的四方天九宫战场逼近,而这战场,传言是一个很高级的修炼下破裂化成四分,所称四方天,九宫便是代表其九道传承的宫殿。”
“你苏醒的地方?”
孟阳突然想到魔正之前提到过的一幕,失色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脑海有一部分被我吞噬的哪位人类修士记忆,他就是死在四方天九宫战场中的可怜人,不过你不必担心,时间还早,但一些知道此事的大势力恐怕已经暗中涌动起来了。”
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骤然间,让孟阳脸色惨白的吐了一口鲜血。
脑海中不断轰隆作响,惊雷炸现,似要击溃他整个思想,击溃他的内心。
魔正望了望孟阳如此模样,目中心疼担忧甚是明显,此刻却唯有沉默,来表达。
此事原本他不想提及,但已经到了这份上,却不得不说。
因为他也是有秘密的人,唯一能向孟阳透漏,但没有说的,便是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亦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流荡在四方天九宫战场中的游魂,恰好碰到一位重伤的人族修士,吞了对方神念,获得了一丝灵智,才得以存活至今。
抿了抿嘴唇上的沾染的鲜血,孟阳沉吟许久,才缓缓的闭上双眼。
他没有继续在言,而是默念静气凝神口诀,平复自己的内心。
他的沉默除了这四方天九宫战场所带来的震撼外,还有一点,便是这魔正的表现,越来越让他看不透,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在怀疑,这魔正到底是不是一个游魔,一个盗取别人记忆的心魔。
但无论是那种,孟阳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吞噬在腹中的妖兽精血,已然出现了巨大的反应,盘踞在丹田深处的“心海空间”也在这时发出沉闷如凶兽低吼的声音。
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喃声,传进眼眸充斥无数血丝的孟阳耳中。
在这声音下,孟阳如遭惊雷,浑身颤栗。
眉心处一种异样,一种欲要破出的感觉,更是让他得心脏止不住的狂抖。
“心海空间,若你能听到,可否与我做一场交易,妖兽精血能否分我一部分,我需要他修炼蛮纹转祭之法,若你同意,便给我一些反应吧。”
守住心神的他,在这难以言语的复杂感觉中,灵识传音。
“咚咚咚...”
孟阳话音刚落,宛如天地主宰,充斥岁月孤寂的厚重钟声,彻响在他心神天地间。
骤然惊觉的他,当即便是一喜,正准备感谢时,突然又想起三声震耳欲聋的钟声。
与刚刚的声音不同,此刻的钟声满是威压,气势磅礴,似从无边无际聚集而来的爆喝声再次响起,顿时让孟阳痛苦的闷吼起来
那种铺天盖地袭来的强大气息,如山岳巨峰,让心神中的孟阳,痛不欲生抱着脑袋,不断打滚,那种痛,痛入骨髓,痛入皮肺,让孟阳深深的在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中,孟阳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面带坚毅,咬着牙,挣扎着颤抖的身体站了起来,仔细听着那传进心神的咚咚之声。
最后发现,这声音根本不是从心海空间中传出来的,而是从他身体发出的。
意识随着灵识沁入身体,瞬间孟阳面色大变。
那残留在身体中,还未被心海空间吸收的妖兽精血,竟然在此刻不断撞击着他的肉身,而咚咚只剩的闷声,正是精血冲撞肉身传来的轰鸣。
外面,盘膝掐诀,坐在床上的孟阳,口鼻不断留着鲜血,气息更是萎靡不振。
本以为有心海空间在手,无需担忧的他,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识。
那便是,精血有异,若强行吞服,就算有办法将精血内的气息剔除,也要忍受苦不堪言的剧痛。而这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宛如刀割,沉长,而又冰冷的不断一刀一刀刮着自己的肉,撕扯自己的身体。
可以说,这种痛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更非孟阳经历的任何痛苦。
就在目中光彩涣散的孟阳,准备强行结束这非人的折磨时,突然看到一个画面,一个恍如从远古穿梭而来的画面。
在这画面出现的刹那,孟阳渐渐模糊起来的精神,突然变的狂暴起来。
那画面中的天地殷红如血,四周寂静,只有一个人站在中央。
那个人,是一个浑身被迷雾拖起,指着孟阳的人。
他指了许久,许久,久到整个时间都变的陌生,久到整个时间静止,久到仿佛经历百世轮回,才忽然大笑。
“你......意志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可笑...可...笑......”
这满含滔天怒火的吼声,如天大锤,狠狠重重的敲在孟阳心头之上,敲的孟阳整个内心都泛起巨大波澜,敲的整个心神都颤抖起来。
那声可笑更是久久回荡在这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如化作无数人脸,目露嘲笑望着他,其张开嘴巴所发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形成音波,传递而来,其中充斥的失望,悲哀,和无奈,让孟阳内心没由来的生出一股酸楚感,一股悲伤感。
这股感觉久久不散,如这可笑的话语一般,回荡在这辽阔无垠的虚空大地上,气势汹汹,激荡人心。
望着四周死寂一般的黑暗,没有一点光的黑暗,孟阳本能问道:“你是谁...”
