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改过来了,对不起这几个月一直在忙事情,很对不起
之前买过的不用再买了,我还多加了1000字聚餐地点在云鸿家的娱乐会所,大单间里,基本骆嘉心认识的人都出席了,或者说是骆嘉心通过安逸认识的人全部出席了。
安燃燃今天说过会来接骆嘉心,骆嘉心就不能在戚斌家附近和安燃燃碰面,便提前几个小时出发去市中心逛街,安燃燃打来电话时她刚好从商场里面出来,两个人很快会面聚首。
安燃燃开车一路载着骆嘉心过去,漫不经心地跟骆嘉心东扯西扯,一直扯到快到地点时,她才进入正题,“进去最好别自称骆冰了,否则我都替你尴尬。”
骆嘉心舔了舔嘴唇,觉着安燃燃说有道理,这还用说么,肯定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只有她不承认而已,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她这更像是被逼到死胡同里已经无路可走。
下车后,骆嘉心跟着安燃燃一起往里面走,安燃燃又突然漫不经心的说:“真他妈心狠啊。”
骆嘉心听着脸白了一下,脚步也慢了下来,这明显的指桑骂槐么,她听着怎么能好受。
安燃燃忽然笑了起来,回头对停下脚步的骆嘉心说:“没事儿,我就是啊,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他们都是安逸的朋友,肯定会替他打抱不平,所以让你先熟悉熟悉这感觉,不用谢我。”好意坏意叫人分辨不出,说完便继续向前走。
骆嘉心今天没化妆,否则若是涂了腮红还能掩饰一下她变白的脸,她穿着简单的牛仔铅笔裤和长襟开衫,相比较安燃燃的修身连衣裙以及精致的面容,骆嘉心显得更加平凡而单薄。
骆嘉心脸色差得掩饰不住,深吸口气,站在安燃燃身后缓声开口道:“错的不只在我,我当年的离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直视着安燃燃的背影,“如果姐夫突然多了个孩子,他每天都抱着孩子,连看都不看你一眼,相信你的做法会比我还要更狠,你是女人,你应该理解我。”
安燃燃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大厅里回荡着的只有铿锵有力的高跟鞋,直到骆嘉心跟上来时,安燃燃才冷冷地开口,“我不管当初谁的错在先,作为安逸的姐,我看到的只有我弟弟这五年来没一天真正开心过,你在外面逍遥五年,有男朋友有生活,我弟弟却只抱着你当时说的你会等他的话一个人过了整整五年!”
耳边哄然一声响,骆嘉心霎那间鼻酸眼涩,垂下头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逃开了。
安燃燃听着身后骆嘉心的动静,微微地叹了口气,摇头跟了过去。
安燃燃一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像安跃霄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她虽然亲自把他送了进去,可仍旧每个月都会去看他,一年期满又亲自去接他,给他安排生活给他找工作,安跃霄那么心高气傲的,都对他姐发不了脾气起不来恨意。
骆嘉心俯身在洗手池边拍着脸,安燃燃悄声悄步地站到她一边,直戳她内心,“看,骆嘉心,你根本没有忘了安逸。”
骆嘉心停下动作,毫无情绪地回道:“我没有。”
“你敢说你这里没有疼?”安燃燃指着骆嘉心的心,“你骗不了你自己,否则你不会不仅换名还要躲着他,骆嘉心,你抬头看看镜子里的你,就你现在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来!”
骆嘉心却根本不抬头,伸手取了墙上的纸巾擦了两下脸便向外走。
安燃燃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一句“作死”,跟着走上去。
骆嘉心虽然走在前面,却走得并不快,她知道这就是鸿门宴,瞧这还没有开场,她就已经先被攻击。
也是戚斌说的那句话罢,该来的总会来。
安燃燃和骆嘉心终于推开包厢的门时,里面只有安逸一人,安逸穿着很舒适的灰色运动衫,坐在门正对面的上位,撑着额头,状态似乎不太好。
听见推门声,见是她们两个来了之后,疲惫的状态瞬间消失,笑着摆了摆手,“来,坐这边,他们堵车,马上到,你们没堵车?”
