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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夏想最信任李丁山哪一方面的品行,那么他绝对要说,李丁山不会贪污腐败,也不会在女人问题上栽跟头!因为他太了解李丁山了,作为一个有良知有原则有个性的书生意气的官场中人,十余年间,李丁山始终坚持本色,不改初衷。【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甚至上一世的李丁山,死守着破产的公司不肯去担任县委***,只因他坚信要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固执而不可理喻,最终被报社调回了总部,最后黯然收场,一生沉寂而潦倒。
今世虽然在夏想的推动之下,在史老的拔苗助长之下,李丁山步入官场,并且走到了副省级的高位,但一个人骨子里的本质的一面很难改变,夏想宁愿相信李丁山敢于当面顶撞总***,也不相信李丁山会贪污受贿。
从组织原则上讲,古秋实透露的消息违反了保密规定,但古秋实之所以这么做,必然有他的考虑在内。
“本来一开始指向李丁山的证据并不充分,但后来因为一个女人的指证,才坐实了李丁山的问题。这个女人叫赵牡丹,据说是潘保华和李丁山共有的情妇……”古秋实看出了夏想已然脸色大变,却依然不带感情色彩地说道,“我知道你和李丁山之间的关系,也相信你对李丁山十分信任,但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中纪委方面掌握的证据很翔实,在中纪委采取行动之前,最好想好万全之策。”
古秋实看了怫然变色的宋朝度一眼,语重心长地又说:“李丁山可没有夏想的好运气,万一中纪委采取了行动,哪怕最后查明他是被冤枉的,也会将错就错,他的前程肯定就没有了。”
也就是古秋实有为人爽直的一面,再加上他对夏想的绝对信任,以及夏想曾经对他的巨大帮助,他才提前透露了风声,否则换了别人,古秋实才不会多说一句话。
夏想一瞬间想了许多,但在杂乱而愤怒的情绪的背后,他很清楚,事情自始至终未必全是阴谋,比如潘保华的问题估计是真有问题,但却牵涉到了才到齐省不久的李丁山,其中内情,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究竟是齐省内部的人所为,还是里应外合共同制造,现在不是查明真相的时候,现在是想方设法挽救李丁山的政治生命的时候。
潘保华是省政府中排名并不靠前的副省长,之前,夏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是不是落马和夏想并没有一毛钱关系,但因为他牵连到了李丁山,他就成了夏想必须着手调查的对象。
想要保下李丁山,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赵牡丹!
本来挺好的一个名字,和王蔷薇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让夏想无比厌恶。更让夏想清楚的是,不管赵牡丹是受何人指使将脏水泼到李丁山身上,她今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而且,如果其中也有潘保华的手脚的话,如果潘保华罪不致死,那么夏想也会想方设法多挖掘潘保华的问题出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动了李丁山,就等于动了夏想的逆鳞!
出乎古秋实意外的是,他透露出李丁山被牵连在内的消息之后,虽然夏想和宋朝度都有愤恨之色,二人却都是一样平静而冷峻的表情,没有表现出十分震怒的一面,但几乎一模一样冷静而冷漠的眼神,也让他心中一惊,一下想起了当年燕省发生的高成松倒台事件,就他所知的其中隐藏的真相,他就知道,有人动了李丁山,等于同时触怒了夏想和宋朝度。
而以夏想和宋朝度的手腕,在当年夏想不过处级而宋朝度只是副省之时,就已然扳倒了一省大员的高成松,那么现在,夏想已是省委副***,是几方势力的支点,而宋朝度距离政治局委员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以他二人现今的身份和能量,再次联手的话,会掀起多大的巨浪?
古秋实心思大动,似乎是在斟酌什么,一直到了聚会快结束的时候,他才说道:“夏想,你什么时候回鲁市?”
