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兵的指挥部被占领后,慧人族得到了敌方的布防图,以及各兵种详细配置,人员等信息,许多情报是前线侦察兵无法获取的。现在大家又把精力集中到了南侧的八百多万兽兵身上。
錺鄭:“中部地区有许多盆地,有利于设伏围歼对方。如果能把对方一部分军队引诱到这些地形内打伏击战,可以减少我方士兵的损失。”
仁弩:“虽然敌方大部被歼,但是八百万兽兵和我们正面硬碰硬的话,我方损失仍然不可估量!”
蒙萨利:“奇怪,为何对方大本营被攻,怎么到现在为止还是按兵不动呢。”
義锤:“这倒让我们有了充足的时间布阵设防。只是我也觉得很怪,它们还待在南侧干什么,根据侦查兵的不间断报告,对方似乎一点军事准备都没有,依然将防线设在靠近沙丘一侧。对我们这一边没有设防。”
正在这时,负责烟火通信的轻骑兵上报了一则让指挥部意想不到的消息:“无意中发现了对方的烽火台发来的信号,大概意思是说投石车用的燃球已经没有了,请后方赶快补充,另外粮草也快用完了,急需补充。”
信斧惊讶的说道:“怎么,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大本营已经被攻下了吗?按理说不太可能,指挥部遭到袭击,应该第一时间发出信号通知各部的。它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忠刃:“这里面不会有诈吧,烽火台应该设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我们怎么这么容易就碰巧看见对方发送的信号呢?”
此时上报的轻骑兵回答道:“我们主力总攻大本营的时候,有一部骑兵正好占领了它们一处烽火台,当时发现几个通信的兽兵已经被乱箭射死,手里还紧握着各种信号棒没有点燃。我们的通信兵接管了那处烽火台后,就一直观察周围,寻找敌方发送的烟火信号以确定第二个烽火台的位置。还有一点,最初接管时,我们还看见远处山峦迷雾重重,能见度几乎为零,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从这里发送了求救信号,对方也不一定看得见。”
錺鄭:“如果它们真的还蒙在鼓里,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处烽火台,只要我们的通信兵能够破译他们的烟火信号,发送虚假的信号给它们,会对我们作战很有利。只是破译工作难度很大,我们无论如何也应该试一下。”
无论是恶魔军团还是慧人士兵,能够在几百公里的战线上遥相呼应、协同作战,主要的“法宝”就要归功于各自的烟火信号,但是两军的通信方式各成体系,都有自己独立的烟火颜色、保密配方等,作战将近两年,尽管设在后方的烽火台很难被发现,但是有时候前线前端发出来的信号还有可能被对方发现的,两军的侦察兵一有这样的机会就观察对方的信号内容,详细记录当时发生的战事、时间、地点、烟火颜色、烟火轨迹、烟火燃烧的时间长短等等,拿回去后积累下来尝试破译出对方发出的烟火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尽管信号配方一直在改变,但是经过近两年的积累,两军的通信部队也大致可以辨别对方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没有绝密的配方材料,想要自己复制出对方的烟火信号是非常困难的。现在兽兵的一处烽火台被攻占后,慧人族的士兵发现其中储存室的大量烟火材料都来不及销毁,有了这些材料,加上此前已经破译出来的信号内容,就大大减轻了复制假信号的难度。
慧人族将领一边严令负责包围敌人的部队注意隐蔽,不要过早被对方发现,一边组织优秀的通信兵前去研究、试验敌人的烟火材料。由于时间紧迫,敌人可能随时发现真实的战场情况,越来越多的通信尖兵被派到兽兵总部的烽火台下,连夜试验着恶魔的通信“语言”是怎么被调配出来的。指挥部的将领们也没有入睡,焦急的等着好消息的出现。终于凌晨,通信部队报告说一部分“语言”已经被调配出来,射出来的烟火形态和曾经记录中的一模一样了。
錺鄭急忙问道:“现在对方投石车已经没有弹药可用,对我们有威胁的首先就是弓箭部队,如果让兽兵的弓箭手都调派到我们设防的那些区域里,你们有没有办法发送出这样的命令?”
