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心里琢磨怎么下套呢,但面上露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所以一时间没立刻接话。? ? 中?文? w?w?w.
我的样子也让大长脸误会了,他一冷笑,那表情似乎在说,他见惯我这种人了,也最会搞定我这种人。
他对旁边的手下做了个数钱的动嘴。这手下立刻配合着摸起兜来。
这手下从兜里拿出一百块来,还主动递给我。
我盯着这一百块,这一刻我还没想好怎么下套,所以一耽误,我也没收。
这手下呦呵一声,反问说,“怎么着老弟,嫌少么?”
大长脸也想多了,看手下这就要找我麻烦,他又一摆手,说农民都不容易!
那手下压着脾气,又一摸兜,拿出两百来。
随后他把这三张票子都递过来。
这时我已经有了计较,而且借着这机会,我把三张票子拿过来往兜里一揣。
我告诉他们,“老艾跟我不一样,他是扣大棚种菜的,平时总会去大棚里看看菜啥的,但这几天他挺怪,也有点神神秘秘的,他不但足不出户,今天下午,他还找到我,说他老家有事,好像是哪个亲戚死了,他要去奔丧,所以这几天他不在的时候,托我给他看看家。”
大长脸他们在听着的时候,就时不时互相看一看,做一些眼神上的交流。
而等我说完,大长脸有些急,又问我,“知不知道老艾到底去哪了?或者你告诉我,他老家在哪?”
我拿出琢磨的架势,挠着头回答,“好像是哈市吧,他是个地道的东北人,说话都一股很浓的东北腔。”
大长脸低声念叨句,“糟了!”
他那些手下又有人接话问,“老艾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摇头,说我们离着这么近,平时有事都去对方家里找人,所以也没留手机号。
我这话说的没啥毛病,但大长脸还是很多疑,他挑着字眼,问我,“你平时不留他手机就算了,这次给他看家,怎么可能双方不留手机号?”
亏得我反应快,我又找了个借口。我无奈的回答说,“我本来也这么想,但老艾把我手机号记走了,他却不把他的给我。我当时问他,他说没必要。你们看看,啧啧,这人是不是最近挺怪的。”
大长脸拿出一副有些明白的架势,而他的手下,这时又催促的问这问那,比如让我提供下老艾的具体信息,尤其是具体姓什么,长什么样?
我索性继续瞎编,说老艾全名叫艾雷,长得大鼻子,宽下巴……
我提供的这个长相,乍一听很详细,其实却很大众。那些手下都用心记着,但到最后,大长脸一摆手。
他提醒手下说,“记这些消息都没用了,联系哈市那边,让那边想办法吧。”
我故意又挠了挠脑袋,问他们还有啥问题。大长脸一定觉得我没啥用了,他这人倒是也有原则,至少没对我怎么样。
他摆手,让手下把我放走了。
这手下的人品就不咋滴了,他带着出了门口后,他主动掏我衣兜,把那三百块又抢了回去。
他还威胁我,说今晚的事,让我别传出去,不然肯定打死我。
我拿出被吓到的样儿,老实巴交的应着。
接下来我又独自跑回到那片小果树林,但老者不在了,估计是回去了。
我蹲在果树林旁边,继续观察着豆豆家。
这期间我电话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大嘴的。接通后,大嘴先问了句,“你在家不?我想去你那买点小烧(酒)。”
我知道,大嘴之所以这么说,是怕我现在还在豆豆家呢,他怕宋浩那些同伙会听到啥。
我立刻回话,让大嘴放心,说我已经出来了,而且没事。
大嘴赞了句,顺带也捧了几句臭脚。我问他在哪,他嘿嘿笑着,说他正躲在隔壁吃饭呢。
我让大嘴机灵点,因为很可能宋浩那些同伙会去隔壁搜一搜啥的,我们别露出马脚。
大嘴连连应声。我让他不用等我,我想过一会再回去。
等挂点电话,我又观察一番。也真被我料到了,这些人把豆豆家里里外外又翻了一遍,之后有人去大棚了,也有人去隔壁了。
但他们最终一无所获,也坐着车,一同离开了。
我转身往回走,跟大嘴他们汇合。
我的意思,豆豆不能回家了,最好跟他媳妇一起,到别的地方生活去。
我本来挺有歉意的,毕竟要是没宋浩这档子事,他俩也不会遇到这个麻烦,但豆豆两口子都打手势表示,他们没事。
另外我也跟老者建议,让他这几天机灵些,实在不行也避一避。
但老者拿出无所谓的架势,说他一个酿酒的,而且跟一整村子的人都熟,他怕个什么?
