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公子的惨叫声除了险些刺破水千浔的耳膜外,也惊动了这船里的其他人,守在舱门外的小丫鬟没有命令不敢进来,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大叫:“二公子、二公子!”
随后,就听见纷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都汇集到了门前,高高低低,各种嗓音,开始呼叫起二公子来。
水千浔眼珠一转,迅速俯身下去,长发唰唰唰就把林闻涛衣领上的宝石扣,腰带上的玉佩取下来,塞在地毯下面。
可以想象,等会场面必然混乱,没人会注意这位二公子身上少颗纽扣,少块玉佩的小事情。
藏好宝石和玉佩,水千浔抓住林闻涛的肩膀,拼命摇晃起来:“二公子,二公子,你怎么了?”
林二公子手指和嘴唇本就痛的要命,被水千浔这么不管不顾的摇晃,他几乎能听到自己断掉的手指里面的骨头被摇的咯咯作响,痛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想要阻止她摇晃自己,可是香肠般的嘴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门外响起林婉馨焦急的声音:“一个个都愣在这干嘛,还不赶紧进去看看二公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只听到一个丫鬟带着颤音说道:“门从里面锁住了。”
“笨蛋,不会踹门进去吗?”
“刚才二公子吩咐了,里面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没二公子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打扰。”小丫鬟声音抖的越发厉害。
原来刚才林闻涛出去换衣衫,就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小美人儿搞上手,他先温言软语,小意诱惑,如果黄牡丹小姑娘还不识趣,耗完他的耐心以后,他就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
虽然他平时不屑于做这等没品味、煞风景的事情,但是小美人儿若老是那么傻乎乎的不解风情,他再怎么小意温柔,百般做作,也无非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纯属浪费。
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推倒,等她尝到了他的妙处,自然也就开窍了。
总之他今天吃定了这朵小牡丹花!先吃牡丹,再吃桃花!
所以林闻涛进门前专门嘱咐丫鬟,不准任何人进来,免得万一有人不识趣,打搅他的兴致。他进门的时候,也就随手锁上了门。
林婉馨听小丫鬟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自己这位二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表面神情不变,内心却想二哥什么样的美人没见到,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急色了,多半是那姐妹俩狐媚手段了得。
哼,那当姐姐的长成那般祸国殃民的模样,莫非是想害死天下男人不成?
早晚要毁了她的那张脸!
林婉馨是右相嫡女,家世尊贵,相貌出众,位列大瀚四大美人之一,素来自恃美貌,也不知道有多少名门公子,世家子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刚才那姐姐只不过露了半边脸颊,就让她自惭形秽。
她绝对不能允许身边留下这样的女子,一个乡野女子,竟敢比她美貌,竟敢缠上自家二哥,这是她自己作死,不能怪她狠辣。
只不过,既然二哥是打那对姐妹的主意,为什么二哥会叫的那么惨?难不成二哥宠幸那姐妹俩的时候,手段过于激烈,出了什么意外?
在林婉馨的心里,自然认为以自己二哥这般的家世人才,女人一见到他,都会被他的翩翩风采迷倒,想着法子献媚讨好,那对姐妹,只不过是乡下粗野丫头,自己二哥允许她们待在这船上,她们只会感激的恨不得亲吻二哥的脚,怎么敢做出冒犯二哥的事情呢。
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婉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船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在舱门外提高声音叫道:“二哥,出什么事了?”
林闻涛听到林婉馨的声音,立刻嗬嗬叫起来,奈何他被水千浔抓着肩膀摇的七荤八素,手指和嘴唇处更痛的他死去活来,嘴里含含糊糊,叫了几声,也听不出来是在说什么。
林婉馨听见里面动静不对,当下不再犹豫,厉声喝道:“给我立刻踹了门!”
两个下人正要抬脚踹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水千浔站在门口,睁着大眼睛,满脸无辜的望着门外众人:“林二公子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摔破了手和嘴。”
林婉馨看到水千浔的瞬间,先是一呆,连她说什么都没听进耳里,只是定定瞧着她,想不到这小丫头洗干净了脸以后,眸如点漆,红唇丰润,竟然是个娇憨可人儿,
如今看这妹妹的小脸蛋,虽然不如姐姐那般,仅一个侧脸就足以惊艳天下,可显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
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林婉馨知道这小丫头的容貌,比自己还美上几分。
她心情愈发的不好,目光如刀子般,狠狠在水千浔脸上划过,随即疾步向房内走去,看见地上情景,不由怔住。
只见林二公子蜷在地上,喉咙里嗬嗬作响,头发散乱,脸上肌肉扭曲,嘴唇红里泛紫,肿的像两根香肠,右手高高举起,其中两个手指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肿的像两根胡萝卜,衣襟上又是口水又是血迹,还黏着块碾碎了的蝴蝶卷子。
这还是那个倚马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贵公子吗?还是那个俊美温雅的右相嫡子吗?
