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涌动,清冷贯注,大火倒是在我周边形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圈,热流翻滚,烈焰狂吐,倒是这股清冷之灵气环抱着我,暂是让我心下稍安。
心生惊异间,如觉背后娇喘不止,却原来,是李艳等三位姑娘,在我刚才为她们解围没被冰冻之后,拼死闯入火圈,在我背后齐齐祭出双掌,拼力发动还残存的灵气,以清灵之气贯注我身,挡得火焰暂时不能近身。
青山道长本在我脚下,此时也是拼力爬起,合力助得三位姑娘,灵气涌动,哧哧的白烟冒起,炽热如炬。大火似一头怪兽,在老掌主拼命的催动下,狂吐着烈焰,与我等展开了拉锯战,一忽儿冒进,一忽儿逼退,哧哧声中,地上的冰坑冒起白雾,腥味弥漫,整个林中空地,轰然响动间,火焰迷了白雾,腾腾而起。
青山道长拼力大叫,催动残存灵力,刚才老掌主一击,损伤他不少的灵力,此时身上黑血全弥,道袍全破,须发皆张,整个在拼命。而那三位姑娘,莲阵本是损得灵力不少,此时唯有催动自身最后的清灵,拼力助我不被大火烧到。
鬼阴刀此时突地吐出热气,刀身慢慢赤红,戾气彻底唤醒,在我手中跳动不停,而只要一近火焰,大火躲开一道口子,而刀身一抽,复又如故。地上黑烟此时在烈焰的炽烤下,哧哧地冒起,上面火焰弥贯,而地上热流直逼,天,这下,真是完了。
轰然大响,伴了老掌主哈哈哈哈的狂笑,烈焰如怪兽,狂吐着奔压向我们。这样下去,抵不得多少时间,最后我们定是被这烈焰吞没了。而残存的血蝙蝠此时突地当空盘起,直压下来,还是原来的招数,妈地,直直地直奔我们的眼睛。
我双目已然流出鲜血,草你妈地,在张美家院内时,这些怪异的血蝙蝠就用过这招,直逼人的双眼,不知是哪个缺德的鬼调教的,这是最致人命的阴招,草,本就在火圈中,却是当空来这么一下,如黑压压的黑雾压下来,血蝙蝠腥红的双目,更是如炽燃的火球,助得火势更猛。
当空打出鬼阴刀,刀身哧哧有声,挡得血蝙蝠纷纷下落,但多呀,又是一层压下,焦臭味让人几欲呕吐。
而此时,却是发现后背竟是慢慢变热,一惊,天,青山道长和三位姑娘灵力渐弱,已然脸面扭曲,在做最后的拼命。天啦,莫非,我李心和这些人,今天真要交待在这了不成。
哈哈哈哈的狂笑不止,此时明白,笑你妈个头呀,当初正灵门前,也是你他妈地狂笑不止,搞得正灵门前尸血横流,现在又是一阵猛似一阵的狂笑,这是老家伙在散发灵力,笑声如利剑,声声逼得烈焰更炽。
鬼阴刀,妈地都是抢个不停,此时怎就这般地无力了。
刀身通红,却是只能挡得血蝙蝠,却是奈何不了这炽热的火焰。草,还他妈地都来争抢,抢你妈个逼呀,这鬼阴刀虽是比之鬼阳刀厉害不少,但在这真正的高手面前,却也是乏力不少呀。
轰隆隆的巨响突地从周边传来,骇人心目。原来,是周边的树木林障先是被冰冻一片,又经大火炽烤,融化消融,久烤,却又是炽燃不止,此时轰然倒地,又是弥起更大的黑烟,热流如狂浪,经了这轰响,更是成团地滚向我们。
周身灵血狂浪,灼热传来,心内无法静止,这下更是骇得我心内一紧,四人灵力看来越业越弱,而我的灵血经由这阴火的炽烤,此时奔涌不断,如果破灵而出,我无法控刀是小事,怕是要真的粉身碎骨了。
外围又是传来了声声的惨叫,天啦,老钱还有青吟,红衣子、灵猫,以及刚才的一众的姑娘们,因了冰冻一片,此时经由阴火炽烤,冰融化了,却是突地遇此阴热,周身灵血奔涌不住,如万千利箭直击心脏,痛得满地打滚,惨叫不止,天,这要是真的一个控不住,真的破灵喷血,这一众人等,还真的就交待在这了。
老掌主赤身血红,血蝙蝠不管不顾,注定是要全葬身在这火海里,却是一层又一层,直压不住,血蝙蝠只听主人号令,妈地,这是要逼死尽我等。
