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清灵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乞丐,竟然救过张天泽一命,怎么可能呢?因为张天泽最近这一段时间,都是在她视线当中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小乞丐啊!
张天泽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因为解释也解释不清。之前那个幻境一样的地方,到现在,他自己还没搞明白呢,怎么可能说服摩罗清灵相信呢?
不过,令张天泽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两个人并肩还没等走出几步,摩罗清灵突然在身边不见了。而且,她消失的时候,产生了五彩气旋……
这什么意思啊,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难道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去那个小屋吃顿饭?那陪着他吃饭的,到底是摩罗清灵真人,还是虚幻出来的,故意挑动他神经的产物?
张天泽骇然的看着四周,可以确认,摩罗清灵离开,和她的出现一样,来去和这个五彩华盖没有任何的关系。活见鬼了!
要不是有了之前那个地方的激战,张天泽恐怕还会陷入到迷茫当中。有了前车之鉴,他倒是恢复得挺快,只要摩罗清灵没有什么危险就好。
想明白了,他重新上路。现在吃饱喝足了,就要抓紧时间向前走。他隐隐的也有种不安,哪怕无法走到魔族始祖的葬身之地,最少也要离开这个五彩华盖的范畴。
仔细想想,他还是有点心惊肉跳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就踩出个什么东西来,也无法知道,站在眼前最亲近的人,是不是是真实的。
随着脚步的加快,他感觉到周围的五彩光芒和他心田、心海中魔力的契合度再次增加了。净化的速度,也在悄然增加。最为奇怪的是,连同普陀圣树也得到好处了。
这个巴掌大的小植物,贪婪的吞噬着渗透进来的五彩光芒。躲在它身体里的花解语本尊命魂,同样不是善茬,虽然吃相很优雅,很隐蔽,却也能让他感觉得到。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按照张天泽的盘算,前前后后,他最少在这个五彩华盖当中,行进了一百多里路。如果判断没错的话,只要运气好,再有二三十里路的样子,就可以见到埋葬魔族始祖尸骨的圣殿了。
就算这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张天泽还是显得相当的兴奋,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成拳头,给自己鼓劲,捎带着祈祷能够有一个非常好的运气,顺利达到目的地。
等他拥有了自信,耳目也变得异常的清明。潺潺的流水声,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这可真是神奇了,在这样的圣地里,还有河流?
沿着水声,他谨慎的向前走去。大约五六百米的样子,他先是看到了一根竹竿。很熟悉的感觉,他惊讶了一下,又向前走了两步……尼玛!这不是小乞丐的破碗吗?
张天泽瞬间感觉到毛骨悚然,小乞丐虽说眼睛看不到东西,但是,实力摆在面前。以他看到的那种架势,就算是和魔神一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被干掉。
而让他丢掉竹竿和破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遇到了劲敌,而且,还威胁到了生命。只有这样,才会把他的吃饭的家什丢掉。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扯着脖子喊了两嗓子,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沿着竹竿的指向,大步向前跑去。好家伙,水晶短刀!属于张天泽的水晶短刀,也被丢弃在地上。而就在一步之外,是一条不抬起眼的小溪,宁静的流过。
他抓起地上的短刀,放在鼻子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新鲜的血腥味,可以肯定,就在刚才,应该有一场大战,还有人负伤了!
张天泽猛然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转身跑了回去,收起短刀的同时,把竹竿和破碗都捡了回来。特么的,这是小乞丐吃饭讨生活的物件,哪怕他惨遭不幸,也得用这两样东西陪葬,祝愿他有个好的来生。
想到了这么多,他再次冲到小溪边。在一小块的石头上,一件褴褛的破衣,随着溪水,不断的起伏着。而在这衣衫上面,有一块巴掌大的血迹。
不用问了,小乞丐可能是遭遇不测了。张天泽大怒!原因很简单,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还是个盲人,又是个乞丐,谁特么的这么没有人性,连他都不放过?
激怒当中,他忘记了连小乞丐都可能遇难的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竟然想要御风而起。
可惜,在这个地方,就算是他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别说是御风而行了,就算是想要不顾一切的放弃肉身,以命魂方式去追击敌人,寻找小乞丐的下落,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看似祥和舒适的五彩光芒,只要你想要动用超强的能力,会自然而然的压制你魔力的迸发。魔力不能引动,还御风个屁呀?命魂更不用提了。
愤怒的张天泽一只脚踩进小溪,准备依靠双腿,去追击没有谋面的敌人。可是,就是这条看似平静窄小的溪水,却深不见底。这一脚踩下去,整个一下子沉没在其中了。
以张天泽的盘算,最少下沉了近百米,还是没有踩到实地。马勒戈壁的,这是什么圣地?简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但随时可能出现幻境,就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溪,也能淹死足够强大的高手。
骂归骂,张天泽一只手抓紧了竹竿,一手抓紧了破碗,开始扑腾起来。没有底,最少,总有个边吧?小溪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只要熬过了这个距离,沿着河床,也能爬上去。
这个想法并不激进,而且,他也做到了。河床触手可及了,却摸出了一手的鲜血。太损了,谁特么的在河床上,镶满了足够锋利的刀片?
如果不是有普陀圣树护体,张天泽的手上,恐怕连一块像样的皮肉都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谁在这里,鼓捣出来这么一个陷阱?难道小乞丐被人暗算后,扔到了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