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豹!”
贺平急了,脸一沉,用枪指着那光头大汉,厉声道:“快放开人质,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虽然这罗光南也不是个好东西,但要制裁,也只能由法律来进行。
贺平是个警察,在这种情况下,警察的职责,就是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不惜代价。
“哼!”
那林豹冷哼一声,森然道:“少废话,马上把枪放下,否则,老子就干掉这个小白脸。”
作为一个惯犯,林豹当然明白警察怕什么。
不过,这厮恐怕也没有想到,他随手挟持的这个小白脸,身份可是相当的显赫啊。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什么叫亡命之徒?那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罗大少爷又算个屁啊。
罗光南这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吃个早饭而矣,竟然会天降横祸,被人持枪夹为了人质。
“贺、贺队长,快、快救我啊。”
罗光南就快哭了,那冰冷的枪口死死地顶着他的脑袋,那种巨大的恐惧简直难以言表。
“嘿嘿,活该!”
寒月月这下乐坏了,低声笑道:“师父,看来这世上还真有的报应啊。”
“嘘——”
叶秋雨示意她不要作声,低声道:“你快出去,这里危险。”
“那你呢?”
“我留下。”
“啊?”
寒月月这下不干了,撅起小嘴道:“师父,你不是要救那姓罗的吧?”
叶秋雨翻了翻白眼:“我管那姓罗的去死,我是想帮贺队长一把,他现在很危险。”
的确,一旦贺平放下枪,后果难料。
“噢。”
寒月月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退出了餐车。
“快放下枪。”
这时,那林豹见贺平犹豫着不肯放下枪,不禁一脸的狰狞地扳开了机头,杀气腾腾。
“不、不要啊!贺、贺队长,你、你快救救我。”
听着机头扳动的铿锵声,罗光南吓得几欲晕去,只觉得裤裆一热,竟是吓得尿了。
贺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如何林豹真的杀了人质,不仅是他警察生涯的一大耻辱,也是整个警方的一大耻辱。
但是,如果他放下枪,不仅罗光南生命无法保障,连他也一样。
“快点!”
林豹眼睛红了,他必须在其他乘警赶来之前控制住场面,否则的话,想逃走就难了。
眼见得林豹可能要失去控制,贺平无奈,只好缓缓蹲下身,准备把枪放下。
“等等。”
就在这时,叶秋雨忽然走了上来:“贺队,你现在放下枪,可不是太明智啊。”
林豹这才注意到,餐厅里还有个年轻人,肩上竟还停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雕,不禁大怒,猛地将枪对准了叶秋雨:恶狠狠道:“小子,你他妈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否则的话,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叶兄弟,”
贺平也急了:“你快走,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冒险。”
“没事,我有分寸。”叶秋雨笑了笑,冲那林豹一扬双手:“嘿,兄弟,别激动,你瞧,我可是没有武器。咱们谈谈怎么办?”
“少啰嗦,快滚!”
林豹凶形恶相的一口拒绝了,本能地,他从叶秋雨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呜、呜——”
这时,感受到林豹的杀气,叶秋雨肩上的小威不高兴了,在它眼里,林豹算个屁啊,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急促的警告,翅膀微微炸起,雕目如电,便要发动攻击。
不得不说,小威乃是洪荒灵兽,飞禽中的王者,这一发威,那气势相当吓人。
“那、那鸟想干什么!?”那林豹顿有些发毛,猛地又用枪顶住罗光南的脑袋,有些气急败坏地对厉声道:“小子,我警告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打爆他的脑袋!”
“别,别。”
贺平也急了:“林豹,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商量。”
叶秋雨心道:你打好了,我没意见。连忙安抚了一下小威,也陪笑道:“是啊,有话好商量。”
“少啰嗦。”林豹渐渐按捺不住,用枪一指贺平:“你,马上放下枪。”再一指叶秋雨:“你,马上滚蛋。”然后,又把枪顶在了罗光南的脑门上,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给你们十秒的时间,否则,你们就给这小子收尸吧。十、九、八——”
“好,好,我放下枪。”
贺平见势不妙,赶紧蹲下身,把枪放下,然后焦急地对叶秋雨:“叶兄弟,你快走啊。”
他看出来,如果不照办,这林豹真的会开枪!
