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燕惊寒看着蓝翎眉眼弯弯的小脸,心中一动,说着伸手一勾,让蓝翎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跟你说正经事呢。”蓝翎推了推燕惊寒,娇嗔着说了一句。
“本王哪里不正经,嗯?”燕惊寒并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看向蓝翎的眸光中早已带上了一丝寵溺的味道。
“明知故问。”蓝翎咕哝了一句,还是把脸紧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其实,她非常喜欢燕惊寒把她抱在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一种被寵着的感觉,她贪念这种感觉,希望这种感觉能长到天荒地老。
燕惊寒深遂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他从不否认,他喜欢抱着她,喜欢闻着她身上醉人的幽香,每每此时,他心中都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不再空茫一片,而是充满了浓浓的暖意。
“夫君,你刚刚应该也认出来了戴白色面纱的女子就是凌霜,而戴帷帽的女子实际上是凌霜的妹妹凌露。”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贴在燕惊寒的耳边说了一句。
刚刚,蓝翎从凌霜的眼睛上便认出了她,凌露虽然没有露出眼睛,但她的手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疤蓝翎在望洛山的时候就见到过,为此,蓝翎从凌霜凌露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就已经认出了她们。
“忘了告诉你,凌露是凌霜的妹妹,我就是跟着她上望洛山的,而且我在望洛山的消息就是她告诉凌霜,凌霜再告诉你的。”蓝翎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之前的疑惑再一次涌上了心头,这无忧宫不但处处帮着蓝翎,而且似乎还对蓝翎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她们的宫主又是谁?
燕惊寒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他刚刚派去跟着凌霜姐妹的几人恐怕是打探不出他想知道的消息的。
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出声,蓝翎突然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抿嘴笑了笑,又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
“王妃刚刚才说本王不正经,以本王看,王妃才是真正的不正经!”
燕惊寒终于出声,但声音却不是之前的小声,马车前的朝阳自然听得清楚,害得朝阳差一点没有忍住笑喷了出来。
朝阳的脑袋里早已因为自家爷的这句话想入非非,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这个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家爷是开心的,他觉得什么都没有比自家爷开心更重要,什么算计,什么身份都可以统统放到一边。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微怔了一下,随即趴在燕惊寒的胸前小声地笑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蓝翎窝在燕惊寒怀里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强忍着笑意。
“这么好笑?”燕惊寒剑眉微皱了起来,凤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
蓝翎没有出声,但不停抖动的声音却是在告诉燕惊寒他的那句话确实很搞笑,以至于,她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燕惊寒的剑眉越皱越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没再出声。
过了片刻,蓝翎终于可以停止了笑,抬头看向燕惊寒,便对上了燕惊寒深邃的凤眸,再看看燕惊寒紧锁的剑眉,蓝翎的心顿时漏了一拍,暗叫不好!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伸手抚上燕惊寒的剑眉。
“你刚刚在嘲笑本王。”燕惊寒说着收紧了手臂,眸光定定地落在蓝翎有些粉色的小脸上。
“我没有嘲笑你,只是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蓝翎说着又低低地笑了两声,双手环上了燕惊寒的脖颈。
对于蓝翎的主动,燕惊寒还是很满意的,但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随即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狡辩。”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快速在燕惊寒的唇上印了一下,道,“这样行了吗?”
蓝翎早就知道燕惊寒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借题发挥,然后找机会“欺负”她,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确实笑话了他,那自己就主动一点好了。
然而蜻蜓点水的一吻对蓝惊寒来说根本就少得可怜,他当然不满意,随即道:“当然不行!”说着薄唇快速压下。
……
上官云瑞和映霞跟着凌霜凌露来到了城外,随即快速身形一闪挡道了二人的前面。
凌霜看着让她刺眼的红色,好看的秀眉早已微微皱起,她没有想到上官云瑞和映霞的武艺如此之高,她们甩掉了所有的人,却始终甩不掉他们,这上官云瑞到底想干什么?
