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见她这么严肃,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别这么严肃,弄得我再不敢轻易帮你了。 ? w?w?w.”
路晨笑笑:“大恩不言谢,再说,你帮我不知多少次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走吧!”
路上,路晨突然问道:“这个王主任本来很嚣张,即便被你捉弄得理屈词穷,也一样狂妄,但忽然就变得特别温顺驯服,就好像你突然掌握了他的什么把柄一样。这是为什么?”
她看了一眼于果,有些不悦地说:“你怎么弄到那个视频的,我就不问了,假如这是你的秘密,那我也问不出什么来。可这件事性质不同,我一开始以为你是用贪腐来诈唬他,可看来他一下子就蔫了,说明确有其事!王主任一旦有贪腐行为,那作为警务人员就应该义不容辞地搜集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于果笑而而言他:“贪腐不是检察院管么?”
路晨没好气地说:“咋啦?我就不能管?我最讨厌这种索贿的狗官!我爸爸刚刚创业的时候,狼多肉少,哪路妖魔鬼怪都得罪不起,有些狗官明目张胆地伸出手来索贿,不然就给冷脸,那些基本的东西没有一年两年别指望办下来!”
于果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他的贪腐行为呢?只是王主任这么嚣张,想必应该是要么有能力,要么手握大权,春风得意。手握大权,就有可能很多人要求到他,既然如此,那么贪腐很有可能在所难免。
“既然如此,我想我不妨诈一诈他,有视频这个珠玉在前,他肯定会疑神疑鬼,误以为我掌握了他贪腐的视频,所以才被我镇住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任何证据。王主任又不是我的亲人,而且还多次辱骂我,我何必当他的保护伞呢?”
路晨一想也是有理:“对,你既然会催眠,应该也懂心理学,这我倒忘了。”
车子并没有往市局刑警大队那边开,而是直接与几辆车汇合了。从唐军以下,全都是一身便装。张晓影还带着路晨的衣服和运动鞋,路晨跑到路边饭馆的厕所换上了。
唐军见路晨情绪不错,明显是家里的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这多半还是于果的功劳,自己有什么消息也不能瞒着于果,再加上顺便开个会,就和于果说了一下大致的内容。
大约是今天早上九点钟左右,胶东最西面的县级市来西县县城,有民警现一个在某小型市采购很多食品和水的人,长得特别像通缉令里的“狮子”陈有德。但不知道他身上是否有枪或者管制刀具,而且那里人口稠密,一旦动手,不但打草惊蛇,还有可能伤及无辜。
因此,民警打算跟去看看,但因为必须要换掉警服,就让一个群众帮忙看着。可民警迅换掉衣服回来的时候,那群众也不见了。大约一个钟头后,群众回来说,狮子出门就打车了,群众也打了车跟上去,而狮子中途下车又换了一辆车,群众继续跟踪,但正好遇到堵车,而且没有跟踪经验,跟丢了。
民警向上汇报,当地派出所感到事态重大,就报告给县公安局。县局决定一边告知市局刑警队,一边调动监控查看。他们现此人特别狡诈,在大街上专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走,就连去的市也是特别小的小市,只有外面一个监控探头,狮子戴着帽子低着头,正巧避免了那个位置拍摄到脸孔。
可之前狮子一直也没有出现,因此应该不是出来精确踩点之后才到市购物。县局大胆猜测,此人很有可能是本地人。老虎不在,就是他说了算,而且对本地熟悉,因此能够巧妙避开监控探头。这四个家伙很有可能都在一起住,狮子出来统一采购食物和水,以及其他生存必需品。
狮子把身体优势最佳的狗熊放在老巢,也是为了看着胆小的豹子和一向桀骜不驯的老狼,毕竟狗熊一个人就能打他俩。而要是让狗熊出门找吃的喝的,体型太大容易被人注意,再说,也不是本地人,不了解监控分布情况。
至于不让豹子和老狼出来,除了同样是因为没有本地优势之外,豹子太胆小,又爱偷鸡摸狗,一旦伸手被捉起来,说不定在派出所能吐出一切来。老狼属于有反骨的家伙,不可信任,出去之后抛弃同伙一走了之,也很有可能。
县城就这个好处,人不如市区多,很容易能看得出,既不太荒凉也不太繁华,一路顺着监控就能把控得差不离。出租车停靠片刻后立即离开,这附近只有三个单位。
先是一个中等规模的旧小区,应该都是普通的县城老百姓居住、农村以及外地务工人员前来打工租住的地方,人员成分复杂,要挨个摸排,难度很大。
第二个是来西山风景区。其实这个风景区的名气和设施无法跟彩云山风景区相比,但地方很大,的的确确是个爬山观日出的好地方。经过分析和比对,这风景区除了少量的景区工作人员,并没有可以住人的地方,县局的同志觉得这帮人不可能冒险待在风景区。
于果听到这里,饶有兴趣地问:“第三个单位是什么?为什么不提呢?”
