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护士说:“怎么啦,美女,又犯愁啦?”
忙碌的女护士们看着她:“怎么啦?”
“没事。”许燕友好地看看小柳和女护士们,眼里不知不觉地涌上泪水。
“大美女,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还是犯愁了?”刘护士长走过来,轻轻拍了她一下。“泪眼汪汪地想你家的猪呢?”
许燕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愁眉不展地看着刘护士长:“犯愁了呗。”
刘护士长笑了,“不愁吃不愁穿,对象又关心又体贴,你有啥愁可犯的?”
“家家都有难唱的曲,人人都有犯愁的事。”许燕看着刘护士长,叹了口气,“我既然来到人间,也摆脱不了人间的俗事呀。”
女护士们笑了:“你像下凡的仙女一样,还能有愁事呀。”
许燕苦涩地笑了:“神仙也有愁事,我咋的。”
“神仙都有愁事,何况咱们人了。”刘护士长点点头,“走,到我办公室去。”
两人进了办公室,刘护士长关上门。“愁什么了,和我说说。”
许燕眨动了几下大眼睛,“护士长,自从我到医院工作,咱俩就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无事不说。我要告诉你,我和朱晨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相信不?”
刘护士长一愣:“你俩怎么的了?吵架了?”
许燕轻轻摇摇头,“没吵架。”
“没吵架,你为什么说你俩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俩没怎么的,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在一起租房住。”
“你说什么?!朱晨到医院来,你给我们介绍说他是我对象。感情你这话,是逗我们玩的?”
许燕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是特意说给李医生和小韩医生听的,你知道李医生想和我搞对象,小韩医生的那个姓陈的同学装疯卖傻地追求我。”
“你拿朱晨当挡箭牌?”刘护士长看看许燕:“我问你,你俩在一起住好几年了,一个桌上吃,一张床上睡,这是真的吧?”
许燕点点头,“是真的。”
刘护士长吃惊地瞪着许燕:“觉都在一起睡了,你说你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你玩儿浪漫呢还是玩新潮呢?!”
“我俩没老在一起睡,就那年停暖气在一起睡了两次。以后,只是偶尔睡一次。”许燕看看刘护士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只睡觉,没做别的事。”
“没做别的事?哪个馋猫不吃鱼?”刘护士长不相信地看着许燕:“朱晨那小子血气方刚的,身边睡着你这个水灵灵的花一样的大美女,他能不碰你?”
“刘姐,真的!”许燕盯着刘护士长的眼睛:“我俩睡在一起的那回,第二早晨起床,他还和我吹呢:猪妹,你猪哥我的定力咋样?我逗他,你吹吧,今晚我就钻你被窝里,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晚上我又睡在他身边,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睡觉。”
刘护士长笑了,“这小子是缺心眼呀还是缺雄性激素?你看我那个臭无赖,老打电话让我去,逮着我就跟皮狗膏药似的,贴你身上就没完没了的。”
“浪漫之恋吗。”许燕嘿嘿地笑,“我的猪要像你的狗皮膏药就好了。”
“好什么好呀,整得我都郁闷了,要是结婚了他老这样,你犯愁不?”
“犯啥愁呀,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亲亲热热黏黏糊糊的吗。”许燕看着刘护士长,“你说我那个猪,心眼也不缺,对我咋没兴趣?”
刘护士长愣了,“许燕,你不是说,你和朱晨啥关系也没有吗,咋说‘我那个猪’?咋盼着他对你有兴趣呀?”
“这……”许燕自知说漏嘴了,不好意思地底下头。
“许燕,咱俩亲姐妹一样,我有啥事都对你说,你有事却不和我说实话,你可不对呀。”
许燕看着刘护士长,诚恳地说:“刘姐,不是我不和你说实话,是因为我对朱晨有意思,他对我没有意思。所以,我俩真的没有关系。”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有句话说‘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说的就是你俩这种情况。”刘护士长长叹口气,同情地看着许燕:“原因在你,你的态度不明确。”
许燕说:“我态度还不明确呀,行动就是最好的说明,我都上他床和他一起睡觉了。这说明什么?我没有那意思能和他睡觉哇?”
“许燕呀,你老是说朱晨傻,我看你比他还傻。”刘护士长瞪着许燕,“傻丫头,男女结合,那叫终身大事。过去得明媒正娶,现在要婚姻登记。你俩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婚姻登记,你俩也没明说。你往人家床上一睡,人家就以为你要嫁给人家?还有你这么傻的!”
