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还很惊人?
李兴泽的这番话可是把孟海马吓了一跳,元军的回回炮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就这么千数兵马,散开后,回回炮又打不住人,躲都能躲开。
根本不相信李兴泽说的,孟海马就抱着权当军师玩个稀罕,有个乐子也就完事,反正又没什么损失。想到这里,孟海马也不管他在这里穷折腾,一溜烟的去新野不远处看元军的动静了。
幸亏鹿门寺主持在李兴泽走前又给他拿了几罐猛火油,要不是想到这玩意,他才不敢在孟海马面前夸下海口。
李兴泽吩咐几名士兵漫山遍野的找和这个瓷灌里猛火油一样重量的石头,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过才找了十几块而已。
“李军师,就这么点石头,顶用吗?”
孟海马斜着眼看这石头,怪里怪气地问道。瞧着李兴泽带人忙乎了一下午,直到刚才过来看时,好家伙,才找了十几块石头,而且奇形怪状的,个头都还不大,要知道元军的石头是这种石头的两三倍大小。
李兴泽也知道孟海马是看不起这石头的个头,当下也不解释,只是继续神秘道:“孟元帅等天黑下来就知道了!”
现在整个襄阳红巾军中都知道李军师闲的无聊,挖了个回回炮要玩个乐呵的事情,反正看李兴泽时的眼光都变了,觉得这个军师还是个小孩子,玩玩闹闹的很正常,也没人把这当回事。等到晚上李兴泽要试回回炮的时候,纷纷都挤过来瞧稀罕。
李兴泽对于回回炮的射程距离还不清楚,打算先用石头测距,但是黑灯瞎火的,他也一时犯了难,找了几名红巾军士兵点上火把去新野城边待的,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打到谁旁边,谁就把火把熄灭。
其实回回炮就是利用杠杆等原理将石块抛出远方,将前方的配重石头放好,见红巾军士兵已经将杆子末端狠命拽住后,李兴泽伸出胳膊,往下一放,高喝道:“放!”
几名士兵手一松,配重石将杆子末端一压,兜石头的另一端快速弹起,并将粗绳揽住的布兜往上扬起,布兜里的石头已经没了踪影。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新野城墙那边,等了半天,没一个火把熄灭掉,李兴泽差点没郁闷死了,本来想晚上给元军一个出其不意,结果倒好,晚上屁也看不到,没有办法根据石头飞出的方向角度什么的进行调整。
孟海马踮起脚尖使劲睁着大眼瞅了半天,啥也没看清到,于是疑惑道:“我说军师,打哪里了?”
“我哪...”
话刚说一半,李兴泽赶紧闭住了嘴,这么多人都在,要是说不知道,会被人笑话死的,毕竟这边都是明教的人在,他可不能丢白莲教的脸,赶紧解释道:“刚才方向对了,抛物线的坐标有些问题!”
啥玩意?包括孟海马,周围人全体都懵了,这李军师说的什么,不禁面面相窥,没一个听懂的。
看着周围一群人萌呆的表情,李兴泽心中暗摸了把汗,总算是忽悠过去了,他们也不想想,大黑夜的都看不到石头的飞行轨迹,有个毛的坐标。
李兴泽依稀还记得白天看过新野城墙上的那几台抛石机,明显比自己挖到的这个小,应该是小型的。孟海马说那种小型的回回炮很厉害,装上一堆小石头,能打一群人,正是因为这样,红巾军才不敢轻易进攻。
根据印象中的距离,重新调整一番后,李兴泽又让士兵们调整了一下,抛投出去后,不一会儿,山坡下有个火把熄灭了。
“耶”
兴奋的李兴泽握住拳头,激动的喊了起来。孟海马可不懂这个,看到火把熄灭了,就赶紧问道:“是不是快成了?”