一众下人跟在林婉馨身后,也都呆在当地,面面相觑。
林婉馨目光扫过倒在一边的凳子,在断开的凳腿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疑惑之色,随即面无表情,用力一拍桌子:“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还愣在那里干嘛,香屏,去找郑管事,让他送些合用的药来!翠缕,去打盆清水,给公子净面,张妈妈和香梅留下来,剩下人都先在外面候着!”
下人们如梦初醒,赶紧按照林婉馨的命令一一动起来。
翠缕很快端来净水,一边红着眼眶,一边用干净帕子蘸了清水,给林闻涛擦拭着脸上的口水和血迹,每一下擦拭,都让林闻涛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在下人面前,林二公子无论如何都要维持自己的颜面,所以尽管痛的要命,也把叫痛声硬咽下去。
金疮药拿来以后,翠缕和香屏小心翼翼的给林闻涛的伤口敷药。郑管事也跟着进来,他是个干瘦老头子,恭敬立在一边,低声说道:“四小姐,二公子的手指伤到了骨头,需的快些赶回天煌城,找大夫才行。”
林婉馨点点头:“郑管事,让船工加速赶路,务必在明早之前进城。”
郑管事应声正要离去,林婉馨却又叫住他:“这个凳子你拿去看看,好好的凳子腿怎么会断了,保不准是什么人捣鬼。”
说到这里,林婉馨看了一眼水千浔。
水千浔一直站在门边,冷眼旁观,心想这林婉馨看上去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看这行事作风,干净利落,处惊不乱,好像比她二哥强上十倍不止,倒是不能小觑了。
郑管事拿着凳子离开。
林闻涛嘴唇上和手指上敷了厚厚一层药膏后,林婉馨忽然把目光转向水千浔,面色不善,冷冷地说:“小贱人,我二哥可怜你们姐妹,让你们上船,好心好意要收留你们,你为何对他下此毒手?”
水千浔撇撇嘴,她倒是准备对林二公子下点毒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呢。话说那凳子腿就这么突兀的断了,她也觉得实在是太巧了点,难道是皇甫恣动的手?他不是要运功疗伤吗,还有这闲心不成?
“林四小姐,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我对二公子下毒手,有什么证据吗?再说了,二公子对我姐妹这么好,我对二公子下毒手,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干嘛要做?”
水千浔特意在“对我姐妹这么好”上加重了语气。
林婉馨冷哼一声,只觉水千浔的话倒也无法反驳,想要问自家哥哥,偏偏有些话也不是她这个姑娘家好问的。
她把其余下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心腹仆妇,就是因为搞不清楚屋子里面的状况,自家二哥受伤,没准是在使什么强迫手段时出了意外,万一水千浔口无遮拦,说出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来,没的坏了自家二哥的名声。
堂堂右相嫡子,对刚救上船的姑娘家动手动脚,结果反而弄伤了自己,传出去的话,整个右相府都会成为天煌城里的笑话。
林婉馨心里已经认定,多半是自家哥哥想要对这小姑娘用强,结果不小心摔伤了自己,但是那凳子腿好端端的,二哥要用多大力气,才能把凳子腿都弄断,她始终想不通。
就在这时候,就听见水千浔不冷不热的说:“林四小姐,二公子摔伤,跟我真没什么关系,要怪,也只能怪这凳子质量太差,架不住二公子的凶猛啊。”
林婉馨只觉得这话听着分外刺耳,也分外的不对劲。
没等林婉馨开口,水千浔又把头转向林闻涛,朝靠在翠缕怀里,神情萎靡的林二公子弯出一抹恶劣笑意:“林二公子,你真的好勇猛啊。”
刚才那一摔,摔得确实很勇猛。
林闻涛痛的迷迷糊糊,听到水千浔甜糯的声音,心中一荡,勉强转了转头,正看到水千浔娇憨的小脸,心里又是一热。
他也没注意林婉馨和水千浔的话,心里只是迷迷糊糊想着,这小姑娘说自己勇猛,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这么一摔,反而引起了小姑娘的怜爱之心,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林婉馨见自家二哥目光开始不对劲,心里更加恼怒,对翠缕使了个眼色:“扶二公子回房歇息。”
翠缕扶着林二公子一离开房间,林婉馨就狠狠瞪了水千浔一眼:“别以为二哥会护着你,等我找到证据,证明是你害二哥摔伤的,你就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以后,林婉馨带着张妈妈和香梅出了房间,门被重重关上。
水千浔做了个鬼脸,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是啥滋味?她还真有点好奇呢。
只听门外传来林婉馨冷冰冰的声音:“张妈妈,你带两个小厮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也不准人给她们送食水!”
