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金陵。
秋风更重,今日有雨,秋雨淅沥微凉,更添意境。
悬赏的奖金已经高到三百贯了,军营中的士兵有不少都跃跃欲试。
这日黄昏,风雨欺欺,军营中一名士兵看四下无人,悄然出了军营,然后便加快速度向金陵城赶去,他行的很快,蓑衣迎风而展。
金陵城外并无多少行人,因此他走的更无顾忌,现在的他满心欢喜,甚至可以说是期望,因为他能够肯定,在他进入金陵城后,他将得到三百贯钱。
三百贯钱可不是小数目,这能让他在秦淮河畔的花船上逍遥快活好久,女人,没错,他想到了秦淮河畔花船上的女人,那些女人巧笑嫣然,她们的歌声是那般的婉转,她们的样貌又是那般秀美,令人望之一眼便要痴了。
那些有钱人可以玩的女人,他马上也可以玩了。
可就在他这样想着并且走着的时候,后面突然有快马急追,男子眉头微微一凝,脚下更是不停,走的更快了。
可他再快又怎么可能有马快?
一共有两匹快马,快马袭来,一人已是飞身跃下,将那名男子拦了下来。
“江童,想去驿馆给柳味报信?”
“你……你是王可?”
“还有我言青。”后面追来的人高坐马上,望着一身蓑衣的江童冷冷道。
江童神色微凝,声音有些打颤:“你……你们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哼,自然是送你上黄泉。”
王可说着,已是提刀来杀,可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冲出两人来,这两人一出现,立马将王可和言青两人给制住了——
风雨更大了些,金陵城,驿馆。
柳味的前面跪着两人,王可和言青,他们两人想死,可却死不了。
“原来一切都是你设的计谋。”王可恶狠狠的望着柳味,而柳味只淡然一笑:“怪只怪你们太笨,既然已经明明把韩轻的一切都给抹去了,却还是对此不放心,本官只稍微用计,命人假装知道韩轻的事情,便把你们给引出来了,你说你们是不是太笨?”
王可和言青两人瞪着柳味,可却无话可说。
“说吧,你们是谁的人,为何要安排韩轻杀人,并且撞死在南唐大殿之上。”
“可笑,早听说柳大人是聪明人,可今天一见,也不过如此,像我们这样的人,会把幕后的人招出来吗?”
“放肆!”吕端见王可竟然这样跟柳味说话,顿时就有些愤怒了。
可如今的王可和言青两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可能害怕吕端的呵斥?
就在这个时候,柳味却是淡然一笑:“很多落在本官手里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可后来他们还是把本官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王可和言青两人一愣。
“哼,贪生怕死之辈。”
柳味摇摇头:“并非他们贪生怕死,而是本官有让他们说实话的手段,听说过水落石出这个刑罚吧?”
两人听到柳味这话,眉头顿时一愣,脸色也突然惨白起来,他们都是从京城跟着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柳味审讯所用的水落石出刑罚?
不过只是一个水落石出,恐怕还很难让他们两人吐口。
柳味在看到他们两人反应的时候,却是突然一笑:“不过两位可以放心,对付两位,我不会用水落石出这个刑罚的,我会用千刀万剐。”
说到这里,柳味又笑了笑:“你们可能对千刀万剐并不陌生,不过本官的千刀万剐却还有些不同,本官的千刀万剐是这样的,本官会命人在你们的身上一块一块的把肉割下来,就像切羊肉似的,从脚趾头一直切到额头,整个过程不能触碰到骨头,就只是割肉,而且我会命人割上三天三夜,而又不让你们死,三天三夜后,你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但这还不是结束,我会命人将从你们身上割下的肉烤一烤,然后喂给你们吃,你说你们三天没有吃饭,会不会太饿?”
