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仰也是怔了怔。纳尼?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让咱想一想,咱在背后被人偷袭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破庙里。但是徐九娘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啊呸!只是把咱从庙外面弄进了庙里面。这么说来......中间至少还参和了一个人进来。把自己这只小白兔从那几个灰太郎,不对,是大灰狼那里救了出来,并带到了庙外面。当然,这个动作很可能不是由一个人完成的。而绿水却不见了。
嗯,有点乱,藏在暗处的人会是谁?是高仲的手下?不对,那没必要把自己弄这里来。那日救的男人?应该离开了吧。江湖侠士?大灰狼的仇人?高郁矜的旧情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就是说,现在是有人要害自己,幕后凶手很可能和杀死高郁矜的是同一个人。但是暗处有有人操纵着不让自己死。擦咧,为毛觉得自己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棋子啊?
白仰的脑袋开始乱糟糟的,最后决定不想了,于是指指被人绑在柱子上的少年:“对了,九姐姐,那边的小孩是谁啊?”
“什么?哪里有小孩?”徐九娘显然怔了一下,顺着白仰手指的方向看去,目瞪口呆。
于是乎白仰便也看过去,只见一个莫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着一身苍蓝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一字眉挺秀,睫毛卷翘,红唇粉嫩,睡颜安静,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呀!捕获到野生萌萌哒小正太一只!好吧,白仰承认这么说不大好,但是这小孩子这样穿戴略显老气,而且居然被人绑在荒郊野岭的破庙里,显然很惹人怀疑的好么?
徐九娘却是亮了亮腰间的刀,警惕地扫视了破庙的门一眼,高声喝道:“谁!给老娘出来!”回音在这空洞洞的破庙里传了几次,却不见有人回应,显得越发诡异了。
“怎么了,姐姐?”于是白仰便爬起来,走到破庙门口往外瞧去。外面已是日暮西山,原本圆圆的一轮红日已经有一半被掩埋在远处的青山之下,天空偶有的几缕残云薄雾也被染成了娇嫩的玫红色,一片青葱的绿草铺满山坡,几条羊肠小道歪歪曲曲地蜿蜒着通向远方。
真是良辰美景,若不是不知现在身处什么鬼地方,指不定白仰会好好欣赏一下日落美景。
“呔!妖女!抓本将军来此处作甚!”忽然听到一声暴喝,把正在感叹大自然的无边美好的白仰吓得一个哆嗦。
“小子,谁抓你来啦!”吓过一跳后,白仰回头叉腰瞪眼骂道。却见徐九娘闭着眼睛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用心听着什么,少年朝白仰努了努嘴,也不开口了。什么情况?
白仰挠挠脑袋,这小子在鄙视咱?于是心下气哼哼地学着徐九娘的样子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用心去体会这份爱......爱个毛线啊!什么状况咱现在都不清楚啊喂!
“小心!”忽然徐九娘大喝一声,白仰只觉得肩膀一痛,整个人就已经被推到在地下了。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声,只听得“叮”一声,白仰方才立着的地方赫然多了几枚飞镖。
“呵呵,真不愧是西山师太的坐下大弟子啊,有点儿本事。”房梁上不知何时坐了个妹子,一身堪比现代紧身连衣裙的装扮,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双媚眼正直直盯着徐九娘,忽而又呵呵一笑,扭着腰身从破窗外出去了。
“又是你门千媚门的妖女。找死。”徐九娘便也提起弯月宝刀,一点脚尖,飞身追去。
白仰还愣愣地趴在地上,呜呜,姐姐你别走啊,万一这是个调虎离山计,咱就死定了。要知道,现在有人要对咱不利啊,作为一个温柔侠义且富有责任心的人,九姐姐你别抛下咱自己走了啊,回来。归来吧,归来吧,浪迹天涯的游子......
一首经典老歌还没在白仰脑海中回旋多久,就被人打断了——“喂!女人,放开我!”
谁?谁在说话?
白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丝毫没意识到这动作的猥琐性。哦,对,还有一个萌萌哒正太。
于是白仰便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正太面前,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友善的笑容诱拐良家少男:“小弟弟,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婚配啊?”
