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的跪坐在垫子上,今天是杜唯康的生日,我想要给他买个生日蛋糕可是我没钱,刚好在月底,我们交往已经一个多月了,杜唯康也没有工作,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总之我们在一起时的消费都要靠我,就我那点微薄的薪水,早就花的差不多了,不过幸好是月底,再等十几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再补也不迟。
我将长寿面装在碗里,推到他面前,碗垫上还点了支小蜡烛,“生日快乐。”我指指蜡烛,示意他吹熄才吃面。
杜唯康拿起筷子的时候才发现我一手支头正趴在桌子上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没有?”
“我吃过了,这碗特地留给你吃的。”我笑眯眯的对他说。
他将筷子插在碗里,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好像在研究我的话是真是假,被他看的久了,有些心虚,大概是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沉默带来的尴尬,所以不打自招。“好了,我说了,我们平时开销太大,我忘了预留你生日的开支。”
杜唯康低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拉着我的手,站起身,他将外套帮我套上,然后把我带出了房间。
“去哪里?”我急急的问。
“过生日。”他将我塞进一辆出租车里,然后自己也上来,“唯天饭店。”他对司机说。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才反映过来,看了眼杜唯康,两手抓着衣服,咬着唇,“其实…我…不反对生日吃好些,可…可是我…真的没钱了。”我眼底含泪,祈求的看着杜唯康。
杜唯康好笑的看着我,眼神温柔的腻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又向他投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高消费后的后果,悄悄盘算着口袋里的钱,只有两百元,都不知道够不够两杯水钱,忽然间后悔,如果自己陪他吃,然后再花个五十元买个小蛋糕,或许他就不会想着出来庆生了吧。越想越委屈,只不过想要接下来的几天能够有泡面吃,这样也有错。
“你放心,这次我请客。”
“你有钱吗?哪来的钱?你每次去外地还是来问我要的生活费?”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杜唯康脸色忽然暗沉下来,我也只好闭嘴,好久他才说,“前两天,跟一个朋友见面,他想要投资饭店,请我做他的合伙人,不过我只需要出我的管理经验就好,每年有一半的分红,每个月还有工资,之前他请我,先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我。”
我半信半疑,看着他诚肯的态度,不由的又多相信了一些,“一年的工资是多少?”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我手上,指着背面的号码说:“你打个电话自己查查。”
我拿出手机,按号码的时候手竟然有些发抖,我看了他一眼,激动的快要晕倒了,我连续按了两次才按对那个号码,手机通了,我根据声音的指示,按着数字键,当我将手机拿到耳朵前听到那个机械的声音时,激动的两眼发直,我看着杜唯康,以为自己听错了,杜唯康倒是吓了我一跳,两手一直敲着我的脸颊,差点以为我休克。
“一百万。”我连续听了五遍,才按掉手机,激动的敲打着他的手臂,“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了好久。”
“今天早上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就直接过来找你了,哪里有机会细说。”他将我搂在怀里,下鄂抵着我的头。“以后,你再也不用跟我过苦日子了,我发誓,一定要让向莫言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我感动的闪着泪光,幸福满满的,怕自己在做梦,还特地悄悄拧了自己一把,疼,我开心的笑着流泪。
“杜唯康,你要答应我,你要一辈子对向莫言好,用你的生命起誓。”
“好,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一辈子对向莫言不离不弃。”——
我的眼里闪着泪花,记忆的恢复,原来越幸福越悲伤,忽然有种冲动,想要马上见到杜唯康,告诉他我们以前是那样的幸福,我要他离开宁子,排除众议,娶我,让我实现他对我的誓言。可是这股冲动只在一瞬之间,很快就被一盆冷水浇醒了,那就是公司上市,容不得总裁及未来的总裁夫人半点瑕疵,如果我和李德伟的事被瀑光,再加上冯媛媛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再次动手脚,就算后面终会得以洗脱前齿,可是事情曲折反复,再加上各种证据的收寻,至少也要一年时间吧,而这样杜唯康的公司早完了,他刚才稳住股东,当上总裁,我又怎么忍心因为我的自私而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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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大早的时候,刚进酒楼,就看到小郁和其他员工聚在一块,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很是开心,见我进来,却都闭了嘴,人也都识相的去做事了。
我径自上楼,路过小郁身边的时候,看了眼小郁,“一大早聊什么那么开心?”
