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冯晨早早来到吴文雄的办公室里,汇报道:“局座,中日谈判期间,平冈龙一想让我给日本外相芳泽谦吉做翻译,你看是否答应他?”
“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你答应他们啊!”吴文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冯晨说道。wwwb
“我当时没立即答应,考虑到这是大事,应该先给局座汇报后再做决定。”
“嗯,你能这样想很不错!”
“我同意你给芳泽谦吉做翻译,这是个绝好的窃取日方谈判情报的机会,在谈判期间,你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给芳泽当翻译上,并设法窃取有价值的情报。”吴文雄吩咐道。
“好的,我一定会遵照局座的指示行事!”冯晨立即表态道。
“嗯,那你去忙吧。”吴文雄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离开吴文雄的办公室,冯晨在外面拦了辆黄包车,直奔福开森路上的天福日杂百货店,到了店里,正在忙着的赵守义放下手中的活,低声道:“冯晨同志,你来的正好,志达同志刚好也在,正在楼上。”
“那我上去了,赵老师。”
“好的,快上去吧,我同建雄在下面警戒。”
冯晨直接到了百货商店的二楼,房间里,安志达正同郑良才在商量着事情,见冯晨上来了,安志达招了招手道:“冯晨同志,你来的刚好,正准备联系你呢。”
“怎么?有新任务?”冯晨在安志达旁边坐下问道。
“上次你汇报的李士群秘密被捕的事情,组织上进行核实了,李士群给他的上级汇报,他想借机打入敌人内部,组织上已经同意他的这一要求。”安志达回答道。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认为我们这个交通站不能再用了,还有赵守义同志应该提前转移。”冯晨建议道。
“你是说李士群有可能叛变了?”郑良才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现李士群对他的老婆言听计从,他老婆叶吉卿是个什么身份我们还不清楚。”冯晨回答道。
“冯晨同志的建议很好,只要有一丝安全上的隐患,我们都不能大意,在没确定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这个交通站不能再使用了。”
安志达异常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志达同志,我今天过来还有两件重要事情汇报。”
“什么事?”安志达望着冯晨问道。
“第一件,中日停战谈判期间,平冈龙一想让我给已经在上海的日本外相芳泽谦吉当翻译,我给社会局的局长吴文雄汇报了,他很赞同我去当这个翻译。”冯晨回答道。
“我也很赞同,这是个取得日方战略情报的绝好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安志达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个决定。
“志达同志,这个交通站停止使用后,今后怎么联络?”冯晨问道。
“我们会在汉口路绸业银行大楼附近从新建个交通站,方便同你联络。”
“鉴于李士群认识赵守义同志,又来过这个店里,认识小伙计张建雄同志,他们两人应立即撤退,新的交通站仍然由良才同志负责。”
安志达果断安排道。
“另外,上级安排,冯晨同志今后一段时间要严密注意李士群的动向,一旦现他叛变了,冯晨同志要立即撤退。”安志达给冯晨分派着任务道。
“我的工作又没同李士群重叠过,他只能是怀疑我,没有确切证据,量他们谁也不敢随便在我面胡来。”冯晨自信地说道。
“小心无大错!你好不容易才打进敌人内部去。”郑良才说道。
“我会小心的!”
“冯晨同志,你要汇报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安志达问道。
“第二件事,据说日本人下个月天长节时,准备在虹口公园召开祝捷大会,王亚樵已经联合韩国流亡政府里面的人,计划破坏这个祝捷会;前几天王亚樵曾经找到我,想让我协助他们获取有关祝捷会方面的情报。”冯晨回答道。
“我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日寇这样做,着实令国人愤恨,竟然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开祝捷会!”安志达愤愤地说道。
“志达同志,那你说帮不帮王亚樵他们?”冯晨请示道。
“在确保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能帮助他们尽量帮助他们,不过,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把你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王亚樵那种靠暗杀过日子的做派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安志达回答道。
“我会注意保护自己的。志达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求组织上出面,调查一下陈宝骅在欧洲留学时候的政治倾向,看看能否把这个人展成我们的人。”冯晨请示道。
“陈宝骅?陈果夫、陈立夫的堂弟?”安志达问道。
“对,就是这个陈宝骅。”冯晨回答道。
“我对这个陈宝骅有一定的了解,他思想激进,在欧洲留学时倾向于马克思主义,有无政府主义倾向,思想有点像以前的你。”安志达回答道。
“呵呵,我听说他的童年经历同我也很类似。”冯晨道。
“至于陈宝骅回国后的经历,我给组织汇报后,让组织上协助调查调查,总之你在调查科内部同这些人之间的交往,一定要慎重,一些以安全为重。”安志达语重心长地说道。
“放心好了,志达同志,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冯晨保证道。
“冯晨同志,另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我们鄂豫皖苏区的红四方军正在进行第三次反围剿战斗,你最近要密切关注民党这方面的情报,特别是武汉、合肥方面调动的情报。”安志达给冯晨下达着新的任务。
“民党军队调动方面的情报,我们干社这里涉及的少,复兴社那边掌握的情况比较多,我最近抽出时间多同复兴社的王新衡、沈醉接触接触,看看能否从他们那里取得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冯晨回答道。
“好,就这样定下来。从今天大家离开这里后,这个交通站就进行转移,在新交通站没有建立起来前,我们还是用死信箱联络。”说着话,安志达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志达同志,最近怎么没见叛徒顾顺章在上海活动?”冯晨站起来问道。
“这个叛徒最近在南京同一位南京姑娘结婚了,住在南京细柳巷41号,徐恩增安排他正在南京培训专门对付我们的特务。”安志达回答道。
“知道了,志达同志,如果顾顺章到上海来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感觉这个叛徒对我的威胁很大。”冯晨道。
“好的,我们这会都离开吧,下次在新交通站会面。”
安志达在前,三人从楼上下来,张建雄朝着门外机警地看了看,走过来汇报道:“志达同志,今天百货店外面,新来了一个补鞋子的摊位,我感觉很不正常。”
“什么时候现这个摊位的?”安志达警惕地站住问道。
“我刚才出去时现的,我在对面观察了一阵,现这个补鞋匠老是朝着我们杂货店内张望,样子非常可疑。”张建雄回答道。
“我们三个马上从后门离开,守义同志、建雄同志最迟在中午饭以后撤退到安全地方,冯晨同志想办法找人,纠缠住这个补鞋匠,弄清楚他的身份,掩护守义同志和建雄同志撤退。”安志达迅安排着应急策略。
从后门离开杂货店,同安志达、郑良才分手以后,冯晨坐上一辆黄包车,准备到汉口路绸业银行大楼去,靠在黄包车上,冯晨脑海中快思考着,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盯住门前这个可疑的补鞋匠。
当黄包车到达汉口路上的时候,冯晨无意中扭头看到路边一家挂着“福寿绸庄”招牌的店面,一道灵光在冯晨的大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