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见状大怒,道:“李耽!抓我两名弟子,改日再上八景宫与你分说。”
当下通天教主将手一挥,一众门人弟子俱都走了。
通天教主也起身欲走,天空中白鹤童子奉命祭三宝玉如意来打通天教主,只见玉如意落下。
通天教主正在气头上,一挥青萍剑将玉如意打飞,复挥手打出一道剑气来杀白鹤童子。
原始天尊看见,急忙救援。
白鹤童子却已被打伤翅膀,飘飘荡荡地落下无数翎毛。
通天教主冷哼一声,骑奎牛去了。
诛仙剑阵被破,通天教主领着门下弟子回了金鳌岛,慕白元神之躯却被太上老君用太极图裹回了八景宫。
伶伦等四人取了诛仙四剑,在闻仲军中等候,见一众师伯师叔俱都走了,唯独不见自家师傅,不由心中大为焦急。
当下伶伦将诛仙四剑拿在手中,与龙吉公主一道尾随通天教主去了金鳌岛。
二人将诛仙四剑呈上,就问通天教主道:“不知我师父去了哪里?”
通天教主见四剑不失,心中也颇为喜悦,当下收了诛仙四剑。却听了伶伦相问,只得道:“慕白和多宝二人皆被太上老君拿到八景宫去了。”
伶伦听得一惊,顿时手足无措。
通天教主见状,连忙道:“你也不必着急!既是太上老君把人带走,慕白便不会有生命危险。等封神大劫过去,我自当亲自上八景宫要人。”
伶伦听了,心下稍安,连忙拜辞而去,回到流波山,却见山中已是空无一人。
心下着慌,忽见苏妲己走出洞府,连忙上前询问。
苏妲己道:“刚才我等正在山中谈论道法,六耳猕猴师兄突然大叫一声,对我们说慕白元神之躯师傅被太上老君拿走了。六耳猕猴师兄担心师傅,已经带着一众同门往八景宫去了,临行时吩咐我留在山中,看守洞府。”
伶伦闻言,连忙与龙吉公主驾云也往八景宫方向去了。
却说八景宫外,六耳猕猴使出法天像地神通挥舞棍棒猛烈地敲打宫门。
然而那宫门升起道道金光,将六耳猕猴棍棒托住,根本落不下去。
那边仓颉将自己得道时生成的法宝天地砚祭起猛砸,手中竹简飞出,在空中展开,一个个古老而玄妙的字符从上面飘逸出来,闪着金光,带着磅礴厚重的气息浩浩荡荡地冲刷着八景宫大门。
高明将手中宝弓拉满,对准八景宫猛射,高觉呼呼地吹着三味神风。
众人一番施为,那八景宫大门却纹丝不动。
只是一道金光,便将所有攻击挡住。
众人见状,俱都停下手来,六耳猕猴看着八景宫,默默垂泪。忽转头对众人说道:“今正处封神之劫,我等俱在此处,恐有心人算计。仓颉,你将一众师弟俱都带回去,紧守山门,不要再出山一步。”
仓颉道:“师兄,我等俱都走了,你一人在此,又能如何?”
六耳猕猴沉默半晌,道:“总得有人守着师傅!流波山也不能有失,你领着师弟们回山去吧。”
仓颉轻叹一声,知道六耳猕猴之言乃是对的。慕白元神之躯被老君带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困,自己等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山潜修,提升实力,等待慕白元神之躯归来。
当下仓颉领着柏鉴、高明、高觉、雷震子回山去了。众人转头正遇伶伦,也一起回山去了。
六耳猕猴收了法天像地神通,便在八景宫外盘腿坐下,双唇张合,静颂黄庭。
许久、许久,只见一阵柔和的金光从六耳猕猴身上散发出来,一时光风霁月。
八景宫中,慕白元神之躯却是好端端地坐在一个蒲团上,看着老君一面用芭蕉扇对着八卦炉中轻轻地煽火,慕白元神之躯脸上闪过一阵笑容。
老君看见,索性将手一扬,把芭蕉扇丢给慕白元神之躯,径自坐上风火蒲团,口中说道:“你去煽火!”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一愣,摩挲着手中扇儿,当下起身来到八卦炉前,学着老君方才一般,轻轻地摇着。
摇了一阵,一屁股坐下地来。对老君抱怨道:“我虽然是俘虏,却不是奴隶。你八景宫中又不缺少童子,干嘛巴巴的叫我来煽火。”
老君闻言,笑道:“你门下一众徒弟在我宫外打闹,我让你做点事情又怎么了?就当是补偿一下吧!”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恨地牙痒,暗道:不是你抓我来,六耳猕猴他们怎么会来你这八景宫?不过貌似当时你也算救我一命,算了,便不跟你计较了。
心底嘀咕着,却也是摇动着芭蕉扇儿。
老君看见,点点头,当下闭目不语。
慕白元神之躯煽了一会儿,心下烦躁,对老君说道:“大师伯,你找我来不是就为了打哑谜吧!”