叶秋雨也有些无奈。
本来,他想分散下林豹的注意力,再找机会出手的,可对方太警惕了,根本没机会。
“好吧,我走。”
叶秋雨缓缓退向餐车后部,不过,眼神却一直盯着林豹握枪的那只手。
林豹见控制住了局面,微微松了口气,用枪一指贺平:“你,马上去扳下紧急制动闸,让车停下来。”
林豹想跳车逃跑。
可是,现在的车速高达一百多公里/小时,直接跳车太危险了,简直是与死神共舞。
所以,必须停车才行。
“好,好,我马上去,你不要伤害人质。”
贺平无奈,只好慢慢退向餐车前部,准备扳下设在那里的紧急制动闸,将列车停下。
如今之计,只有先保证人质的安全再说。
“不许动!”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有几名乘警荷枪实弹的一头闯了进来,纷纷将枪对准了林豹。
林豹一惊,立时又将枪顶住了罗光南的脑门,红着眼咆哮道:“妈的,快把枪放下,否则,老子打爆他的头,听见没有!还有,赶紧的停车,老子可没有多少耐心了。”
“快,快,都把枪放下。”
贺平急了,生怕刺激这林豹,赶紧用部下放下枪,同时,便要伸手去扳那紧急制动闸。
这时,林豹的注意力已完全被几名乘警吸引,完全忽略了叶秋雨。
叶秋雨这时已经退到餐车的后门,一见机会,当下,毫不犹豫,瞬间从‘百纳袋’中取金针在手,扬手射出。
“哧——哧——”
便见两道金光快如飞电,瞬间掩至。
“扑——”
一枚金针先是射入了林豹的右腕之中,血珠迸现处,这厮惨叫一声,右臂立时麻了。
“叮——”
另一枚金针紧接着射中了林豹的枪管,一股巨力立时将枪击飞,忽悠飞出去好几米远。
“快动手!”叶秋雨暴喝一声。
正被动的贺平等人见状,虽然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来不及多想,便一涌而上。
“砰——”
瞬间,措不及防的林豹连同罗光南便被贺平五人凶猛地扑倒在地。
“快,把他按紧了。”
“小心他身上还有枪。”
“快拿铐子铐起来。”
……贺平五人如狼似虎的死死按住了林豹。
林豹拼命挣扎,可是,右臂麻了,一只胳膊又如何拧得过十只胳膊,只好束手就擒。
“呼——”
眼见得林豹被铐上了,贺平才算长出口气:“你们几个,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武器了。”
“是。”
几个乘警一边按住面若死灰的林豹,一边搜了下:“报告队长,没有了。”
“很好。”
贺平放了心:“小王,你马上联系甘南警方,让他们在甘前站准备接人。”
“是。”
一名乘警飞奔而去。
“其他人马上把这家伙押回警务室,跟那两个毛贼关在一起,不得离人,严加看守。”
“是,队长。”
几名乘警押着垂头丧气的林豹,兴冲冲去了,不用说,这回人人立功。
贺平则把自己的枪捡起,又用随身带的一个塑料袋装起林豹的枪,这可是重要物证。
“罗大少,起来吧。”
叶秋雨上前,讥笑地踢了踢仍躺在地上装死狗的罗光南。
罗光南一脸的惊魂初定,此时,兀自有点全身筛糠,他从小娇身惯养,哪受过这惊吓。
当下挣扎了几下,竟是手脚酸软,没爬起来。
“废物!”叶秋雨不屑地讥笑一声,如果不是看贺平的面上,他才懒得救这个王八蛋呢。
“叶兄弟,谢了。”
这时,忙完的贺平一脸感激地走了过来,狠狠地捶了下叶秋雨的胸膛。
“没事,举手之劳而矣。”叶秋雨笑着耸了耸肩,瞅了瞅地上裤子尿湿、一脸怂样的罗大少:“不过,救了这种人,实在是没意思。““哈哈,倒也是。”
贺平也大笑起来,一脸鄙夷。
罗光南真是羞愤难当,平生第一次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估计这辈子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师父,”
这时,寒月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你没事吧?”
“没事。”
叶秋雨笑道:“一个小毛贼而矣,手到擒来。”
“对了,”
贺平赶紧好奇地问道:“叶兄弟,那林豹的枪怎么就突然飞了?你是如何出手的?”
“瞧,就是它!”叶秋雨笑着从地上捡起一根金针来:“那厮手右手腕上还有一根,待会得还我。这可是纯金的,你可不能贪污。”
“不是吧!?”
贺平眼都直了,就这么根细细小小的金针,有这般犀利!?赞叹道:“叶兄弟,看来,你看真是身怀绝技啊。”
“那是。”
寒月月一脸得意洋洋:“我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忽然抽了抽鼻子:“咦,什么怪味啊?”
一低头,顿时看到了躺在地上,尿湿了大半条裤子的罗光南,小丫头顿时一脸的厌恶:“也——尿裤子了!那么大一个大男人,好恶心啊,真是没用。”
罗光南羞愤欲绝,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种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好了。”贺平笑着拍了拍叶秋雨的肩膀:“车子马上就要到甘前站了,我要去把林豹送移给甘南警方,就不陪你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会报上去的,等你回了学校,少不得会有嘉奖送过去。”
“好。”
叶秋雨笑着点了点头,什么嘉奖的,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瞥了眼地上爬不起来的罗大少,努了努嘴:“他怎么办?”
“哼!”
贺平冷哼一声,也一脸厌恶道:“他又没受伤,那么大一个大人了,难道还要人扶!?”
“就是。”
寒月月幸灾乐祸地笑了,报应啊报应,吓死才活该。
“叶兄弟,那我走了。”
贺平笑着敬了个礼:“等忙完了,我弄点酒,咱们中午喝两杯。”
“好,那我等你。”
当下,三人便自分别。
“月月,咱们也回吧。”叶秋雨便往回走。
“啊?”
寒月月一愣:“师父,咱们不吃早饭了?”
