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不愧是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啊,精神抖擞啊!舌战郑陆丝毫不落下风啊!昨晚龙渊交代的事情,我还没接上话呢,师姐一个人全干啦!尼玛,不给配角留活路啊!——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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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所跪何人?”郑陆冷眼看着莫相思。
他是第一次见莫相思,莫相思也是第一次见他:“方家主母莫相思。”
郑陆看着她脸上轻佻得意的神色,便想起自己的儿子,真是恨不得立刻下令杀了她!可如今,不行,不行!
“棉绸可是你方家所造之物?”
莫相思朗声道:“不错!”
“你方家可卖过棉绸!”
莫相思依旧道:“自然卖过!”
“那你便是认罪了!”
莫相思挑眉笑着:“认什么罪?”
“你这个狡诈奸商,还敢狡辩,你难道没有以假乱真,坑害百姓!否则,你为何费尽心机织出这些布”
莫相思笑着道:“大人真是以什么之心度我之腹了,我方家当初织就棉绸是为了降低丝绸之价,让普通百姓,也能穿上丝绸!这是我方家当初做棉绸的目的,而且当初我方家棉绸开业上柜的时候,在场的百姓若是去看的,我方家的伙计哪个不是在费心地跟大家讲解什么是棉绸,而且方家棉绸价格都是普通丝绸的一半!如果我方家是为了谋取私利。那么为何要这么煞费苦心地为棉绸造势,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地跟大家讲什么是棉绸,我若想骗人银钱不应该一声不吭吗?况且我方家棉绸至善至美。已经与普通丝绸无异,只要我不说,不是行家里手,没人能发觉,可是我们方家在做什么!大人……”你是眼瞎了耳朵聋了吗?!
莫相思恶狠狠地盯着郑陆,郑陆却是反驳:“你不用在这里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一开始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吗?你们方家不过是为了用便宜的丝绸压低物价。让所有的百姓都买你们方家的布,好逼得其他的绸缎庄走投无路罢了!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不过是后来你的如意算盘没打响。所以你们才另谋出路了吧!”
莫相思冷笑:“大人可真比我想得长远啊,我竟然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还真要谢谢大人开了小女的眼界呢!不过大人,您不知道吗?我方家囤积的棉绸。早在一个月钱被我——莫相思一把火烧了!那场大火,方家整个绸缎庄上上下下几百人亲眼目睹,烟火缭绕,整个江南都看得见,还以为我们方家绸缎庄着了火!兵马司总兵祝央祝大人还曾经亲自带人去查看!大人不信我方家人说的话,大可以去问问祝总兵!不都说官官相护,他的话您不该不听吧!”
郑陆盯着莫相思,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谁知道你们方家有多少棉绸,说不定便是由此来造势。实际上烧了一小半,其余的都用来坑害百姓了!”
莫相思笑了:“哦?是吗?大人的心思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不过大人审了我这么久。怎么也没见大人提审一下原告!让我和他当堂对质,我倒要见识见识,我们方家没做过的事情是怎么扣到我们方家头上来的!”
郑陆看着莫相思也是气怒,便派人宣了被告带着布匹来:“好,我便看你如何狡辩!”
禹岩转头看了莫相思一眼,莫相思不愧是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啊。精神抖擞啊!舌战郑陆丝毫不落下风啊,昨晚龙渊交代禹岩的事情。如今禹岩还没接上话呢,莫相思一个人全干啦!禹岩打算默默养精蓄锐,关键时刻帮衬莫相思一下,他就安心地负责主攻后半场吧。
等了半晌,终于见那所谓的原告姗姗来迟,看衣着服饰也不过是寻常百姓,那人手里紧紧抱着一匹布。不过天阴下雨,莫相思没看得真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方家的布。
“堂下所跪何人?”每次都是一样的开场白!
那小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被郑陆的淫威吓得发抖:“小人,小人刘淮安。”
“你状告何人?”
那人头埋得更低,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小人,小人状告方……方家,方家卖假布!”
“你说的可是方家绸缎庄?”
那人抖着:“是,是小人去买布,打算中秋节给孩子做身新衣服,好不容易赞了钱去买的,却不想裁缝给做的时候,说是不是丝绸,是棉绸。”
郑陆转向莫相思:“你有何话说?”
莫相思道:“大人,能否让我看看那匹他所谓的在我们方家绸缎庄买的布?”
