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祭司的进攻,没有了**器的支撑,这些小蛇进攻虽利,却是再也没办法对卢晨光形成有效的威胁了,卢晨光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连续丢出一个水盾、一个土系法术的防护罩出来,把大多数的黑蛇都阻挡在了防御之外。? ?中?文? w=w≤w≈.
几条度过快的漏网之蛇窜到了卢晨光的身前,卢晨光此时有卖弄的嫌疑,身不动体不摇,法咒都不念,仿佛又是催动了刚才那种瞬的法术,风刃道道闪过,小黑蛇一条条地都被斩而消散。
“还真的是瞬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方云晖像是在问文格渊,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非常显然,卢晨光的瞬法术对常规的法术理论是一种颠覆,完全不符合常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嗯,等等,”文格渊忽然又叫了起来,“卢晨光的法术有问题,他这不是瞬的法术”
“什么?你现了什么?”方云晖听到文格渊的语气,知道这个当年纵横大6的大师有了新现。
文格渊就此寂然无声,似乎是在苦苦地搜寻自己的记忆。
大祭司彻底失败了。不过他依旧昂着头,在全场瞩目之下,他竟然——咧开嘴,笑了?由呵呵呵,声音渐渐变大,变成了哈哈大笑,最后,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全场皆闻,既然无声。不少人心里都在想:“这个祭司殿的大祭司,莫不是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就此疯了吗?”
卢晨光身为大周法术组织的领袖,这时候不失为一代宗师的风范,恭恭敬敬地朝对手行了个标准的法术师礼,又向领袖台上的四名评委行了个礼:“卢晨光今天赢得了比赛,只是运气好而已,若论真正实力,天下高手很多,不屑与我争名罢了!”
这两句话说得够漂亮,也就坐实了自己“法导圣师”的名头,同时不露半点骄趾之气,连方云晖都是暗暗点头,心中挑了一下大拇指。
那名大祭司收了笑声,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卢晨光,你的确是运气,用这种手段,冒充瞬法术,占了先机,你”
卢晨光脸色一沉:“比试场上瞬息万变,即失一先,难免一败。你如今败在了我的手下,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大祭司啐了一口,说:“你身份掩藏得再好,也”
话还没说完,又一人已经飘然进场,是祭司殿的评委,他手一挽那名大祭司,不知道用法力制止了他还是什么,淹没了他后面的半句话,把他拉出了比试场。
卢晨光因为他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即便涵养再好,也有怫然不悦的意思,交代了两句场面话之后,素光已经请四位评委进场。四位评委低声商谈了几句,把最后宣布结果的任务交给了圣殿的评委。
这名老神法师踏上了一步,朗声对全场说:“非常感谢诸位法师能够赶来参加这次法术界的盛会,通过连续三天的比试,大周法术组织的领袖卢晨光,用他精湛绝伦的法术,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赢得了法导圣师的称号,希望他以后能像今天所承诺的那样,以天下法术第一的名望,带领大家,在法术文明的路上”
所有人听到“天下法术第一”这个名头,都是心中一凛。不过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或许圣殿教宗和祭司殿教皇的法力更强,但是他们的宗教都说,这是神明之力,并非他们本人的,这次比赛中,方云晖的闪亮登场群雄辟易,但却在半决赛中莫名其妙地弃权了,论天下法术,恐怕当真以卢晨光为最高了。
方云晖此刻朝刚才败给卢晨光的那名大祭司瞧了过去,果然,见到他脸上有一种愤愤不平的神色,不知道这家伙刚才在卢晨光的瞬法术当中现了什么蹊跷。方云晖本人原本也没打算来争这个名头,只是看了那个大祭司的表现之后,一来觉得他的确输得有些冤枉,二来他话里有话,难不成这卢晨光的法术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吗?
圣殿的评委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下去:“法术的力量,无论种类,都是来源于神明或神明创造的自然之力,只要我们心怀神明,就能获得力量。法术,作为世界上最为神奇的力量”
正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方云晖的脑海中传来了大师文格渊的吼声:“欺世盗名!”
方云晖大吃了一惊,文格渊估计是想起了什么来,他刚问了一句:“大师,您”就又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吼叫:“欺世盗名!”
这吼声却并非在自己精神力当中传来的,而是——赛场中!
