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本奏折重重的拍在明黄色的书案上,独孤寒脸了阴沉,放在奏折上的手,青筋暴起,他身后石公公身子抖了抖,小心抬着眼皮瞄了一眼皇位上的他。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狠狠的吐了这么一句。
石公公立在一边,绿豆眼转了转,余光扫去,见有个小太监上茶,便拦截了下来,自己端着温茶上前:“皇上,春天干燥,喝些茶,去去火气。”
独孤寒斜睨了眼石公公,端着茶清润口:“让追风过来。”
“嗻。”石公公弯身出去,心里不断的徘徊,那奏折究竟是谁的。
追风疾步赶来,抬眸见皇上的脸色甚是不好,低下头,张开性感的薄唇:“皇上。”
“恩。”扶在龙案上的独孤寒抬眸看了眼,扭头斜视石公公,石公公会意,手里的浮尘一挥,宫女的太监全部退了出去,包括石公公。
“你去通知上官睿,独孤辰请旨,以预谋谋害世子和郡主之名,要朕准其灭九族。”虽然可惜失去一臂力,但是也无可奈何,谁让独孤辰手里有人证。
追风揭了揭眼皮,恭敬的弯腰退至殿门口,才转身离去。
过了几日,京城里五大世家和六大隐族纷纷都知道上官隐族被灭,无一人生还,肖家家住肖傲天知道后,更是脊背生风,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当初投靠魅王,估计肖家已经全部被灭。
“主子,全部解决,凡是十岁以下的弱童,全部喝了‘忘忧水’,均被秘密送往封地。”花无影一身淡青色长袍,紧紧的裹着他精壮的身体,米分润的薄唇一张一合,头微微的下垂,双眼盯着地上擦的贼亮的青砖。
独孤辰看着窗外,如果这事搁在以前,自己绝对的一个不留,自己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可是做了两个孩子的爹之后,心里对孩子宽容了不少。
‘忘忧水’顾名思义,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所以才送入自己的封地,到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恩,去吧”挥挥手,有些头疼的看着窗外,自己虽然解决了他的一个臂膀,可是,谁又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
抬头望着天上弯弯的月亮,思绪飘出很远很远,‘母后,你告诉告诉孩儿该怎么办,孩儿听从母后的话,不去伤害哥哥,可是为何大哥却总是来伤害自己、、、。
合上双眼,窗外的风轻轻的吹气,卷起他的墨发,吹散的的发丝柔柔的拂过他的脸颊,就像是有双大手在怜爱的拂过他的脸庞一般,温温暖暖的。
风絮儿在床上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一会戳戳小世子的脸蛋,一会摸摸郡主的了手,看着他们两个咧着小嘴傻呵呵的笑着,自己的一颗心也柔软了很多。
独孤辰一进屋子,就看见这温馨的画面,娘三个都傻呵呵的乐着,还不时伴随着一声声:“咯咯咯的声音。”
趴在床上的风絮儿撩起眼皮看了眼傻站着的人,对他招招手,兴奋的小脸上一片嫣红:“傻站在干嘛,赶紧的来看看,咱儿子和女儿长胖了。”
脱去长袍,只穿着一身的亵衣亵裤,脱去鞋子,爬上了拔步床,瞧着床上躺着两个小娃,伸出大掌捏捏的儿子的脸蛋,肉嘟嘟的,俯身亲了口女儿,连连点头:“恩,这半个多月长胖了不少,回头得好好打赏两个奶娘。”
风絮儿斜瞄了他一眼,哼了声:“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亲自挑的奶娘,能有错么!”挑着眉,一脸的傲娇。
“呦呵,还傲娇上了。”独孤辰笑笑,宠溺的刮了刮她米分嫩的鼻子。
“那是,这孩子的奶娘是一定要挑那种第一次喂奶的,这种人的奶汁是很有营养而且孩子喝完之后不爱生病,知道么你?”翻翻白眼,继续玩着床上的宝宝。
独孤辰摇摇头:“是,为夫知道了,等下次在挑奶娘的时候为夫就有经验了。”
“下次?等着吧。”
“…好吧。”垂头,暗笑不止,貌似这事不是一个说了算吧,过几年再说吧,现在这两个家伙就夺走不少自己的宠爱了,再有一个,估计,自己就得睡榻了。
风絮儿看着他一脸奸笑,伸手捅捅他:“问你话呢!”
