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达没敢在上海多留,匆匆同杨寻真见了一面,立即离开上海,返回香港,通过香港的地下组织,把上海的情况及时上报给了中央。wwwb
此时,轰动一时的远东情报局案子,在武汉湖北高等法院开庭审判。
由于华尔顿被捕后一直闭口不言,复兴社的一帮特务们,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开庭时,只有靠证人6海防出庭作证。
开庭这天,旁听席上坐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
因为华尔顿不开口,成为各界异常关注的焦点。
开庭时,华尔顿先被押到被告席上,接着法官传讯证人6海防。
当华尔敦一见到沈醉押着6海防走向法庭,便怒不可遏地第一次在法庭上开口,大声用英语骂了6海防一声:
“叛徒!”
6海防不敢望华尔顿,此时他连站都站立不住,两腿软跪在地上。
“6海防,快起来,到证人席上去!”
沈醉使劲拉着6海防的胳膊,想让他站立起来。
可是,6海防就像一团烂泥,始终卧在地上不起。
“6海防,你是怎么回事?赶快起来,法官要向你问话!”
沈醉没办法,只有从背后抱着6海防,想把他架起来,但是6海防就是不起来。
“沈……沈长官,你让我作证,还不如把我枪毙了吧!”6海防哆嗦着哀求道。
“混蛋,你就这么点胆子?!”
沈醉踢了一脚6海防,只有得把他带了下去。
在证人无法作证的情况下,审判匆匆结束。
华尔敦虽没有任何证据与供词,但因他在法庭上骂了6海防一声“叛徒”,就凭这两个字,法官证实他是共党。
最终,法院判处华尔顿有期徒刑十五年。
判决结束,在把华尔顿押解回上海的途中,复兴社的特务们都非常好奇地看着他,看他究竟讲不讲话。
可是华尔顿一上轮船,便和懂英语的几个特务们随便聊了起来。
“华尔顿先生,我们审讯你时,你为什么不讲话?”沈醉好奇地用英语问道。
“呵呵,沈先生,你说说,我们人,如果在你们审讯时去作解释,这是不是一种祈求你们饶恕的懦弱表现?”
华尔顿微笑着,望着沈醉,摊开双手反问着。
“噢?原来华尔顿先生知道我姓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沈醉,还有戴笠、王新衡,我都了解,我们毕竟打交道了这么久,不了解你们,我怎么开展工作呀。”
“原来华尔顿先生还是个健谈的人,那你审判之前干嘛一字不吐?我感到很纳闷。”沈醉望了望华尔顿说。
“沈先生,我始终认为,对自己的任何问题,如果向你们交代,哪怕是我的姓名或住址,那都是最可耻的叛徒行为!”
“华尔顿先生,我很佩服你!如果你不是共党的话,我情愿交你这位朋友。”沈醉竖着大拇指说。
华尔顿在轮船上,同押解他的复兴社的一帮人,海阔天空地谈论着吃饭、喝水等生活方面的问题,一句话不涉及政治。
……
审判完华尔顿的第三天,冯晨接受了审判。
冯晨以“文化界思想犯”的罪名被送上法庭,相比于“危害民国”罪,这个名义应该说很轻,这与冯晨自己最初所估计的严重性相比,简直轻如鸿毛。
冯晨之所以能够“避重就轻”,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王新衡、沈醉,给冯晨弄了个“自”的情节,有了“从轻”的理由。
二是,冯晨的那位民党“元老”父亲冯明轩,走了上层路线。
最终,冯晨被判处2年又9个月监禁。
判决过后,在军事法庭法官徐峥的斡旋下,冯晨见到了表哥苏明正。
“表弟,案子已经画上了句号,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不用去监狱服刑,明天会把你送往反省院去改造。”
“表哥,有这个必要吗?改造?你让我改造什么?”
“这是你们上海社会局吴局长安排的,吴局长的内弟黄金宝是湖北反省院的院长,你到反省院以后,直接去找他。”
其实冯晨早就认识吴文雄的这个内弟,黄金宝每次到上海时,都是冯晨出面招待,整天陪着他吃喝玩乐,二人也算是酒肉朋友。
第二天,当法警押着冯晨来到反省院时,早已接到消息的黄金宝,带着管理人员,亲自在反省院大门口等候,仿佛是在迎接一位贵宾。
办理完交接手续,当押解冯晨的法警们离开后,黄金宝笑着上前,握着冯晨的手说:“冯老弟,你来了,好,好,好,你就只当在我这里度假。”
“多谢黄兄关照了!”冯晨客气道。
“冯老弟,不用客气,到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你在这里先住上几个月,到时候要是烦了,想走就走。”
说着话,黄金宝带着冯晨,来到反省院办公区二楼,在一间套房跟前站定。
“冯老弟,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你先看看房间怎么样?要是缺少什么,尽管告诉我。”
黄金宝亲自打开房门,冯晨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简直同大酒店的豪华套房差不多。
“黄兄,我住这里不好吧,我可是来反省改造的。”冯晨望了眼黄金宝说。
“哈哈,老弟,我说了,在反省院我说了算,你能来这里是我的荣幸,再说了,昨天我姐夫特意打电话过来,让我不能委屈了你。”
“那多谢黄兄了!”
冯晨双手抱拳,朝着黄金宝拱了拱。
此后,冯晨算是正式在反省院里改造。
……
华尔顿的案子结了后,戴笠兴冲冲的回到南京,去见老蒋表功。
“校长,这次我们算是把苏联远东情报局连锅端掉了,彻底斩断了共党同共产国际方面的联络。”戴笠得意洋洋地汇报道。
“嗯,干得不错!”蒋介石指了指沙说。
戴笠恭恭敬敬地在蒋介石旁边的沙上坐下,倾听着蒋介石的指示。
“雨农,那个冯晨是怎么处理的?”戴笠坐下后,蒋介石问道。
“以文化思想犯的名义,判了2年又9个月的监禁,现在送在湖北省反省院里改造。”戴笠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像冯晨这类人,同那些死不改悔的共党分子不一样,只要他真心悔过,还是可造之才嘛,冯文轩毕竟是党国元老,面子还是要给的。”
蒋介石心情似乎很好。
“是!校长,我会安排人,好好劝化冯晨。”戴笠答应着。
“雨农,最近有没有王亚樵的消息?”蒋介石话锋一转问道。
“他最近一直在香港那边蛰伏。”戴笠偷偷望了眼蒋介石,小心翼翼回答说。
“雨农,像王亚樵这样死硬和我为敌的人,不杀掉他,简直让我无法过安稳日子啊!”蒋介石拿起手边的拐杖,站了起来,在地板上捣了捣说道。
戴笠慌忙站起,低着头检讨道:“校长,上次在上海让他跑掉,确是是学生无能。”
“雨农,我不怪你,要是很容易就能把他除掉,那他就不是王亚樵了。”蒋介石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说。
“校长,我回去后,安排人立即去香港,这次一定把他除掉!”戴笠表着态说。
“这次你派人去香港,定要做到除恶务尽。”
蒋介石在地上再次捣了捣拐杖。
“对王亚樵的人千万不能留情,特别是他的得力干将华英豪,也不要放过了!一定要斩草除根,你可懂我的意思?”
“我懂了,校长!我这就回去布置去。”
戴笠向蒋介石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蒋介石的官邸,匆忙赶回复兴社总部,安排特务火前往香港去行刺王亚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