通信兵想了想说:“调集对方的弓箭手这种命令没有问题,但是设伏的那些地点、位置用兽兵的烟火形式表达是有难度的,成功率最多占7成。”
仁弩:“相信你们,这场战役我们少死多少人,就全看你们这7成了。”
通信部队顶着巨大的压力,向对方的烽火台发送了一条又一条信号:将多少多少弓箭方阵迅速部署到中路的哪个具体地点内。过了一段时间,对方一个又一个弓箭手方阵,整整齐齐的向中路进发了。其实兽兵的那些副将们也怀疑过发送来的命令,其表达方式怎么有了些改动。但是这些命令都是从最高统帅部发送来的,它们没有深究,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执行了。
慧人族将领们松了口气,传令下去做好伏击战的准备。往往十几万饥饿交困的兽兵进入峡谷、盆地后,无数火球就从四面八方的山谷中抛射过来,或者沿着山壁滚动下来,一阵火力覆盖后,又是接连不断带火的箭雨从各个方位袭来,偶尔会有一小撮兽兵逃出来,但是那时所有的道路已经被重兵封锁,等着它们的还是巨石或者火攻的侵袭,最后大批慧人族士兵进场清理。一连几天,这个过程在几十个精心挑选的设伏地内重复上演着,由于兽兵依然没有起疑心,弓箭方阵用完了,紧接着步兵方阵也被调动出来。南侧兽军的数量就这样减到了七百万…六百万…四百万…,最终不足一百万了。直到最后所有熊熊燃烧的设伏点已经来不及清理,慧人族才停止了诱敌。组后慧人族又“命令”剩余的兽兵集中在一处,可以方便慧人族士兵围歼。
正当巨人族的投石车从遮幕下移出,朝着兽军阵地开进时,慧人族大部队后方传来山崩地裂似的震动,挥舞起几十米高的尘土,所有官兵都朝着后方看去。
錺鄭惊讶的问着:“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仁弩:“看这阵势,规模不是一般的大啊,难道是兽兵的增援?”
錺鄭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拿出望远镜观察起来,当大风暴靠近,一个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出现时,大家突然又被錺鄭的惊喜声所吸引,他连声大叫起来:“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義锤一把抢过望远镜,不耐烦的说着:“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让我也瞧瞧。……,诶呀,好,这下无敌了!”
其他的将领也摸不着头脑,依次拿过望远镜轮流看了起来,随着大风暴越来越近,官兵们渐渐的可以用肉眼观察到对方:原来是德鲁伊率领同族的所有伙伴前来助战,他们接近慧人族的方阵时,从方阵间的空隙冲了过去,尘土却盖过了整个方阵群。
蒙萨利大叫道:“你们能不能晚点出现,我的投石车还没发挥呢。你们冲了过去,我的部下就不能抛射火球了。”
此时整个慧人族士气高涨,各个将领也被带动,纷纷下令冲锋。所有的慧人族部队跟在德鲁伊大部队的后面也冲向前去。蒙萨利也对部下的副将们喊道:“你们还等什么,拿起武器,给我杀上去!”所有巨人放下了投石车,也拿起各自的兵器冲了上去。
势单力薄的兽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气势如虹的德鲁伊风暴袭来,完全被震慑住了。它们完全不知所措,没有胆量上前抵抗,竟然无组织的向后溃散开来,这在异界的战场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慧人族的士兵们士气更旺了。錺鄭一眼就认出来昔日的“战友”德鲁伊,上前说道:
“原来你上次不是不干了,是去找救兵了呀。”
德鲁伊又露出半傻式的笑容,走上前去,拎起錺鄭往空中抛了过去,錺鄭没想到又是这一招,他慢慢悬浮到地上时,德鲁伊已经跑了很远很远。这一次,德鲁伊说服了他同族的所有伙伴,加入帝国阵营,人口超过一千万。他们很快追上了溃逃的兽兵予以砍杀,很快追到了帝国边境,除了溃逃中的恶魔,还看见了大片大片的工场区,各种冶金加工场,还有数不尽的大型造船场;恶魔族,甚至已经将不久前掌握的合金锻造技术用于大型舰船的建造了。
錺鄭遥望着一阵又一阵蔚蓝色的巨浪拍打着岸边高耸的岩石,听着那些清脆响亮的拍打声,仁弩走过来说道:“这里就是帝国的边境,边境之外,叫做泰诞洋。”
錺鄭:“原来帝国边境是海洋,一部分敌人坐着战船逃走了。这些战船是金属制的。”
仁弩:“我也没有想到,两年前,它们从这里入侵的时候,用的还是大型木船。”
錺鄭:“对了,你们这两年,有没有看见过其他八个魔王,上次在原始森林里,噬损魔王曾说过它只是九大魔王之一。”
仁弩睁大了眼睛说道:“是啊,我也想起来了。这两年和我们对阵的只是噬损魔王和他的部下,从来没听说过其他什么魔王。”
錺鄭看着广袤无垠的边境线,摇了摇头:“看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我们必须准备下一轮战争了。这里的现代化工场可以解决我们的后勤不足的问题了。”