“呃,什么?”诧异的回头对上她疑惑的双眼。
“咱们的孩子都出生半个月了,你还没想好叫哈啊。”
“我想了几个,不知道那个好,等着你来决定。”在书房墨迹了一天,才想了几个比较满意的名字。
风絮儿来来回回的看着好几遍,指着纸上的名字:“儿子就独孤祺,女儿的你给起吧。”
“女儿就叫月月吧。”想起娘子生产的晚上,外面的月光甚是皎洁,不如就叫月月,好记。
“月月,独孤月,恩,好。”风絮儿念了念,感觉还挺顺口,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娘子点头同意了,那么我明天上奏,给我们孩子上皇家玉碟了。”
“恩,我没意见。”
四人又玩小片刻,见宝宝哈气连连,才让奶娘抱走了。
深夜,忘忧宫殿里的灯昏昏暗暗,微风吹过,烛光晃动,就连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主子,上官九族,被皇上下旨给抄家灭了。”两人对坐,就这昏黄的灯光下着旗。
太上皇执起白子‘哒’一声轻微落在棋盘上:“你输了。”
傅伟望去,苦笑一声,和主子下棋,自己就从来没赢过。
“属下败服。”站起身,弯腰说道。
独孤康泽笑呵呵的摇摇头:“哎,是你下棋不专心,逗我老头子开心罢了。”招招手,让他坐下。
“是主子旗下的好,傅伟已经进了全力了。”
端起茶,轻轻的润着喉咙,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呵呵,你心里杂念太多。”
“主子,难道你就不急么?上官家一夜之间就全部没了。”
“恩,早晚的事。”只不过比自己预想被抄家灭族的时间要早。
“那,下一步怎么办?”
“隔岸观火。”太上皇神秘一笑,便不再开口说话,静静的看着棋盘上的旗子。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离孩子满月只差一天,风絮儿也在屋里足足的呆了一个月,按照独孤辰的意思,还要在做一个月,风絮儿又是威胁又是撒娇,甚至绝食,独孤辰见状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日后的药膳还要吃上一个月,风絮儿听完之后,使劲的点头,只要让自己出屋,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
满月这一天,魅王府并没有请任何人来过,只有人数不多的几人前来道贺。
小白自从那天被狠心的独孤辰扔了出去之后,便每天来陪小宝玩一会,看着小宝入睡之后,小白才回空间修炼。
满月这天晚上,小白迈着虎步的出现在小宝的屋里,一跃便跳上了摇篮,伸出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小主子的脸庞,逗弄着小主子,却发现小主子睡的很香甜,连动都不动,甚至小脸上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小白又扫了一下,依旧如此,在扫了下,还是一样,小白疑惑的眨眨虎目,上前伸出抓住轻轻的放在小主子鼻子前,发现呼吸很是微弱,小白不曾迟疑,紧忙的跳上郡主的摇篮上,发现也是一样,小白惊起浑身的虎毛,警惕的看着四周,心里不断的给风姐姐意念:“姐姐,小主子快没呼吸了,快来。”连续的意念着,没出片刻,风絮儿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马上到。”
独孤辰见睡着的娘子一个起身,抓起旁边的衣服,下床就往外跑,脚上甚至都没有穿鞋。
“娘子,怎么了。”感觉到娘子的恐慌,独孤辰也随之起身。
“孩子出事了。”边跑边套着衣服。
独孤辰一听孩子出事了,脚尖轻点,瞬间的飞出了屋子,风絮儿看着头顶飞过的独孤辰,暗恨自己没有轻功,心里焦急的快速跑向宝宝的寝室。
独孤辰抱起孩子,探了探鼻息,摸起独孤祺的小小手腕,发现是中毒,而且还是‘睡美人’配药是来不及了,伸手就要给儿子逼毒,却被进来的风絮儿打断。
“辰,孩子,孩子怎么样了。”风絮儿睁大眼睛惊恐的抓着独孤辰的衣袖问着他,见他手上一个,另一个还在摇篮里,放开他,起身包起另一个孩子,伸出颤抖的手试探的鼻息,发现还有那么一丝丝微弱的鼻息,风絮儿稍稍微的放了点心。
“中毒”,薄唇微张,担忧的脸,看向怀中的孩子,手上不断轻柔的传送内力,怕一个使劲,小宝贝一个受不了,便夭折。
风絮儿一听是中毒,随即拉起独孤辰一个意念变进了空间。
把孩子放在地上,上前紧忙的拿着竹筒接了些灵泉,慢慢的喂着月月,小白也跟着进了空间,在地上来回的不断的迈着虎步,守在小主子身边不肯离去。
独孤辰见状,也紧忙的拿起旁边的竹筒,照葫芦画瓢的慢慢的喂着儿子,“咕咚,咕咚。”传来轻微的两声轻响,独孤辰扎头看着儿子咽下两口,哭着笑了。
风絮儿扭头见状,也稍微的放下心,专心一致的喂着自己怀里的女儿。
忙了半个时辰,独孤辰在此把脉的时候,见脉息平稳,毒已经解完了,才中重重的突出一口气,一把抱起傍边的娘子,哽咽的说着:“孩子没事了,真好。”
