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我都看出来了，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我抹了一把泪，“你和谁有孩子，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也不干涉。可是……你不能赖我呀。”
“人家都说了，是和你开玩笑的。”许燕说着，气呼呼地把手伸进衣服里，呼啦啦拽出一块泡沫之类的东西，扔在地上。“你看，这是孩子吗？”
我看着地上的东西，吃惊地：“这是……”
许燕指着我的鼻子：“我问你：这是孩子吗？”
“这……”我尴尬地看着她：“我没说是孩子，是你自己说的怀孕了。”
“后来我向你解释了，是和你开玩笑的。”许燕一把拽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你摸摸，肚子里有孩子吗？好好摸摸！”
“这……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瞪着她：“你这是恶作剧！”
许燕搂住我的胳膊，竟然嘻嘻地笑了，“猪哥，你听我说怀孕了，你是不是忒伤心忒难过忒痛苦忒悲伤？”
我瞪着她：“我忒生气！”
“这就对啦。”许燕拥抱着我，吻了我一下，“你要是不生气就怪了。”
我偷偷将小丫拉进我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哥哥问你，你许燕姐姐假装怀孕，你知不知道？”
“知道哇，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把泡沫拿出来，早晨起床时再粘上。”
“小丫，你知道，你得告诉哥哥呀。”
小丫笑了，“姐姐和我说，你哥哥看乌士良把周彤搞怀孕了，无限感慨。我逗逗他，我假装怀孕，你可别告诉你哥哥。我答应她了，说不告诉你。”
“你偷偷告诉我呀。”我看着妹妹，语气平和地说：“你看你姐姐把我骗的。”
“哥哥呀，你真傻，女人一个人能怀孕吗，她骗你，你就相信呀。”
“妹妹呀，别的事骗我，我可能不信。这怀孕是女人的大事，是女人一生中的转折点。她说怀孕了，我能不相信吗，还有拿怀孕逗着玩的？那肚子鼓鼓溜溜的，一点点大起来，弄的跟真事似的。”
小丫看看我，叹了口气，“哥哥呀，我姐姐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哇。没有男朋友，她一个怎么怀孕呀？你真好骗，不怪我姐姐说你傻，我也说你傻。”
“哥哥承认傻。”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既然知道你姐姐骗我，你就应该偷偷告诉我，我也不能出卖你呀。我就假装不知道，她爱往肚子里塞什么就塞什么，把肚子塞成大气球，我也不理她，看她咋骗我。你可好，和外人合伙骗哥哥。”
小丫着急地说：“哥哥，姐姐也不是外人。”
“她咋不是外人？我是你亲哥哥，她是你亲姐姐？”
“哥哥，你是我亲哥哥，她就是我亲姐姐。你真傻，你不明白呀。”
我拉起小丫的手，疼爱地说：“哥哥不是埋怨你，就是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别生哥哥的气。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告诉哥哥。”
“你不会多长个心眼儿呀。”
“你是知道哥哥的，哥哥就一个心眼儿，不能长了。”
门开了，许燕进来，“猪哥，那你就得一直傻下去啦。”
这几天，我在深刻地反省自己的言行。我和许燕相同的年龄，干嘛老让人家照顾，我一男子汉，应该尽量多做家务，分担她的劳累和辛苦。
我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和许燕的关系，这是让我头疼的事。
我和她萍水相逢，因为请她帮助我照顾妹妹，而住到了一起。我俩是恋人关系吗？不是。尽管在医院同事面前，我多次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我知道我的价值和作用。我是她雨天的一把伞，我是她挡风的一堵墙，我是她众人面前的情侣。她自己说的更明确，是因为李医生看上她了，还有那个假精神病，非要和她搞对象，她用我来拒绝那两个人。
那我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吗？也不是。最起码我是这样想的，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我俩都不在一个档次。而且，我主观上也不想现在搞对象交女朋友，要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还要照顾妹妹。
乌士良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谁和谁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还要另外一个人说。
还要另外一个人说？许燕说了吗？怎么说的？我没听见，就连那天我对她发誓说，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她只是笑着说，你自己说的啊。
在我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时，她开玩笑地和我说过她是我的女朋友，还说过要嫁给我，她从来没有郑重地表达过我俩的关系。可她对我的表现却那样的亲密而随和，超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超出了恋人的关系，有时竟然像结了婚的夫妻。还假装怀孕，是和我怀孕的。不可思议！这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吗？准确地说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认命了。许燕有时会说这句话。这个命是什么样的命呢？她为什么又要认呢？
头疼。不去想了，我只要摆正和许燕的关系就行了。我重新给自己定位：朱晨，你只是许燕的普通朋友，不要想入非非了，住在一起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对，我的定位没错，就这么做。
许燕里里外外地忙活。每到休班，她在家里就像机器人一样，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一天不休闲。用农村人称赞好媳妇的话说，就是‘扔下扫帚捡起耙子’。我有时也帮她干活，她不让，说：“你去百~万\小!说吧，这都是女人的活儿。”
这都是女人的活儿——我对这句话特感兴趣。‘女人’这个词在中国的语言里，有时特指媳妇。女人的活儿是指家务活儿。媳妇干家务活儿，是一般家庭的不成文规定。
许燕说这话是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媳妇！太让我振奋了！虽然我把我俩的关系定位为普通朋友，告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可我老是口不对心南辕北辙，要是能娶她做媳妇，太好了。她有干不完的活，她有使不完的劲。真是个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媳妇呀！想到这，坐在沙发上的我，情不自禁地向她望去。亭亭玉立的身影，莲花般的笑脸。
我心花怒放。祖宗有德！
许燕向我走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拉起我的手，走进房间，关上门。
“脱衣服。”她白皙的脸颊飘上红晕，娇羞地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自己动手脱衣服。
我愣愣地看着她：“脱衣服干啥？”
“你不总想着这事吗，快脱呀，现在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哎，哎，我脱，我快脱。”
我俩脱完衣服，躺进被窝里，我趴在许燕身上。她紧紧搂着我，亲吻我。我搂着她柔嫩的身子，亲吻她，下体不由自主地进入她的身体。美，太美了！
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猪妹，你对我太好啦！”
“才知道我对你好哇？”许燕站在我面前，笑呵呵地看着我：“大白天的瞪着小眼睛，又做梦娶媳妇了吧，太美了，是不是猪哥？”
“啊，啊！”我眨了两下中眼睛，尴尬地看着她：“我……”
怪了，我有啥想法，她知道。我动点小心眼儿，她知道。我做个美梦，她也知道！
“别不好意思了。”许燕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明亮的阳光中更加亮晶晶，睫毛小扇子似的扇动了几下，笑不叽地说：“要不然，我这就把我预支给你？”
“预支？啥叫预支呀？”
“就是把我提前送给你。”
“把你提前送给我？”我愣头愣脑地看着她：“送给我做啥呀？”
许燕笑眯眯地看着我：“把我提前送给你做老婆呀。”
“啊……不不。”我慌忙摆着手，语无伦次地说：“我实际我……没实际，我只是……只是在心里……在心里想想而已”
“你还挺诚实的。”许燕拉起我的手，笑眯眯地：“祝你美梦成真。”
“谢谢。”我点点头，又摇起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