大嘴又接替我,跟老者说了一些暖心的话。
之后我和大嘴下了地窖,也就是那个酒窖。我和大嘴想到一块去了,当务之急,尽快撬开宋浩的嘴巴。
而且我一直觉得,大嘴在审问这一块很懂,我这次也懒着想啥狠招了,完全拿出配合的架势,让他出面。
大嘴跟我谦虚一番,说他平时挺低调的,但既然老大话了,他尽力试试吧。
他先围着宋浩走了一圈。这宋浩又被绑在一个木椅子上了,尤其只穿着内衣。
大嘴一伸手,对着内衣抓了一把。这种内衣有弹性,一下子被抻起来一大截。
我误会大嘴了,跟他说,“要是觉得这衣服碍事,咱们把它撕了也行。”
大嘴一松手,却答非所问的反赞了句说,“非常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很纳闷,也不知道这爷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大嘴让我等着,他又自行上了酒窖。这一下没少等,过了一刻钟,他把一大段水管丢了下来。
这水管跟酒窖外的水龙头接着,而在它另一端,还带着一个水枪。
我心说那老者不是酿酒的么?怎么家里还有洗车这类的家伙事呢?
但我也没多想,等大嘴下来后,他举着水枪,对着宋浩嗤嗤喷上了。
被这么冰冷的水淋着,宋浩不仅很快就醒了,他还打着哆嗦。
我现大嘴有个规律,在宋浩醒来后,他用水枪先淋着宋浩的脚,之后慢慢上移,最后他把水枪开到最大,完全对着宋浩的脸上喷着水。
宋浩整张脸全被流动的水遮盖住了,他被呛的想咳嗽也咳嗽不出来,另外他也有拼命挣扎的架势,只是碍于被绑着,他动不了,只能是手脚乱抓乱扭。
大嘴掐着时间,等宋浩被呛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又要晕了,他把水枪关了。
宋浩扭曲着脸,哇哇吐着水,又使劲咳嗽着。而且有那一瞬间,他脸色紫的厉害。
大嘴拿出欣赏的样子,往宋浩面前凑了凑。他还问宋浩,“大声告诉我,这种强烈的溺水感,爽不爽?”
宋浩瞪着大嘴。他现在没了笑脸,反倒拿出一股倔强样。
他突然呸了一口。这口唾沫也正中大嘴的嘴唇上。
宋浩冷笑起来。大嘴默默的伸手,擦了擦嘴唇。
大嘴连连说好,他又把水枪打开,而且转着圈给宋浩嗤水。
我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来,水刑!但我也咬不准,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野狗帮的那个最狠的刑罚。
我本想找机会问大嘴。没想到宋浩一个古怪的举动,把我注意力又转移了。
宋浩一定是挨的特别难受,也快熬不住了,但这一刻,他身体突然一绷,尤其脖子一下粗了不少。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来了,宋浩不再那么难受,尤其溺水感也弱了不少。
大嘴突然一愣,而且他一定联想起什么了,他的水枪一定停顿,还跑偏了,对着宋浩的胸口嗤嗤着。
宋浩借机喘了几口粗气,他整个人因此又好过不少。
我凑到大嘴身边,问他,“有什么问题?”
大嘴把水枪关了,啧啧几声,指着宋浩说,“看不出来,这兔崽子受过特殊培训,会点硬气功。”
我听的不大明白。宋浩反倒盯着大嘴,冷笑着回应一下。
大嘴把水枪放到地上,随后他就想一个遇到难题的学生一样,愁着脸,走到角落里,蹲了下来。
我本想拿起水枪,但大嘴看我刚有这举动时,他念叨句,“老大,没用的。这兔崽子会气功,他要是非想死磕,就能一次次借着气功麻木自己,最后哪怕真呛死了,他也不会松嘴的。”
我对气功了解的不多,不过被大嘴这么一说,我打心里也暗骂了一句。
气氛一度尴尬一番,宋浩倒是变得心情不错,他还吹起口哨来。
我想到了胡子的办法,他曾经用钳子夹嫌犯的手指甲,都说十指连心,在这种疼痛下,嫌犯想不说都难。
这次换我去酒窖上面了。我找来一把尖嘴钳子。
但等我拿着钳子回来时,大嘴看着它,一下子明白我的心思了,他又摇头苦笑的把我否了。
他告诉我,会硬气功的人,往往气走丹田。按道家的说法,丹田有上中下之分。上丹田为督脉印堂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所以不管怎么看,上丹田为性根,下丹田为命蒂,想破硬气功,最好是从下丹田入手。
不得不承认,大嘴的话太专业。我反复品了好一番,最后这么理解的,我也问大嘴,“你的意思,宋浩被硬气功罩着,除非打他小腹的主意,把硬气功破了,不然用别的审问法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