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极早的清晨,稀有的鸟叫和钢琴声伴奏在一起。一个少年在屋子里,面目狰狞。
怎么越是用力拔出就越紧,都好几天了,萧墨绞尽脑汁。心想着救命啊,早知就该早些把它摘下来,如今就像那些去名气贵重的店里试上戒指后拔不下来的人一样,那种焦急的心情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是难以发现,可那终究是禾宾私立学校最高级别组织,学生会的,有着过于常人的能力吧。萧墨想起了那一刻雪言走到队伍的面前,神美的面容,还有那个简直可以为此放弃所有的笑容,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所见,彻底能用“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来形容的女子,隔了一天还能如此地深刻记着。
若是被郑延听到这一番肯定又会不小心说出来的话,对这个说一年他也绝对不会嫌长的。想到这,萧墨呼出一口气,停止了对神秘学生会成员雪言的回想。
不单是取不下来,最近还总是不自觉地把只在心里想着的话给说了出来,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对自己的影响?不过这不怎么可能吧,萧墨相信着自己没有这样的运气。话说这到底会是什么,虽然知道不是戒指,为什么那只猫要给这样的东西给我呢,躺在床上的萧墨,举起左手看着,脑中升起十万个的问号,那只猫从哪里叼来的?下次见到它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问它这个事情,还要防止它在顷刻间溜走。
日历上的时间飞逝,但却一点都过的不平静,萧墨想着,当时候想象的那些安静日子,忽然间就飘渺了。郑延的身影一下闪过脑海,影像停在郑延的耳朵上,他的耳朵怎么看着有些奇怪。就像,就像,萧墨托着下巴想着,像什么呢,嗯,就像戴了耳钉一样!萧墨猛地坐起来,终于想到这个最接近的感觉。耳钉?虽然符合他一贯的风范,可是为什么是耳钉呢?萧墨看了看手上渐渐平静下去的颜色,难道是为了我这取不掉的戒指。
2
“啊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好了,你们去一口气跑三圈吧。”
一年b班没有人吱声,看了看面前饱受恶评的体育老师,在下了作业后拂袖走到树荫底下,操场上的一年b班学生各自心有怨言默默地转身迈起脚步,开始在跑道上奔跑。
最不喜欢跑步,抗拒体育课的萧墨更是极为不情愿,有着体育课的那天简直就是最累的一天。想起在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班上在听见在跑道上跑两圈后,哗然提起抗议的时候,瞪着眼睛露出一副狰狞表情,不悦的体育老师立刻改了主意,“不满意的话现在就去绕着整个运动场跑两圈吧,这就是作业。”然后一年b班的所有人往运动场看去,这个运动场的一圈究竟有多少个跑道的一圈。要是再吵闹抗议下去,要绕着禾宾私立学校两圈奔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可能。并且,在禾宾私立学校里,围绕着学生的一切发展,体育课也是重要的课程之一。从那天开始一年b班所有人不得不停止不满,带着唯存在心里的诅咒,跑向操场。每次到晚上,萧墨感到腿下的感觉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有的是不能控制的酸痛,那个混蛋老师,这是在训练特别部队参加战争吗。
但,体育课是最安静的一节课吧,萧墨想着,中年的体育教师每一句话都像在命令一般,没有人敢反驳,在一年b班如同恶魔般的存在。可是,这种安静的代价是无休止的细胞剧烈运动,这付出也太巨大了吧。
“真是可恨的一个恶魔,烂柿子。”跑在萧墨旁边的郑延说道。
“啊,什么时候让他自己跑个十来圈感受一下长跑的这种极限感觉。”萧墨看了看正坐在沙滩椅上享受着阳光,备受憎恶的体育老师,情不自禁说出此时所想。
“连萧墨都忍不住说起人话了。”郑延一副当初你怎么忍下来的表情。
“啊,虽说是不受控制,但,那或许也不错。”萧墨喘着气边说,终于对这不受控的说话方式稍微有些适应明了,每当在心里极想说出的那一句话,现在已经跃出嘴边了。终于也身心体会到‘心直口快’这四个字,难道自己变成了这么随口而出的人了吗,可不想像郑延那样,和别人说话感觉就举着一把枪一样,你不知道枪什么时候响,自己“中弹身亡”。
“早这样多好,你劳烦了本大爷多少事情。”
“我说。”
“什么?”郑延放慢脚步。
“你耳朵是不是戴着耳钉什么的。”萧墨想起了想问的事情。
“耳钉?”郑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伸手摸向自己耳朵,“没有啊。您老眼花吧。”
“哔哔!!”的几声急促刺耳的哨子声直穿一年b班所有人的耳膜,然后是听到一声怒吼,“那边的几个女生,叫你们跑步不是散步,想要散步到学校的外面散去。”
三三两两拉开的队伍,马上在骂声中,像火车一样很快地接驳在一起。
“不过就是慢一点而已,用的着吗。”
“真是讨厌的中年老头。”
“有怨言是吧。”中年的体育老师像顺风耳一样,听得一清二楚,“既然那么有力气,那就再加多一圈吧,哼,真是不自量力的一群家伙。”
几位班干在此时也是神情凝重,无法出声。
低沉的反抗声一下停止。
“恶魔!”
