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琏从薛姨妈那里回来,王熙凤又问道:“听说那薛霸王竟让人打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
贾琏笑道:“说起来也是薛呆子活该,就他那德行不说别人,就我也看不惯,如今下手的也不是别个,正是宝玉的一个至交好友。”
“既是这样,宝玉如何也不劝劝,这边总归是亲戚不是,说了出去也是我们整个府上没脸。”王熙凤边说边为贾琏换上了家常衣服。
“嘿,宝玉这人你还不知道嘛,我在他眼里只怕也只是个俗不可耐的,更何况薛呆子这样的;刚才在薛姨妈那里,宝玉还为那人说好话来着,当时你是没瞧见薛姨妈与薛妹妹的脸色,后来被太太老太太一顿骂,这才住了口。”
贾琏说完,接过平儿递来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这时平儿也问道:“那薛大爷平白吃了这么一大亏,就这样算了不成?”
只见贾琏苦笑道:“如何就能这样算了,老太太与二太太让我派兵抓人,我也不好直接反对,好在薛妹妹是个明理的,只求我做个中人,让那人给薛蟠赔礼道歉就算完了,怕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王熙凤平儿齐道:“平素里这宝丫头就是最知理的。”
贾琏回想原著之中,这薛家母女就最会看人做事,薛姨妈见贾宝玉最受宠爱,哪次见了不是一口一个我的儿,有好东西也只想着他,仿若贾宝玉比薛蟠还亲似的。
女孩之中,又数林黛玉最得贾母欢喜,薛姨妈同样认了林黛玉做了干闺女。
而薛宝钗也是如此,不仅大观园中主子小姐人人喜欢,丫鬟婆子也是人人称赞。
到了最后,就连林黛玉也认为她母女是对自己真心好的。
只是结果又是怎样?林黛玉重病在床,薛宝钗李代桃僵做了贾宝玉的新娘,新婚之夜,林黛玉泪干人亡。
不可否认,大观园中只有薛宝钗是为唯一一位,无论才华容貌都能与林黛玉比肩之人。
但是贾琏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始终都只对薛宝钗淡淡的彼此保持距离。
待如今贾琏自己身居朝堂高位,见多了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之后,反而渐渐理解了薛家母女的做法。
想想她们如今的处境,身为皇商,家中虽有万贯家财,但是家主早逝,唯一的儿子却不争气,虽有好亲戚暂时帮衬,但到底不如自己长久,这才想方设法自保而已。
这时王熙凤看着贾琏半响没说话,顿时娇蛮道:“忒想什么呢,竟这般入神,可是今日为姨妈家上心,连带着对宝丫头也动了心思,若真如此,劝你快歇了吧,只当谁都似我还有林丫头这般傻呢!”
贾琏尴尬道:“胡说什么呢,哪里有的事,只不过两件事凑在了一起,竟让我左右为难了,这不正想法子。”
王熙凤笑道:“你堂堂侯爷,如何就为这许些小事为难了?”
贾琏只得回答道:“你不知道,这边尤家三姐正好看上了打薛蟠那人,刚请我去说合,这边就出了这事,岂不是腻味又是什么。”
这话贾琏不说还好,说了王熙凤顿时没了好气,骂道:“果然是一家子都不要脸的,这姑娘大了竟不用老子娘操心,自己就挑好了女婿,先是侄儿给叔叔说,如今姐夫又给小姨子说,真真是千古奇闻了。”
贾琏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起了王熙凤这么一茬,心想早知道自己就不说了。
当下只说道:“瞧你这说的,他家只剩母女四个,如何能抛头露面,我作为亲戚我帮帮怎么了?值得你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一顿念叨。”
“好好好,二爷说的有理,我再不管就是了。”王熙凤说完,就摔着脸子进了内间。
贾琏看着旁边吃吃笑的平儿,没好气的说道:“真真是要反了她了。”
平儿笑道:“二爷也不用在我这儿充英雄,有本事您倒是对她使去。”说着,平儿也做了鬼脸跑了出去。
“嘿,又忘了你们这对主仆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贾琏自嘲了一句,然后又自己在这屋子里度了几步,最后一扭头,也没与王熙凤打招呼就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贾琏也无处可去,最后还是去了尤二姐那里。
没想到薛蟠被打这事竟也到了尤二姐这里,于是贾琏只好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尤二姐听了惊呼道:“竟是那人打了薛大爷,那我妹妹的事却如何是好?”
贾琏却不答,鞋也没脱就往床上一倒,呻吟了一句:“舒服啊~”
尤二姐微微一笑,问道:“今儿可是在我这儿歇了?”
得到了贾琏肯定的回答之后,就这样伺候着贾琏洗漱起来。
贾琏惬意的躺在床上,任由着尤二姐服侍,双手得空当然也少不了一番摸摸捏捏。
“别闹~”尤二姐欲拒还迎,就这样嬉闹着又给贾琏洗了脚。
正当贾琏缠着尤二姐要亲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外屋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被扰了好事贾琏自然不会有好语气。
“姐姐,姐夫,是我。”
贾琏一听见是尤三姐的声音,贾琏顿时就要崩溃了。
“你妹妹那里你自己去解释吧,只一件事我今天就说了三遍,再不想说了。”贾琏说着,就想往被子里钻。
只是尤二姐却不肯依,拉着贾琏起来,笑道:“好二爷,您岂不闻善始善终,快与我出去吧。”
贾琏无奈,只得整理好了衣袍与尤二姐去外间开了门。
“可成扰了你们歇息?”尤三姐一进门就说道。
尤二姐笑道:“还早着呢,哪里就扰了,快进来坐吧。”
尤三姐依言坐下,然后欲言又止。
贾琏看着,只得把白日里的事又说了一遍。
尤三姐听完,再坐不下了,只见她站了起来,看着贾琏说道:“你若真拿住了他,会把他怎样?”
“如今哪里是我想拿他怎样,这事事先我就看出了点端倪,当时酒席之上就拿话点了他,而他当时却说什么布衣之怒,血溅五步!如今他不管不顾的伤了薛蟠,但是折辱的却是我们四大家族的面子,妹妹你说说,就算我看着你的面子饶了他,那族里的其他人能不能饶他?”
贾琏一说完,尤三姐立即又瘫坐在了椅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