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且让兰儿她好好休息,杨庆喜,你去传旨!让贞定夫人在宫里帮着懿贵妃出了月子再回去,一应供给按着正二品诰命的份用来叫内务府支应。???中文 w?w1w.”皇帝意气奋地饮了杯中酒,吩咐边上的杨庆喜,杨庆喜恭听,贞妃和丽嫔听到皇帝亲昵叫着懿贵妃的小名,额头上不禁猛跳了几下,杨庆喜刚刚应下旨意,就在此时,如意连忙从外头捧了几个明黄盒子一路小跑进了乾清宫,众人看到那些明黄色的盒子,知道是最紧要的军机大事,不敢阻拦,让如意跑到了皇帝跟前,奉上了盒子,皇帝看到那些盒子,眉头微微一皱,喜悦的神色有些淡了下来,却又不能不接,打开了在上面的第一个匣子,把里头同样是明黄色封皮的请安折子丢在一边,拾起了白色封皮的折子无奈却又不得不地打开细看,这些几百里加急的无一不是军国大事,迫在眉睫,由不得自己拖延,若是南边的坏消息......说不定现在就要去叫起,让军机大臣们星夜进宫议事了!
本来想着排班上前庆祝咸丰皇帝得子之喜的嫔妃们站在原地,等着皇帝看了军国大事再考虑自己的行止,是应该高声祝贺还是坐回到位置上,免得触动了皇帝的怒火,羊肉没吃到,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骚。
皇帝打开了奏事的折子,看了一眼,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拿着折子的双手慢慢抖动了起来,眼中是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丽嫔等一干人看到皇帝的激动表情,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越不敢说话,连接着折子的如意都不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虽然是自己从外奏事处的太监接过来这些折子,但是外奏事处的太监说,快马南边来的折差一送到折子就已经晕死过去了,也问不出来什么。
咸丰长长舒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把底下的几个匣子都打开了,拿起了剩下的几个奏事折子,一目十行的全部看完之后,闭上眼睛端坐在须弥宝座上,不说话了。
众女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架势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康慈皇太后也见着皇帝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便笑着开口道:“皇帝,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些乏了?”
皇帝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眼色中迸出一阵狂喜之色,把手里的几个折子丢回了匣子之中,对着皇太后说道,
“额娘,南边大胜,大胜!僧王在河南许州府临颍县围歼了林凤祥部,活捉林凤祥!江南江北大营两面夹击金陵,在安徽和江西的逆全部撤回去救援江宁,赣皖两地的团练趁势收复了两省的不少失地。朕登极四年以来,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河淮一带地方平靖。”皇帝一拍桌子,激地案上的杯盏扑通作响,眼中的得意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这可是里头朕的儿子给朕带来的好运啊,真是上天保佑我大清!”
六宫嫔妃们连忙出班齐齐行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好,六宫同赏半年月例!”咸丰皇帝得意的哈哈大笑,又想到了那个后殿之中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奇女人,如今又有功于社稷,该是好好封赏!“杨庆喜,传旨,懿贵妃即刻晋封皇贵妃,摄六宫事!”皇太后听到懿贵妃升为懿皇贵妃的旨意,眼中只是闪烁了一下,也没多说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就让皇贵妃在这乾清宫的后殿满了月子再迁回去!”
“喳!那今天的群臣赐宴,皇上,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头摆宴?”杨庆喜应下,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唔,就该摆在中和殿吧,免得在这里吵到皇贵妃和朕的儿子,哈哈哈,额娘,”咸丰皇帝转过头向着太后说道,“请额娘先回宫歇息,这会子天色还早,大朝会的时候还没到,儿子想着先去奉先殿将此事和南边得胜的战事告诉列祖列宗和皇考,让他们也知道这些好消息。”
“很是,”皇太后点了点头,“正月初一就有如此吉兆,可见皇贵妃这阿哥必定是应运而生,想必今年必定是平平安安的,皇帝你很是应该去祭告列祖列宗!”
贞妃站在地下,听到“应运而生”四个字,眉毛忍不住就颤了几下,窥见边上的丽嫔也是一脸无奈的神色,满腔的愁绪只能深深咽下,化成了一丝若有还无的微微叹息声。
哎。
眼下这母凭子贵,大势所趋,难以改变了。
些许的小心思小算盘只能是放在心里,永远地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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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三年十二月初一。
虽然已经是进了腊月,但是今年是道光朝以来几十年难得的暖冬,原本应该冻到河底的天气,老颍河、颍河、吴公河的河流依旧哗哗地流向南方,前些日子还下了几场断断续续的冬雨,几条河的水流量越大了起来,过了黄河的满蒙八旗啧啧称奇,这几条河的澎湃汹涌之势,居然比黄河差不离。
临颍县的几个熟悉天时的耆老面对着驻扎在台陈镇的清军大营的师爷禀告道,今年的这个暖冬,看着天气和气候,估摸着半个月之内是不会冻河。
师爷点了点头,让那些老头子候着一边,走进了帅帐,两边守着帅帐的亲兵无视进了帅帐的师爷,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站立不安的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师爷进了帅帐,只见帅帐之内烟雾缭绕,几个将领簇拥着僧格林沁在桌子边上对着地形图指指点点,师爷行了一礼,细细地将本地父老的话说清楚,僧格林沁点了点头,捻须对着地图目光炯炯地想了片刻,边上的柯立宏大喜,对着僧格林沁说道:“大帅,如今恰好是暖冬,水势湍急,逆想着等河水冻透了底再过河突围,这是痴心妄想了!”
“正是,如今咱们把林凤祥围在了颍河和老颍河中间的河谷之地,如今有蒙古八旗的劲旅在南边河道处死死顶住,这林凤祥恐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另外一个将领喜笑颜开,连连击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