一年b班自从上了第一节体育课开始,就没有停止对体育课任课老师的不满评价,还有强烈要求换老师的意见,甚至有人投信给学生会请求解救,但是收效甚微,学校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并强力有效:经多方面因素参考后,此位老师资历深厚,且以严谨严厉为教道,因此教学上也是严厉方式,对学生的体能增加是利且有益的。并训斥了一年b班,学生是没有任何权利权利去更改任何一个能够讲授于你知识的教师。班上传闻,这个教体育课的中年老头,据说曾经担任某一支著名球队的教练,在不一般的情况下进入了禾宾私立学校,为此在禾宾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能拽得起这样的上课风格。从第一节课开始,对着一年b班就是一副瞧不起的表情和语言,而对于拥有着巨大优质生源的一年a班则是异常地另眼相待,令两个同是一年级新生的班级有着巨大的落差。
“老师,有人跑不动了。”一个声音在队伍中响起。班上的人闻声往声音的源处看去,两个女生正在搀扶着另一个女生,动作缓慢。
“什么叫跑不动了。”被一年b班称为‘中年恶魔’的体育老师不屑地瞟了一眼后说道,“这有什么,就因为平时没有锻炼人又懒,都是自找的,才跑了两圈不够那肯定不够了,再跑多一圈吧。”
“不是谁都那么有力气吧。”
“人家可是女生哎。”
“明明连嘴唇都变白了,太过分了。”
一年b班慢慢地都停下脚步,开始一语一言不满起来。
“干什么!不想跑的话就干脆别来上体育课了,真是的,恶劣的一群东西。”‘中年恶魔’显得不耐烦,想要布置完所有课堂训练后自由活动,早早结束这种没有一点寄望的课程。
一年b班不得不因为‘课程、作业’这四个字再次提起脚步,死气沉沉往前继续跑着。
“老师,请问能不能休息一下?”搀扶着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女生的其中一个女生几乎是在哀求道。
“你们经过班主任批准的请假条,可是要在上课之前送过来的,不要现在才来跟我说什么请假。”说罢坐下在私人专属的太阳椅上继续享受着阳光。
“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快要晕倒了!”副班长跑上去帮忙扶着,“先送去校医室吧。”
“请假那些我会再跟班主任说的,就不要有所顾虑了。”另一副班长更是热血,从跑步的队列里奔出来。
“说得没错。”早已经上前默默帮忙的班长也终于开了口。
“什么!”刚坐下的‘中年恶魔’见此情景立刻跳了起来,“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我说继续就继续!你是班长吧!是没听见我说话,要造反吗,啊?!”
大家依旧默默地跑着,脚步越放越慢,看着几个女生,副班长和‘中年恶魔’对峙着。空气中突然飘满一种正不胜邪的难过气息。
“像你这样没人性也没有血性的老师,还真是世间罕有。”不远处的郑延停下脚步,特意叹出一口气。不晓得“中年恶魔”有没有听见,旁边的萧墨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师,为什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呢,看完校医再回来继续跑也可以啊。”副班长一改刚才的,对‘中年恶魔’鄙视道,“对,说得好,别自作多情以为作为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就是,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没错!”声音纷纷响起。
“还真是反了,乳臭未干的小子们,想说这样的话也不嫌太早了点,你们还真的是一无所值,也不枉我对你们无所可教了。”‘中年恶魔’冷笑道,而后甩手转身,“如果你们今天所有人不跑完我所说的圈数,这个学年度的体育课成绩都为零分!”
“这可是明摆着公报私仇。”郑延说道。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中年恶魔’露出生气的表情狠道,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这堂的课可不想浪费那么长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
“难道这也没有回转余地?法尚且有情。。。”萧墨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哼!你以为是在跟谁说话!不想被取消体育课的资格就全都给我乖乖过去跑步!”