正太上下打量着白仰:“放开我就告诉你。”
年纪小小的,故作老剩......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小破孩。白仰也就顺势蹲下来,佯装皱眉思索,逗逗他玩:“开玩笑,想姐姐我这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看你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万一放了你你一个把持不住,我清白不保怎么办?”
“你......!无耻!谁被你迷了!我警告你,快放开我!不然......不然......”正太瞪着白仰,小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然怎样?......嘻嘻,既然不喜欢我,还让我放你?哪有这样的道理?”白仰开始耍赖,看着小正太生气的样子竟也颇为愉快。
“你!”正太瞪圆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好吧,女人,我喜欢你,放了我吧。”
白仰忍不住想要偷笑,眉眼弯弯:“怎么证明啊?”
“你够了,女人!难不成还要本将军现在就娶你吗?!”正太终于忍不住怒了。
“噗——”刚刚入口的一口酒被白仰全喷了出来,娶......娶她?Ohmygad!小少年,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姐姐不过是逗逗你罢了!完全没有逼良为娼的意思啊!
虽然说,高郁矜也未满及笄,但是这个年轻身体里住着的是20岁的白仰啊!在这个普遍早婚早孕的古代,白仰这年龄已经是剩斗士一枚了好吧?虽然说白仰也觉得姐弟恋挺有爱的,但她萌的是只比自己小一两年的小伙子,不是你这种扔现代小学都没毕业的豆芽菜啊!亲!
心里一个寒颤,白仰连忙走到柱子后面,从靴子里抽出那防身的匕首,往绳子那一挥,一边念叨着:“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哦呵呵,不用你娶,刚刚的话你别放心上。”
不得不说男人留给白仰的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只不过是轻轻一划,两三个手指粗的麻绳便齐边儿断了,都不带据拉一下的。待白仰匕首插回鞘,放置好后,正太也扯开绳子站起来了。
“怎么九姐姐还不回来?”白仰叽咕一句,瞟了那只已经烤熟的山鸡一眼。好饿啊,闻起来好香的样子,好像好好吃似的,好想尝一下。可是徐九娘还没回来,正所谓独食难肥,况且猎物是人家打的,也是人家烤的,自己先吃好像不大仗义。作为一个生活在伟大的思想主义光辉下的孩子,白仰最基本的礼貌礼节还是懂的。于是乎这小可怜一边盯着香喷喷的烤鸡流口水,一边在心理默念一百遍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内心默默淌泪。
“九姐姐,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她今晚怕是回不来了。”正太伸手就撕了一只鸡腿,边啃边说。
“为什么?”
正太撇白仰一眼,怎么都不像看得起她的样子:“你以为千媚门的人那么好对付?遇着她们能留下命来都不错了。不过那个以凶女人的武功底子,应该没什么事。”
“嗯?千媚门是什么?魔教?”白仰一挑眉毛,看那女人就不像是正经的样子。
正太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这女人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是魔教不错。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女人!我比你大,叫姐姐。”白仰瞪大一双凤眼,“叫晏姐姐。”实话说,更多时候,她更喜欢官潇晏这个名字。
“燕?燕子?我叫叶启沉。”正太眼也不抬一下。
“算了,你还是叫我白仰吧。”白仰双眼一翻。
叶启沉又撕下一块肌肉塞进嘴里:“噢?白仰?白养?你父母真是很有先见之明啊,像你这样的猪脑子,真是白养那么大了。”
“切!”白仰努了努嘴,往下一看,才发现叶启沉竟然已经把半只鸡吃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九姐姐还没回来呢!”
“想吃?怎么,要不要来一点?”某正太扯出一抹恶魔般的笑,晃了晃手中香喷喷的烤鸡翅。
“哼!”白仰傲娇地把头扭向一边,内心纠结了半响,还是没骨气地把头扭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小正太。
小正太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给。”
白仰接过来,放鼻子边嗅了嗅,阵阵香味飘然进入了白仰的感官,就在白仰要幸福地咬上一口的时候,旁边伸来一只手,用力把鸡肉拍掉了。
“叶启沉!”白仰怒目而视,却见他一脸苍白,嘴唇青黑一片。
“女人......别吃,有毒......”话音刚落,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白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