“宫主,本宫并无恶意,本宫只想借宫主手上的金铃玉笛一看。”上官云瑞的眸光再一次落在了凌露手上闪闪发光的金铃身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平常不拘的笑容,带上了一抹正色。
见上官云瑞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手里的金铃玉笛,凌露想都没想便把玉笛藏到了身后,同时拒绝道:“不行!”
这金铃玉笛可是主子的心爱之物,她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她把它拿出来已经是没经过主子的允许了,但这是逼不得已,还情有可原,但凭什么上官云瑞想看,她就给他看?她跟主子可一点都不熟。
“你不是无忧宫宫主!”上官云瑞的眼睛顿时眯了眯,从凌露的举动和声音的变化上,上官云瑞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太子殿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她是不是宫主好像跟你没有认识关系!”凌霜冷冷地开口,暗暗瞪了凌露一眼,凌露这丫头太沉不住气,被上官云瑞这家伙看出了破绽。
“好像不关本宫的事,不过你们刚刚好像欺骗了你们的皇帝,大臣,还有那么多的百姓,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看待你们无忧宫?你们的皇帝会不会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上官云瑞快速一改正经的模样,脸上又浮出了招牌似的笑容。
“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我们?”凌霜冷哼了一声,“若是这样的话,我劝太子殿下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无忧宫从来不惧怕任何人的威胁,你想说尽管去说好了,无忧宫如何,宫主如何,百姓们心中自然有一杆秤!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像有的女人一样搬弄是非,你就请便吧。”
像有的女人一样?上官云瑞磨了磨牙,他当然听得明白,这丫头是把他比成了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蓝金珠!
他堂堂一国太子,玉树临风,睿智无双,怎能跟蓝金珠那样的女人相提并论,这也太侮辱他的身份了!
上官云瑞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况且他还有事求着人家,更不能跟她们置气。
“二位姑娘,本宫只是开个玩笑,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这些闲事,放心好了,本宫是不会说出去的。”上官云瑞一脸的笑意保证道。
“太子殿下好像特别喜欢开玩笑,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在寒王爷的婚礼上也开过一个小小的玩笑,而且还被寒王爷的爱犬追着跑,看来呀,太子殿下的记性可一点都不怎么样!”凌霜又是冷冷的一句。
上官云瑞顿时一噎,心中想着这无忧宫的人不但武艺好,连耍嘴皮子的功夫都是一流的,而且还专拣人要害的地方戳。
映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根本就没有打算帮上官云瑞一下。
上官云瑞开始不乐意了,快速看向映霞,“映霞,你没看到你主子我在被人欺负吗?你也不知道帮我一下?”
映霞把脸扭到了一边,懒得理会上官云瑞。
“呵,看来太子殿下的人缘真不咋样,不但被寒王爷的爱犬追着跑,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不愿搭理你,我说,太子殿下,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你不觉得难过吗?”凌露见上官云瑞已经知道她不是宫主,索性也不装了,嬉笑着把上官云瑞嘲笑了一番。
“无忧宫的人的胆子可真大呀,你们这样嘲笑本宫,就不怕本宫治你们个不敬之罪?”上官云瑞虽然看不清楚凌霜凌露的容貌,但听她们的声音就知道是两个黄毛丫头,他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被两个黄毛丫头给嘲笑了,这也太没面子了。
“太子殿下,你可是北宁的太子吧?你现在站的可是东楚的土地,你想治我们不敬之罪,你觉得你能治得到吗?”凌露说着还不忘把手上的金铃摇了两下,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见状,上官云瑞顿时笑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看着两位姑娘,就知道你的宫主是何等的厉害了,好吧,本宫承认说不过你们,但本宫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看一下姑娘手中的金铃,只要看一眼就行。”
“这是宫主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碰的。”凌露见上官云瑞的眸光又落在自己手上的金铃上,又快速把手背到了身后。
“姑娘,这样,你看行不行?”上官云瑞顿时想到了一个方法,“你把金铃拿在手上让我看,我保持不伸手碰它,这总行了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看宫主的金铃?”凌霜冷声问道,她觉得上官云瑞肯定有什么目的。
“因为本宫在很多年前遗失了一个金铃,本宫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本宫的那一个。”上官云瑞瞬间便找到了一个理由。
“开什么玩笑?宫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的?”凌露顿时不乐意了,更是对上官云瑞充满了戒备,仿佛上官云瑞就要来抢她手上的金铃一般。
弄巧成拙!