“你不觉得这里味道很怪么?”叶秋雨头也没回:“还是回去吃泡面吧,不是还剩下几碗么?”
“噢,好的。”
寒月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捏着鼻子,驱赶那令人作呕的尿臊味,赶紧跟了上去。
至于那罗大少爷怎么起来,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不一会,车子到了甘前站。
果然,远远地便看见,有大批警察封锁了站台,所有等待上车的乘客都被隔离了开来。
随即,列车广播告知乘客:原位等待,禁止走动。
而等车一停稳,大批武装警察便冲上了列车,很快,便把那个倒霉的林豹押了下去。
“师父,你看,还有那两个毛贼。咦,那个姓罗的也跟着下去了。”寒月月眼尖地一指。
叶秋雨闻声一看,果然,罗光南的那两个保镖也被警察押了下去,估计是顺便移交。
而罗光南,此处已经是甘南省境,估计是被他老爹派人来接了。
“哼!”叶秋雨轻蔑地一撇嘴:“别理他们,省得闹心。把牌拿出来,咱们继续打牌玩。”
“好。”
……最后,列车足足耽误了近半个小时,才重新开动,继续驶向东方。
十一点钟。
叶秋雨和寒月月正在包厢里玩牌,叶大仙人的脸上又是贴满了小纸条,显得狼狈非常。
可以想像,今天,某人的人命似乎又非常不佳。
小威站在叶秋雨身边,一会啄一下牌,一会跟叶秋雨亲昵的蹭蹭,似乎心情也很好。
“砰、砰!”
就在这时,似乎有人敲门。
“可能是贺队。”
叶秋雨上前开门,一看果然是贺平,左手拎着两瓶酒,右手还提着几个塑料饭盒。
“叶兄弟,”
一照面,贺平便笑呵呵道:“我找你喝酒来了,欢迎不?”
“当然。快进来吧。”
叶秋雨一乐,赶紧招着贺平进来,然后关上房门。
“贺队好。”
寒月月也笑嘻嘻地起身招呼。
“弟妹好。”贺平也笑着点点头,这称呼弄得寒月月脸一红,心里却有点美滋滋的。
“对了,叶兄弟,”贺平一边将酒、菜放到桌上,一边笑道:“月月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听着老叫你师父?”
“呵呵……”叶秋雨耸了耸肩:“我功夫不错,月月就请我当她的功夫教练,叫师父便习惯了。噢,坐吧。”
“这样啊。”
贺平一乐,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当下,三人便自落坐,贺平把几个饭盒打开,得意道:“瞅瞅,刚才我让人下去弄的。甘南的特产,卤牛肉、麻辣鹅、手抓羊肉、百岁鸡,保证让你一吃就流口水。”
“是吗?”
叶秋雨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搓搓手道:“那就快开始吧。”
“没问题。”贺平一乐,把酒拎了一瓶过来:“再瞅瞅这个,甘南特产——古河州老酒,味道芳香、醇正,别看名气不大,却是正宗的好酒,我平时啊,就爱喝这一口。”
“切——”寒月月却是不屑一顾:“这算什么好酒啊。师父,把咱们的好酒拿出来,给贺队长尝尝。”
“是吗?”贺平精神一振:“有什么好酒,快拿出来瞅瞅,叶兄弟,你可不能藏私啊。”
爱喝酒的人,一听到有好酒,大多都是这等迫不及待。
叶秋雨乐了,正好,他包里用空瓶装了一瓶‘猴儿醉’,便掏了出来,把瓶盖打开。
立时,一股醉人的幽香立时弥漫了整个包厢,那种芳香和醇正,简直不应人间有、只有天上闻。
贺平长吸口气,立时两眼放光:“好酒啊!如此香气,简直闻所未闻,叶兄弟,这是什么好酒?”
“嘿嘿……”
叶秋雨得意道:“正宗的酒王,大自然酿造的野酒——猴儿醉。怎么样,听说过吧?”
“猴儿醉!?”贺平顿时惊了,直流口水道:“就是那种野猴酿的酒!?天啦,我可是听说了,拍卖会上,就这么一小瓶,便价值百万啊!哈哈,我这回可有口福了。叶兄弟,还等什么,快倒上啊。”
贺平猴急的赶紧拿了几个一次姓杯子,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看起来,也是个正宗的酒鬼。
叶秋雨笑道:“怎么,贺队,不喝你那古河州了?”
贺平急得直跺脚:“靠!有了‘猴儿醉’,谁管那古河州去死。叶兄弟,你就别吊我味口了,快让我尝一尝。”
“呵呵……”叶秋雨乐了,这才给自己和贺平都倒上了一杯,然后想了想,又给寒月月倒了半杯:“你女孩子,少喝点。”
“嘻嘻,谢谢师父。”
寒月月也很喜欢‘猴儿醉’,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呼——”贺平姓急,拿过杯子,赶紧喝了一小口,顿时是一脸回味无穷状,陶醉无比:“靠,真是好酒啊!这辈子,咱这种平常人能喝上一回,值了。”
“呵呵……”
这‘酒中仙’的模样,顿时看得叶秋雨和寒月月都乐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