仁弩:“这里原本都是草地或树林,想不到现在被恶魔建成了工场区了。它们的改进速度实在太快。”
錺鄭:“我也很担心这一点,我们先要仔细检查这里的工场。看看它们都造了些什么。”
帝国联军一边围剿剩余的兽兵,錺鄭和其他高级将领一边查看恶魔的工业区。恶魔不仅仅在制造合金冷兵器,而且还在制造大口径火炮。从这些火炮的制作进度来看,再过十几天就能够在战场上使用。更让大家惊奇的是,许多接近完工的舰船上也装载了各种口径的火炮,这让錺鄭担心了起来,因为恶魔的工业化能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立即上书给了俾斯塔,讲述了以后可能面对的严峻形势,并给出了针对意见:首先加速建造各种火炮,在所有港口、岸边建立起全覆盖的要塞式炮火防御,以阻断恶魔以后再次从海上入侵帝国;其次在边境附近的陆地上建立纵深防御,应对以后万一从海上突破后登录上来的兽军;还有让部队换装,让火炮替代部分弓箭手和投石车;再有就是建立合金海军,在地面防御措施齐全的情况下,力争和恶魔在‘泰诞洋’开战;最后由錺鄭提供所有从地球下载来的近代文明的资料,交给各种工匠吸收消化,加速帝国的工业升级。俾斯塔看了信函中描述的恶魔所造火炮口径、尺寸后也大为吃惊,比慧人族、巨人族自己建造的火炮要强大很多。他赶紧召集各部官员,加急落实錺鄭提出的针对措施。很快,无论是后方,还是边境线附近的各种工业区全都开足马力运作起来,一尊又一尊火炮被运到指定的基座上安装起来,有的火炮是固定的,有的火炮是可以转动的,错落有致的形成了层层交叉、远近交集的火力覆盖网。这种布防结构慢慢的延伸到了陆地纵深范围内。到此时,帝国已经基本清剿了国土范围内的恶魔,收复了所有失地,总人口已经超过了7亿,尤其是德鲁伊一族的加盟,使得巨人的数量大大增加。
一天錺鄭和一些军事将领接到俾斯塔的书信,要他们回都城一次,举行短暂的庆功大会和授勋仪式。隆重的会议上简要交谈后,多名军事将领授勋得到嘉奖,錺鄭被授予“护国智尊”勋章,通常在帝国只有长老会的圣贤才有机会得到这样的殊荣。会议结束后大家正想离开都城回到边境时,俾斯塔又叫住了他们,并对錺鄭说:
“再等一天也无大碍,你上次建议的‘火车’,工匠们的试验也接近尾声了,明天要在文武百官前试验。你们都来观赏一下吧,说不定还能提出一些改进建议呢。”
第二天,在都城郊外的一处空旷地带,来了无数人群:有各级官员,有各种工匠,还有普通百姓,许多人听说要试验一种不用马匹拖动的马车、可以自己行走后,纷纷半信半疑的赶来看热闹。只见在一个直径为一公里长的圆圈铁轨上,停着一辆长方形的、有许多铁轮子的金属车辆,一个工匠打开了车旁的一扇大铁门后,放了些木柴进去点燃,火势起来后,那个工匠又将已被磨成粉状的烧石一铲一铲的运进燃烧箱里,然后关掉锁上了铁门。所有人围在周围,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待着。过了一会后,车头上的小烟囱微微喷出了几缕白色的蒸汽,轮子转动敲响了铁轨,又过了一小会,那辆车就在圆周上一圈又一圈开动起来,全场立即响起了阵阵欢呼声。此前许多工部的官员还怀疑这种车是否能够开动,都担心是否值得浪费大量宝贵材料在全国铺设铁轨,现在疑虑全都消除了,都恨不得赶紧开工铁路系统。
錺鄭走近仔细观察着,能够感觉到燃烧箱里散发出来的热量,但是闻不到印象当中煤燃烧时应有的那种刺鼻味道,也看不到黑呼呼的烟雾,只有少量白烟喷出后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中,他虽然不知道这种烧石的成分是什么,但他可以断定,这种燃料不会污染空气,是天然的环保能源。异界没有地球那样发达的工业技术,但却有着雄厚的自然资源,大多数高纯度矿物几乎没有杂质,这使得帝国的工场不需要太高的提炼技术就能够获取充足的能源,没有太深的加工技术也能制造出高质量的工业产品。此外,帝国的子民没有现代化的理论知识,但是他们的工匠和学者们都充满了积极进取的精神,许多人已经一代接一代的,将杠杆原理、齿轮、滑轮等基本构件使用、专研了几百年了,一些长老会的智者,甚至能够制作出复杂程度和人类机械钟表相当的装置出来,因此,只要他们掌握了一些基本原理和制作简图,比如蒸汽驱动等,用不了多久就能发挥想象并设计出类似蒸汽机、火车这样的东西。
正当錺鄭想要提出给这种车正式取名叫“火车”时,迪恩提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听说你们在前线打了大胜仗啦,不过我更加高兴能够发明出这**车。”
錺鄭:“全靠有了像你这样的人啊,这下你信了吧,不用马拉着也能跑起来了。”
迪恩提连忙点点头:“谢谢你,让我成了个有用的人!对了,上次你跟我举了烧开水顶起壶盖的例子,这种车辆就是由此得到启发的。那我建议把这种车命名为‘水车’吧。”
錺鄭笑了起来:“有意思,就叫水车也挺好听的。”
从此在异界,水车就这样诞生了。这时俾斯塔也走了过来,问着迪恩提:
“问题找到了没有?”
