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严雨虹身前,接着是‘女’子倒地的声音,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眼里的愤恨来不及收敛,却已再也不能闭上眼睛。
严雨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背影,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说着,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黄崇光扫了眼地上的‘女’子,知道她是用远不可能再动了,眸光回到严雨虹身上,见她愣愣的样子,深邃里闪过涩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低头默默解开缠绕在严雨虹身上的绳子,正在这时,高大的身影慢慢转过身。
不是杜海安是谁。
看到他的脸,严雨虹顾不得脚上的绳子没解开,跳着扑过去,杜海安本能地接住她的身体,双手扶住她的肩,身躯挪开了些。
不是他不想抱着雨虹,事实上他恨不得紧紧抱住她,确认她没事,借此安抚忐忑了几个小时的心,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出事,这样的提心吊胆,他还是第一次。
可是,悲剧的是,他身上有伤,刚刚的飞刀还深深地嵌在他左腹部,可能是‘女’子中枪倒下时,‘射’出的飞刀高度不够,不然,他不可能伤的是腹部,而是‘胸’口。
“你来了,你来了。”颤声低呼,严雨虹双手死死抓着杜海安衣服,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他来救自己了,真好!
面对红衣‘女’子时的坚强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得只是见到他的澎湃心情。
看着晶莹泪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杜海安心念一动,扶着她肩的手改以指腹轻轻擦去泪水,无奈的是,他愈擦愈多,一声叹息过后,无视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低哑着声音说道:“你被绑,我怎么可能不来。”
雨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自然该他来救。
一句话,让严雨虹的泪掉的更多,心里却慢慢泛起喜悦,“你被绑,我怎么可能不来。”很普通的一句话,此时在严雨虹听来却胜过任何的甜言蜜语。
这大概是她听到杜海安说过的最窝心的一句话了。
黄崇光见紧紧相拥的两人,心一阵阵的痛着,满嘴苦涩味,明明是他先到,雨虹却在看到杜海安出现时,扑向杜海安,甚至连脚上的绳子都没解开。
英雄救美还是要看人的。
“我说,伤口不痛吗?还有时间在这里亲亲我我。”一个不识象的声音响起,这个将‘棒’打鸳鸯实施行动的当然是杜海安的好友,南柯了。
他知道杜海安受伤了,现在被严雨虹挡着,他看不到杜海安的伤口情况。
“什么,你受伤了,在哪里?在哪里?我看看。”严雨虹一惊,赶忙推开杜海安低头要查看,她忘记自己双脚被绑住的后果是,身体因为重心不稳往一边倒去。
杜海安适时伸手捞住她,扶正她的身体,刚想蹲下身给她解脚上的绳子,有人比他快了一步,这个人自然是南柯了,他哪里舍得自己受伤的好友,再不知好歹的给伤口增加负担。
杜海安对他感‘激’一笑,安抚吓白了脸的严雨虹。“没事,小伤而已。”
小小的意外让严雨虹看清了杜海安腹部的伤,低头看着从刀身溢出的血,严雨虹惨白着脸的,语无伦次。“怎么回事,她的刀不是掉了吗?怎么还会伤到你。”
“别看,没什么好看的。”杜海安拉起她,不忍心再让她看到可怖的伤口。
“她……”严雨虹还想说什么,去被杜海安打断,他故作虚弱的说:“我受伤了。”
“好我们马上去医院。”慌‘乱’手脚,严雨虹扶着杜海安往外走,杜海安任由严雨虹扶着他走出去,这里的残局就‘交’给南柯收拾。
从杜海安出现到两人相携离开,至始至终,严雨虹眼里都只有杜海安,再没看黄崇光一眼,黄崇光都怀疑严雨虹忘了他的存在。
咽下苦涩,黄崇光跟在他们后面走。
南柯看了眼黄崇光落寞的背影,转身吩咐自己的手下处理现场,提步赶上杜海安,和他们坐一辆车,只是南柯坐在副驾驶座。
“唉,医院。”眼睁睁的看着医院离车子越来越远,严雨虹着急大喊,转头见前头的司机根本没停车的意思,严雨虹握住杜海安的手问:“医院到了怎么不进去?”