郑陆给一旁抱着布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他便给莫相思抱了过去,莫相思原本以为,这人是在别的地方买错了布,所以来污蔑方家,却不想一看之下,发现真的是方家绸缎庄的布,这布莫相思跟着织了一个月,都是自己的心血,莫相思认得出来。
如此,莫相思却是皱起了眉头。
“是你方家的布,没错吧!”郑陆冷笑地看着莫相思。
莫相思眉头紧皱,复又问那被叫做刘淮安的人:“你是是什么时候五方家买的这匹布?”
那人见莫相思问他,先是抬头看了郑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答着:“中秋之前,我记不太清了?”
莫相思继续逼问:“你当真是在我方家绸缎庄买的这匹布吗?”
刘淮安点头道:“当然!一定是方家!”
“你八月十五便想给孩子做衣服,应该早就发现这布是假的,为什么现在才来告?”
那人看着莫相思。又看看郑陆,郑陆依旧冷着脸色看着他,刘淮安才继续道:“我……我忙。现在才有时间!况且我想什么时候告,就什么时候告!”
“你!”莫相思气怒,看着他和郑陆频频交流的眼神,也知道他说的根本是假话,可是就是没办法证明!
禹岩此时却终于开了口:“你说,你的布当真是在我们方家绸缎庄买的吗?那你当时拿了多少银子来买?这布,我们方家标了多少银子。你给了多少银子,又找你了多少银子?”
刘淮安被禹岩这一通话问下来。也是蒙了,复又抬头看郑陆。
刘淮安刚想开口,禹岩却笑着道:“怎么不记得了吗?”
莫相思冷笑道:“你频频看郑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郑大人会告诉你答案吗?”
郑陆也拧了眉对刘淮安道:“你只管照实说。本官会为你做主!”
刘淮安也是个伶俐的,否则,郑陆也不会让他来做这种事,此时有了郑陆的撑腰,刘淮安也不怕了,扯呗:“我当然记得……”
刘淮安还没等开始说话,禹岩又来了一句:“我方家的账簿上每天每匹布的每一笔银子进账出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可要说得仔细,我回去便命人从八月十五往前,一笔笔地查。不记得日期总记得是上午还是下午。总记得那天天气如何吧!”
刘淮安一听这话也是慌了:“我……我……我记不清了,太久了!”
“记不清了吗?不是刚刚还说记得的吗?”禹岩道,复又转向郑陆道。“大人您怎么看?”
郑陆却死死地盯着禹岩:“事情过去一个多月,经记不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禹岩笑道:“哦,原来大人如此认为啊,那小人可否再问他一个问题。”
郑陆也是看着刘淮安个怂样,整个人气愤:“他是原告!你本官要审问被告。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问题。”
禹岩却对郑陆拱拱手道:“大人忘了,此时大人审的可不是此人状告方家莫相思一案。而是小人刚刚击鼓鸣冤,状告之人刘淮安!”
刘淮安一听更是慌了神。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来当原告的,怎么就成了被告呢?
“小人只有这最后一个问题。还望大人开恩。”
郑陆拧眉不语。
“刘淮安,你说是在我方家买的丝绸,那我问你,你可记得是方家的那个伙计卖给你的丝绸?”
“我……”刘淮安此时也不知道是该说记得好还是不记得好。
禹岩继续道:“我方家的伙计都及其热情,你买什么布料,想做什么,我们的伙计都会热情地跟你聊上两句,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是在我们方家买的布却什么也不记得,当真是惹人怀疑啊!”
刘淮安道:“我,我好像记得。”
禹岩道:“是吗,那正好,我今天将我们方家的绸缎庄的伙计都叫了过来,你便看看也认认,那天卖给你布的到底是谁!”
刘淮安出了一身汗:“好!”
禹岩冷笑着:“大人,可否让我们方家的伙计进来,让此人认认。”
郑陆想着,这也没什么,谁能记得谁啊,只要随便指一个不就好了,如此也算是刘淮安的一个证据。
郑陆点头说:“让人进来。”
不一会,五个穿着方家统一着装的伙计进来了。在刘淮安面前站了一排
刘淮安心里也是同郑陆一样的想法,仔仔细细地将人都看了一遍,才认真地对郑陆道:“那天就是他!”
刘淮安指着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坚定道:“就是他,他买给我的!”
禹岩拧着眉:“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他!”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就是他!”刘淮安道。
郑陆点头。
此时,莫相思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郑陆见莫相思笑,心中却忽然有种隐隐的不安:“你笑什么,胆敢亵渎公堂?”
莫相思收敛了神色,等着禹岩道:“大人,这五人是刚刚我让师弟从街上随便找的五个人,穿上了我方家的衣服,却根本不是我方家的伙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