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贵之子爵此刻正在侯爷府的会客厅里跟侯爷夫人在会谈,只是说陛下有赐婚的意向,侯爷夫人却知道小儿子和赵霖儿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双方都是擦着边缘在谈问题。? 中?文?? w?w?w?.88?1?zw.但很快地就接到了报告——程素华小姐在方公爷的屋里放声大哭,程素华也是带着侍女来的,虽然侍女没敢踏进方公爷的院子,但自家小姐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哪还敢不来飞报。
程贵之和侯爷夫人一面往方云晖的住处走去,一面都是各自心中不安。侯爷夫人想的是,就算不同意这门亲事,总也还是皇帝赐婚,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变换的余地或者办法,你也犯不着把人家小姑娘在家里弄得大哭吧?程贵之子爵就更加郁闷,好不容易这桩联姻看到了一些眉目,一个豪门贵族之女,在人家家里大哭,连点贵族最起码的羞怯和矜持都没有,只怕更增了方公爷的反感,唉
“时帝以程氏家族族长之女尚公为妻,女随其父拜谒公之府上。未几,公与女奇言数语,相拥大哭,劝之不散,多时方止。人皆不解其故。”——这是后世为方云晖立传时写下的一段话,曾引无数史学家的争论,大家分析了各种理由,都觉得不可能成立。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匪夷所思!成为了方云晖成长研究史上的一段奇案。
但是这也根本怨不得史学家们,不管在哪个世界里,介绍对象见面见到双方抱头痛哭,拉都拉不开的,估计也算是奇闻了。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他们是迷失在这个世界多年之后,找到了同类,人是群居的动物,同类,很难得。
程贵之子爵和侯爷夫人都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程贵之子爵开始的时候试图拉开自己的女儿,不过程素华一边哭,一边双手死死地勾住了方云晖的脖子不松手。仿佛这个只见过两面的方公爷怀里,绝对比自己的家,自己的父亲更有安全感。这种情形,实在让帝国第一阔绰的贵族感到情何以堪,更何况,还是当着侯爷府上下所有人的面。
侯爷夫人最开始还很担心是自己这个自小就精灵古怪的三儿子,不知怎么得罪了人家的千金小姐,把人家弄成这个样子。后来现方云晖也是双泪横流,紧紧地搂着人家的纤细腰身不放,觉得其中大有古怪。
等了很久,大家都没了办法,也劝解不开,都静静地退了出去。慢慢地,听到房间里悲声渐止。
“方云晖,从你在方氏平原上鼓捣那个连锁店和彩票开始,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再是孤独的。别说你现在是公爵,就算你仍旧是个小土财主,我也会跟着你的,你的存在,让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生命还有存在的意义。”程素华声音还带着啜泣,在方云晖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明白,我明白。”方云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谢谢你,程素华。”
“我不叫程素华,我叫”
程素华还没说完,方云晖已经轻轻地把食指按在了她柔软的嘴唇上:“这是最大的秘密,你不要告诉我,你来自哪里,来这个世界之前是什么人。我们只要互相知道,我们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就是现在最亲近的人,这就足够了。”
程素华听了一愣,随即明白了方云晖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方云晖的想法是对的。试想一下,方云晖本人加上前世的年龄,也有四五十岁了,天知道程素华是什么时代的人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198o还是2o5o,十五岁还是三十五岁?这种问题对两个人的交往,心理障碍的成分也太大了,还就是你是程素华,我是方云晖的为好
当这两个人手牵着手从屋里走出门外的时候,程贵之和侯爷夫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前面怪异的行为实在是没有办法可以解释,不过从两个人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相互之间非常依恋!虽然赵霖儿暗自神伤,但也明白了,这个程素华小姐,虽然认识方云晖的时间比较短,在方云晖心目之中的地位,却绝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自己从小就知道方云晖很酷,很怪,甚至很神奇,但是这个程素华,却好像了解他这一切一切的原因
“嗯?如此说来,方云晖的这桩婚事算是成了?”李承嗣陛下放下了手中的笔,从书案上成堆的文件里抬起了头,用手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地问,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的惊喜。
