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很快来到了周末。
胡敔蝶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脸上的淤青也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她犹豫着要不要涂点粉底什么的掩饰一下，因为她今天要跟王思琪去中堂逛街。
无奈的是，她没有化妆的习惯，沈家几乎全是男的，一下子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化妆品，还是放弃吧。
“哎～”
胡敔蝶站在镜子前，深深叹了口气。
沈奕敲了下门，一手插着兜，斜靠在门框面上，望着她的背影。
“要出门了吗？”
听到声音，胡敔蝶转身走到他面前，眼睛与他一眨不眨地对视，嘟起嘴巴问了一句。
“丑吗？”
“好看。”沈奕想也不想地说。
……说不丑还有点可信度，这样都说好看就很不客观了。
胡敔蝶目光落在他线条清晰而精致的面庞，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心想着他怎么这样好看呢？
沈奕笑，“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胡敔蝶干咳一声，支吾着说，“没、没想什么啊……我要出门了，大概晚上九点就会回来。”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移开了视线，拿过衣服套上，还背了一个小包包，走出房门下楼去。
沈奕跟着她下楼，眼神扫过她纤细的两条腿，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像一双筷子，心想一定是因为最近以粥为主的三餐，她消瘦了不少。
“我走了。”
胡敔蝶穿好一双靴子，朝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她的背影，沈奕陷入了一秒的晃神，一闪而过的她穿着睡衣的画面，胸前是若隐若现的轮廓。
他捋了一下头发，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郁躁。
坐上了车，胡敔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王思琪发来微信说她也准备出门了，她们约好一起吃过晚餐再去逛商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胡敔蝶已经来到了中堂的购物中心。
下车时华灯初上，胡敔蝶望着那棵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的圣诞树，以及那些经过时驻足在树下拍照的人，她才终于感觉到圣诞节来临的真实感。
据说，中堂的世纪广场每年都会摆放着全市最大的圣诞树，成为每年圣诞节时情侣约会必来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沈奕。
广场上到处都是用围巾蒙住半张脸的人，胡敔蝶站在商店前摆弄了下围巾，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眼神也在寻找熟悉的身影。
“蝴蝶！”
一个声音突然地出现在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胡敔蝶回过头，看到王思琪的粉色毛呢大衣内搭白色毛衣，下穿黑色百褶裙和打底袜，脚踩白色荷叶边休闲鞋，色彩甜美并且少女感十足。
“你怎么从那边来？”
王思琪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还说呢，司机走错路了，害我要从另一个门跑来这边！”
“为什么不让他直接载你过来？”胡敔蝶不解，视线停在她披在肩头的头发。
“现在已经开始塞车啦，还不如我自己走路过来呢！”王思琪挽上她的手臂，撇嘴道，“况且我们约的餐厅在这里的楼上嘛~”
两人边说边走进商场的旋转门，王思琪按了电梯上的指示后，目光上下扫了一眼的胡敔蝶，笑嘻嘻地开口，“蝴蝶，没想到你的是这种风格，满满的男友力呀～”
“男友力？”胡敔蝶歪头看她，表情懵然。
“就是说你很酷啊！”王思琪眯着眼睛笑，“卫衣外搭飞行夹克，牛仔裤加马丁靴，难道不是像男友一样帅气吗？”
电梯门开，胡敔蝶的视线落在墙上的镜面不锈钢，才发现自己除了围巾以外都是黑色，完全没有一点少女感。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吗？”胡敔蝶轻声笑。
王思琪一脸诚恳，“蝴蝶，我真的是夸你啊，看着你又细又长的腿，我都快羡慕死了！”
说着，两人并肩一起走出电梯，目的地是走廊尽头的一家火锅店，推开门才知道场面超出想象的火爆，几乎找不到空的座位。
“吓死我了……”王思琪边走边嘟囔着，“还好我预定了座位！”
好不容易找到窗边的位置坐下，王思琪在连忙让服务员过来点餐，生怕人太多她们到时候会等到没脾气。
“蝴蝶，你喜欢吃什么啊？”王思琪兴奋地点了一圈之后，这才想起询问她的意见。
胡敔蝶从窗上收回视线，看向她笑着说，“光是你刚才点的，大概已经是三人份了。”
王思琪一愣，表情疑惑，“你怎么知道啊？我想着好吃的都来一份嘛，难得跟你一起出来吃饭，在学校都是挤饭堂……”