小郁跟着我上楼,“喔,是昨天,堂姐将挑好的伴娘礼服送到我家里,很是漂亮,我就忍不住对他们炫耀了一番。”
我“哦”了一声,停了一会,小郁又说:“对了,向总,堂姐也给你挑了一件,她说很适合你,就买了,今天我带过来了,在你办公桌上。”
“是吗,那我呆会看看。”走到门口,我握住门把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小郁,“伴郎找了吗?”
小郁想都不想的就回答,“那还用找吗?都是现成的,就李承琦和王站长啊。”
我推开门往里走,也松了口气,幸好都是认识的人,我走向办公桌,一个浅蓝色的盒子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我放下包,准备打开盒子。
“堂姐说了,她结婚那天,我和李承琦,你和王站长,公别站在她和杜唯康的两侧,这样刚好都是年纪相当的。”
打开盒子的手停了,看着里面白色镂空花朵配肉色内搭设计的礼服,我忽然有些郁闷,我斜眼看了眼小郁,将礼服拿出盒子,小郁的目光竟被礼服吸引了,“好漂亮。”直筒的下摆纱质裙摆不仅将腰身完美的呈现出来,整件礼服还带着些仙女式的气息。
我将礼服在小郁身上比划了一下,往她怀里一塞,“送给你吧。”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
小郁有点为难,“可是这是堂姐特地为你选的啊。”
“这种仙女裙,年轻女孩子穿起来比较好看,到时你站在李承琦身边就是金童玉女啊。”斜眼瞟见李承琦进来,我适时的闭了嘴。
小郁拿着裙子,转了一圈,“那我去试试。”
我微笑的点头,她兴奋的拿了裙子去了更衣间。
等着小郁离开,李承琦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礼服送给小郁?”
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不太适合。”
李承琦还想说些什么,小郁便像小鸟一样的飞到办公室,在我们面前转着圈圈,“好看吗?”
看到小郁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一年前的我,曾几何时,在杜唯康将那件仙女裙套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像她似的不停的在他面前转着圈圈,快乐的像个孩子,那是在被李德伟退婚以后最为快乐的事情了吧,才一年而己,我却像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失去了喜怒哀乐,整天像个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好漂亮。”我夸耀道。
小郁仰头,得意的看着我,“那我的礼服跟你换?”
我点头,她又一溜烟的跑出办公室。
“其实我觉得倒适合你,小郁的皮肤太黑了。”李承琦闷闷的说。
我没抬头,“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被最爱的人抛弃,被最好的朋友出卖,甚至是伤害,也不会在乎穿着打扮吧。”
李承琦走过来,大手在我桌面上重重一拍,“向莫言,拜托你,回到现在,一年前,你就总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连无意间伤害到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早就是全国的奇疤知名人物了。”
我仰着头,看着李承琦的眼睛,虽然失去记忆,但是从人们的议论声与神情当中,我也不难想到我已经在这个城市打开了知名度,但奇疤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我紧闭双唇,等着李承琦告诉我是怎样的奇疤法。
“大家都说你,放着优秀帅气痴情的李家公子不要,偏要单恋一个无缘无故在你生活当中消失了的杜唯康。”
小郁拿着礼服走进来,她的眼神有些怪,但一闪即逝,我将礼服的盒子递给她。
“莫言姐,婚礼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去我堂姐家吧?”
“你堂姐不是在教堂办婚礼吗?”我有些奇怪,如果是这样那李承琦是不是要先去教堂或者男方家?
果然,小郁说:“新郎直接派车到我堂姐家接到教堂,我们得先去陪着堂姐。”
我点点头,“那头天晚上你不用先去堂姐家陪着?”