唐军、巩帅、陈阳光和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张晓影。张晓影来了精神:“嘿,第三个单位可厉害了!那就是本姑娘的根据地!”
于果也愕然:“来西武校?”
张晓影得意非凡,两个鼻孔如同即将参加斗牛节的牛一般几乎要喷出气来:“嘿嘿,当年我在那里可是一呼百应!虽然现在的影响力远远不及当年,可是那些小崽子后辈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名气!”
唐军见于果神色有异,忙问:“老于,你觉得他们也有可能躲在来西武校?”
于果微笑:“我才刚刚听你说这件事,信息量太少,不容易判断。但我觉得,一旦真的是在来西武校躲着的话,那就真得借助晓影的影响力了。狮子是本地人,真如果敢在来西武校躲,就说明他们跟这学校的或者教职工、或者学生关系不一般,我们要动他,要面对的可能就不单单是四个歹徒了。”
众人都知道他从来不危言耸听,这一听之下都不由得一凛。
而且,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于果很能打,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一群狼。来西武校上千人,个个武功高强,只要有一百个站在狮子那边,事情就变得很棘手了。
张晓影急了:“怎么回事?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把我的影响力置于何地?我告诉你们,这个学校对论资排辈是很看重的,哪个学弟要是听到我的名号还敢‘扎刺’,那就是向传统宣战!你们放心好了,师姐就是师姐,谁敢乱来,我弄不死他!实在不行,我再把蔡师兄叫来!”
路晨瞪了她一眼:“蔡雄是黑道分子,你现在是一名警察!注意泾渭分明!别跟地痞流氓走得太近!”
张晓影以前对蔡雄的确很讨厌,可自从蔡雄也算救了她的命,对蔡雄大为改观,再说蔡雄因为护主有功,现在已经成为南疃张家的大将,在社会上的名气堪比李闯、郑荣等二级黑老大,张宏远把双宏集团中价值大约几千万的买卖交给蔡雄打理。
而且,张晓影最不爱听的是路晨瞧不上黑道分子,要知道她的父亲是蔡雄的老板,是胶东黑道上的几大教父之一,她觉得自己真有必要好好扭转路晨的观点,让路晨别把黑道大哥等同于地痞流氓。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自从她从警之后,路晨一瞪眼,她还真有点怂,不再像过去那样自由自在地顶撞了。
于果点点头:“那咱们走吧,去来西县也就是三个钟头,到晚饭的时候正好能到。”
路晨嘴上说:“吃吃吃,你特么就知道吃!”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想:“县城应该也有肯德基吧?最起码,有面馆,肯定有油泼面。”她中午刚吃了汉堡,晚上还想吃,因为只要和于果在一起,汉堡和油泼面就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其实这么想也并不是毫无意义,他们这次去很有可能是蹲点,这样一来,方便面是没办法吃了,总不能在车里用暖壶泡吧?也没地方搁置。
其实,男警察们对蹲点比女警察还叫苦不迭,虽然女警更不敢喝水,怕总出去上厕所被人家看出端倪,但男警的烟瘾更是要命,连续几个钟头待在车里不能抽一口烟,实在是比饿两顿肚子都难受得多。再说即便真允许挨个抽烟过瘾,毕竟车里还有女同志,以及于果这个不抽烟的贵宾,烟鬼们就更不好意思大快朵颐了。
路上,路晨昏昏沉沉地,脑袋摇摇晃晃,就靠在了于果的肩膀上,一股天然的香气袭来。于果是个大气的人,也不在乎这些细节,继续端坐着,闭目养神。
但还没等他睡过去,又一个脑袋“轰隆”一声,近乎轰炸一般“砸”在他的另一面肩膀。只见张晓影粗声粗气地哼了几声,也毫不示弱地靠在上面。
如果是平时,于果还真把张晓影轻轻推开,但眼下一个肩膀给了路晨,另一个肩膀却不接受张晓影,这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无奈之下,于果只得就这么端坐着,承受着两颗脑袋、同样的逼人香气、同样斜眼看上去能看得到的那两团随着车辆颠簸的鼓鼓软肉,看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