骆嘉心下意识摇头,就近坐在了门口,安燃燃却笑了笑,一把抓着骆嘉心的胳膊就把她给扯到了安逸旁边,一边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一边跟安逸聊天,完全让她没有能插嘴的机会,“看你状态不太好啊,昨晚喝酒了?身上好像还有点儿酒气呢?”
安逸的视线在骆嘉心身上打了个旋儿,落回到安燃燃身上,用警告的目光示意安燃燃闭嘴。
安燃燃耸耸肩,还是换了个话题,“这几天工作忙不忙?你姐夫想换车,我想换舒服的,他想换酷的,回头你帮我跟他说说,什么事儿不得照顾老婆啊,干嘛听他的?”
安逸笑笑,“行啊,抓抓今天不放假么,他人呢?”
“跟他爸去玩射击了。”
他们两人,一个安逸坐在骆嘉心旁边,一个安燃燃撑着骆嘉心的肩膀站在她身后,两人聊得肆无忌惮的,被夹在中间骆嘉心几次起身,又都被安燃燃不着痕迹地给按了下去,骆嘉心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十分钟后,安逸的其他哥儿们跟着先后驾到。
那泽那小少是第一个,穿着一身骚包的皮衣,脾气还跟从前一眼,吊儿郎当的小少爷,看见骆嘉心后吹了声口哨,“女大十八变啊,真是越长越美啊。”
骆嘉心微笑点头,“谢谢。”
云鸿第二个,风尘仆仆的,像是忙得不行,进来就先灌了一大口水,看见骆嘉心的新面孔后愣了一下,问她,“你现在叫什么名来着?骆嘉冰?”
真名叫骆嘉心,假名叫骆冰,真是没一个字对上的,骆嘉心继续微笑,“您高兴就好,叫我什么都行。”
钟舒尧第三个,较前两个稳重许多,自然也是有钟瑾的那一层关系在,推门进来看到骆嘉心后,只对她有礼有貌地点头,“你好。”
骆嘉心点点头,没说话。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戚斌,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一身的防狗仔拍照的明星范儿,装备一一摘掉后,视线未在骆嘉心脸上停留,只看了一眼而已,随即落座问安逸,“菜点了?”
骆嘉心缓缓吐出一口气,幸好戚斌没跟她打招呼,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有那泽和云鸿在,气氛虽然不压抑,但怪还是很怪,没办法忽视的怪,几句交谈下来颇有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几人全部落座,中餐配啤酒,服务员菜品啤酒全部上好,安逸才稍稍靠向饭桌,抬手指了指骆嘉心,就像是大家真的初次见面一样,“跟大家介绍一下,她叫……”
“骆嘉心。”骆嘉心忽然云淡风轻地截下了安逸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突然承认,拎起一瓶已经开好盖的啤酒,将手边的空杯倒满,笑了笑道:“都是老朋友,难得聚首,我先干为敬。”骆嘉心十分豪迈,一杯酒一口干,末了放下杯,拿起筷子,笑着看一众微愣得人说:“大家不用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估吃完这顿指不定下次聚是什么时候了。”几句话间骆嘉心就反客为主,转被动为主动。
骆嘉心变了,这是在场人立即就发现的事。
骆嘉心这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谁都回不到过去,她也可以忘了过去,而且她还有未来,未来亦不会再跟他们相见。
骆嘉心能在今天承认,也是在场人没有想到的,本来打算好的今天要好好的明里暗里的讽刺她一番,结果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迟迟没人说话,尤其安逸在听到骆嘉心承认之后,毫无反应,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安逸不说话,就更没人说话了,这场饭局的走向得有安逸带头,否则他们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是讽刺她,是讨伐她,还是和她欢快地叙旧?那泽和云鸿尴尬地低头摆弄筷子,俱都不作声。