李兴泽不置可否地点头,确实,再这么打几次,知道了轨迹,就能预估到石头抛飞的路线,可以做一些调整了。
就这么足足打了快十来次,按照李兴泽的估计,下次应该能飞到城墙上了,而且能正好到达元军抛石机的位置。
新野守城的元军很是郁闷,红巾军白天距离城墙远远的,望着他们。晚上的时候,居然还有几个点着火把远处看的,有那么两三人红巾军士兵最近一次居然跑到他们的弓箭射程之内在那里杵着。
元兵也懒得朝他们射了,大晚上的看也看不清楚,想想大家都不容易,一时兴起,这群守兵索性也不睡觉了,站在城墙头上看这帮红巾军到底要忙乎什么事。
“砰”
这么大的声音把元兵们吓了一跳,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天下砸到了距离抛石机不远处的一排兵器架子上,把之前放置在那里的木头制的长枪架子砸了个四分五裂。
元兵们待看到破烂不堪的木头架旁压着一个块不大的石头,都疑惑的相互的看了看,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正当围观的元兵越来越多时,突然天空又落下一物,众人眼前一团火光瞬间亮起,还没反应过来,离的近的身上就被沾上了火苗。
顿时,没被沾上的元兵吓的连连退后,看着连续拍打或者满地打滚依然灭不了身上火的人,都在凄惨的叫,顿时都被惊的噤若寒蝉,没人敢随便动一下了。
只是,还没有喘气过来的众人,突然听到又是一声罐子破裂的声音,紧接着,那边就有四架回回炮同时着起了火。
“快跑,有鬼啊!”
马上就有元兵吓的喊了出来,尖锐的嗓音穿过夜空,众人纷纷赶紧往城楼下跑,边跑还边喊。看到城墙上着起的火,底下守城门的元军更是搞不清楚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状况稀里糊涂地也跟着他们到处乱跑。
孟海马和一众红巾军早就看的瞠目结舌了,想不到真如李军师所言,这效果简直是刚刚的。
李兴泽望了望,禁不住心里暗念阿弥陀佛,自从出道以来这都烧了人多少回了,全是杀孽啊!回过头看到孟海马等人还在目瞪口呆,一个个张着大嘴,便赶紧急地大吼道:“还愣着干嘛,去攻城啊!”
“对,对,赶紧去!”
孟海马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催促身旁的头头们召集红巾军士兵去抬白天搭好的木头梯子,准备去攻城。
这石油烧起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烧完的,直到见到城墙上火势渐渐小了,众人才爬了上去。至于元军,无论是城头上还是城门口,除了躺在地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余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眼见城门从里面推开后,孟海马急忙转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李兴泽,只是很平静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里时,抱拳道:“李军师,我老孟服了!”
不禁是他服了,连从两人身边进城门的红巾军士兵,也都偷偷瞟着李兴泽,毕竟这场面太震撼了,都禁不住暗骂自己,白天还笑话人家李军师是胡闹,结果不费一兵一卒将新野拿下了,这还是人吗。
烧完邓州又烧新野,李兴泽也止不住地苦笑,这湖广行省怕是要给他烧个遍不可,要是鹿门寺的主持早知道他这么能烧,还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把猛火油给他了。
这次因为猛火油就那么几罐,烧的范围并不大,只不过仗着黑夜看不到,再加上是冷不丁的情况把人吓跑了,所以元军除了烧死几名倒霉的士兵,也没太大损失。
眼下,已经半夜时分了,折腾了一天,李兴泽也累了,打了个哈欠,准备找地方睡觉时,城门口从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安静的夜空下,格外的响亮。
“师弟,师弟!”
李兴泽站在亮处,自然看不到,但是张君宝却看到在城门内站着的师弟,赶紧喊了出来,还不断的挥手。
怎么张君宝会在这个时间过来,李兴泽预估他带着王权等人,怎么也得明天晚上才能过来。
两边的红巾军纷纷让道,张君宝骑马跑到跟前,“嘘”了一声,翻身下马抱拳羞愧道:“师弟,你让我办的事,我没办妥!”
这下子李兴泽有些纳闷了,张君宝的意思是王权没调兵?这是怎么回事,赶紧追问了出来。
直到张君宝将王权和张椿的意思说出来后,李兴泽这才“哦”了一声,便没在说什么,而是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好像在沉思什么。
王,张二人肯定是因为担心邓州红巾军损失过多,所以并不赞成打新野,没有派兵过来,李兴泽还是能理解的,现在他不过是在想,这新野这么轻松拿下后,他们下一步说不定得重新计划了。
“张道士,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不过来呢?”
李兴泽还没说什么,倒是孟海马急的埋怨道。王权好歹是自己的弟兄,不管损失大不大,你总得先把人派过来,这倒好,就留了句话,也不过来了,亏他们还是过命的交情。
本来李兴泽还在为下一步如何计划犯愁,听到孟海马的抱怨,顿时眼前一亮,说不定这次阴差阳错,王权,张椿没派兵过来倒是步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