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美男听了余逸的话,倒是不敢一脸凶神恶煞了。
面前这尊大神居然敢叫闫闯小崽子,还这么大声,闫闯就在上面,根本不怕听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赶紧好说歹说各种赔不是加温言相劝,小心翼翼的把余逸从酒吧后门给送了出去。
若不是余逸赶他走,他估计要在旁边陪着余逸撒尿。
余逸绕着后门附近仔细检查了一番。
都没发现孙人杰和胡元甲。
无奈给刘尔打电话:
“老刘,跟丢了。”
“不要紧,刚看到他们从后门出来了。”
“你跟上了?”
“没跟。跑不了的。你现在先去酒吧正门,福利姐带人在那里闹,帮忙照应一下。我这边有点小事需要处理,马上跟过去。”
余逸赶紧绕到酒吧后门,听到正门口嚷嚷的正凶。
“李赋,你在翠平横就行了,居然跑到我锦巷来,你这是要翻天啊?”
“许黑肠,你少拿大帽子压人,我今天过来,是以酒吧同行的身份!
你许黑肠连挖我两拨人,现在连大妹的注意也打,谁给你的狗胆?!
信不信老娘把你那条黒肠子拽出来跳大绳?”
余逸这才知道福利姐的本名,原来叫作李赋。
只是他听着这个许黑肠的声音有些耳熟,凑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正是之前消防通道里遇到的那个凶巴巴的健美男。
福利姐跟许黑肠气势汹汹的对嚷。
余逸听了几句,就弄明白了。
福利姐也是开酒吧、ktv的,名下有好几处产业。
居委会情况特殊,最开始定位就是兼职义警类的,所以没有普通公务员管的那么严格。
但目光长远的人,还是多少懂得避点小嫌,就比如福利姐,名下场所没有一家开在翠平,锦巷这边有,周边的驷马也有,还有其他街道。
锦巷街道写字楼多,属于新富中产阶层聚居地。
福利姐在这边就有两家大型酒吧,就与许黑肠存在了直接竞争。
福利姐为人比较谨慎,她的酒吧不做色情,赚钱主要靠买酒,有一批实力强大的卖酒妹。
许黑肠这边。
余逸之前在孙人杰的电话里已经听到,知道他有涉及色情,还不是一般程度的涉及。
按常理说“夜色撩人”,许黑肠这边生意肯定火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个情况。
这世上不缺精虫上脑无女不欢的,但也越来越多层次比较高的人,相对能够克制的,或者只是沽名钓誉的,不愿意轻易沾染这些东西。
所以福利姐的酒吧生意一直强压许黑肠一头,名声上更是差了个天上地下。
许黑肠不爽啊,就开始想尽办法捣蛋,几倍溢价去挖福利姐手下的卖酒妹。
暑假到现在,三个多月时间,已经有两个大姐头被挖了过来。
每个大姐头手下八到十五人不等,这就等于说是二十多个卖酒妹被抢。
这还不仅是人数的问题。
卖酒靠的是气氛烘托,现在干啥都流行团队,每个大姐头手下的卖酒妹,现在都是团队作战配合默契的。
前边两人已经狠狠闹过几次了。
锦巷居委会闫辛楠洞主和翠平居委会马斌洞主都出面了,虽然共同压下来,但算不得多愉快。
没想到最近这许黑肠注意直接打到福利姐的嫡系“大妹”身上了,她这下可真是动了真火。
第一次本人亲自直接登门。
许黑肠自然不怕李赋。
他姐许欣是兰花一位巨头的亲信,扎扎实实的大白衫,要里子有里子,要面子有面子,还跟闫辛楠中学同学,关系还不错。
李赋虽然是居委会的,但这里又不是翠平,能怎么猖?
今天虽说是第一次李赋气势汹汹亲自登门,心里多少有些小怵,他是小白衫,李赋早就是白衫了,直接动手肯定吃大亏,但已经跟姐姐传讯了,就在路上,马上赶到。
更何况,闫闯闫大公子就在里边,也是白衫,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都稳压李赋,他怕什么?
被挖走的卖酒妹?!
余逸心中一动,不会这么巧吧?
无论梁晴是不是在被许黑肠挖走的二十几人中,酒吧员工杀害在校大学生,按照当前的舆论态势,以及通常做法,这五常酒吧保底得停业整顿三个月!
要是恰好在的话,得赶紧劝福利姐离开,这会儿梁晴可是烫手山芋,能要走也不敢留她啊!
一念及此,赶紧挤了进去。
……
五常酒吧右侧一栋写字楼的楼顶。
刚好能看到酒吧正门以及附近街区情况的位置。
刘尔刚挂断跟余逸的通话。
在她对面十丈之外,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
姿色平平,衣着平庸,略略有些发福,很不起眼的家庭妇女模样。
女子笑了笑,声音细柔,但此刻,却满是不悦与讥讽:“小姑娘,口气不小。你觉得,我是小事?”
刘尔没搭理她。
抱着左膝,侧坐在栏杆上,皱着眉头往下看,似乎更关心五常酒吧前,福利姐和余逸会不会吃亏。
夜风吹拂着她枯黄的刘海,扑啦扑啦敲击在脸上。
有股莫名的肃杀。
“你挡着我去路是什么意思?五常酒吧是我弟弟的产业,我过去办点事,不过分吧?”
刘尔头也不回:“我们的人办完。你再去办。”
妇人怒极反笑:“你们商都区这边的修行者,现在都这么猖的吗?这么说,小姑娘你是要跟动手了?”
刘尔终于回头认真看了她一眼。
“打呗。”
妇人深吸了一口,摆开架势:“兰花葛云凤座下,许欣。”
“兰花‘七龙九凤’中的葛云凤?”
刘尔似是终于来了些兴致,从护栏上一跃而下。
盯着妇人,眼神湛湛。
“不错,算你有些见识。小姑娘,我家花主素来不喜惹事,所以我也不想以大欺小,你虽然很无礼,但识趣离开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刘尔两只细胳膊迎风一抖,哗啦哗啦松骨的声响。
整个人,有股按耐不住的雀跃:
“打就打。怎那么多废话。”
妇人许欣被激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但有道是江湖越飘胆子越小,对面这小姑娘看不出深浅,况且底气实在太足了,太狂妄了,轻易她真不想动手。
“兰花掌下,不欺无名之辈,敢不敢报上名来?”
刘尔摇了摇头:
“不敢。”
顿了顿,补充道:“好久没打架了,我害怕报上名来,你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