戚斌最初时便有一个代名词是高冷,骆嘉心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话就很少,今天这个场景,就算他有心帮骆嘉心解围,却不能开口,开口了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开口了就容易让安逸怀疑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逸终于有了动作,却是将自己的和骆嘉心的空杯全部倒满,轻轻地碰了碰,抬头对她微笑,却眼底没有任何笑意,“那么恭喜你回来,干杯。”
安逸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既然你愿意喝,我就陪你喝,不仅我陪你喝,我身边这些哥儿们也会陪你喝。
那泽那小少可护短了,这些年也没少看安逸受苦,他心中的安大师真是被骆嘉心祸害得不轻,知道这酒桌的走向后,立即摇头晃脑地举起杯,“哎嘉心,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想当年你在海景酒店那一会儿,我们可没少陪你玩啊,结果回来都没告诉我们一声,来来来,这杯该罚该罚啊。”
骆嘉心既然决定承认,就已经预料到现在会被灌酒的场面,这几个人都是安逸的死党,如何能放过她,她倒是也大方,回敬着说:“不管怎样,谢谢那少了。”
接着是云鸿,云鸿这人一直就特别实诚,不像那泽那么机灵,经常一不注意就冷场,他笑着举杯,“就是,该罚该罚,不仅回来没告诉我们一声,还告诉安大师你叫骆嘉冰,骗谁玩呢啊。”
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一阵死寂,云鸿也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那泽捂着脸,一脸的惨不忍睹。
骆嘉心尴尬地嘴角有点儿僵,安逸没打圆场,旁人也没打圆场,骆嘉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们都有老婆孩子的,我想我回来打扰你们也不太好么,不过这杯酒算我敬您的,谢谢几年前对我的照顾。”说着,骆嘉心豪迈地仰头干了。
“呵呵。”安逸轻轻地笑了,看着酒桌,漫不经心地说:“我们都有老婆孩子?真有意思。”骆嘉心这句话显然就是针对他的,指的就是安心么,安逸徐徐地转过头来,微笑着问她,“听说你也有男朋友了,怎么不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骆嘉心喉咙很紧,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祝你和男朋友百年好合?”安逸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杯,“干杯。”
安燃燃毕竟是个女人,看不得骆嘉心被人灌酒,不悦地瞪了一眼安逸,安逸笑了笑,歪头问骆嘉心,“对了,五年时间呢,都去哪潇洒了?”安燃燃突然就不再阻止,是啊,她走了五年时间,就让她弟弟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等了她五年呢,难道这点酒都喝不得了?
戚斌静静地看着骆嘉心被人围攻,桌子底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成拳,事实上从骆嘉心自己喝的那第一口酒开始,他就已经有了愠怒,来之前他就嘱咐过她别喝酒,她问如果他们逼她喝怎么办,他说他可以帮她顶着,结果她却自己开了先河。酒桌上都知道,如果你一开始就坚持不喝,之后一直不喝就很容易,可一旦你一开始就喝了,那么就没人能阻止了,再有任何推辞都会被认为矫情。
戚斌眼看着骆嘉心三杯下肚,终于不能再忍的清冷开口,“差不多可以了罢安逸,如果你们有恩怨,还是说清楚的好。”
戚斌话一出口,几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他身上,云鸿是第一个说话的,“诶?戚斌,今天怎么了这是,不是你风格啊?”
