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白眉老者和斗鸡眼接触以前,这俩人就一直给我戴高帽。我对之前的高帽,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的高帽实在太大了,我脑袋“小”,实在接不下。
我心说自己就一个人,怎么可能能代表组织去解救这些人?
我听完那一刻,立刻含蓄的反驳起来。我告诉白眉老者和斗鸡眼,我并不是军人,反倒只是一个驴友,之前坐飞机时,遇到点麻烦,这才不得已提前跳伞了。
白眉老者拿出一副压根不信的架势,他摇着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
斗鸡眼翻译着。白眉老者的意思,你不要推却,你就是来解救我们的精英,而且你要是同意了,他愿意把保长的位置让出来。
我对保长这个词,有些陌生,但我分析着,应该是村长的意思,尤其保长这俩字,让我想起了古代。
我原本还想说点啥,拒绝老者,甚至让老者死心,但老者又说了另一件事。
在五六年前的某一天,天下落下来四个人,这四个人同样用着天蓝色的降落伞,也都带着那种白白的很锋利的刀。
为首的那个人叫乌鸦,他们四个是来考察整个村子的情况的,虽然这四人并没多待,但乌鸦走前告诉白眉老者,下一次有人从天上落下来时,就是整个村子的救世主,会带领村民奔向和平、幸福的生活。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愣住了,我反复念叨着乌鸦这两个字,甚至还联想到了什么。
我追问老者,“那乌鸦长什么样?”
这次是斗鸡眼主动回答我的。他打着手势,说乌鸦是个神人,平时用头发遮盖脑门,其实等把头发撩开后,他的脑门上竟然还有一只眼睛,就跟神话中的二郎神一样。
不得不说,这特征太明显,也太有招牌性了。我因此能肯定,这乌鸦就是神秘长官。
我不知道神秘长官为何脑门上还能长眼睛,更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人类了?但我抛开这个小问题,打心里又有一个大疑问。
我让斗鸡眼再形容下,那一次从天而降的四人中,其他三人是什么样?
斗鸡眼回答一番。那三人中,一个很壮,而且脸很长,另外两人,一个拿着小鼎,还有一个看衣着打扮,跟村里的猎户一样,只是这人比猎户看着还要粗犷,甚至是野蛮。
我猜测,这三人中,有铁驴和冷诗杰,至于那个粗犷汉子,我不知道是谁了。
我心里还因此炸锅了,在一种复杂情绪的影响下,我特想吸一根烟。
我被“擒”之后,身上带的一切东西都被没收了,这一刻,我只好问老者和斗鸡眼,那意思,他俩有烟没?
斗鸡眼急忙点头,还摸着兜,拿出一个小烟斗和一个小木盒。
这小木盒内装着的,是晒好的烟叶。我把烟叶塞到小烟斗里。我本身是个老烟民,在吸烟这一块还算有些研究。
我吸着这种烟叶,第一感觉是难抽死了,说白了,简直跟地瓜叶子一个味。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斗鸡眼解释说,他们这里土地贫瘠,没办法弄出好烟叶来,而且……他顿了顿后,又小声嘀咕说,精英你带来的香烟,早就没了,被村内那些汉子,一抢而空。
我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他说了这个情况,因为这一刻,我已经不在乎烟好不好抽了。
我借着吸烟的功夫,想了很多事。
我本以为这次藏南之行,就是和胡子一起,带着方皓钰拿宝藏来的,但现在一看,这里面的水很深。
乌鸦和铁驴又把我给算计了,尤其现在一看,小鲲鹏飞机遇到故障,不得不让我们提前跳伞啥的,这很明显都是小伎俩。
再往深了说,张凡的事,除了有保护孩子的因素以外,会不会还有借着张凡要挟我的意思?张凡现在被组织保护着,如果我和胡子这次不作为,不解放藏南这个村子的话,会不会张凡也会面临什么危险?
我一时间心堵得慌,我也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再次陷入到这种套路之中。
我骂咧的喊了一句,“坑,全他娘的是坑!”
斗鸡眼立刻翻译着我的话,但他和白眉老者听完后,也都拿出一脸懵逼样。
白眉老者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回答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烟叶,反正最后我脚下方散落着一堆烟灰。
我很想给铁驴打电话,质问他,甚至我现在心里有太多疑问了,他应该给我答疑解惑了,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村子里,哪有信号?
我最后也强压下情绪,变得很理智,分析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个是宝藏,一个是这村子的和平问题。当然了,我也不想跟恶三交恶,因为自己没那么大的实力。
我重点琢磨着这村子的情况,我趁空还多问一句,“这村子里有多少人?”
斗鸡眼回答,说目前有二百一十人,但要算上那些被押走的壮劳力的话,这村子有将近三百人。
我掂量着这个人数,我还想到了野狗帮和10k党。这可是两个大帮派,他们出面的话,想把这个村子消化掉,应该不是难事,尤其现在10k党正面临着改革,面临着人员的补充,而这村子里的男村民,身手都不错,让整个村子跟10k党合并,弄不好10k党并不亏。
我因此有了主意。我也告诉白眉老者,让他先给村里人开个会,告诉大家,我是新的保长了。
白眉老者明白我这话的言外之意,他一下子高兴地不得了。
他也不多待了,这就转身往外走。斗鸡眼拿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但最后他选择陪着白眉老者一起离开。
我望着这俩人的背景,等地窖内又只剩下我和昏迷的女汉子后,我靠着一个墙角蹲了下来,这一刻,我整个脸也沉得厉害。
我以前一度觉得,自己生活在文明的社会,在这社会里,大家更多的是遵守着爱因斯坦的定律,但入狱后,尤其当了减刑线人,又跟残酷的现实打交道后,我却发现,自己想要活下来,更多的是要听达尔文的话。
活着,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