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飞远乐呵呵地一拱手,“这位师兄贵姓啊?”
但此人脸上始终含有一丝杀机,一上场就冷笑道,“涂飞远,你还认得我否?”涂飞远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你似乎有些眼熟,不过,我还是不认识。★”
那人气极而笑,咬牙道,“我叫江华度,和一被你杀死的江厉一样……”他本来是想接着说,“我也姓江。”
哪知道涂飞远没等他说完就愣头愣脑地插口道,“你是说,你和他一样接不了我一剑,所以准备认输?那你何必上场,直接弃权也省的我动手。”说完他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个江华度,似乎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
“噗!”在台下观战的徐小墨直接笑出声来,只是一看到远处的师傅公孙崖的那张冷脸,他立刻一缩头躲进了人群里。
江华度暴怒道,“狂妄!”并指遥挥,一尺长的飞剑森然出鞘!剑身犹如秋水般寒澈,显然不是凡品。这是他苦心寻来的中品飞剑,是他这个修为阶段可以使用的最大威力法宝。又花了大趣÷阁灵石,在比试次序上做手脚,和涂飞远在同一组,为的就是趁此机会斩杀涂飞远,为他的族弟江厉报仇。
剑,横在空中,剑芒凉如秋水。江华度的眼神比剑芒更狠更厉。他有信心将这个一脸憨笑的小胖子当场斩杀,他要藉此证明江家的人不可欺,江家的荣誉不容玷污。
涂飞远却就这样站着,连出剑的意思都没有。在这比试台上,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问题。这个态度,在江华度的眼中无疑又是一种侮辱。“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江华度的手指轻捏剑诀,飞剑急斩向涂飞远的头颅。
涂飞远却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依然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你这是怎么了?小心啊!”台下的徐小墨倒是急了,猛然迸出一嗓子。涂飞远才似乎回过神来,眼看飞剑已经到了颈边,他身上那件灰白长衫临风微动,他浑身突然浮出一阵灰白的光芒。
然后令无数人大惊掉下巴的事情生了那把中级法宝飞剑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柳少青颈部,柳少青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耸耸肩,甚至连身上的光芒也没有什么变化。
“不是吧?这么强的护体灵光?”台下弟子们一片骚动。“那件长衫是什么宝衣?”
连江华度也愣了一愣,这把飞剑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就算是不灌注灵力催动,坚固如花岗巨岩也是随便一剑剖开,别说是以八卦中期的修为全力一斩。这……怎么会是这样?其他台下的弟子也都一头雾水,呆呆傻傻地看着。
只有远处看台上的秋无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撇着嘴冷笑,“靠这把破飞剑若能在那件衣服上斩下一根线头,老子就跟你姓!”笑罢一脸泰然地继续喝茶。
一个长老眼尖,凑到掌门成子冲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成子冲恍然大悟,失声道,“原来是空蝉衣……这……唉……”他看了一眼悠然喝茶的秋无妄,成大掌门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心道:“师伯啊,哪有你这样惯着徒弟的……”周围的几个长老也装着毫不知情,继续看比赛。
比试台上的展就更加戏剧化了,一击不中,江华度明显狠了,操控飞剑一阵狂劈乱砍。涂飞远却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便他砍,反正有宝衣护体。他站着愣似乎还不过瘾,居然蹲下了。涂飞远在大庭广众之下蹲在台上,埋着头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他这个反应倒把所有的人都唬住了,难道这个涂飞远也在布置什么法阵,想以此一举击败江华度?看着也不像啊!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蹲在那里想半天,画几趣÷阁,然后又蹲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浑然不管江华度的飞剑在自己身上一阵乱砍。这人莫是有病,还是真的认为自己凭着那件宝衣可以免受一切伤害?
涂飞远这样却苦了他的对手江华度。
这个小胖子根本不理自己,自己费了半天劲,似乎连涂飞远的一片衣角也没伤到。这让江华度这堂堂的八卦境界修士颜面何存?飞剑没用,就换别的。什么灵符,法宝轮番来。江华度为了这次比试却也准备充分,各种灵符法宝都准备了几件。
这一下可就算是热闹了,又是剑砍、又是火烧,又是冰冻、又是电击。台上各种法宝灵符闪着各种光芒,白的,红的,青的,黄的,轮番砸向蹲在那里的涂飞远。可那个该死的家伙就是蹲在那里不动,似乎丝毫没受影响。好好的一场切磋比试,快成杂耍变戏法的了。
可偏偏无论什么法宝灵符都需要灵力维持,涂飞远是没事,倒把一直全力攻击的江华度给累趴下了。涂飞远整整蹲在那里半个时辰,最后江华度连控制飞剑的灵力都不足了,毕竟那把足以称为中级法宝的飞剑也是蛮消耗灵力的,最后飞剑“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江华度脸色煞白地喘着粗气,看着依旧蹲在那里的小胖子,这个心里的气啊,郁闷和绝望的感觉,简直无法说了。
正在这时候,涂飞远突然站了起来,惊喜地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他情绪激动,所以起身过猛。也根本没注意站在身前的江华度,就这样猛地一抬头,他圆润却坚硬地头骨就狠狠地撞在了江华度的下颚上。
本就精疲力竭的江华度也根本没料到一直蹲着的涂飞远会突然起身,下颚受了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沉重的身躯向后仰倒,以最普通的“大”字型姿势昏死过去,脸上却还保留着惊愕地表情。这头槌,太狠了!
这个结局也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远处看台上的长老们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秋无妄却放下手里的茶碗,一个纵身跳将出来,使劲地鼓掌,还扯着公鸭嗓子欢呼:“好样的!徒弟,干得漂亮,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弟子,不错不错。”
掌门成子冲听了,鼻子都差点气歪,心道:“好样的?这叫什么好?师伯啊,你就昧着良心说话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没见过你有良心。”
有想法归有想法,但是比赛台上,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醒着,一个晕着。这个胜负总得有个结论吧。执法长老公孙崖只能走出来,干咳一声道:“这一局,乙十二,涂飞远胜出。”
看台下的徐小墨忍不住欢呼一声,“达喽!”幸福得几欲晕厥,他似乎已经看到无数灵石再向他招手,而自己已经躺在成堆的灵石和灵宝之中了,幸福来得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