骆嘉心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人紧张的时候就想喝水,她低头拿水杯,却不小心碰到了啤酒杯,哐当一声全洒到了腿上。
安逸眉头一蹙,立刻拿纸巾给她吸水,骆嘉心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谢谢,我去下洗手间。”
骆嘉心刚走,安逸就道:“那先散了吧,戚斌你帮我姐叫个代驾。”
安燃燃摇头拒绝,“我就喝一杯,叫什么代驾。”
安逸不容置疑地说:“一杯也是酒。”对戚斌微一点头,“麻烦你了。”便跟去洗手间找骆嘉心。
安逸走到洗手间,随手拽来个正在施工的牌子挡着,不管女洗手间里有人没人就走了进去,骆嘉心没有在清理裤子,而是在洗脸,一把一把的凉水往头上泼。
安逸毫无声息地在旁边看着,直到骆嘉心清醒够了抬起头来,突然看到镜子中映的安逸猛地一声尖叫,尖叫完又猛地闭上嘴。
安逸微笑的看着她,“你还真挺能喝的,以前你说你千杯不醉的时候,我还没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几杯酒下去,喝得这么猛都没红脸。”
安逸的目光已经叫她分辨不出来情绪,不想再与他对视,骆嘉心移开目光,低低的“嗯”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说:“我裤子湿了,穿着很难受,所以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我现在在哪?”安逸忽然问。
骆嘉心不明所以地指了指头上的女卫生间指示牌。
“对啊,我都跟你到女卫生间来了。”安逸笑容依旧,“难道你觉着我能放了你?”
骆嘉心:“……”
骆嘉心擦着他肩膀就大步往外走,走得很急,急得像要逃离现场一样,手腕却突然被安逸一把抓住,整个身体都弹了回来,被安逸甩在墙上按住。
“放开我!”骆嘉心下意识大喊,“安逸你放开我!”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开你。”安逸按着她的手,把她困在他与墙之间,笑容仍在继续,眼圈却渐渐红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当年为什么离开?”
骆嘉心眼神游离,不看他,扭头看房顶。
“看着我。”安逸平静地说:“就只是我因为安心而忽略了你?”
骆嘉心又开始挣扎,“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安逸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骆嘉心有些慌了,慌不择路的说:“好吧你可以这么认为。”
安逸仍旧不语。
骆嘉心咬了咬牙,“安逸我有男朋友了,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你别这样。”
安逸的目光仍旧很深。
骆嘉心突然没了力气再进行任何狡辩,“我离开是因为你对我的忽视,你对他的专注让我看不到未来,而你提及的未来里面也没有我。”
安逸的瞳孔缩了缩,依旧沉默不说话。
骆嘉心闭了闭眼,想着不如把话说清楚了,从此再无恩怨,“我能离开这么多年不回来,是因为我看清了事实,我们不合适,我的所有灾难都是从跟你认识的那一刻开始,我不想重蹈覆辙,安逸,如果伤到了你,那我抱歉,很抱歉,但是回到从前是绝不可能的了,请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而且,我现在有男朋友。”
骆嘉心说完就用尽了所有力气与他对视,毫不露怯的对视。
突然,安逸低下了头,一直垂在她肩上,按着她双手的动作改为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呓语,“当时忽略你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不想重蹈覆辙,我可以用一辈子向你证明我可以保护好你。你说我们回到从前不再可能,那我们就只看以后。嘉心,我放不了你,也放不了我自己。你有男朋友又怎么样,你敢说你真的爱他胜过我吗,他爱你能胜过我吗?”
骆嘉心眨了眨眼,鼻子再次变酸,眼泪上涌,无法控制。
“我一直在等你,嘉心,我用五年的时间来向曾经对你的忽视来道歉还不够吗?”安逸的声音变得沙哑,“难道你真的想我死吗?”
一瞬间,安逸曾经对她的所有宠爱与心疼一涌而来,所有曾经的快乐,酸楚,痛苦也一涌而来,让她清醒冷静的脑袋变得浑浊。
“我,我不……”
“安逸?”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戚斌站在洗手间边上,平静地看着他们,“我已经叫代驾送他们回去了,你们怎么办?”