所有人大惊,成百上千道目光朝赛场中望了过去,一个人缓步地走到了场中。方云晖见了,惊骇得嘴都合不拢来:怎么是他?!
来人满头白乱蓬蓬地仿佛一团杂草,身上一袭皱巴巴的灰色布袍子,好像也不是法术师袍子,脸上皱纹密布,走路的姿势有些蹒跚,看起来就是一个纯粹的糟老头子。
正因为如此,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个老头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天下法师之前,竟然敢向大周法术组织领袖、号称天下法术第一的法导圣师卢晨光难吗?
这个人,不仅方云晖认识,不少法术组织的人也都认识。他不是别人,正是方云晖在大会前去探望过的、当年帮自己挑选法杖材料的那个法术店铺的老学徒——陈顺!
方云晖关心则乱,这老陈顺不知道因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中对卢晨光难,更在天下法师的注视之下直斥其非,恐怕就是身死的大祸,他心念一动,就要纵身进场把他拖回来。文格渊却已经沉声地说:“别动!你的这个老朋友有古怪!”
方云晖一个愣神,场中的卢晨光已经转过身来,两道锐利的目光就好像两道凌厉的风刃切在了陈顺的身上:“老陈顺,你说什么?”
老陈顺恍如不见,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你欺世盗名!利用卑鄙手段,盗取天下法术第一的名头,你不知道羞耻吗?”
此刻,卢晨光就算涵养再好,目光中也已经闪烁出了杀机:“陈顺,我念你身居法术组织多年,想是老迈昏头,胡说八道。这天下法师集会,岂是你这低微法术学徒说话的地方,我不追究你乱言之罪,你快退下吧!”
素光应变极快,此时纵身进场,宛如一道闪电,欺身到陈顺的身边,默念法咒,一提法力,就要把他带出场外。眼看卢晨光领袖辛苦经营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大功得成,冒出来这么一个老家伙出来搅局,就算是把他格毙在当场,也不能挽回局势,为今之计,还是先把他弄走,回头再慢慢跟他算账好了。
素光身为法术组织的副领袖,又是法术学校的第一主事,法力可想而知,就算当时在密林之战中重伤于武峰枪下伤了元气未复,又怎么能是一个老法术学徒能抗拒的?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老家伙的右手一抖一送,口里不知道念了什么东西,很快,也就两三个字符的样子,就见素光好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跌跌撞撞地踉跄出五六步去,险些一跤跌倒。
这么一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哗然,观众中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在法术店铺一混几十年的老家伙,难道他忍气吞声默默无闻这许多年,其实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就等着今天这种场合一战成名的吗?
方云晖自成名以来,未尝一败,事事占尽上风,尤其今天大败老神法师之后实力突破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尽杀李承嗣遣来的高手,更是胸中豪气不可一世。哪知道卢晨光在决赛当中使出瞬的高级法术,已经让他大吃一惊,自忖单凭法力而言,自己尚无胜得卢晨光的把握。此刻,自己多年熟识的一个老头子,在众人瞩目之下,轻描淡写地露了这样一手强大的法术,就连素光也远非其敌,心头不免狂跳:“那天老陈顺跟自己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是话里有话的!”
卢晨光剧斗之后,剩下的事情本就是顺理成章的登台享受尊荣,已经收敛了精神力,等到老陈顺出场指责,他心思缜密,把精神力又悄悄地放了出来摸对方的底。但陈顺周身毫无法力波动的迹象,而及到素光出手,被陈顺一击而退,卢晨光已经断定,面前的这个老家伙,绝对是一个极强的高手。
素光那一拉,已经是蕴含了上乘的法力,几乎达到了八级,他先用束缚术罩住了陈顺的全身,再在自己手上用了力量加持。这两个法术虽然都是最简单的,但在素光实力催之下,就算对方是个登堂入室的**术师,在这一缚一拉之下,也会乖乖地被他拉出场了。可陈顺只凭单手一甩,就把这个成名已久的大人物甩得险些跌倒,并且法力一闪即逝,马上又恢复原来那种毫无异常的状态,连点波动的痕迹都没留下,深不可测!