錺鄭不知何事,打断了正想要回答的迪恩提:“这辆水车还有问题没解决吗?”
迪恩提连忙回答:“水车的一些列问题倒是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进一步设计出行驶的更快的水车而已。宰相问的是另一种水车,就是你上次提出的用烧油的类型,但是我们试验过程中碰到了许多问题。比如燃烧了没多久里面的小火就灭了,或者油会从其他什么地方漏出来,或者车体会莫名其妙燃烧起来,更危险的是,一次试验中一辆车还发生了爆炸,等等等等,反正各种各样预见不到的问题层出不穷,难度比直接用烧石提供动力大的多。其实前一种试验类型我们也经历了许多失败后不断改进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果,只是现在看上去速度太慢,不及骑兵的三分之一啊。”
錺鄭:“烧油驱动的车辆确实难度很大,但是肯定是未来趋势。还有现在这辆水车速度慢也是很正常,以后你们不断改进后速度应该会提升的。我刚才估测了一下,目前时速可以超过30公里,才刚起步,能取的这样的成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一边设计更快的水车,一边铺设铁路,甚至投入使用,速度没有骑兵快,但是运力比人力、动物拖拉都要大的多,可以大大缓解后方运输压力。”
俾斯塔:“我很早就在考虑这项提议了,今天试验成功,估计议政大会上遇到的阻力会大大减轻的,明天就很可能通过这项提议。我的许多学者都说,那种将烧石磨碎后和迪恩提从原始森林中调配出来的液油混合后变成水状的燃料,燃烧时间延长了十几倍,而且释放出来的热量也更大,所以我们才下决心继续投入试验的。如果将来能够成功,那水车用同样体积的烧石,可以多走十几倍的路程。而且燃料运输起来也更加方便。”
錺鄭:“我看重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只要液体燃料成功使用了,将来帝国才能进一步试验飞机。我们就可以实现从空中打击对方了。”
俾斯塔不解的问道:“飞机?我看过你给各部派送的资料,好像有提到过。真的会有这样的车辆?像鸟一样在空中飞翔?”
錺鄭:“当然会有,你们的工匠可以根据那些简图和说明先从空气动力与外形设计的相互关系方面开始着手研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另外,既然水车试验成功了,我觉得应该把这些原理用到军舰上,这样以后可以增加吨位,我们可以建造更大的战船。如果液体燃油的投入装置能够试验成功,将来吨位还能进一步提高的。”
俾斯塔:“好吧,我向光明皇帝禀报,让兵部参与这项计划。”
当天下午,大量参与试验蒸汽机的工匠就跟着一线的军事将领离开都城去了西部沿海的造船厂,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恶魔留下的造船厂内,改进合金战船的动力系统,尝试将人力驱动改造为燃烧烧石来提供动力。原来的战船,是由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巨人坐在船体内的座位上,通过统一有节奏的脚踏踏板以及手摇手柄的方式摇动巨型船桨并转动螺旋桨为船体提供动力的,踏板和手柄等操作杆件通过一些列复杂的杠杆和齿轮与船两侧的船桨还有船尾的螺旋桨连接在了一起。现在那些工匠们要去除大多数的踏板、手柄、杠杆、齿轮还有船桨,在船体内放置多个燃烧室,通过通气管道和螺旋桨的往复制动装置连接起来。这是一个难度更大的工程,但是在战争威胁下,那些充满创造力的工匠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意志和智慧克服着一个又一个难点。同时,在帝国中部和后方,全国性的铁路系统也一日三班倒式的展开铺设,一个以都城为中心的蜘蛛网状铁路系统在所有城市同时开工,无数金属矿物以一定比例在大熔炉中混合后被拉成铁轨冷却后送到各地铺设加固,无数水车被赶造出来送到各站等待使用。军工部门的工匠们除了不断升级更新已经掌握的技术或者装置,比如火炮、水车等;还开始研究、试验更多军事、工程新领域方面的技术,比如火枪、地雷、手雷、水雷、鱼雷、滑翔机、简易潜水装置、混凝土、橡胶等等,由于有了地球上的现成资料,大大缩短了研制进程,节约了几十年甚至数百年的工业创造和技术升级的时间。