骆嘉心下意识的用力推开安逸,“安逸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有男朋友,我们不可能了。”抹了把湿了的眼睛,急忙向戚斌方向走,“我先走了,再见。”
安逸欲追,戚斌迈步严实的挡住他,“你该给她时间让她静一静。”
这一顿饭消耗了骆嘉心不少的体力,骆嘉心坐在出租车上,明明没有做体力动作,却像是要散了骨架一样,不知道司机开了多久,终于到达戚斌的公寓时,戚斌竟然已经等在门外。
骆嘉心第一反应是心虚,第二反应就是急忙过去推他进去,“你不怕被拍吗,快进去快进去。”
走近了突然闻到戚斌身上一股酒味儿,“你刚才不是没喝酒吗,而且你不应该在我后面回来吗?”
戚斌反手搂住她肩膀,“陪他喝了一杯,闯红灯了。”
骆嘉心直觉戚斌的情绪不对,进了公寓后秉着不说话不错的原则,默默打包行李,打电话订明天最早一班的机票。
戚斌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东忙西忙,直到骆嘉心问他明天有没有通告的时候,戚斌才开了口,声音里尽是疲惫,“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骆嘉心下意识摇头,又点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歪头看他,“今天我喝酒了,是我不对,我只想明明白白的解决了这件事。在……洗手间你看到的……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可能了。”
戚斌沉吟着问:“是吗?”
骆嘉心点头,“是。”
戚斌忽然笑了。
他平时跟朋友在一块时很少笑,而最近总参加活动,笑也是不走心的笑,只有在面对骆嘉心才会露出宠溺的笑。
但此时此刻,骆嘉心发现,这种笑,是那种不走心的笑。
骆嘉心的心猛地一沉,“我走后你和安逸又聊什么了,说了什么?”
戚斌说:“没什么,他就是说,他能看出来你躲着他是因为你还没忘了他。”
骆嘉心心下一哆嗦,“你别他瞎说,我没有。”
戚斌突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问她,“那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安逸?”
骆嘉心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起身就去继续打包行李,戚斌叫住她,“嘉心,他等了你五年,但是我陪了你五年,我本以为五年时间足够你忘了他,但是今天看来,显然没有。”
骆嘉心停下脚步,“你不信我?”
“叫我信你也需要你的表现确确实实放在那。”
骆嘉心深吸一口气,淡道:“你现在需要冷静,我明天不走了,等你冷静了咱们再谈。”
当晚的气氛很压抑,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戚斌一大早赶通告就走了,骆嘉心起床呆坐了一会儿,看书。
接连几天戚斌都没有回来,骆嘉心没有改签,直接办的退票,心想戚斌这样的情绪,她如果真走了,问题只会越来越大。
骆婷婷打电话来过,问她走没走,她不想她依然留在国内的事情被安逸知道了,就说马上要飞机了,让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她走了刚刚好。
在房间里待得实在闷了,骆嘉心就去超市买东西,但每次进出戚斌的公寓时都打扮得像个特务一样,严严实实的唯恐被狗仔拍了去,然而还是碰到了熟人。
邵正沣。
邵正沣正在超市里买奶粉,而他的推车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头发很黑,眼睛很亮,歪头看着旁边货架的东西,一脸的好奇模样。
骆嘉心这次回来,见到了很多人,唯独邵正沣没有碰到过,这样看到他,她突然发觉他们之间的一切感情似乎真的早早的就随风消逝了。
五年时间,邵正沣比那时要老了一些,他眼角的细纹很清楚,但却也更加稳重,成熟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现如今带孩子的爸爸又更加迷人,骆嘉心静静地站在他对面,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骆嘉心十分平静,平静得自己都诧异,她摘了帽子眼镜,走到邵正沣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嗨,好久不见。”
邵正沣转过头去,在看见骆嘉心的瞬间皱了皱眉,似乎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毕竟后来在韩国做了不小的整容,骆嘉心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
但很快,邵正沣的眉头就舒展开来,“好久不见。”
骆嘉心笑着碰了碰推车里的小女孩,“好萌的宝贝儿,多少个月了?”