鬼阴刀已然烫手,而刀锋处流出鲜血,天,这是鬼阴刀如鬼阳刀一样,此时遇到危险,在流灵自保呀。鬼阴刀尚且如此,看来,这劫如何得渡。
双目鲜血尽涌,想我李心这一路,妈地,没一处是好过的,女人跑了,工程不知如何,饭碗不知还在否,妈个逼的,今儿个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还拉了这么多好人陪着,草,什么仇什么怨呀。
拼命挥动鬼阴刀,挡得血蝙蝠一阵紧似一阵的攻击,而老掌主还是哈哈狂笑声巨,催得烈火如团。双目鲜血尽落鬼阴刀上,转瞬被通红的刀身尽吮。而鬼阴刀此时突地鸣叫声更巨,刀头处鲜血直冒,草,你这厮,危急时刻,自保不管我等,你妈地是什么灵刀呀。
哗然一声,突地天空一道亮光闪起,轰隆隆巨响传来,众人一惊,而外围的老掌主此时狂声大作,双掌更是翻动不止。
亮光闪处,突地现出一把刀来,直扑向烈焰中的我们,把我们惊吓欲死,天,血蝙蝠罩头,本就死定了,这刀要再扑下,是要做最后的了结了。妈的,死了死了,都干净呀。
不对,刀身突地一个翻转,直直地朝我手中的鬼阴刀而来,呀地一声,我一下大叫,看清了,这我熟,妈地烧成灰我也认得,这不是在空灵洞中已然安寂的鬼阳刀吗。刀身鸣叫不止,嗖嗖地冷风逼得火焰一跳一跳,倒是逼退了一点的火焰。
心下突地明白,我手中的鬼阴刀流血自保,却原来是在召唤鬼阳刀呀,我之双目鲜血尽落鬼阴刀,当日扶摇沉身苍水之时,泪如泉涌,刀身通灵,鬼阳刀鬼阴刀本是刀之两段,此时刀身有难,看来,是唤得刀头来救了。
轰然声中,鬼阳刀突地直落我身边,惊异间,却是我手中鬼阴刀脱手而出,与鬼阳刀汇为一处,双刀狂舞,突地轰声大做,而双刀狂舞间,带起的阴风惨然入骨,烈焰扑地一声,熄了一片,我等喘得一口气,聚了一下全身真灵,再度逼进,而双刀此时却是狂舞间声如雷轰,嗖嗖的阴风大作,如一根根巨棍,狂扫着烈焰,轰然声间,烈焰又是熄得一层,只剩了外围的一圈。
此时老掌主身形开始狂乱,两刀逼现的灵气,直冲赤身,哧哧声间,老掌主身上腾起一阵阵的黑雾,这是阴冷之气冲得狂燥之赤,两下相撞,如冰火两重天,老掌主身形开始摇摆不断。
阴灵之气陡冒,刚才惨叫一片的地上的众人,此时在双刀带起的阴风下,似是全身灵血止住了些,惨叫声弱了些,齐齐爬起,翻动双掌,聚灵修身自保。
而双刀狂舞间,直扑向老掌主血身,扑的一声,最后的一层血蝙蝠尽皆落地,地上阴血一片,而老掌主双手似有凝住,慢了许多,在双刀相逼的灵力下,已然乱了步伐。
双刀合一,灵力大增,突地明白,为什么阴界一直抢个不停,我刚才真是错怪这灵刀了,原来,还是不懂使用这灵刀的奥妙呀。
哗然声响,众人齐齐地聚在了我的身后,伸出双掌,拼命接续灵力,灵涌不断,最后的火焰已然熄灭,白雾弥起,众人的灵力确实比之刚才猛了许多,一起冲逼向老掌主。而双刀一盘飞,空中突地刀锋向下,直直地逼向老掌主。
突然的逆转,让我们信心大增,妈地,以为今儿个要葬身火海了,不想,双刀汇灵,倒是救得我等一劫。
双刀带起的阴风鸣叫声巨,而刀锋如破云之利刃,直直地逼向已然乱了身形的老掌主。老掌主举起双手,拼力地催动最后的灵气,却是只见少许的黑雾弥起,被刀锋哧哧地化开,轰然声响处,我等断定,这老家伙,在双刀的逼迫下,定然是难脱一死了,要知道,鬼阳刀可伤得性命,而这鬼阴刀,却是能取得阴身的。
轰然声间,又是一声炸响,天空突现一道更大的亮光,妈地,这关键时刻,又出什么怪事。亮光划过,声如巨雷,一道光柱,直插入地,竟是一下弥得老掌主全身,光柱转动不停,轰隆声响,而老掌主血身竟是在光柱中慢慢变白,须发突地复原,整个人不似先前的一片赤红。
双刀突地转身,似怕了这光柱一般,我等惊异无比。