水千浔撇撇嘴,哼,就这种手段,也想困住她?
林婉馨吩咐完一应事宜,带着香屏就进了林闻涛的房间。
林闻涛躺在床上,手指肿的跟猪蹄似的,一边哼哼唧唧嚷着痛,一边断断续续的咆哮,让翠缕查出这船上的家具都是谁家做的,那凳子分明是糊弄人,坐了个人,也能把凳腿坐断。
“赶明儿查明这凳子是哪家做的,让郑管事去把那家人统统抓去,关进大牢,把他们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给爷折断!”林二公子一边呻吟一边恶狠狠地说。
“二哥,我总觉得不对劲,多半是那两个女人捣鬼。”林婉馨皱着眉头说道。
林闻涛摆摆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四妹妹,你可是忒多疑了点,桃花和牡丹都是弱小女子,桃花一直躺床上没出来,牡丹又是个天真不解事的小姑娘,她们巴结我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更何况,她们若有那个手段,也不至于在河里淹的没了半条命。”
“二哥,我看你是色迷心窍!”林婉馨一跺脚。
林闻涛脸色一沉,正想呵斥林婉馨,香屏却带着郑管事进来了。
郑管事低声说道:“老奴拿了那凳子给几个人懂行的看过,都说那凳子腿断口平滑,能无声无息瞬间切断凳子腿的人,武功已趋化境,我们船上所有护院加起来,也敌不过出手那人的一根手指。”
林闻涛和林婉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有高手藏在我们船上?不好,妹妹,难不成有人知道你我行踪,想要绑走我们,勒索爹爹?”林闻涛目光闪过恐惧之色。
“好了,哥哥你专心养伤,别想那么多,船上若真有这样的高手,早就出手了,我看多半是护院们胡说八道。”林婉馨已经镇定下来,安慰了林闻涛几句,正转身要走,就听林闻涛说:“别动那俩姐妹,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二哥哥的话,妹妹怎敢不听,二哥哥喜欢那姐妹俩,妹妹定将她们安置的妥妥当当。”林婉馨语气重新变得柔和起来,“二哥哥好好养伤,妹妹先回屋了。”
临出门前,林婉馨朝翠缕使了个眼色,翠缕微微点了点头。
水千浔这时候,正拿起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刚把点心送到嘴边,水千浔的手忽然停住,貌似、大概太子殿下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眼珠一转,把点心重新放回盘子,然后又偷偷往点心上吐了点口水。
等到点心表面看不出口水痕迹的时候,水千浔满意地端起盘子往内间走去,嘿嘿,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该让那矫情洁癖的太子殿下尝尝她的口水味道了。
嗯,等他吃完点心,消化的七七八八了,再告诉他点心上有她的口水。
嘿嘿,到时候他想吐都吐不出来!
水千浔想象着太子殿下那时的表情,脚步变得异常轻快,很快转过屏风,进了内间。
好香!
水千浔愣在当地,眨眼如抽风,用了三分钟时间,终于确定,自己眼前所见,确实不是幻觉。
地上多了一方雪白的锦毯,锦毯上放着紫檀木小几,几上摆着一溜半透明的青瓷碗碟,碗碟里面放着各色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太子殿下端坐在小几后面,那件粉色外衫已经没了踪影,身上穿着簇新的雪色华服,衣衫下摆如一抹月光,散在几下的锦毯上。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却遮不住他清冷剔透的眸光,如极品羊脂玉的肌肤上,一抹浅粉色的唇惊心动魄的艳着。
水千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衫,顿觉自惭形秽。
这身衣衫是林闻涛让小丫鬟送来的,当然,小丫鬟还给皇甫恣也送了一套,可是打死水千浔,她也不敢把那套丫鬟衣衫拿到皇甫恣面前。
皇甫恣衣衫面料精美,如染了月光的雪,他只是随随便便往那一坐,就像是从月光中走出来的谪仙。
而水千浔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伺候谪仙的丫鬟,还是那种最低等的粗使丫鬟,连靠近谪仙主子十米范围内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林闻涛让人送来的虽然是丫鬟衣衫,可是右相府里嫡生公子身边的贴身丫鬟穿的衣衫,用料做工,比天煌城里的普通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还要好。只不过当然不能跟皇甫恣平时穿的衣衫比,也不能和皇甫恣为水千浔准备的那些衣衫比。
估计皇甫恣衣衫上的一个线头,就能买下近百套这种衣衫。
平时水千浔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这么一对比,好像她和皇甫恣之间的距离,瞬间扩大到了粗使丫鬟和尊贵主子那么遥远。
话说,她可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太子妃”呢!