“刚满一周岁,什么时候回来的?”邵正沣似乎对骆婷婷被绑架的事情有所耳闻,又道:“你妹妹出事的时候回来的?”
“嗯,我可以抱抱她吗?”骆嘉心跃跃欲试地捏着小女孩的手。
“当然可以,她不怕生,不会哭,你抱吧。”
骆嘉心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舒服的贴她的脸蛋儿,闻着她身上的孩童香,一脸纯真,“哎真没想到你都有孩子啦,来,叫阿姨。”
小女孩却还不会说话,只是睁着滴溜溜圆的眼睛看着她,骆嘉心笑得特别温柔,“真好啊。”
邵正沣和骆嘉心的见面,甚至都没有提过对方的名字,就那样熟络的聊了起来。邵正沣推着车,骆嘉心抱着小孩,边走边聊。
骆嘉心知道小孩叫邵雨童,妈妈是徐安宁,知道邵家重男轻女,对徐安宁的态度不太好,但因为时间的推移,他们夫妻的性格变了很多,都在为女儿努力营造一个完美家庭的环境,很少吵架,过得还好。
也知道钟瑾再婚了,跟现在的丈夫又有一子,再没有和安逸有过瓜葛。
“不过你为什么在这买奶粉?”邵雨童在骆嘉心怀里很乖,只要手里抓着东西就不吵不闹不哭的,骆嘉心抱着邵雨童也很有新鲜劲儿,语气都轻快了很多,“我记得你们不在这住啊,在这边买了房子吗?”
邵正沣点头,“嗯,有了她之后搬来的,她妈希望换个环境,换个环境就换个心情嘛,以前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总想起来。”
提起以前,骆嘉心的情绪又有了变化,邵正沣笑了笑,问她,“你怎么不问我给小孩儿选奶粉她妈怎么没来?”
“是啊,她妈呢?”骆嘉心可以确定徐安宁没在超市里,“上班吗?”
“嗯。”邵正沣神神秘秘的说:“开了个幼儿园呢。”
骆嘉心一脸震惊。
“她变了很多,生完小孩后越发喜欢小孩,也变得很有耐心。”邵正沣笑着摇头,“想不到吧?时间真的能改变太多了。”
虽然以前骆嘉心没少被徐安宁虐,但这一刻,她却能感觉到心底的放松,邵正沣和徐安宁如今过着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一岁小孩终究还是很沉的,骆嘉心把小女孩儿放回到推车里,冲邵正沣笑了笑,“真好,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呢。”
邵正沣也笑,“是很好,也没想到还能看见你,走五年了吧?”
“是啊。”骆嘉心刚想像朋友一样问有没有想她,话到嘴边儿又收了回去,既然现在的关系刚刚好,千万不能给破坏掉。
“所以回来了,就不走了吧?”邵正沣说:“安逸开心死了吧?”
骆嘉心脸上的笑顿时没了,“我……我有男朋友了。”
“啊。”邵正沣惊讶。
骆嘉心随意地翻看着架子上的奶粉,她看不懂几段几段的,就是随便看看,边看边说:“过几天就走了。”
邵正沣久久没说话,直到骆嘉心已经走到尽头,看他没有跟过来时回头叫他,他才跟过去。
邵正沣意味深长地问他,“所以你是已经把安逸忘得干干净净,已经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骆嘉心也不抬头,就是看着架台,“嗯,忘了,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哎你女儿用什么尿不湿呢,正好碰见了,也没什么送她的,给她买点儿尿不湿?”说着骆嘉心又看向儿童玩具的指向牌,“要么我送她玩具?她现在应该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吧?”
邵正沣终究是跟安逸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儿们,仍旧向着安逸,邵正沣突然抓住骆嘉心的手腕,歪头问她,“看着我,真的忘了安逸了?”