士兵们继续在全国范围内围剿残余的恶魔,仍旧有一小部分兽兵从战场上逃窜到全国各地,从被剿杀的兽兵中也搜出了一些书信:它们正在把侦查到的工业化现象画成图或者写成文字,兵部只能加紧围剿,避免更多这样的书信被送到边境外的恶魔那里。恶魔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没人知道,但是只要联想到它们对投石车和火炮技术的吸收能力,所有人都担心恶魔掌握这些新技术的后果。帝国渐渐加强了工场、重要试验场的保密和隔离措施。西部边境重兵云集,恶魔留下的造船厂是给体形巨大的兽兵操作的,所以最先俘获的几百家造船厂和配套工场就由巨人族和德鲁伊树精承担操作或者改造,同时慧人族还在空旷处新建更多、更先进的造船厂,将最新试验出来的工艺用在造船领域。沿岸的场景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变化和进步。第一艘改造完成的战船很快就下水投入了不间断试验,上千名前水军部门的工匠记录数据积累经验,将试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一一解决后用在了下一艘战船改造上,由于恶魔建造的战船大都接近完工,因此这些战船才能够迅速完成改造。另外更多的人力物力用在了建造更大吨位的战船上。
錺鄭在一艘试验舰的夹层内,看见几个水手轮番将粉状的烧石从储存库中运出后分别送进几十个燃烧箱内,蒙萨利和德鲁伊也走了下来,錺鄭看见两个巨人手里都握着纸风车,觉得好笑就问了原因。
蒙萨利:“我们两个始终不知道为何,一股热气的力量竟然能超过我们这些大力士的手脚。我开始还真怀疑过这样改造船体行不行的通。”
他说完就吹了几下纸风车,錺鄭说道:“哈哈哈,这和你吹出来的气体不一样啊,现在你看到的只是起步阶段,以后你会看到威力更惊人的热气,也会慢慢习惯这种改变的。”
这时德鲁伊也开始用力吹着蒙萨利手上的纸风车,露出了牙齿,一会摆弄自己手臂上的肌肉,一会又不耐烦的摸着另外两个人的头,发出了不服气的叫声。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蒙萨利:“你个长毛怪,又来捣乱。……现在这样一来,我的人不就没什么用了吗?目前船上再大的火炮,慧人族好像都能操作自如。”
錺鄭:“这样不好吗,一艘船即使再大空间也有限,如果这么多地方要留给上千号巨人操作,留给其他用途的空间不就少了么?万一激战中被炸沉,就会有这么多人一同去陪葬。你们种族人数本来就少。至于说没有用,你们的用处大着呢,现在恶魔留下的那些船厂,全都是你们这样的人在干活。以后大吨位战船上应该也会有适合你们的地方的。”
蒙萨利看着旁边两眼泪汪汪的德鲁伊,连忙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船厂里大树精们才是主力军,一个人能干十几个人的活也不觉得累。老实的说,就算我的体形长得和他们一样大,力气按比例放大的话,也不及他们十分之一的力量。”
錺鄭也笑了起来:“原来德鲁伊吃醋了,哈哈哈哈。不过蒙萨利说的是事实,你们的力气真的大的惊人。你们都别纠结能不能上战场了,以后我们如果能够打败恶魔水军,肯定还要组织登陆作战的,到时你们再上也一样啊。”
蒙萨利:“这船我看也不小了,比起当年恶魔入侵时用的大木船已经大了很多很多。记得那时我们的水军规模太小,寡不敌众加上属于防范,很快就被它们全歼,恶魔就是从这里长驱直入一直打到帝国中部的。”
錺鄭:“根据这几个星期水军工匠们的详细试验记录和推算,认为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推力技术,至少还能使船体增大十几倍至几十倍。恶魔还留下了许多造船用的配件、构件,为我们利用的话可以大大缩短新造战船的工期,再加上这些力大无比的德鲁伊,就像人工智能控制下的机械臂一样,效率太高了。”
德鲁伊忽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用一根大手指不停的点着錺鄭的头,錺鄭依然认真的说:“这不是故意夸奖你们,我观察过船厂内你们劳动时的情况,扛着十几吨重的构件竟然可以随意的蹦跑跳跃,快速送到指定位置后,协作拼装起来更是简单有序,不留一点多余的动作。太让人吃惊了。有你们加入真的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担心没有现代化的造船体系,许多工序靠人工会大大拖累进度……”
德鲁伊此时兴奋的过了头,忘了大家是在狭小的船内,竟然一把抓起錺鄭朝上面仍了出去。蒙萨利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叫到:“快停手,这上面不是天空,是合金钢板!”