而光柱中,却是突地幻出一个人形,天,这不是正灵门前出现过的那老者吗,妈地,次次都是在这光柱中吓人,草,搞你妈地什么鬼。
但这光柱确实威力无比,双刀竟是突地停了舞动,直直地飞向我们,吓了我们一跳,还好,双刀如认得我一样,竟是一下钻入我的左右手,双刀复归,妈地,这光柱哪来这等的灵力,救了老掌主不说,还逼得灵刀回头。
双手执刀,正欲行事。却是一个阴声大起:“逼人如此,还要怎地。”
草呀,是我们逼人吗,是他妈的你们逼人好不好,几欲将我等搞死了,这会儿救了人,还反咬一口。
光柱中的老掌主垂手凝目,看得出,刚才喷出鲜血,又是双掌催灵,身上已然没了多少的灵力,此时借了光柱作盾,正在修补灵身。
老者全然一派安祥,不似我等的这般狂燥。
阴声又起:“机缘未到,你你着急了。”
这话似对老掌主说的。莫不是说他想置我等于死地,快了些吧。突地想到,是不是我等还不该死呀。心中一个冷颤,如果是这样的话,妈地,这一场血斗,怕不是又是这老家伙早就掌握了的,或是说早就设好了的一局呀。时时在我心中有个疑团,不管我等如何努力,总是走不出一个怪圈,总是觉得什么事都是掉入了别人的笼子一样。
老钱这时活了,又是性子起来了,大声说:“别整你妈的没用的,次次都是你这老家伙作乱,每次都是你来装好人,草你八靠祖宗,你要是狠,你出来呀,老子撕了你。”老钱也是只图嘴上痛快。
而老者却是呵呵一笑,妈地,此时你竟然还笑得出。说:“你一路来,总是口德不佳,你几时还要折损在你的嘴上。”
这下倒把个老钱激怒了,“妈地,老子也就烂命一条,老子不是凭嘴吃饭的,老子中凭脑子吃饭的,你别他妈地装神弄鬼吓老子,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老者再度呵呵一笑,“当心了,几时让你看看损了嘴德的下场。”
我一下拉住了狂燥的老钱,我知道,这一路来的诡异,还真不能乱说乱动,要是再有个什么事,这老家伙,看他这法力,倒还真是说到做到。但我不知道的是,老钱最后,还真因这张嘴,起了不少的麻烦,几欲丧命,这是后话。
我大声说:“我等无他,只求安稳,为何次次阻得我等,还几欲让我等死葬身之地,你法力高,你倒是解释一下。”
我故意拿话激这老家伙,我其实心下里怕得要死,这老家伙,似什么都知道一样,与他斗,我等的法力显然不够,那是自寻死路。
老者呵呵大笑:“机缘未到,没有说头,人我带走了,你们好自为之,但我要的事,决然要成,谁阻我,谁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老家伙的话里有话,莫明其妙,且不去想它,这一路来,经的事多,不明白的事还真的海了去,妈地,倒是现在要快快脱身才是,因我等灵力几近全无,再呆下去,恐是凶多吉少,要是这老家伙突然翻脸,还真不好说。
“刀已然在你手,好自为之,刀虽成,灵力不够,与我事无补,还得修得灵力,机缘到时,一切做解。”老者说完,如先前一样,光柱闪动,突地无影。
我等愣愣一片。
一场血斗,却是以这样的惨然作结,无头无脑,让人心下着实不爽。
姑娘们已然瘫坐地上,李艳等还勉力撑着,着急地看着姑娘们,交待着快快补灵。
我执双刀细看,两刀安寂,此时不再鸣叫。
灵力不够,于他的事无补?
我心中怪怪的,这是什么话,莫非还有事要仗着双刀才能成?
管它呢,反正双刀在手,倒是一个还了我一个安心。
与青山道长商议,快快回得正灵门,补灵修再说。而旁的青吟突地说:“怪呀,我门的尊主,还有那南蛮子,真的不见了?”
一语既出,众人又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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