骆嘉心心想为什么你和安逸两个人都让她看着他们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招他们还是惹他们了。
骆嘉心执意不看。
邵正沣笑了起来,“看,你根本没忘了安逸,你在骗你自己。”
骆嘉心感觉像是一口大石堵在身上,憋得慌,冷下了脸。
邵正沣是越发的识人脸色了,看到骆嘉心的这副表情,就知道骆嘉心心里在想什么。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别忘了咱俩一起恋爱过,我知道你爱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没事儿好好拍拍自己的心,问问自己心里到底爱的是谁。”说着邵正沣眼看着骆嘉心神情不悦,也不再提安逸,继续些久别重逢的话题。
“对了,你说过几天要走了?是要去哪?”邵正沣看着骆嘉心乱七八糟的买了好多尿不湿,“够了够了,家里还囤了很多。”
“哦,就世界各地随便走走吧,走到哪看哪好了,就托人看看能不能定居在哪。”
这话很不靠谱,显然是托词,邵正沣就又笑了,说到底,不还是在躲着安逸吗。
如果真的没感情了,怎么可能像此时这样,提起他就变脸,间接的带过他,就有意无意的避开话题。
邵正沣看骆嘉心再往推车里放东西就冒泡了,挡住了她的手,问她,“对了,你怎么在这?你要买什么?”
骆嘉心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要露馅,是啊,她为什么在这,她在这又没有房子,只有一个戚斌,她为什么在这?
“哦,见个朋友。”骆嘉心拍着脑袋,作恍然大悟状,“要买菜的。”
邵正沣太了解她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她撒谎的功力不高,但也没拆穿她,只是跟她一起又去买了菜。中间有一会儿邵正沣的小女儿困了,小孩一困就作觉,哭了起来,邵正沣把推车给骆嘉心,到一边安静的地方哄她睡觉,过了很久才回来,小孩已经在他身上趴着睡着了。邵正沣无奈道:“我叫保姆过来接我们,等会儿再走吧。”
因为邵正沣车里很多东西都是骆嘉心拿的,是要送给他小女儿的,她得等结账,不能提前走了,就一直陪邵正沣等着保姆来把他小女儿抱走,才推车结账。
邵正沣一直是绅士,非常体贴的绅士,见骆嘉心买的东西多,要送骆嘉心去她朋友那里,骆嘉心忙瞪大了眼睛拒绝,“不用不用,我朋友是我男朋友的朋友,看见我跟男人一块回去不太好。”
邵正沣半信半疑,就没强求,只是突然想起来戚斌掖在这个小区,“戚斌你还记得吗,他也在这个小区,离我们家不远。”
骆嘉心的心不停打颤,真是越心虚越碰到什么事,她怎么不知道戚斌也在这个小区,她还住在戚斌的公寓呢。
骆嘉心不敢再跟邵正沣一起走了,借口说她要拐了就在门口不远处跟邵正沣挥手道别了,最后拐来拐去拐到一个距离戚斌公寓很远的公寓前面,准备等过半个小时再回去,千万不能碰见邵正沣,更不能让邵正沣看见她进的是戚斌的公寓。
骆嘉心在陌生的公寓门前足足待了半小时,才折回头返回戚斌的公寓,说那也是真巧,她正要拿钥匙开门时,刚好又碰到邵正沣倒垃圾。
邵正沣看到骆嘉心鬼鬼祟祟的模样,那还用说,真是瞬间就明白了,“你所谓的朋友是戚斌?”
骆嘉心都不敢跟邵正沣对视了,咬着牙看他不说话。
邵正沣长叹了口气,“你还真是……”邵正沣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她了,只是摇头叹道:“真服了你了,你跟我分手,最后跟安逸在一起了,你跟安逸分手,最后跟戚斌在一起了,你就非得在这个圈子里找?”
骆嘉心被邵正沣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却也解释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硬着头皮说:“你……能保密吗?”
邵正沣冲她摆着手,俩人一起走到旁边的凉亭坐下,邵正沣一本正经的问骆嘉心,“你怎么跟他在一起的?”