太上老君睁眼说道:“你很聪明,但极不老实!”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一滞,随即嘻嘻笑道:“我怎么不老实了?你叫我煽火,我便煽火,可是一点都没偷懒的喔。”
太上老君嗤笑道:“你趁我闭目,偷偷加大了火力,想要炼坏我这炉丹药,莫非以为我不知道?”
慕白元神之躯笑道:“太上老君无所不知,况且在这八景宫中。慕白的一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大师伯呢?只是老君既然知道我在做小动作,为什么不阻止我呢?莫非这炉丹药并非什么上品!”
老君道:“从我八卦炉中出来的丹药又怎么不是上品!只是我要告诉你,这炉中根本没有什么丹药。你在这里煽火,无论怎么用心思,不论是想练好,还是炼坏,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你明白吗?”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脸色一阵变幻,口中道:“有些事情,即便知道结果是一场空,也必须要去做。若是事事委之天命,岂非叫我等引颈就戮?况且老君怎知道炉中没有丹药,就练不成灵丹。”
太上老君道:“无中生有,镜花水月,虽则能成一时迷惑之功,终究是一场梦幻。没有就是没有,任你如何动作,也还是没有。”
慕白元神之躯笑道:“原来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即便没有,放一个进去那不就有了。大师伯又何必以这等言辞搪塞弟子!好了,我不想再打什么机锋了,大师伯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请明说吧,若是我能做到的,便尽量去做也就是了。”
太上老君闻言,笑道:“你倒是机灵,可惜用错了地方。我找你来并没有什么要事,从原始天尊手中将你抢过来,无非是因为当年你曾指点过燧人氏钻木取火,也算是对我有几分启发。”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连道不敢。
老君道:“本来就是,何须谦逊!”
顿了顿,又道,“如今商朝国运已尽,西岐大兴不可避免。正统如此,已是无法更改。截教已经没有机会了,你便在我八景宫住下吧,等日后大劫完成之日,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急忙道:“道门三教,缺一不可。我截教门人众多,正是中坚力量。大师伯为道门之长,怎能忍心看着道门败落下去!”
太上老君睁眼道:“封神大劫,正为我道门去芜存菁,分辨玉石,岂能算是自毁门墙?”
慕白元神之躯道:“大师伯门下就一名弟子,原始天尊的阐教门人也是渺渺可数。若灭了我截教,如何能抵挡外人入侵?况且目前人阐两教都欠了人家好大的因果人情,岂能不还。”
老君淡淡地道:“此事我已有定计,你不必再说。”
慕白元神之躯见老君就要将自己赶下去,急忙不顾一切地大叫道:“不就是趁着西方寻访有缘地机会,安插内应进去吗?此等招数我都一看就明了,何况接引、准提老谋深算?大师伯,只怕你一番算计终会成空!”
老君闻言一愣,盯着慕白元神之躯看了许久,却又漠然道:“你果然机灵得紧!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将封神之事进行下去,余者都要押后再说,你下去吧!”
慕白元神之躯一甩手中的扇子,怒道:“你到底打算将我怎么样!先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去西方教的。接引、准提那两个光头想来也不会要我。”
老君见慕白元神之躯言语放肆,也不在意,只不紧不慢地道:“谁告诉你我要把你送到西方教去的?”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一愣,暗道:莫非我猜错了?
忽想到一事,当下说道:“不管你想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听的,我想大师兄多宝也不会听从你的。”
老君淡淡地道:“我并没有想将你怎么样,只想让你在八景宫躲避封神大劫而已。大劫过后,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追问道:“那多宝道人呢?”
老君闭目道:“他自有他的归处!”
慕白元神之躯闻言,默然无语,索性放肆地道:“看来你是想将我留着,以后好正面对抗西方教。至于多宝师兄,只怕我先前的猜测不会错的了。只是师伯你的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了些。你们欠了人家的人情,便要拿我教中师兄弟来还,难道我等就是面人儿,任你搓圆捏扁不成?”
老君闻言,闭目静坐,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