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吃着最后一根红薯,闲聊着问道:“乖宝儿你咋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如宝那个死丫头为难你了?”
苏欢宝想了想,摇头道:“哪能啊,她就算想为难我,也得想不想我娘是谁啊,我可是我娘的眼珠子,宝贝疙瘩。”
秦氏大口吃着红薯,笑嘻嘻的道:“那当然了,谁要是欺负我家乖宝儿,我非跟她拼命不可。”
但她还是不放心,不的不说,秦氏粗归粗,可在苏欢宝身上,却心细如发,“那你干啥了?”
“没啥,就是二婶拉着我说了会儿话。”
“说啥了?”秦氏神色略显紧张,该不会是她又跟村里人骂架的事儿吧?
就说着个廖氏靠不住,自己当时可是三令五申的说了,不要告诉欢宝。
苏欢宝见她紧张,就猜到了她肯定是偷偷摸摸做了自己不让做的事儿,而且这事儿二婶子还知道,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真重要的话,二婶不会不跟她说的,如此一来,她就装作没看出来。
不过秦氏心虚,非要刨根问底不可,要真是她想的那样的话,就打算去找廖氏算账,让她嘴上没把门的,说话不算话。
苏欢宝见自己再不说,老娘就要炸毛了,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没啥,就是跟我说了说有德哥的事儿。”
“哦,是他啊。”秦氏一脸轻松,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嘴里没咽下去的红薯也有了甜味,“他那么大个人了,能有啥事儿,是不是闯祸了?”
秦氏刚刚还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子知道跟自己没关系,就露出了八卦的神色来了。
苏欢宝看她这样,实在是有些无语。
秦氏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苏家两房两个儿子,自家的儿子经常闯祸,被人们笑话,二房这个却是人见人夸。
说不攀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心大,被人说的时候心里不高兴,转头就忘了。
这会儿听说苏有德也有了让廖氏犯愁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丝窃喜,“乖宝儿,你快说啊,有德咋了?”
苏欢宝一脸无奈的笑着,她这个娘啊,什么时候能改改,“没啥,就是二婶觉得有德哥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媳妇了,让我探探有德哥的心思。”
“哦……这样啊。”秦氏一脸扫兴。
她还以为能有什么好事儿呢!
失望归失望,不过她又忍不住好奇,“有德心里头有人了?”
“这我哪里知道?”
“应该没有,他那个榆木脑袋,读书都读傻了,模样也不出众,书也读的不咋地,哪个姑娘会看上他。”
“娘,有德哥挺好的。”苏欢宝听不下去秦氏这么说人家了。
秦氏嘻嘻一笑,忽然来了个主意,“是,挺好,他心里没有人的话,娘倒是有个主意,你说把你表姐给许给他咋样??”
“哪个表姐?”
这次换苏欢宝紧张了,三个表姐,年岁都跟苏有德配得上,大几岁,小几岁,都说的过去,可二舅舅家那两个,她想想还是算了吧。
真的嫁过来,二房就有的闹了。
不过以秦氏偏心的程度的话,苏欢宝觉得不是那两个。
果不其然,秦氏眼带微笑,神情略有些骄傲,“当然是你淑云表姐了。”
“这不是嘛,本来我是看好她,给你当嫂子的,可是你哥眼睛瞎……”
苏欢宝清了清嗓子,“娘……”
“好好好,不说这茬,”秦氏拍了下苏欢宝的肩膀,“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总往外拐啊。”
“既然她跟你哥的事儿没成,我总觉得欠了她,虽然有德那小子,没啥本事,读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但是人品还不错,老实巴交,没啥坏心思。”
“你淑云表姐要是跟了她,将来也不至于受啥委屈。”
秦氏哪里知道,秦淑云心高气傲,想要靠着婚嫁改变自己的命运。
苏欢宝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一桩好姻缘,但秦淑云的确比那两个强,但秦淑云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些的。
婚姻是她的一个跳板,嫁给眼下还没什么作为的苏有德,她怕是不会同意的。
“娘,你自己在这想也没用,得两头问问,保媒拉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氏把事情想的简单,“咋了,我说话,他们两家还能不听?”
“你二叔二婶敢?”
苏欢宝苦笑,“娘,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要过一辈子的又不是二叔和三舅他们。”
虽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秦氏自己就是个叛逆的,苏欢宝的话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她当年嫁给苏大福家里头也不是很同意,她还不是嫁过来了。
“那我的话你有德哥还敢不听?你淑云表姐是个好孩子,最听我的话了,我也是为她着想,亲上加亲,她咋能不愿意呢。”
苏欢宝笑了笑,她这个表姐还真不一定愿意。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老娘,说的再多,她也是表面答应,转头就去暗箱操作去了。
所以也不多说,只让她自己去碰碰壁就好了。
另外,她也有她的目的。
老娘心思单纯,太过于相信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氏果然如苏欢宝所料,没两天就回了娘家,直奔秦永森家里说这事儿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说媒,势在必得,高高兴兴的去的,却失望而归。
苏欢宝又没找到二两,最近几天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其实她心里有些预感。
说不上好坏,但就是有些不踏实,但想想,早晚都是要有这一天的。
苏有才伸过胳膊,想要让秦氏搭一下,秦氏却迁怒上了他,瞪了他一眼,直接推开他的胳膊,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是咋了?”苏欢宝明知故问。
苏有才一个劲儿的给苏欢宝使脸色,不想让她再问,但他忘了,秦氏一向偏心,无论多不开心,都不会对苏欢宝发脾气的。
秦氏脸色阴沉,但还是忍了几分,“没咋的。”
“没咋是咋了?”苏欢宝继续假装不知道的追问。
秦氏憋了一路,骂了好几次苏有才也不觉得爽快,心里的气撒不出来,急需找个人抱怨抱怨。
“不识好歹的东西。”秦氏顺口说了出来,又怕苏欢宝误会,赶紧解释,“乖宝儿,你别多心,娘没说你,娘咋舍得说你呢,娘是说你淑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