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中,李晨语拖这昏迷不醒的赵半瞎在大火中穿梭,妖娆着纠缠不休的火舌被隔绝在一步之遥外。
她(身shēn)后是砰砰砰的撞击声。
砰
“可以了,快出去。”
黑龙苍老抚慰人心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dàng)dàng)。
李晨语的小脸上是杀意腾腾的怒火,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弯腰拽这赵半瞎的肩膀处的衣服。
地上的赵半瞎人事不醒,他脸色发黑,嘴唇是乌黑色,这是很严重的中毒迹象,加之被狼烟熏了不少时候,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他四肢垂在(身shēn)侧,像麻袋一样,被拖着走。
还未脱离火海,围在外面的人就发现了异状。
“啊”
汉子看着熊熊大火被隔开,从里面倒走着出来一个人,顿时惊的他大叫一声。
腾腾腾后退几步。
“来人呐,妖孽”
鬼叫声戛然而止,但还是传了出去。
很快,拖这赵半瞎根本走不快的李晨语就被骑这马的人围住了。
此地离大火出仅几步之遥。
当看见那张不甚熟悉却也不陌生的面孔时,李晨语冷笑连连,心里顿时就明白这场大费周折的谋杀是谁设计的。
“季白呢,让他滚出来。”
万钧迎这她不客气的话,骑马走出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不可一世,被围住也没有丝毫慌乱的人。
冷冷开口:“狂妄无知的东西,今(日rì)就是你的死期。”
李晨语抬头看向他,眸中是死寂一般的静。
她的目光移到繁星点点的天空,定格在银白的月亮上,喃喃自语:“苍天,你从来都没有厚待过我。”
“上,杀了她。”万钧夹紧马腹,高高扬起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的速度在李晨语眼中,犹如慢放的电影,她脚下巧妙一踢。
赵半瞎倒飞这连连撞过狂奔来的人,被踢出了包围圈,尘土极速扬起,又慢慢落下。
被撞到的几人回(身shēn)看了地上不知死活的人一眼,脚不沾地的挥刀朝中间攻去。
面露煞气的李晨语劈手夺过一人的剑,以大开大合的姿势迎上,她没有多余的花招,一招一式皆是血花四溅。
万钧初一跟她交手,心中便是一沉。
她力大无穷,速度快的看不清,这下难办了。
噗嗤一声。
是利器扎进血(肉ròu)中的声音。
李晨语手腕转动这抽回利剑,脸上被鲜血喷溅了点点猩红。
万钧连连后退几步,捂住狂流鲜血的(胸xiōng)口。
他心中惊诧万分,这人竟然一直手下留(情qíng)。
另一名大汉心中也是同样想法,他望向李晨语的目光中尽是惊奇和不解,还有着深深的忌惮。
打到最后,地面上是大片的血迹和呻吟不止的人。
他们没有缺胳膊少腿,却个个皆是(身shēn)上被开了窟窿,伤口都在要害处,却又奇妙的没要了他们的命。
但若是一直流血不止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由远及近。
马儿被勒的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声镇住了受伤呻吟的人,他们神色中带着畏惧和闪躲。
披着月色的季白,坐在高头大马上,他的神色异常难看。
前方是一副惨烈的景象,还站着的人只有五个,其中四个是他的属下,另一人,是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小小的(身shēn)影转(身shēn),长剑被她拖拽这,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慢慢且悠长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忠心耿耿的洗砚,首当其冲的挡在季白前面。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急了。
“退下。”
“爷?”洗砚头也不敢回的惊唤一声。
(身shēn)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洗砚回头,惊恐的瞪大双眼,他随之翻(身shēn)下了马。
“退下,”季白眉头轻蹙,抬手制止了想再次挡在他前面的好下属。
离他们一步之遥的李晨语,冷冷的看着两人上演主仆(情qíng)深的戏码。
季白顿住脚步,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他看向那个只到自己腰腹间的人。嘴角动了动,一句话也为说出口。
噗
李晨语嗜血的眼眸中带着笑,她手下的动作却残忍无比。
一炳长剑转动这,搅的季白腰腹间献血直流。
直到他满脸痛苦,鲜血流淌的声音哗哗响,李晨语才大发慈悲的慢慢抽回剑。
其余站着的人,早在他们冲上来时,就被无形的攻击力打翻在地。
直到李晨语施暴结束,那股压制住他们的力量才消失。
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季白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被献血冲刷成血红。
他额头补满冷汗,咬牙启齿道:“你可满意了?”
“满意?”李晨语嘿嘿冷笑,“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事儿,好大的胆子。这下赵半瞎被你毒死了,你说我满意还是不满意?”
季白诧异的看扫了一圈。
地上躺倒的人众多,又是夜晚,他扫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
“先是暴露了(身shēn)份,后是伤了人,地府那帮狗东西又要找借口请我去喝茶了,到时带着你一起去可好?”李晨语笑的(阴yīn)森。
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那就只有这意思,就是她要杀了季白。
愣神的众人闻言,又一次拼死朝她攻去。
砰
这次连带这季白,几十人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一双颤了又颤的眼睛掀起眼帘,入眼的是蓝色万字不断头的(床chuáng)幔。
不对,客栈里的(床chuáng)幔不是这个颜色。
那双诧异的双眼扫过屋中整齐的摆设。
(床chuáng)上的人动了动,挣扎了几下也没能起(身shēn)。
赵半瞎顿时急上心头,额头出了一层的汗。
“呀,您醒了?”
一个端着铜盆的女子惊呼。
“你是谁?”赵半瞎嘶哑的声音道。
他记得他是在客栈啊,怎么一觉起来就变了地方了,还有,李晨语去哪儿了?
“奴婢是红蕊,”女子将铜盆放在地上,轻声细语道:“您先歇一会儿,奴婢去见人来。”
她也不等赵半瞎发表意见,就匆匆走出去了。
“你醒了?”
挣扎出一(身shēn)冷汗的赵半瞎寻声望去。
李晨语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不急不慢的走到他面前。
“晨语,这是哪里?”
赵半瞎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头疼(欲yù)裂的感觉使他心慌气短。
李晨语倒了一杯水给他,一字一顿道:“季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