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娥见我醒了,笑笑说:“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醒你!”
我朝外面望了望,天色已经暗了。???中文?网w?w?w?.18111z?w.我居然一觉睡了这么久。也难怪,昨夜的奔逃,耗费了我所有的体力,加上饥渴的折磨,实在是疲倦得很。
我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感激地朝刘玉娥笑笑。
“下面播放新闻:昨天下午,一辆警车翻下山崖,车内的民警全部遇难,但是押解的嫌疑犯生死不明,不见踪迹。”电视里突然播放晚间新闻,随着播音员的声音,画面切换成我的照片,随即播报了我的身份特征和我所犯下的罪行,新闻最后,是警方要求全体民众提高警惕,悬赏捉拿我的通告,对提供线索协助破案的将奖励1o万元人民币,对包庇、窝藏罪犯的将依法处置云云。
我愣愣地看着电视画面,大脑一片空白。
刘玉娥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我:“你……你……”
我平静地淡淡地说:“没错,那个杀人犯就是我!”
刘玉娥捂住嘴巴,惊恐地望着我,险些跌倒在地。
我不想多说什么,站起身朝屋外走去。走到门口,刘玉娥突然叫道:“等等!”
我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她。十万元的奖金,任何人都会动心的。
刘玉娥镇定了情绪,胆怯地说:“我……我……厨房里煮了土豆,你……你带走吧!”
她跑到厨房,用一个黑色的食品袋装了满满一袋煮熟的土豆,塞给我。我没有理由拒绝,我逃亡,需要食物。
我接过土豆,望着这个农村少妇,蠕动嘴唇,说:“你……是个善良的女人!”然后,我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她家的屋子,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
我是五天之后被抓到的。这五天,我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像老鼠一样,四处逃窜。我需要回到c市,我需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五天,可以说是暗无天日,我竭力的伪装自己,要么扮做乞丐,要么扮作民工。渴了,就在沟边、井边、街头的自来水管暴饮一通,饿了,就拣点别人丢弃的食物或者饭店里倒出来的残羹剩饭,困了,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躺一下养养精神。每个地方都贴满了警方的缉拿通告,每个车站、路口都有警察巡逻搜查,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抓住,但是侥幸的躲开了。
我被抓住的时候,正躺在一个小县城的医院旁边胡同里的垃圾桶旁边,此时的我,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到c市了,只要到了c市,找个藏身之处,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夜里十一点过,半睡半醒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我以为自己在做梦。逃亡的日子里,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被警车追捕的画面,睡梦中也总会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呼啸。
警笛声越来越近,而且那么真实,我才一咕噜爬起来,已经晚了,胡同的左右两边已经布满了警察,明晃晃的手电光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无处可逃,就算能遁土,也来不及了。
十余道刺眼的手电强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用手去遮眼睛,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将我围在中间。胡同口警笛呼啸,划破夜空,像是在唱着胜利的凯歌。
我闭上眼睛。认栽。然后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这些天的逃亡,让我感到很累,这样算不算一种解脱呢?
“吴庆钧!真的是你?”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我闭着眼,等着被戴上手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吃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戎装女警站在我面前,躬身审视着我。
“雪……白……白警官?”我惊呼出声。
这个女警不是别人,正是我在神牛寨邂逅并一起遭遇了奇异经历的白如雪。她当时为了缉拿在逃毒枭,只身一人去神牛寨探底,而我奉命去神牛寨采访,在路上偶遇,一路同行。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直到她和她的同事把那个在逃毒贩抓捕,我才知道原来她竟是省公安局刑侦科的干警。
想不到,我与白如雪还能再见面,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
我是逃犯,她是警察。
白如雪冷冷地说了一句:“带走!”然后转身走开。我被戴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
在空气都要凝固的审讯室,白如雪端坐在我的前面,笔挺的警服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更加的精神,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浩然正气,整个人英姿勃。
“你们先出去吧!”白如雪对她的同事们说。
“白警官……这……”几个警员犹豫说。
“没事,你们先出去!”白如雪依然这样说,口气里充盈着坚决严厉。
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退了出去,关上门。
白如雪正了正身子,逼视着我:“吴庆钧,说吧!”
我说:“我无话可说!”
白如雪怒声说:“放肆!……好,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犯下的罪行,是无法抹灭的,你知罪吗?”
我说:“知罪!”
白如雪又问:“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我低着头说:“没什么说的了,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白如雪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吴庆钧,你……为什么要杀何静?”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还不老实交代?”白如雪严厉地说。
我无奈地说:“我要说我没杀人,你信吗?”
白如雪凝视着我,片刻后说:“到底有没有杀人?”
我猛吸了口气:“我没杀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过来后,就现自己和何静躺在一起,而她已经死了!”
白如雪问:“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摇摇头:“所有人都不相信!”
白如雪又问:“那晚,你和何静生性关系了吗?”
我还是摇头:“没有,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白如雪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一边问:“可是,在何静的下体提取到了你的体液,这怎么解释?”
我仍旧摇头:“没法解释,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白如雪不说话了,审讯室里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寂静中。我以为白如雪出去了,抬起头,正碰上她审视着我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视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有些坐不住了。这时,白如雪说话了:“好,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如果你真的犯下了罪行,那么,只好依法处置了……”
白如雪说完这句话,合上笔记本,走了出去。几个警察走进来,将我带到了关押室。
后来得知,白如雪是在我落网的m县公干,正巧那晚上当地公安局接到群众的举报,现了在逃杀人犯也就是我的踪迹,所以白如雪自告奋勇,带人来抓我。
次日,我被白如雪等人押解到了省公安局,关押在省看守所,等待法院的最后宣判。在白如雪的关照下,我在看守所并没有受到为难,只是那种坐卧不安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通过其他警员的谈话,我得知这白如雪竟是省公安局局长的千金,难怪其他人都对她甚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