“我的身份不能去医院。”整个身体摊在后座位上,杜海安轻握住严雨虹的手,给出解释。
严雨虹一愣,这话听起来好熟悉,突然,她想到多年前,在她嫁给杜海安之前,有一次她遇到抢劫,杜海安救了她,还因为她受了伤,当时他也是这样说,结果没去医院,反而去了一家小诊所。
“可是你现在伤的很重,不去医院,小诊所拔刀的时候出血严重怎么办?”小诊所的条件不能和大医院比,何况这次杜海安的伤远比上次重多了,她很担心出意外,见杜海安蹙眉,好像很痛的样子,严雨虹担忧的看着他。“很痛是不是?”
杜海安看着严雨虹清澈的眸子,低声问:“雨虹,你是在担心我吗?是因为什么担心我呢?”
“你……你是小锐儿的爸爸,我当然担心你了。”愣了一下后,严雨虹如是回答。
“我除了是小锐儿的爸爸,还是你的丈夫。”杜海安坚定话如宣誓一样,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多想雨虹是因为爱他才担心他,可是,他不敢是,他不敢问雨虹还爱不爱他,就这样吧,这样很好。
严雨虹说:“杜海安,我求你,我们别去小诊所,去医院好不好,小诊所真的不安全,我害怕你因为失血严重,而……而……”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是流了点血,死不了,你在瞎担心什么?”副驾驶座上的南柯转头,忍无可忍的出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声明清楚,这‘女’人连着两次说他的小诊所会让杜海安出血严重而死翘翘,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医术。
要知道,没有他医不好的病,只有他不想医的人,所经手的患者,伤者,不管多严重,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就没有一个死翘翘的,何况,杜海安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就是流了点血,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血多的是。
“闭嘴。”杜海安瞪了南柯一眼,这个白眼的,他就没看到雨虹已经吓的够呛,还火上浇油。
“你就吼我吧,小心拔刀的时候真的出血严重。”南柯冷哼。
“啊!”惊呼一声,严雨虹手指着南柯,没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失礼,她说:“你……你是医生?”
她记起来了,他就是那间小诊所的医生,帮多年前帮杜海安包扎伤口的人。
“怎么,看起来不像啊。”刚准备转头坐直身体的南柯,看着严雨虹不敢置信的脸,南柯挑了挑眉。
“杜海安,我们不去诊所了,去医院。”抓住杜海安的手,严雨虹无力的喊。
“别担心,没事的。”拍拍她的手,杜海安问道:“雨虹,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我不认识他。”严雨虹快速的回答,反应太快反而让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四年前的那场意外,你真的忘了。”杜海安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逐渐发红的脸颊,雨虹有个很好的习惯,只要她一说口不对心的话,就会不自觉的脸红,他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看着杜海安‘洞’察一切的黑眸,严雨虹垂下头。“好吧,他是那个很凶的医生。”
“‘女’人,看清楚,我哪里凶了。”听严雨虹这样说,南柯不干了,自己这张脸明明长得和蔼可亲,被她说成凶,他很乐意。
“你不凶,你对好入座个什么劲儿。”杜海安闲闲的说了这么一句。
南柯一瞪眼,冷冷的说:“你们夫妻俩就欺负我吧,没关系,小心我一气之下让你成为我第一个医死的人。”
杜海安还没回话,车子就停在了小诊所‘门’口,南柯在打开车‘门’之际,丢出这么一句。“给老子下车。”
说完,高大的身躯头也不回地就走进诊所。
“你真要相信他?”诊所‘门’口,严雨虹踌躇的问杜海安。
“你没听他说,小心他一气之下让我成为他第一个医死的人吗,这说明,在我之前,他没医死过人,所以,我也不会有事。”杜海安开玩笑的说,雨虹的神经太过紧绷,他只是想让她放松些,但见她又白了脸‘色’,杜海安只好柔声安抚。“别担心,南柯的医术足以和阎王抢人,我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就这样,严雨虹扶着杜海安走进诊所,先下车的南柯已经安排一切事宜,还换上了手术服站在一个房间‘门’口,他一挥手,身边站着的两个助手立刻迎上去,见杜海安送进房间里,严雨虹想跟着进入,却被南柯挡在‘门’口。
严雨虹抬头看着他,心里很‘乱’,她想进去陪杜海安,显然这个男人不让自己进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求,他才会带自己进去。
“在外面等着。”冷冷地说完,南柯转身就走,才迈出一步他就走不动了,低头一看,手臂上出现一双小手,目光看向小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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