再继续想下去,很容易伤自尊,水千浔决定暂时忽略衣衫的问题,目光从皇甫恣身上移到案几上。
艾玛,那七八个小玉碟里面,怎么全是肉?清蒸小银鱼、灯影牛肉、小羊排、荷叶蒸肉……
就连半透明的玉瓷碗里,盛着的都是肉羹汤,雪白的肉汤上面飘着碧绿的荷叶,艳红的樱桃,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好多好多肉啊!
水千浔看了看自己手里托着的盘子,那块沾了她口水的松子糕,正孤零零的待在盘子中间。
跟皇甫恣面前案几上的那一溜各种做法,各式品种的荤菜相比,她水千浔端着的这碟点心,简直比打发叫花子还寒碜。
水千浔咽了下口水,摸摸塞满了点心的小肚子,估摸着胃里还有多少空间来容纳这些美食。
可是水千浔再仔细一想,一股怒火突然冲上头顶,难道那什么狗屁的运功养伤,什么不能带她离开船,还是再糊弄她?
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的亲卫定在这附近藏着,否则,太子殿下身上的衣服,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怎么解释?
姐今天跟你没完!
水千浔往案几前一坐,和皇甫恣面对面,把手里盛着点心的盘子往皇甫恣面前重重一顿。
“我请你吃点心,你请我吃肉!”水千浔伸手去抓筷子,不料桌上放着的唯一一双象牙筷子,突然就到了皇甫恣的手指间。
水千浔小手转了个方向,去抓那块烤的焦黄的小羊排。
皇甫恣筷子一晃,夹住水千浔的手指,眼波一撩:“有人喂你吃点心,到我这里,可没人喂你。”
咦,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古怪?
水千浔眼珠滴溜一转,恍然大悟,难怪好好的凳子腿突然断了,果然是太子殿下动的手脚啊,她还真是反应迟钝。
呃呃呃,她还是高估了太子殿下,人家可是有仇不隔夜的主。
林二公子无非就是表示要给黄桃花姑娘亲手送上姜汤,而且最后这姜汤也没送成,结果小气的太子殿下转眼就还以林二公子颜色。
水千浔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林二公子不过是恋慕了一把桃花姐姐罢了,太子殿下何必这么急着出手呢。”
皇甫恣抬眸看了眼水千浔,眼底神色莫测。
隐在暗处的墨双,嘴角一抽,水姑娘,你这情商着实让人捉急,我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就没闻到空气里的酸味?
如果不是林二公子对你轻薄,你以为太子殿下真有闲心理会那什么林二公子?
皇甫恣没理会水千浔的话,自顾自伸出筷子,夹了盘子里的那块松子糕,慢慢吃起来。
墨双嘴角又是一抽,太子殿下分明知道水姑娘吐了口水在点心上,怎么、怎么还能吃的下去?还吃的那般认真仔细,以至于让墨双觉得,太子殿下不像是在吃点心,倒像是在品尝某人的口水。
水千浔看见皇甫恣细嚼慢咽,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饶你奸是鬼,总会着了我的道。
“吃松子糕之前,你吃了蜜汁藕片,其实最好是先吃松子糕,再吃蜜汁藕片。否则,蜜汁藕片入口以后,就吃不出松子糕的甜味了。”皇甫恣吃完松子糕,慢悠悠的说。
水千浔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口水里面有蜜汁藕片的味道。”皇甫恣语气闲闲。
水千浔的黑眸缩小又扩大,扩大又缩小,为什么太子殿下的话听起来好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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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恣恣举着象牙筷色色的笑:肉少?本宫摆了一桌全荤宴,嫌肉少的过来,本宫亲自喂吃!
感谢鼓励我的读者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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