“这……这……”许燕嘎巴了两下嘴,没说出话,愣愣地看着刘护士长。
“这啥呀,我说原因在你,你还不承认。朱晨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你上他床上睡觉,他就认为你是来睡觉的,他就不往那事上合计。”刘护士长斜了许燕一眼,笑着说:“朱晨这小子也忒傻了,大美女睡在身边不知道碰!换了别人,还能让你这朵鲜花独自开,早他妈一把薅手里了。”
许燕咯咯地笑起来,“刘姐,你太有才了。我和你说,我没合计他傻他老实。我合计他是不是生理有毛病,才不碰我。”
刘护士长摇摇头,“朱晨生理上不可能有毛病,精神上身体上都那么棒。应该是这小子的本性就是憨厚老实。”
“刘姐,我的意思是……”许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那……那玩意儿,是不是有毛病?”
“吞吞吐吐的,你还学医的呢。”刘护士长瞥了许燕一眼,“你说他的外生殖器就得了呗,还那……那玩意儿,那玩意是啥玩意儿?”
许燕的脸红红的,羞涩地看着刘护士长:“人家没和男的那么的,也没见过吗。”
“你没见过?再说一遍。”刘护士长憋着笑,“你没给男患者备皮呀?”
“这……这是两码事……”许燕低下头,“我没和那只猪那么的,也没看过他的那玩意儿呀。”
“看来,你是真的没和你的那只猪到一起。”刘护士长笑了,“许燕,刘姐和你说,在咱们医护人员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就是患者。男人的那玩意儿和咱女人的那玩意儿,都是一样的,如同一张白纸。”
许燕笑了,“刘姐,你比喻得真贴切。”
“不这么看,咱医护人员咋给患者看病,男医生就不能给女患者看病了,女医生也不能给男患者看病了。”
“是这么回事,咱医院妇产科有那些男医生,而且,关键的时候,还得是男医生。”
刘护士长看看许燕,“还说你那只猪吧,哪天你把他整医院来,给他检查检查。”
许燕连摆手带摇头,“那可不行,他不能同意。”
“也是啊,平白无故地让他到医院,检查那方面,他指定不能来。”刘护士长停了一会儿,看看许燕,“根据我的医学经验,我认为朱晨性生理和性心理都不可能有病。他只是性格憨厚老实,是个值得信赖值得依靠的人。”
许燕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他是这样的。”
刘护士盯着许燕的眼睛说:“我问你,许燕,你爱不爱他?”
许燕点点头:“我爱他。”
“既然爱他,就对他明白白地说出来,把你俩的关系定下来。”
许燕抑郁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看你,平时泼辣大方,都敢和人家睡在一张床上,关键的事咋没胆了。”
“不是我没胆,是有顾虑。”
“你有啥顾虑?”
“我怕他不爱我,现在我们在一起住得好好的,我要是和他说明了,他不愿意,领妹妹走了怎么办?他对我说过,他妹妹不结婚他不考虑个人问题。”
“他真的这么说了?”刘护士长看着许燕:“你就为这事犯愁?”
“不光是这事,还有更闹心的呢。”许燕说着将手机拿出来,调出杨思雨搂着我的录像,“护士长,你看。”
“这个女的是谁?”
“朱晨的同班同学,叫杨思雨。”
“这女的好漂亮呀,和你有一拼,有压力了吧。”刘护士长看完录像,看着许燕:“就为这事犯愁?”
“嗯。还有呢。”许燕又将杨思雨认干亲的录像调出来。
刘护士长看完,想了想,对许燕说:“我认为你不必为这两件事犯愁,我给你分析一下。”
刘护士长起身,站在许燕对面,看着她。“杨思雨认干亲不能说明什么,只能引起你的重视,她是在想办法靠近朱晨,你要警惕。从录像上他俩的语言和肢体行为分析,我认为:第一,朱晨和杨思雨没处对象,而且他俩永远不能处对象。杨思雨说可以等朱晨十年二十年,朱晨再次说不能和她处对象。杨思雨主动拥抱朱晨,朱晨要扶开她,虽然没扶开,这表明朱晨拒绝她。第二,朱晨表明了你俩的关系,朱晨亲口对杨思雨说‘我和许燕只是一般朋友’。我认为朱晨是用‘一般朋友’来搪塞杨思雨。而且,一般朋友也是朋友,有发展的空间,关系可以升华,对吧?他和杨思雨没有这种定位,只是说他俩是同学。我认为,朱晨心里是有你的。”
许燕看着刘护士长,转忧为喜,“护士长,你分析得有道理。”
“有道理吧,就是这么回事。”
许燕高兴了,握住刘护士长的手,“谢谢你,刘姐。”
“谢啥呀,好姐妹,得关心吗。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工作,你一天没心拉肠的,下错药打错针,那可就坏了,不仅是你个人的问题,咱科都完啦。”
许燕站起来,“护士长你说的太对了,我保证不能出错。”
“别老合计这事了,好好工作,啊。”刘护士长笑着,“等寒假结束开学了,我再交你一招,测试一下朱晨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许燕喜悦而信任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