然而此言一出,恍如极强的光芒突然点缀出现,充斥在整个虚空。
顷刻之间,整个画面出现无数裂痕,不断蔓延,直至一声轰鸣,猛的崩碎炸裂开来,但见目中的那人,也因此化成片片纸屑光,四散落下。
这一幕,让孟阳当即一愣,不由自嘲自己忍受痛觉竟出现了幻觉。
虽然这幻觉太过真实,可那指着他,讥讽他意志不坚的话,却激起孟阳最原始的凶狠,那如海一般的浩瀚广宇的巨浪。
“既然如此,我倒要让你看看,我孟阳的意志,永不为奴。”
蓦然间,一股强大无匹,磅礴汹涌的灵力顿时冲孟阳眉心处涌现而出,无风自动,在空中狂舞起来,一股难言的气息,充斥在他的眉心处,让方圆数千米内,无数爬虫,无数鸟兽,无数冬眠的凶兽,在这刹那间,皆是目露求饶之色,趴在地上,望着一个地方,一个让他们发出阵阵恐惧嘶鸣的地方
盘膝坐在床上的孟阳,猛的睁开充斥血腥的双眼。
那目中如同实质的灵力幽光,如闪电一般在他眸中惊鸿而过。
看都不看被自己气息震得四分五裂的地板,当即将剩下的所有妖兽精血全部一饮而尽,才重新闭上眼睛。
“对,是这股气息,是这股气息,又出现了...”
白骨锁中的魔正此刻瑟瑟发抖,望着那来自孟阳身上的气息。
心有余悸的他,脑海中不由回想到那占据天一般的巨大目光。
那目光,虽无任何威力可言,可眼眸中那宛如代表天威一般的自信,足矣撼动世界万物,撼动所有虚无。
夜过三更,孟阳身上的衣襟突然被一股溢出的凶悍气息震得粉碎。
天泛白昼,那令院中所有植物不敢抬头向阳的灵压缓缓消散。
直至暖阳当头,一声恍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当即让盘膝将近两天的孟阳睁开双目。
灵力流传的眼眸,在闪过一丝愉悦后,魔正恭喜的声音紧随而来。
“第一重先后脉突破了...”
孟阳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一丝解脱微笑。
没人能清楚,当他将九-瓶妖兽精血一饮而尽后,那种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的煎熬。
若不是他靠着一抹意志苦苦支撑,恐怕心神早已崩溃,意识陷入黑暗。
这巨大的力量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就算让孟阳此刻在言,还能来上一次,都不会在敢,若不是因为幻境中那嘲笑的语言,孟阳绝不会在如此托大,将自己性命陷入如此地步,甚至这辈子都不在会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蛮纹先后脉终于突破了。
不过可惜的是,心海空间吸收妖兽精血后,并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的精纯精血,还是一如既往的向他吐出精纯灵力供他吸收。
但在结束的最后,他获得了来自心海空间中的一段秘法。
而这秘法,竟然是教他如何将异族精血转化成精纯精血的手段。
“三天大通灵引术!”
望着脑海中,宛如蝌蚪密密麻麻足有数千多的口诀玄字,孟阳忍不住凝重喃语。
此术“三天”所指并非天数,而是三种在转化异族精血过程中的手段。
一天为“通”二天为“灵”三天为“引”。
而这才是此术真正的玄妙之处。
孟阳目中露出奇异之色,深吸口气,待闭上双眼,将口诀牢牢融会贯通后,忍不住在心中惊叹道:“发明此辅助术法的人,其思维方式和技巧当真无可匹敌。”
“尤其是这百通,十灵,一引之法,更称得上绝圣弃知,百龙之智。”
睁开眼睛的孟阳,牵起嘴角,卓然冷冽面容浮现一丝自信的微笑。
随即,他挥袖起身,闲庭信步,向院外走去。紧闭的屋门,在其紧接时,就被他身上一溢出的气息推开,直至他举步生风走出后,才缓缓紧闭。
穿过林立众院,来到周璐莹亭楼前,在门口女婢点头示意下,孟阳抖袖推门。
门刚刚被推开,扑鼻而来的还是那令人心旷安适的花香味。
如之前一般,孟阳恭敬的抱拳一拜,便走至周璐莹床前,在周璐莹暖人心肺的微笑转身下,坐在窗沿边角,运转灵气,双手贴背,暗自沟通魔正。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魔正嘿嘿一笑,阴鸷的气势攀升之际,驱手胸前划着毫无章法的轨迹。
待他空明的眼洞骤然一缩,身上森然之气顺着孟阳手臂沁入周璐莹体内后,那封印在周璐莹奇经八脉的阵法当即与周璐莹身体同时一颤。
接着,一声令人想入非非的娇嫩声,从周璐莹粉唇中发出,让孟阳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背对着孟阳的周璐莹此刻红透脸颊,那种从身体内传出的愉悦感,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就算她早有准备,可声音在发出后,还是控制不了。
好在这种令她羞臊的事情,只会在一开始出现,但纵然如此,声音一出后,房间中整个气氛顿时陷入道一种难以言语的暧昧之中。
算上今天,如今已经是第二次,孟阳到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却苦了脸面羞薄的周璐莹。此刻的她,虽然紧咬着粉唇,闭着双眼,好像在说,只要闭上眼睛,谁都看不到听不到,可那吹弹可破的秀脸上,还是浮现女儿家的软惜娇涩。
这更显的她脸上红晕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