旁边的水手们也停下了手头的事情,都看了过去,德鲁伊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用双手蒙住了眼睛。錺鄭紧张状态下,使体内的电流运转起来,接近钢板时产生了斥力,与上面轻轻接触后又慢慢的掉了下来,虚惊一场的说:“原来我的悬浮能力不仅仅可以用在地面上,否则今天我要被撞成肉酱咯”……
錺鄭走出试验船后就开始思考水军以后如何作战的问题,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枪声,他顺着枪声走到了一处练兵场,看见了仁弩,还有许多操作火枪的弓箭手。
仁弩:“从后方运来一批新式武器,并且还附图了使用说明。”
錺鄭拿起一把火枪边看着边说:“太好了,火枪已经研制成功了。……我们那里火枪的历史是经过了很多演变才发展到这一步的,刚开始时装弹是球型的,而且和火药是分开塞入枪筒;你们得到了通俗易懂的图纸,可以直接跳跃到撞针敲击弹壳的阶段了。”
事实上錺鄭拿起的那把火枪,已经达到‘三八大盖’的水平了,而且一次能够装五枚子弹,口径接近一厘米,枪口还能固定刺刀。子弹底座的火药,是迪恩提根据要求制作出来的,其他的构件、零件都是兵部的工匠们仿造或者改造的。錺鄭只是弄到了枪械的原理和构造图,并没有如何实现工厂生产的任何信息,所以流水生产线还在摸索和组建中,这种火枪暂时也就不能够大规模生产了,只能一小批一小批的先装备到部分士兵中去。此外兵部除了成功制作了步枪,还在研究‘加特林’机枪的原理。在前线,每次有一批步枪运来,就马上会交给士兵更换冷兵器,并投入严格的训练之中。
水军投入试验的战船越来越多,试验的科目也渐渐扩大到了舰炮试验,刚开始的几艘战船单纯的用于动力系统的检验,没有装舰炮,但随着动力问题的解决,工匠们就开始给军舰上安装火炮了,经管錺鄭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常识说过火炮口径大小受制于军舰吨位,但是兵部的将领们依然兴致勃勃的将特大口径火炮装了上去,他们都期待将来在战场上给对方以重创。直到试验的结果才让他们相信了这一点,这也更加刺激了大家对新建船只的渴望,新造军舰的吨位比俘虏的那些战船吨位大了十几倍,接近了万吨,在所有符合装配条件的船坞内同时开造,本来帝国的工业还是停留在没有电力系统的初级阶段,要完成这种万吨级的合金战船,至少也要好几年时间。但是由于有了巨型树精的参与,使得建造过程变得出奇的简单和高效:他们能把几吨重的物体随意的抛投接住快速的来回传递,十几个人就能扛起上百吨重的物体快速移动,整个船厂内的各种工序,就像天空中飞翔的鸟群一样,不会相互碰撞干扰;而且恶魔族已经锻造了数量巨大的现成船只构件和零部件可以直接改造使用。只要懂得舰船构造和制造技术的人在现场指挥讲解,那船厂内就能体现出极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这一点大大出乎了錺鄭的意料。龙骨结构等大框架组装完毕后,还会有大批慧人族工匠进入船体,和树精一同协作。慧人族本来就精通造船技术,恶魔入侵前就已经能够快速建造几百吨大小的木船并熟练使用。所以建立新式水军进展的非常顺利。
几个月过去了,所有改造成功的小战舰交给新组建的水军做了训练舰,往往一艘战舰轮流交给好几批水军人员作训练,维修人员忙于修复舰船的疲劳损伤,也被忙的连天叫苦。兵部经常组织水军骨干力量讨论作战战术,第一批大型战舰快要完工时,他们又组织了一次会议:
蒙萨利:“新造战船使用上没有太大差异,水军们很快就能上手了。由于比恶魔的战船大了十几倍,我们应该处于优势吧。”
錺鄭:“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被我们剿杀的一些恶魔士兵已经知道了水车的结构和原理了;而且已经发生过恶魔零星部队偷袭破坏运输中的水车事件,这当中水车的组件还被他们拆开过。从最坏的打算去想的,如果它们也能想到将这种燃气推动的原理用到军舰上,也就能够在试验中发现船体吨位可以造的更大。这一点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还有军舰一下水,就应该强化训练,发现军舰有问题马上修整,以免将来在战场上遇到动力问题。”