夏想现在归心似箭:“没什么事情的话,晚上就回。”
“晚外……太紧张了,明天好了。”古秋实下定了决心,“晚一些时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去看看宝贝女儿。”宋朝度知道他该回避了,起身告辞,“有事情再电话联系好了。”
告别的时候,宋朝度只对古秋实适当表示了感谢,却对李丁山的事情只字未提,就让古秋实更加心中笃定,宋朝度为人可靠而沉稳,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宋朝度一走,古秋实和夏想说话,就随意了不少:“夏想,你帮李丁山可以,但有一点你要心里有数,别让自己陷了进去。以前,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拥有大把的机会。现在你位置大不相同了,机会……就只有一个了。”
夏想明白古秋实的意思,以前他还弱小的时候,可以赌一把,因为大不了从头再来,就和现在的吴天笑一样,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但现在他位高权重,又是后备力量,一举一动不但在总***和吴老爷子等人的视线之内,也在期待他犯错误的对手的注视之下,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拥有可以赌上一把的机会和从头再来的勇气。
“我明白。”夏想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
“明白就好。”古秋实也不再就此事多说,只一点头,又笑问了一句,“你想不到我要引荐你和谁见面?”
夏想也含蓄地笑了:“很早以前,古***就说过要引荐我和代总理认识,直到今天才见到曙光,等候的时间可是有点漫长……”
古秋实哈哈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大概两个小时后,在古秋实的引见下,夏想第一次和代复盛面对面地坐了一起。
今年56岁的代复盛面相年轻,初见之下似乎还不到50岁的样子,和电视上的形象有所不同的是,他实际上有点偏瘦,戴一副大框的金丝眼镜,文雅而儒气,比古秋实还要温和几分。
“早说要和你见个面,秋实说了几次,都没有安排好时间,今天总算见面了,有一句话说得好,闻名不如见面,一见面我才知道,夏想,你和传说中的大有出入。”代复盛从狭义上讲,不能算是真正的南方人,他的普通话就比较标准,“有两点让我印象比较深刻,一是比我想象中还有年轻一些。二是,比我想象中黑了那么一点点。”
一句话说得夏想很轻松地笑了,可以体会得到,代复盛是一个很会掌握气氛的领导,他标准的国字脸,厚重的眉毛,宽厚而不失威严的面相,在古代也是颇具官威的官相。所谓相由心生,由表及里,代复盛上任之后,应该是一位稍嫌强势的总理。
“代总理,我就是夏天稍微晒黑一点,要是冬天,就算不白,也让人看不出来黑。”夏想的回答也很风趣。
“哈哈,看不出来的黑,就不叫黑了。”代复盛笑得很是开心。
见面的地点是一处隐蔽的会所,是古秋实的安排,寒喧过后,几人分别落座,就随意闲聊了起来。
夏想也知道,今天的见面,只是初步接触,不可能谈论什么深入的话题,再者说了,他和代复盛之间也没有什么来往,恐怕共同话题也很少。
但国家领导人就是国家领导人,自有不同之处,在谈论了一番夏想的工作和齐省的风土人情之后,代复盛突然很意外地切入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话题之上。
“夏想,我听说你对盐业的专营,很有一些看法,到了齐省之后,对齐省的盐业系统要下手整顿?”代复盛似是随意一问,态度很轻松,但他的话题却很严峻而且沉重。
夏想心中大跳,因为他没有想到代复盛会直截了当地提及盐业的问题,因为他心中始终隐隐有另外的担心不便明言……
不料还没有等他回答,代复盛一点也不避讳他一直担心的一点,直接挑明了:“燕省的盐业现状,我也了解一些。我还清楚的是,燕省最大的食盐调配省份,一是齐省,一是安省。安省最大的产盐区,恰恰是我的家乡。”
不错,代复盛说得一点不错,他的家乡是国内主要产盐区之一,所采的矿盐行销全国,在燕市的各大超市销售的食盐,大部分来自齐省和安省。齐省还好说,而来自安省的食盐……早就在踏入齐省土地的一刻起,夏想就心中有一个疑问挥之不去,莫非燕省调配安省的食盐配额,也和代复盛有什么隐性的关系?
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麻烦大了。
但在齐省真正触动了盐业的利益之后,并未见代复盛有什么暗示或举动,夏想的一颗心就慢慢落回了实处,但今天,突如其来,代复盛主动将问题摆到了眼前,反倒让夏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代复盛却继续说道:“说实话,燕省的食盐问题,和我也确实有点关系!”
代复盛的直爽和有话实说,着实让夏想吃惊不小,心想,食盐问题还未在齐省明朗化,莫非又增加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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