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天宫目的为何,我等还是先处理少林一事,事关道统,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太玄微皱眉头,天宫之事剪不断理还乱,眼下最紧要之事,还是防止少林狗急跳墙。
被道门阻止立国教一事,少林岂会善罢甘休,此刻,恐怕已然走在皇宫的路上。
纯阳真人捻须道:“秦皇在位多年,这些年却屡屡不管朝堂,连整个大秦都是被燕王一人把持。
贫道甚至怀疑燕王才是真正幕后主使,上次我等去燕王府,燕王一番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不得不怀疑。”
此言一出,三人齐齐皱眉,这么说来,燕王目的何在?
“难道燕王借秦皇之手,挑起佛道两门争端,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若虚道长比较理性,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纯阳真人好似明白了什么,接话道:“如此一来,燕王自身不沾染任何因果,又能凭借此事让秦皇退位。
后面,以他的实力,还有谁是他的对手,那些皇子谁是燕王对手,还不是任他揉捏?”
“若真是如此,当真好算计,难怪当日燕王府矢口否认。”
太玄冷哼一声,想起那日燕王府一行无功而返,不由怒道。
“燕王故意将此事透露给我道门,就是为了挑起佛道道统之争,难道燕王有镇压江湖之心?”
纯阳捻须沉吟起来,通过这段时间一切诡异事情,无不证明着他们猜测并没有错。
“燕王未免太过自信,除非他将戍边军队全部遣回中原腹地,不然也只不过是无稽之谈。
江湖势力,可不止我佛道两门,哪里那么容易镇压。
大秦立国多少年了?对江湖依旧束手无策。
江湖和朝廷天然处于对立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江湖永远存在。
燕王若真有此打算,那可就失算了。”
纯阳真人思索片刻,笑了笑,侃侃而谈。
“那我等还按计划行事?”太玄忽然问道。
既然已经了解来龙去脉,那么还跟着燕王思路走?
若虚道长笑着道:“不错,我们让燕王以为我们不清楚,依照原定计划行事,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麻痹燕王,对我道门也有利。
不要忘了,我们目的本身就是阻止少林,眼下不正是最好时机吗?
想想,以燕王强势的性子,怎会听任少林大肆传播佛法,不仅在挖道门道统,也是在掘朝廷根基。
朝廷岂会同意?兴许燕王早已说服大秦供奉院,毕竟他们向来维稳,谁当大秦皇帝并不在意。”
纯阳真人和太玄道尊纷纷赞同点点头,觉得此言颇有道理。
大秦供奉院是一个特殊存在,院内尽皆返虚境强者,除了皇族之外,其他都是从江湖上招揽的散修。
由此可见,大秦能够屹立不倒,供奉院功不可没,也是江湖人士不敢太过放肆的原因。
谁也不知道如今供奉院还有多少位返虚境强者,过去那些强者还有没有死,都是秘而不宣的秘密。
“不过燕王以前醉心武学,不知得到什么奇遇,将能晋升返虚境,着实让贫道意外,呵呵。”
若虚道长见几人陷入沉思,忽然笑着说道。
“哼,恐怕正因为得了奇遇,入了返虚境,自觉再无寸进可能,才会对权势感兴趣。
只是没想到,燕王手段如此惊人,竟然在短短几年内,就将秦皇架空,实在可怖可畏。”太玄道尊哼了一声,说道。
太玄继续道:“这次,我等三人联袂而来,若是朝廷不给个结果,那也休怪我道门不念情面了。”
纯阳罕见没有露出如沐春风笑容,沉声道:“我已将纯阳图携带入京,不知二位道兄?”
太玄点点头,亦是凝重道:“太极图在我身上,可惜……”
顿了顿,太玄道尊不得不叹一口气道:“可惜,我道门至今无一人可获得太极图传承太上忘情,让太极图逊色不少。”
三清道门人才辈出,可从没有人能够得到太极图认可,获得太上忘情传承。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三清道门比太一教和纯阳剑派逊色不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太玄道兄不必担心,道门人才济济,总归能找到合适人选。”纯阳真人安慰说了一句,三大道门当属纯阳剑派最强。
因为,纯阳剑派传承功法纯阳剑诀,以及纯阳剑阵都被完整保存下来。
纯阳剑派弟子人人都会纯阳剑诀,从而组成纯阳剑阵,威力不可小觑。
若虚不甘落后,同样笑着道:“二位道兄放心,为了以防万一,混元图跟随我一同入京。”
“你我三人,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啊。”太玄大笑道:“道门三大传承图录齐聚,天下还有何人能够相拦,哪怕少林也得掂量掂量,足以成为我们谈判利器。”
纯阳看了看外面,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等立刻前往大秦供奉院吧,前去会会那些老家伙。”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眨眼间消失不见,一同前往供奉院。
三人可没有隐瞒任何人,因此,刚一现身,京城中返虚境立刻抬头看向上空,心中顿时凝重异常。
道门三大掌教齐聚京城,看其气势汹汹模样,远不像是来做客。
再一联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众人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锦衣卫府衙!
“三大掌教又来了吗?这次倒是毫不遮掩,哼!”柳骧冷哼一声,身形微动,下一刻出现在半空中,紧随三人其后。
不止柳骧,包括锦衣卫三位副指挥使亦是来到上空,躬身一礼道:“参见指挥使大人。”
柳骧点头示意,吩咐道:“你等留在府衙,我一人去便可,想必苍兴朝不会错过,合二人之力,当无惧道门三大掌教。”
“是!”三人纷纷称是,随即消失在上空,回到锦衣卫府衙。
不出柳骧所料,还没走多远,就遇到苍兴朝不慌不慢,似乎在欣赏沿途风景似的,朝着皇宫方向赶去。
柳骧不明所以,他一直揣摩不透此人心中所想,但自己又好像被对方看透,实在让人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