仁弩:“不仅仅要担心这个问题,合金技术也就是这一年多时间才进入战场的,我们第一批战舰能够造的那么快,很大原因是恶魔族已经造了那么多部件被我们直接使用了,这说明他们的制造能力也很强,即使碰上数量庞大的小战舰和我们周旋,我们也同样要面对压力。两年前入打败我们的恶魔水军,战斗力非常强悍,整体作战能力已经让我们吃过亏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
一周后,新式军舰陆续从各大造船厂下水,‘西洋舰队’正式成立了。一共五十多艘战舰,排水量都在九千吨到一万吨之间。水军从平时训练的队伍中挑选出了优胜的水兵进入舰队正式服役,剩余水兵和新兵继续训练,同时第二批战舰也在升级和赶造中了,水军设计局的老工匠们正在酝酿吨位更大的军舰,而瓶颈就是燃气动力系统的突破。都城后方正在紧锣密鼓的试验油气类动力装置和新武器,以求将来运用到海战中。
战舰的武器由各种口径火炮组成,最大的主炮口径达到了350毫米,也有220毫米以及130毫米的舰炮,最远舰炮射程50公里,航速15节,平均每艘战舰有水兵300人。舰队选择了工艺相对先进的一艘做了旗舰,整支舰队进入远海进行炮击和队形训练,在旗舰内,除了錺鄭和蒙萨利,还来了前水军统领‘豚翅’,其他将领留在陆地上组织纵深防御的事宜。
一次训练中,錺鄭问道:“我看见水兵直接从海里打水,然后喝了下去。”
豚翅将军回答说:“都习惯了,你如果想喝热水,也可以烧一烧再喝的。”
錺鄭更加不解,连忙问道:“你们为什么能够习惯,难道你们的体质不一样,喝不死?”
豚翅挠着头不理解什么意思,蒙萨利也问:“那和平时喝的水都一样啊,为什么会喝死呢?”
錺鄭:“真的,难道不是咸水?”
这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疑惑,錺鄭好奇的自己也去喝了一口,发觉是淡水,他惊奇的说道:“原来是淡水洋呀,虚惊一场,呵呵。我们回到正事上来吧,海洋对面多远才能到新的陆地?我们已经航行了数百公里了。”
豚翅:“我们以前从来没想到还会有新的陆地,而且祖先的记载中也是一片空白。以前很少建造大型船坞远航的。”
錺鄭:“原来如此啊,不知道恶魔的船队到底什么规模,现在在哪里啊?我们以后要找到他们的基地位置才行。”
看似五十多艘大型战舰组成的编队,在浩瀚的泰诞洋上也略显得渺小了些,寻找恶魔的舰队更是大海捞针一般。于是下一次远航训练,錺鄭又带上了他的那只‘大笨鸟’兄弟,直接跑到空中侦查起来。一次,透过蒙蒙的白雾,他发现了另一只规模庞大的舰队快速的驶向了帝国沿岸。当他拿出望远镜观察时,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舰上都是兽兵,而且每艘舰艇大小都和西洋舰队的相当,每艘舰艇都露出了高高的烟囱,冒着屡屡白烟。他迅速飞回了旗舰,告知了所有情况。
蒙萨利:“真不敢相信,他们也掌握了蒸汽机动力。而且也都用在了战船上。”
錺鄭:“我大概数了一下,战舰数量不到50艘,但是吨位略比我们的还要大些,其中有一艘战舰足足有我们旗舰两倍大,我估计排水量要超过2万吨了。”
豚翅:“从他们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冲着我们西海岸去的。必须拦住他们,在海上决一死战。”
由于已经接近夜晚,舰队只能继续隐蔽,准备等到天亮前偷袭恶魔。恶魔水军也保持着高度警惕,因为它们知道仓促逃离帝国的时候留下了大量造船厂和战备物资,那些东西一旦被帝国利用则后患无穷,它们也在担心帝国的水军已经加强到了何种程度,由于来自帝国国内的兽兵情报越来越少,它们能够探听到的科技知识和帝国国情也越来越有限了。恶魔舰队航行过程中,一直有几艘军舰偏离主舰队很远的位置警戒。西洋舰队尽管绕道对方后侧,接近过程中正好被一艘巡航通过的恶魔战船遇上,只见对方一边迅速离开,一边不停的发着信号弹。
豚翅:“看来对方发现了。传令下去,准备投入战斗!”