与“中年恶魔”面对面站着的萧墨突然觉得有一股火在冒起,而且巨大得如在燃烧般,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惊动了一年b班还有自己的一个举动。
刹那间,所有人感到眼前的一幕还没有看清楚。萧墨在一瞬间抬手一拳往面前的‘中年恶魔’扫去,那一拳厚重地落在还没有来得及闪避的‘中年恶魔’脸上,甚至连那一声沉闷的声响都可以听见,‘中年恶魔’脸往右侧去,因为这冲击力而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像被停止一般,时间定格在这一时刻,印刻进每个人的脑海中。
萧墨感觉全身遍布僵硬的感觉,大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控制力,那不由自主伸出去的一拳让自己颤动着,而心中那团怒火却没有灭却。
“哈,真正的萧墨,出现了。”郑延显得高兴。
始料未及的‘中年恶魔’回神后开始发难,上前一把抓住萧墨,“反了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啊是吧!”
萧墨在害怕着,却灵敏地躲开‘中年恶魔’拳头的反击,并且朝着‘中年恶魔’毫无防备的肚子处一脚伸了过去,但所用力气甚小,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噢,精彩。”郑延认真看着。
专注于那一片刻的班上立即像炸开了一样。
“那个不是最弱的倒霉鬼吗,是不是受了什么刺。
“我让你神气!让你胆子够大!居然也敢对本教练动手!!”在“中年恶魔”向萧墨伸出第二脚之时,眼见快要遭‘中年恶魔’毒手之时,被郑延一个箭步轻易挡住。
此刻想着要完蛋的萧墨闪过了一个念头,郑延的跆拳道,果然所向无敌。
但曾经身为教练的体育教师的身手同非平等之辈,面对郑延疾速的飞踢能够不后退地接住,并回以一稳扎的侧踢,瞪直双眼凶狠地三招两式地和郑延比起来,而郑延则有犹身在赛场上一般,聚精会神。
萧墨眼见郑延明显地比平常时紧绷的神色,似乎随时会有被打中的可能,立即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前去帮忙却又深知道,这样的情况之下,郑延自然会当作是一场一对一的比赛场景,忽然就有了种感觉,相信这样的他,是不会输的。
两人就这样难分难舍,一年b班的所有人就这样看得全神贯注。
“你们在干什么!”一把声音将这场还没有完结的战斗喝住。
众人惊愕地回头一看,个肩戴‘纪风委员’字样的人不知何时地出现在郑延与‘中年恶魔’面前。
‘中年恶魔’喘着气,“劣质班的东西,对老师也敢动手,真是找死。纪风委员会吗,正好有你们要做的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错的。”
萧墨和停下的郑延也在回复着呼吸,然后看到了,几天前在某个地方也见过的几个中的两人,特别是肩袖上的字样,郑延并不觉愕然,这样的事必定是惊动纪风委员会的。而萧墨像是没有想到,手脚无措。
“真是不敢相信!”看到这一场景的纪严宏惊道,“你们两个居然对老师动手。”
“带回去。”还是那样的面容,说着一样的话,说完后皆是一样的转身。在那晚灵异探秘活动前到现在为止的再见面。
“等一下。”郑延想到了什么,并转头看向某个位置,发现那里已经空荡荡,那快昏倒的女同学和班长都不见了,“啊,没什么。”
全身疲累的萧墨完全丧失在无自我意识的状态之中。
3
“你的血还是热的嘛。”
“我该高兴还是难过你这样的话。”萧墨哭笑不得的脸。
“不管怎样,这不是坏事。就这样发展下去吧。”
“但也绝不是好事,我连发生什么事的思考时间都没有,啊,天杀的。我到底在做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萧墨知道自己一拳打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而且绝不会在未来的日子能够轻易退散,因为是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整一个班级,也许现在消息已经遍布学校了,萧墨越想越是不堪的感觉。
“好了,别烦了。你也许就这样摇身一变一位英雄呢,也许是禾宾私立学校第一个动手打老师的学生呢,哈哈。”郑延想着便觉得有趣起来。
“亏你还能开心起来。”萧墨看着眼前的世界,突然都那么地真切,视线那么清晰明了。
“那我要害怕吗?”
萧墨心情沉重地等待随后而来的自纪风委员会传问中,听说被纪风委员会问话,好比是上了法庭的审讯,极其地严厉肃静。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心中所想已开始不受控制了吗”,萧墨握了握拳头。
“接受心中所想,才是最重要的。”郑延收回笑容,说完以极少出现的严肃表情看着萧墨。
“啊。”萧墨也一改往常表情,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