上官云瑞心中暗恼了一句,赶忙道:“姑娘大可以放心,这金铃即使是本宫的遗失的那一个,本宫也不会找你们的宫主要回来,本宫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仅此而已。”
凌霜见上官云瑞一副不看到就誓不罢休的模样,便对凌露吩咐道:“拿着给他看。”
“姐……”凌露看了看凌霜,很想说担心上官云瑞说话不算话,真把宫主的金铃抢跑了。
“无妨,瑞太子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凌霜多少对上官云瑞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虽然看起来风、流,但并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姑娘总算说了一句本宫爱听的话。”上官云瑞笑着道。
见自己姐姐如此说了,凌露便把金铃紧紧地抓在手上让上官云瑞看,上官云瑞伸过头很快便看到了金铃里侧刻着的红色的小字,瞳孔缩了又缩,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声音已经难掩其中的惊喜,“二位姑娘,这金铃一直是你们宫主的随身之物?”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只金铃不会就是你遗失的那一只吧?”凌露快速地把手缩了回去,“你说过即使是你原来的,你也不会要回去的,你不能食言而肥!”
“姑娘,你误会了,本宫没有说是本宫的那一只,更没有说要回来,本宫只是想知道这只金铃跟着你们宫主多长时间了。”上官云瑞赶忙解释道,看来说谎话真是随时有被拆穿的危险呀。
“很长时间。”凌霜冷冷地答了一句,便拉着凌露快速离开,她觉得这上官云瑞很是奇怪,他为何对宫主的金铃这么感兴趣,还问出这些奇怪的问题,他不会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吧?
如此一想,凌霜便不想再跟上官云瑞说太多,说的越多,透露的信息也就越多,上官云瑞如果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就对宫主不利了。
这一次,上官云瑞并没有再追凌霜凌露二人,而是微微思索了片刻,伸手弹出一枚信号,过了片刻,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了上官云瑞的面前,上官云瑞对黑衣人吩咐了几句,黑衣人随即快速离开。
随后上官云瑞看向映霞,笑着问道:“映霞,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对那只金铃那么感兴趣?你一点都不好奇?”
上官云瑞有些郁闷,这映霞也只是二八年华,花一样的年纪,但在他面前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婆婆,任何东西似乎在她心中都激起不了一丝波澜,上官云瑞很想看看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怎样做,才能让她为他打开心扉?
“我为什么要问?很多人往往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映霞冷冷地答了一句,转过身便往回走去。
“映霞,你告诉我,我如何做,你才能不把我摒弃在你的心门之外?”上官云瑞突然不想再被映霞如此的冷漠以待,快速飞身而起,挡在了映霞的前面,妖孽的桃花眼中覆上了从未有过的正色。
“上官云瑞,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等我履行完了我的承诺,我就会离开,我心里如何想的,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又何必庸人自扰?”映霞冷冷的眸光落在上官云瑞的脸上,话语中更是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闻言,一丝难言的苦涩涌上了心间,上官云瑞的声音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幽怨,“映霞,你的血是冷的吗?这么长的时间,我待你如何,你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能明白?!”说到最后,上官云瑞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声音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怒吼!