骆嘉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说是在韩国碰见的,起初他只是看在安逸的份上照顾她,时间久了,就照顾出感情了,她起初也没接受,但后来……也还是答应了。
“所以是不打算告诉安逸?”邵正沣撑着石桌,语重心长的说:“你真是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就给安逸带来一个这么大的潜在性伤害。”
骆嘉心咧了咧嘴,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得,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这边,如果没人问,我就装作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人问,我不会说谎,明白吗?”
骆嘉心点头,“明白。”
邵正沣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骆嘉心知道邵正沣的为人,嘴很严,他能权衡出利弊,不会做出让人不高兴的事情来。
既然秘密暴露了,骆嘉心也不急着回去了,趴在石桌上,苦恼的说她跟戚斌吵架了,在冷战中,原因是戚斌也说她没忘了安逸。
很奇怪,似乎重逢后,骆嘉心跟邵正沣以前那种纠结真的没了,竟然真的可以敞开胸怀跟他谈心事,“本来前几天要走的,但他一直没回来。”
邵正沣还是觉着很不可思议,“你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把他当作依赖?”
骆嘉心沉默的思考着,其实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多很多遍,但每次往深里想的时候,都会觉着心疼,分不清是为谁心疼。
“我倒像个坏女人了。”骆嘉心叹着气说。
邵正沣却摇头,“你以前受的那些苦,其实到现在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没有错,你选择了戚斌,那么就可以想象这五年里他是怎么陪的你,是怎么温暖的你的,如果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安逸,那么你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分开了,也很好,挺圆满的。”
骆嘉心感觉头很疼,按着脑袋说:“其实想一想,如果最初我们就在一起了,后面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骆嘉心没抬头,一直在垂头嘟囔着,没有看到邵正沣眼底的温柔。
感情就是这样么,多年后的重逢,你以为你已经把感情处理干净了,而对方却可能一直深埋在心底,只是不说出来,权当作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的回忆。
邵正沣笑着说:“可惜对于以前的事我们都没办法说如果。”他就像个长者,拍了拍骆嘉心的脑袋,“不管怎样,无论你是遵循自己的心,还是出于其他,我都会支持你。”
骆嘉心眼睛有些红,“哎,越活越容易感动了。”
邵正沣真的很好,那样那样的好,曾经她毁容在国外时,是他陪着她,她那时心理上已经有些问题,曾经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她,求他离开,她曾经那样残忍,到头来,劝慰她的那个人,竟然仍旧是他。
骆嘉心抹了抹眼睛,自言自语一样说:“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时常想,不如我也死了的好,不会给那么多人带去痛苦。”
邵正沣猛地给她一个脑瓜壳,“瞎说什么呢。”说着又抬起头,指着对面,“他回来了。”
戚斌跟他的经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骆嘉心和邵正沣,骆嘉心在邵正沣面前竟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向戚斌挥着手,“你回来啦。”
戚斌看见骆嘉心这状态,反而本是沉着的脸,竟露出了微笑,他也陪了她这么多年,是否有事儿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冲邵正沣点点头,“你女儿睡了?”
“睡了。”邵正沣也冲他点点头,挥手离开。
听邵正沣跟戚斌的对话,这两人应该算是交情不错,骆嘉心跟戚斌往回走的时候,戚斌解释说:“经常会在小区里碰面,他女儿很可爱。”
骆嘉心听戚斌说的话,也算是知道戚斌不太生气了。
经纪人一直把戚斌护送到进门,挥手离去。
戚斌这几天排得很慢,广告MV还有帮朋友客串电影,看样子挺累的,骆嘉心叫他休息,她去做饭。
戚斌却没让她动手,跟她一起走进厨房,伸手拨开她,“我来吧。”
骆嘉心在戚斌身后看着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戚斌?”
“怎么?”
“你先把刀放下。”骆嘉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