随着旗舰发出了一系列烟火信号后,舰队迅速排成了一字型队形,开足马力冲了过去。恶魔舰队也调转航向,排成了一字型猛冲上来。双方舰队在两条相距5公里的平行线位置上相向而行,相遇后立即开炮互射。恶魔排在最前面的战舰让西洋舰队不寒而栗,果然像錺鄭所说,有两万多吨的排水量。而且舰上悬挂了一个黑色骷髅头的标志,只是那个骷髅头是兽兵模样的形状。由于双方都经过了异常刻苦的训练,炮弹命中率极高,大多数炮弹不是打中目标,就是在附近的海面上爆炸。但是双方的炮弹都无法打穿对方的钢板,几十轮下来局部钢板才发生一些变形或裂纹,船体并没有出现致命伤害,但是西洋舰队受损相对严重,因为恶魔的旗舰威力太猛,被它的大口径舰炮击中后明显感到吃力。
高强度的攻击持续了大半天时间,正当大家都以为双方应该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下时,又进行了一次对射。但这次恶魔舰队再次冲过来时突然调转了航向,整个舰队队形快速整齐的转了一个近似90度的方位,双方舰队接近后也就不是呈现平行线的关系,而是近似相互垂直的关系,从西洋舰队顶端的旗舰面前掠过。豚翅忽然问起来:“奇怪,这是什么怪阵。”
但是片刻后所有的正副级指挥官立刻恍然大悟,因为这个时候慧人族的海军除了旗舰的少量舰炮可以攻击对方外,其他大多数舰炮即使调整角度后也无法打到对方,而对方却可以将一侧所有的舰炮集中起来攻击慧人族舰队最前面的旗舰,豚翅突然大叫:“我们中计了,赶快调整航向,避开对方。”
此时无数发炮弹砸到旗舰及其附近,本来由于厚实的合金装甲为旗舰提供了有效的防御,短时间内可以承受对方的集中攻击,但是此前双方已经互射了将近数百次了,船体已经遭到严重损坏,对方将近五十艘战舰的炮弹集中倾泻下来,没过几分钟慧人族旗舰的动力系统就被无数叠加的冲击波震坏,几乎停止了航行,跟在后面的舰队也停了下来,等着前方发指令。恶魔舰队乘机接近后继续狂射,炮弹威力近距离射击变得更强,部分甲板被打穿,錺鄭急忙叫豚翅下撤退命令。但是又一轮攻击完成后,旗舰彻底报销了,有的地方上层甲板打穿后,炮弹流直接又打穿了下层甲板,多处进水后船体迅速下沉,大多数船员阵亡。噩梦才刚刚开始,恶魔舰队此时有组织的从中间分成两段,一左一右接近了西洋舰队的第二艘战舰给予饱和打击,第二艘战舰被击沉后,整个西洋舰队发生混乱,失去了队形,散开后各自为战攻击对方。这时恶魔舰队又分成了数个小分队,专挑对方数量最少的区域集中打击,恶魔舰队很快就能从整个舰队中调出最大数量的舰只集中围歼一个区域内的目标,拖住对方后等着2万多吨的旗舰赶到后给予重创,直到击沉才散开寻找下一处目标。而失去旗舰的西洋舰队无法形成统一火力,炮弹也越来越少,有的舰船炮弹都快用完了,被围住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蒙萨利将一处甲板挪开后,拉出了被困在船舱内的豚翅和錺鄭。錺鄭说道:“别来管我了,你们快去找信号棒,命令撤退回港,舰队马上就要被全歼了。”
豚翅:“信号兵死了,我去找信号棒。”说完就潜入了水中。
蒙萨利也跟着去找了。錺鄭以为自己水性差,就拉在一块浮在水上的甲板躲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舰队,一艘一艘战舰被击沉,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恶魔舰队的实力。突然,豚翅从旁边游了上来,抽动了信号棒。信号发出后,所有剩余的舰船开了过来,准备边救生还人员边撤退。“大笨鸟”开始抓起生还的人往就近舰只上送。但是,恶魔舰队看见信号后也跟了过来,双方舰队的动力都因损坏而减慢了速度,但是恶魔的旗舰依然动力十足。抢先冲了过来,接近錺鄭他们时,一艘严重受损的慧人族战舰也冲过来挡在前面,自己甲板已经多处开裂,依然用舰炮攻击恶魔的旗舰,想要拖住对方。只见着数轮近距离攻击,炮弹砸到恶魔旗舰上弹出来的轨迹清晰可见,恶魔的旗舰慢慢调整方位后,舰炮上喷出无数火舌,伴随着短暂的、黑呼呼的烟幕准确的射向了前来救援的战船,顿时舰体一侧被完全炸开,上部建筑在猛烈的爆炸声中解体了。冲击波也直接冲散了水中针扎的人群,錺鄭自己也被冲进了水里,抬头看着一轮轮荡漾的波浪,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