风絮儿满眼含泪的窝在他的怀里,使劲的点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坐在草地上,两人抱着孩子,静静的坐了会,风絮儿才咬牙切齿的问着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下此毒手,两个孩子才刚刚满月。”
独孤辰摇摇头,在自己府里出了给孩子下毒的事,这分明是有内奸,首当其冲的便是奶娘。
“小白,你去房里的时候,见没见到奶娘。”独孤辰抬起眼睛盯着一边趴着的小白。
小白摇摇虎头:“嗷…屋里没人。”
独孤辰把孩子放在风絮儿的身边:“送我出去,我怕奶娘造毒手。”如果奶娘真死了,线索可就断了。
风絮儿点点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丫头,也放在了地上:“小白,你看着点,醒了,你就陪着他们玩会,饿了你就喂他们灵泉。”
“好的,姐姐。”小白摇着尾巴,守在两个孩子身边。
拉着独孤辰一个闪身便出了空间,来到孩子奶娘的寝室门外。
独孤辰气愤的一脚就给踹开了门,里面的人毫无动静,两人对视眼,独孤辰挡在风絮儿的前面,进屋一探虚实。
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奶娘,地上卷缩这一个,偶尔的还在小声的呻吟。
“来人。”怒喝一声,隐在暗处的玄月现身。
“主子。”
“治好地上的人,把床上的奶娘也一并送去地牢,一定要问出幕后黑手是谁。”黑着脸,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
玄月看着地上和床上的两人,一手提着一个,快速的送往地牢,最近地牢就几乎的没闲着。
“辰,把府了也好好的清理下,看看是谁把毒药送了进来。”风絮儿紧张过后,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伸出胳膊揽住了她:“我去查,这次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风絮儿抬起头,看了会他,才浅浅出声道:“如果是他呢?”
“一样不放过。”自己可以容忍他对自己出手,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他伤到自己的孩子。
“好。”转头看向外面的月亮,如果没有空间里的灵泉,自己的两个孩子怕是永远就此离开了自己。
两人都进了空间,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庞,两人静静的坐着,一夜未眠,等外面的天放亮两人相携的才出了空间,孩子依旧的留在了空间,外面的事情不解决完,风絮儿就无法放心的让孩子出现在外面,心里阴影一直就抹不去。
风絮儿领着天翼和地安,开始清理魅王府,独孤辰领着玄月和黄易去了地牢。
“王爷。”地牢的守卫见王爷一脸煞气的朝着自己走来,守卫立马精神抖擞的站直身子,声音比往常更加的洪亮。
独孤辰铁青着脸,直接越过守卫。
“说,是谁让你下毒。”五指狠狠掐在奶娘的下颚,咬紧牙根狠狠的说着。
绑在架子上的刘奶娘,吓的之哆嗦,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流。
“动刑。”失去耐心的独孤辰,双眼冰冷的盯着刘奶娘。
玄月面无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银针,慢慢的走向架子上的刘奶娘。
“王爷,我说,我说。”吓得不轻的刘奶娘,哭肿了双眼,自从昨晚喝了老鼠药被救回来之后,就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说。”玄月放下银针,恶狠狠的瞪着这该死的年轻妇人。
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开始说道:“我男人和孩子被他们绑走了,他说,要是不让我给世子和郡主下毒,他们就杀了我孩子和我男人。”
“他是谁。”玄月跟进一步问道。
刘奶娘摇摇头:“是府里一个小厮。”
“你怎么知道你孩子和你男人在他的手上?”
“他们拿着我绣给我儿子的小衣服给我看,我认得那衣服,确实是我绣的。”睁大眼睛,使劲的点点头,生怕玄月不信,后面还加补了一句。
“毒药也是那个小厮给的?”
“恩恩,是。”
“你可还记得那个小厮长什么样子?”
“记得。”
“许奶娘茶杯里的药是你下的?”
“是。”
“她知道你给世子和郡主下毒么?”
“不知道,但是她似乎起疑,我才在她水杯里下的迷药。”
“这些药都是小厮给的?”
“恩恩,我告诉她许奶娘起疑了,然后他就给我了一包药,说是喝下去就能睡上一宿,雷打不动,我才给她喝的。”
玄月转身回到主子身边:“主子,属下领着他去认领那个小厮。”
“恩,去吧,完事,查查这刘奶娘一家。”
“是,主子。”
见玄月领着刘奶娘走了,转身对着黄易说道:“你去王妃那里,配合王妃一定彻查府里,一个角落甚至连一条猫都不许放过。”独孤辰眯起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直蹦,自己绝不容许再有一次这样时间发生。
“是,主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