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会很没意思,争吵都没有。
赵部堂一开头就定了调子。
没讨论打不打的必要,直接讨论怎么打就行了。
这就让一些参加讨论的主事比较难受了。
他们倒还有些不同的意见。
可赵部堂定了调子谁敢反对?
一口气给你批发一千个标签咋办呢?
“礼部要做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清闲的,最主要的还是要引导,”关荫道,“打,是肯定的,否则就是投降。怎么打,这要讲究了,我不主张投降,但绝不主张速胜。实力对比在那摆着,想速胜都是快速转化成为投降的前奏。”
李尚书赞同:“我们不但要引导网民,还要引导内部的讨论。不要再提放一下会怎么样的蠢话了,人家就是奔着剿灭我们来的。从现在开始,各位还是做好时刻决战的准备吧,但我们所谓的决战,是取得战略上的胜利的战法,这一点最需要我们紧密团结在三巨头麾下,谁要搞分歧谁就是找打。”
不是这两人霸道,退无可退难道要把我们七十年的奋斗成果交给他们吗?
只有打才能不打,要想不打只有坚决打下敌人。
关荫心里也清楚,调子是定了但接下来怎么做还要靠在座的这些人。
所以,他没要求给自己分配什么工作。
监督。
我只监督你们别松懈就行。
“那就这么着,我得去工部,那边的问题最严重,缺钙的太多,哦,我建议官微发一篇文章,最好旗帜鲜明把配文想好。”关荫道。
简单。
礼部官微当即贴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七十年前的一篇文。
别了,司徒先生。
有人说,这是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关荫有不同看法,那是经过多次接触真刀真枪的较量之后才做出选择的。
礼部一篇文章,让许多人意识到了紫禁城的态度。
jeff女士立即批评:“我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了,关侍郎在电话里说了,要做出更激烈的反应,这也只是个开始,我提醒东白令那边注意点,别为这种骄狂当了炮灰,大局上的事情现在太容易被一些负面情绪左右了,根本不考虑实力的对比。”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投降就完了对吗?
“这不太可能。”一家媒体的著名主编点评,“我不知道这位女士的消息从何处得来,但据我了解,关侍郎不是这么急躁的人。事实上,我们现在手里有的是牌,汉北是对王,东白令是四个二,现在还没到打这几张牌的时候。另外,关侍郎现在好像最应该处理的就是关于天问五号的事情,而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当成大事情。”
jeff女士称:“我这里有电话录音。”
“那你可以给那边发出提醒,这个时候任何行业都不要想着跪下挣钱了。”主编道,“以前,有些行业跪着把钱挣了的机会是有很多,但从今年开始,我不管你们支持的是驴还是大象,总之,他们都不会给你们机会。所以,想妄图用你们一个行业拉着全国给你们当献礼,你最好还是洗洗睡吧。”
话音刚落鸿胪寺发出通告。
对等。
为害数十年的一条线被勒令关闭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就看那边怎么出牌了,我们还是关注天问五号算了,这件事才是最矛盾的。”主编道,“要展开太空对抗,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我们能意识到这一点,贼鹰未必能看到,我猜测,他们很可能会极限施压,那就只能他们敢出牌,我们就对狙,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jeff女士的信息被网友翻了出来,但能理解这种担忧。
“担忧能理解,但别想拉着我们给你当垫脚石啊。”主编道,“你要真有点头脑,就该关注一下观音庙的举动。”
这就让人家生气了。
我是谁?
堂堂外贸企业的大老板!
观音庙是啥?
那就是一群跟姓关的一样热血上头根本不懂经济的左徒!
“说你这种人活该被饿死你还说我对你人身攻击,你瞎了眼也该看到那帮人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你们光盯着大洋彼岸贸易,人家已经跟着国家队把生意开展到亚欧非版块了,你守着一条线,还怨别人不给你活路,大时代面前,你饿死谁为你负责?自己不想做出改变,光想让别人给你铺路啊?算了我还是等天问五号的消息。”主编自信道,“目前形势下,只有我们才有实力发射天问号,错过今年这个时间他们必须再等两年,所以他们最着急,但这也正说明他们会为此孤注一掷。”
怎地?
“扼杀。”主编忧虑地发了一句话。
这一下傻子都看懂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以为就是找茬儿。
关荫刚到达工部,工部尚书正在门外等他。
“走,直接去天军接待所。”尚书没让关荫停下车。
那这会就不开了吗?
“开个屁,这个时候必须一言九鼎,出了问题我负责。”尚书道,“各家都有各家的利益,有些利益还是看着必须给的。比如一家智能软件研究部门,他们就认为一旦惹怒了人家他们的研究也会遇到瓶颈,看着该让吧?可为了这些细枝末节,让掉我们百年来的积累利益,合适吗?我看,现在文化界出的问题不仅仅是文科师生的问题,这些理工科也有很多所谓冷静太过头儿,低调发展是好事,我们也想与人为善,可人家不让,那就跟他们干了吧,干就得有牺牲,难道因为有牺牲,就把我们的劳动积累拱手让人?对待强盗只有刀子才最讲道理的。”
好!
有你这个态度,你不继续当工部尚书都对不起你。
“我还想把你叫来当部堂,少了这个位置支持,有些事办不下去。”尚书很恼火。
关键是工部部堂没法让他兼任。
关荫一想建议他一会儿去找三巨头说,但他不可能当工部部堂。
除非他肩膀上有四颗金星才好。
下山虎停在接待所外面,关荫大步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人呢?
“唇枪舌剑打得欢,但现在有所谓和事老从中说和,总归还是斗而不破的局面。”所长摇头道,“人家是冲着偷窃,至少破坏我们这次窗口来的啊,有些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难道他们是内鬼?”
有些人当然是内鬼。
他们比敌人还不愿我们独立自主发展高新科技呢。
“对待这些人,没法跟他们讲道理。”关荫弹掉军装上的毛球,推开门,把手中的白手套摘下来装一起,直接冲扶着桌面虎视眈眈极有压迫感地冲我们这边嚷嚷的鬼佬的脸砸了过去。
关荫勾一下手指:“孙贼,别说那些废话,来,咱们单挑吧。”
嗯?
“跟你讲道理你听不进去,那就让你鼻青脸肿接受现实吧,出来,咱们先单挑——你他妈敢哔哔一句,今天连你一起打。”我们这边有人想制止,关荫戟指而怒喝。
他在路上已经想起了一个比较屈辱的事情。
还记得吗?
被众多科幻迷奉为神作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