常真动作只稍较素光为逊,这时也已经赶到场内,看了素光的状态,知道自己法力尚比素光不如,继续冲上去也只是徒然自取其辱而已,当即站稳了不动。
眼前形势格局,那个出来宣布比赛结果的圣殿评委微笑不动,卢晨光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制住这个老家伙,形势就难免不可收拾,当下咳嗽了一声,笑着说:“老陈顺,可是法术店铺最近拖欠了你的养老金币吗?”伸出手来,看似想去拍陈顺的肩膀。
此时赛场当中高手法师多的不可胜数,大家都看了出来,卢晨光这一拍,已经用上了土系法术之中的无形山压法术,手未到,已经是沉重的巨力压向了陈顺的肩膀,难的是卢晨光口中说话,手上施法,丝毫没有念法咒的机会,他右手拍去,法杖却是拿在左手,又是刚才那种瞬的法术,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施展了杀手!
老陈顺白眉一挑,右肩轻轻微侧,口唇轻动,两人的法力一撞,中间的空中爆出一连串的响声,已经把卢晨光的一下无形山压法术真的化解于无形了。
卢晨光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在法术组织这么多年,还当真是走了眼,没想到法术店铺的老学徒,竟然是这样一位法术大师。也好,你是听到我这法术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服是吧?既然这样,我们就玩上两手,也免得你苦心孤诣地在法术店铺中潜伏了这么多年。”
陈顺凛然不惧,朗声回答:“好!就让你知道知道,天下法术,不是你东拼西凑,靠欺瞒蒙骗所能领悟得到的!”
卢晨光心知现在多说无益,只有当众打败了这个老家伙才能挽回颓势,当下朝比试场中一指:“老法师请了!不知道你的法杖在哪里?”
陈顺不答,转身大踏步就往比试场中走了进去,右手凭空一抓,口里说:“借你的法杖来一用,反正你也是拿来做样子的!”
全场的人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处半里之外的方云晖只觉得手上一轻,那根镶满了各色法力水晶的棒子立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给夺了过去,瞬间出现在了老陈顺的手上。
所有的观众一愣,随即爆出一震雷鸣般的掌声来。这种类似于隔空取物的法术,其实也是辅助法术的一种,一般是通过空气中水元素的凝结之力驱动物件,但就算是高级法术师,能驱动身周百米之内的物件,也是罕见罕闻的法力了。现在方云晖和陈顺相距几近半里之遥,陈顺说取就取,就算方云晖猝不及防,但他的法力水准却是有目共睹的,法杖被人劈手夺去都来不及反应,大家对陈顺法力的惊叹,更深了一层。
随着卢晨光随后也步入了比试场,刚才为防护结界护法的十名法师知道这场比试非同小可,比刚才争夺第一的决赛肯定更为激烈,马上都各归其位。素光和常真对望了一眼,又召唤出四名自己的弟子,六个人也一起都加入到了支撑防护罩的行列里。
方云晖的惊讶之处并不在于他的法杖被夺,刚才他一感觉到老陈顺的法力直奔自己而来,知道他要取杖,不仅没有阻挡,相反,还用自己的法力送了一程。让他惊栗的是,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这个陈顺爷爷如何把自己根本不用这根法杖看得洞若观火的?自己的法力从哪里走向,都是在身周不过三尺的范围内打转,除了跟自己精神力密切关联的文格渊、凯特之外,就连一直在旁边护法的四大亲随法师也不会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怎么看?”眼见两个人即将动手,方云晖悄悄地在精神力当中问文格渊说。
文格渊沉吟了一下回答说:“我只能通过你的感官来知道外界的情况,你的陈顺爷爷所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到,卢晨光并不是真正地能够瞬驱动高级法术,他是用了一种取巧蒙骗的办法,我感觉并不是正宗的大周法术力量,有种邪法的感觉隐藏在其中,一会儿他们俩打起来的时候,你把精神力触角放得更为细腻一些,或许我能体察得到这中间的密奥。至于这个陈顺,法力高深自然不用我再多说了,但他刚才那取法杖一抓的法力当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极为恐怖的力量!”
“恐怖?”方云晖惊讶地问了一句,心想什么力量能称得上是“恐怖”这两个字啊?我刚才尽杀二十一名高手,那力量还不够恐怖的吗?
“是的,是恐怖,”文格渊解释说,“这种恐怖,并不是说他单纯的法力强大,而是他的法力当中,让人感到一种与之俱来的、天生的恐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