“先点着这些吧，谢谢。”胡敔蝶示意服务生下单，又看向王思琪，“我暑假在这里的另一家分店打工，点餐点多了自然就会知道分量。”
“啊……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打工的事情啊，你需要钱吗？”王思琪皱起眉直视她。
这次轮到胡敔蝶皱了皱眉，她淡淡地说，“谁不需要钱呢？”
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王思琪移开目光，同时转移了话题，“蝴蝶，你看广场那边的圣诞树多好看，我们等一下也要去拍张照片才行！”
胡敔蝶点点头，“真的很漂亮啊，我可以帮你多拍几张。”
“我们要一起拍！”王思琪嘟起嘴望着她，眼神忽然闪烁，“蝴蝶，我想到要送你什么圣诞礼物了！”
还没等胡敔蝶开口，她笑嘻嘻地继续说，“我要送你一条裙子，谈恋爱就是要穿裙子啊！”
胡敔蝶一愣，“什么逻辑啊？”
“我跟你说，没有男生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穿裙子！蝴蝶你要是穿裙子的话，一定会把会长大人迷倒！”王思琪弯起嘴角，似乎在脑补着什么。
“……这样的吗？”
“当然啊！其实以前在东城的时候，我以为你是那种女神范的高冷风格的，没想到你竟然连裙子都不爱穿，我一度怀疑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胡敔蝶抿了抿嘴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她想起了沈奕，两年前在沈奕，也是认为她是个高冷的女神吗？
他喜欢那种类型？
人一钻起牛角尖来，理智往往是不存在的，就像此刻的胡敔蝶。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王思琪一拍手，“等一下去商场买衣服！”
胡敔蝶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笑了笑，“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考虑一下能不能满足你？”
“真的吗？”王思琪两眼发光，语气十分的狡猾，“这个礼物你不用一分钱，只要你一通电话！”
“难道……”
“我想要一个男朋友，就是那个叫江宁的小帅哥！”
胡敔蝶回避她的视线，干咳一声，“我还是花钱给你一个惊喜吧……”
“哼！”王思琪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最近打不通小帅哥的电话，我早就把他约出来表白了，才不管你这么多呢！”
“我这不是也联系不上他嘛。”胡敔蝶苦笑着说出这话，内心已经乱了节奏。
这时，服务员开始把点的东西推过来，王思琪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对劲。
桌面上一下子堆满了各种形状的盘子，蔬菜丸子肉，每种都不同样。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王思琪边涮着牛肉边说，“蝴蝶，你准备买啥礼物送给会长大人啊？可以透露给我知道不？”
“他说自己连圣诞节和万圣节也分不清楚，这种节日他没有兴趣。”胡敔蝶将他的原话如实回答。
“哼！一点浪漫都不懂！”王思琪把肉送进嘴里，边嚼边说，“难道他要在中秋节端午节什么的买礼物给你吗？”
“……”胡敔蝶没法反驳。
“还是说一定要在情人节或者你们的纪念日才送你礼物啊？”王思琪的语气十分不悦，“蝴蝶，他这个男朋友很不合格啊！”
胡敔蝶笑，她对礼物还真是没什么执念，不过说起纪念日，她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的纪念日到底算哪一天呢？
“沈奕”在东城告白那一天，还是“徐奕”醒来那一天，或者其他什么日子呢？
胡敔蝶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低声说，“只要他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惹～”王思琪握着筷子，双手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你还能肉麻一点吗？就知道虐我这只单身狗，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吃完了一顿火锅。
晚餐之后，胡敔蝶被拉去商店试了好几条裙子，最终在王思琪的审美决定下，她提前收到了圣诞礼物，一条粉色连衣裙。
然后，两人去逛了很多家饰品店、纪念品店。王思琪买了很多小礼物和卡片，准备在圣诞节那天送给朋友。
她们拿着大包小袋出了商场，来到了广场中央的圣诞树下，找了一个路人帮她们拍了两张合照，然后又自拍了几张。
王思琪拿着手机，嘴里嘟囔着，“早知道我带自拍杆出来了，自拍太近了拍不到圣诞树！”
胡敔蝶边拿手机边说，“我帮你拍单人的，把圣诞树拍进去好了。”
“也行，你的技术我还是相信的，要拍出那种网红的感觉，知道不？”王思琪笑嘻嘻地跑到树下，开始摆各种姿势。
胡敔蝶往后走了几步，盯着手机屏幕，试图找不同的角度，拍出她想要的网红风格。
突然，相机的画面退去，切换到了通话界面。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喂？”
“小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