映霞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失控的上官云瑞,在映霞的眼里,上官云瑞就是一个风、流无比,喜欢沾花惹草,府里美人无数的花心男人,她从未想过一个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太子殿下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好像是她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
映霞微怔了片刻,抿了抿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你,你还是把你的心收回去吧。”映霞说着就要绕过上官云瑞往前走去,不想却被上官云瑞一把抓住了手腕。
“映霞,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你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上官云瑞使劲地攥着映霞的手腕,声音中更是带上了明显的急切。
“放手!”手腕上的疼痛感让映霞脸色顿时一沉,声音中带上了丝丝怒气。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手!”上官云瑞说着更是快速把映霞往前一拉,很想伸手环住映霞的腰身,但看着映霞眸中愈烧愈旺的怒火,上官云瑞终是没有伸出另外一只手。
“上官云瑞,你若是再逼我的话,那我对你的承诺便到此时为止!”映霞并没有挣扎,而是看着上官云瑞冷冷地说了一句。
上官云瑞心中轻叹了一声,只能放开了映霞的手腕,映霞随即快速越过上官云瑞继续往前走去。
上官云瑞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映霞手腕的温度,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映霞是老天爷派来惩罚他的,但纵然是对他的惩罚,他也是甘之如饴!
……
燕鸣轩带着重臣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灵云山灵云寺为国为民祈福,烧香叩首,走完该走的程序,燕鸣轩便带着自己的御前侍卫去了云一大师的禅房,其余人可以自行游览灵云山,等到下午申时再一起回城。
这灵云山方圆几十里,山顶处云遮雾绕,放眼望去层峦叠嶂,到处郁郁葱葱,风景秀美。
燕惊寒站在一处悬崖边上,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远处的山峰,眸光深邃,不知所想。
一阵山风吹过,卷起锦袍的一角,猎猎飞扬,带着凛然,带着霸气!
蓝翎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静静地看着燕惊寒刚毅的背影,眸光柔柔。
又过了片刻,燕惊寒慢慢转过身来,接触到蓝翎温柔似水的眸光,燕惊寒的心又不由地动了一下,抬脚来到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
蓝翎抿嘴笑了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一只胳膊,把头靠在燕惊寒的肩上,静静地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燕惊寒没有出声,却用一只手握上了蓝翎的小手。
燕惊寒的大手虽然冰冷依旧,但蓝翎的心却是暖的,她清楚地感觉到燕惊寒正在一天一天地接受她,他的心已经没有那么冰冷。
山顶上呼呼地刮着山风,但此时此刻山顶上却是温馨而美好的。
“老衲没有打扰到二位施主吧?”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背后响了起来,蓝翎快速放开了燕惊寒的胳膊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和尚正站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笑米米地看着他们,脸上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歉意。
蓝翎磨了磨牙,觉得这老和尚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看到他们在这里,还出声,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他若是不想打扰到他们,他为何不偷偷地走开?
“云一大师。”燕惊寒快速地站了起来,朝着老和尚拱了拱手。
闻言,蓝翎顿时想到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蓝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脸笑米米故意来当电灯泡的老和尚竟然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云一大师,神一样的人物不是让人一看到就肃然起敬吗?但这云一大师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一点让人肃然起敬的样子。
但蓝翎还是跟在燕惊寒后面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云一大师。”
云一大师呵呵笑了笑,“蓝施主别来无恙,还记得老衲吗?”
闻言,蓝翎心中顿时打起了鼓,莫非这云一大师认识她身体本尊?他都能算出人的前世今生,他会不会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他会不会把她当成妖魔鬼怪?
看着云一大师笑米米的眼睛,蓝翎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无比睿智的光芒,心中暗叫不好!
蓝翎快速看了一眼一旁的燕惊寒,若是被云一大师当成妖魔鬼怪,这倒没什么要紧的,但蓝翎在意的是,燕惊寒知道这件事后对她的态度,蓝翎不敢想象他能不能接受这种事情,若是不能,他将会如何对待她。
……
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