小郁眼帘垂下,有些不耐烦,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只是有些失落:“如果向总觉得接我太麻烦,那我自己去好了。”
我看了眼李承琦,李承琦转身两眼看天花板装作没听到,我白了他一眼,对小郁柔声道:“那你前天晚上到我家来吧,跟我睡同一房间,这样李承琦送完我们可以直接赶到教堂,听说接新娘要伴郎来接的。”
小郁眼露喜色,连连点头,便回到座位开始工作。
刚打电脑,看今天的工作安排,却不想宁子打来电话。
我接听:“宁子,什么事?”
“莫言,有空吗?唯康他忙着工作,不如你来陪我挑婚纱吧?”
我连连翻白眼,“你不会吧,伴娘礼服都送来了,婚纱还没买?”
“没有了,是我不知道订什么款式价位的婚纱合适,所以才要你陪我去店里看啊,毕竟你有经验嘛。”
我不讲话,忽然觉得这句你有经验宁子说的很顺口,我沉默五分钟过后她才反映过来,“莫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跟李承琦呆会过去,不过今天我想去全身按摩,你请。”
“好。”宁子马上答应了下来。
翻看着今天工作安排表,才发现,一个月后刚好也有一对新人结婚,厨师今天开始准备婚宴上的酒席,刚好和宁子同一天。我想了下,看向小郁,犹豫着要不要说。
“小郁,我可能不陪你堂姐去国外度假了,那天酒楼刚好很忙。我让李承琦陪你们去。”
“好。”小郁似乎有些高兴。
我看了眼李承琦,李承琦面无表情的走到我面前,“是不是呆会要出去?”
“对。”我点头,感觉到李承琦有些不高兴。
“好,那我下去开车,你呆会下来。”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些恼怒。
我点点头,看着他关门离去,也随即关了电脑,拿了包起身,走到小郁身边,本来不想交待什么,但想想毕竟同一个办公室,又是助理的身份,还是回头,向小郁交待了句:“我去陪你堂姐,有事打我电话。”
小郁站起身,点头。
我转身,关门离去。
不知为何,对于小郁,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刚开始以为她来挑衅,宣判,而后来却觉得因为她堂姐,而处处与我为难,甚至是在其他员工面前公开说我的坏话,这些,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她在我面前也私毫不知收敛,可现在,她却变得这么乖。或者,跟酒楼执股人的变更,公司上市,以及杜唯康和宁子关系的改变有关系,也对,识实务者为俊杰,比起我当年,她也算是俊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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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你说如果在这边我们在教堂,到英国又到教堂举办一次,是不是重复?”宁子翻着最新婚纱款式,不安的说。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眼睛翻看着婚纱照片,“是有一点。”
宁子却很认真,很当回事,“可是唯康在那边有许多朋友和生意,还有听说那个皇室教堂连冯媛媛…”
我“砰”的一声合上相册,“别人在哪办过你就在哪办?好歹也是几千万富翁的妻子,你就这么跟风?难道你不知道请那些亲戚朋友到别墅,举办一个中式闹洞房加花园婚礼吗?”
看宁子不说话,我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掩饰自己的失态,“你看,不是说要发扬中国传统,在那么多国外朋友面前,你穿着中式新娘礼服用中国传统的方式让他们闹洞房,即新鲜又传统,最重要的是花园婚礼体面,别墅花园那么大又美,不向别人展示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宁子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的也对,那我就听你的,订一套中国传统龙凤婚服和一套西式婚纱。你看看,这个款式怎样?”
“挺好。”我附和着宁子,而李承琦却在一边一会看婚纱,一会试西装。
我转头看他,不想宁子也刚好停了说话,顺着我的视线盯着正穿了一套名牌西装在镜子前自我欣赏的李承琦。
“莫言,你说李承琦和王站长比,哪个比较优秀?”
“那就要看你说的是个人能力方面还是家世了?”我说的漫不经心,但听者有心。
宁子忽然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你是说李承琦的家世不一般?”她的眼睛里放射出某种光芒,让人不寒而栗,这可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宁子是作家,可是另一个身份也是媒体记者,她如果逮到什么新闻,一写出来,一般人可是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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