柳味说的淡然,可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完都是头皮发麻,这样残忍的刑罚,柳味怎么想出来的,而且还要喂罪犯吃他们自己的肉,这……这简直就是变态。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展青他们对柳味太清楚了,柳味既然这么做,必定是认为他可以这么做的,他们知道柳味是个心怀家国天下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心狠,也必定有他的理由。
这世上的枭雄以及成功人士,那个是心软能够得到的?
大家以为柳味说完了,可柳味却又是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为了再给你们加点痛感,我会命人在你们身上撒点盐巴,这样虽然痛一点,但你们身上的伤却会结疤更快,也许还能撑到下一轮的千刀万剐。”
至此,柳味才终于将自己的千刀万剐解释完。
而解释完后,柳味问道:“你们说还是不说?”
王可和言青两人心中都生出了惧意,可要他们说出幕后主使,又显然不太可能,他们死不足惜,但他们要是说了出来,他们的家人可就要遭殃了。
“不肯说?”柳味望着两人,而后冷冷一笑:“来人,出城。”
柳味说完,随即带人出了金陵城,直奔使团大营而来。
进入大营的时候,天色更为晦暗,风雨凄厉。
柳味将所有士兵走召集了来,然后指着跪在地上的王可和言青道:“这两人指使韩轻杀人,又让韩轻撞死在南唐大殿之上,为的便是要南唐与我大宋发生间隙,引发战乱,进而陷我们这一万多人与死地,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士兵群情激奋,虽然之前他们对于韩轻撞死在大殿上而柳味却无动于衷有些生气,可现在得知这一切都不过是王可和言青两人的阴谋后,他们很愤怒,因为这两个人竟然想将他们置身在南唐腹地,任由人宰杀。
他们不愤怒才怪。
柳味挥了挥手:“像他们这样的人,应受千刀万剐之刑,来人,行刑。”
柳味并没有再多说其他,只是让人当着所有士兵的面行刑,从割第一块肉开始,整个军营中就传来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令人心悸,令所有的士兵都不由得生出恶心的感觉来。
行刑持续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天色晚,秋雨未停。
王可和言青两人浑身都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地方了,而在这一个时辰内,他们两人昏死过去了三次,有好几次他们都想把知道的给招出来,可想到他们的家人,他们还是忍了下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只不过死的过程痛苦了一些罢了。
一个时辰后,已经有士兵看不下去了,他们纷纷替那两个人求情,要求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可柳味却拒绝了那些士兵的请求,并且毫无回旋余地的说道:“就这样折磨他们三天三夜,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三天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三天后,王可和言青两人死了,他们是被一刀一刀的割下肉疼死的。
在这三天里,他们已经不知道嘶喊了,他们甚至连感觉都快丧失了,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都心悸了,震惊了,惊恐了,他们恶心了三天,三天里他们连饭都没怎么吃,他们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在战场上与人厮杀,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血腥的味道并不浓烈,可每个士兵却仿佛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吕端跟着柳味三天,看尽了整个行刑的过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像柳味这样很有书生气的人,怎么能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王可和言青两人死后,柳味和吕端他们才回金陵城。
而这个时候,整个金陵城都在盛传柳味杀人用了三天的事情,甚至连柳味如何用刑都传的神乎其神。
因此,整个金陵城的人给柳味起了个外号:杀人狂魔。
没错,他们觉得柳味简直丧心病狂,比狂魔还要狂魔,这也让整个南唐朝堂上的大臣心悸非凡,让他们再没有一个人敢跟柳味打交道。
他们甚至连见都不想见柳味,他们觉得柳味是一个可怕的人,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对于这些,柳味并不以为意。
吕端却是有些紧张的:“大人,您为何要这样做?”
吕端觉得柳味这样做是有理由的,一开始他没有问,可现在的他却很想知道理由。
柳味笑了笑:“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震慑,震慑住军营中那伙图谋不轨的同党,也震慑住南唐的这些人,让他们不敢轻易有所行动。”
吕端一惊,他没有想到柳味不惜损害自己的名声做的这些事情,竟然有这样远大的目的。
“大人的意思是说,南唐的人想要对我们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