“没错,陛下,”一个宫廷近侍非常肯定地回答着,小心地往书案前移了一步,“消息是从程贵之府上的眼线那里过来的。程贵之去忠武侯爷府上拜访的时候,他就随行去的。他说,亲眼看见程贵之家的小姐伏在方云晖的怀里哭,方云晖也紧紧地抱着她。”
“啊消息有没有说他们俩为什么会抱着哭呢?不是说他俩刚认识不长时间么?”李承嗣是个极为细心的人,虽然对这桩婚事的成功没有丝毫的怀疑,可还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这个送消息来的人就不知道了。那眼线进不了院子,只是在外面远远地看见,也或许不是说方云晖救过她的命么?”这个近侍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回复的话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合逻辑。
“不管这些了!”李承嗣从皇帝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他感到很轻松,要搁着以前,程贵之的程氏家族把女儿嫁给方云晖,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现在情况又不同了,现在程贵之没了军备的利润收入,也就像了一只没牙的老虎,他跟方云晖结了亲,显然以后就要指望自己的女婿了。以前要分心提防两个,现在两个并作一路,也给自己减了不少的麻烦。
“还有,周龙彪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定边王呢?动身来京师了没有?”方云晖这边暂时问题解决了,李承嗣又关心起眼下的时局来。
“回皇上的话,从兵部法术阵传来的消息说,周龙彪已经于昨日中午,按照诏书规定的路线大军开拔了,四个师团的常备军按照命令在辎重部队的侧翼来进行监控,没见到有什么异动。倒是定边王那里”
“李承魁那小子什么情况?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圣上。到今天为止,正式的圣旨已经送抵定边王那里第四天了,可是根据今早过来的消息说,定边王还没有动身,说身体不适,要推迟几天再动身。”这个近侍是皇帝的贴身护卫之一,除了有护卫李承嗣安全的职责之外,还负责各种情报的搜集。
让这名近侍感到奇怪的是,定边王的推脱和明显地消极抗命,并没有让皇帝陛下火,相反地,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还有,别忘了,盯着侯爷府的人留两个机灵点的就行了,别的人都撤回来吧。我要给方云晖一个讯号,听我的话,我就不再给你那么大的压力!”李承嗣淡淡地吩咐。
此人答应了一句,躬着身子倒退了出去。这也是这位新皇帝登基以后增加的让礼宾司添置的新礼节,据说不直接转身背对着皇帝退出,也是为了表示内心的尊敬。
“眼前的局势,看来现在该是你们御用法术师出马的时候了,记得按照我的吩咐,时间一定要拿捏好!”李承嗣头也不回,仿佛就在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的空气在自说自话。
在李承嗣的背后,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御用法术师领缓缓地显现了出来,躬身领命。同时,又告诉李承嗣说:“陛下,至于法术组织那边,我们的人也已经进去了。胡宗祥倒是把知道的东西都招认了,可先皇陛下留下的那两个法术却倔强得很,到最后都自毁了精神力空间,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听到这御用法术师的最后一句话,李承嗣重重地哼了一声,喃喃自语地说:“食古不化的老东西”
周龙彪的南岭兵团,此刻已经离开原驻地,大军开拔十六天了。四万多部队,沿着既定的路线全前进,行军路线由东南向正北行进,三天前折而向西,远远地兜了个大圈子,绕过了京师。
按照京师过来的圣旨意思,太上皇新薨,这是为了避免大队行军侵扰了先皇陛下的英魂。哼!李承嗣啊李承嗣,虽然你也亲临过北方战场,可毕竟不是行伍出身,再加上你的多疑,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绝不敢让我靠近京师,用朝廷亲卫军来对付我!骑在马上的周龙彪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报!大帅!随军的法术师通过法术阵接到的消息,李承魁起行动身,但带了一万骑兵随行,说是要给先皇看看他带出来的西北骑兵。据说前往宣诏的使臣对此非常不满,说带军起行,是违了圣上旨意,他要奏报上去。”一个都统制从前军纵马飞奔过来,向周龙彪报告说。
“知道了!”周龙彪示意自己知道了,朝这个都统制挥了挥手。那都统制拉转马头,又朝前军去了。
“周虎猛你看,李承魁这个事情处理得就比较漂亮。他手下有五万人,若不带人马,显得有恃无恐,李承嗣说不定会猜到他与我们联盟的意图。带的多了,就摆明了是造反了,一万骑兵,不多不少,而且机动能力极强,与我军汇合也就容易得多。这个李承魁,别的姑且不论,对兵力战术一道,的确也称得上是个天才。”周龙彪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高兴,对身边的弟弟解释着。这个弟弟,冲锋陷阵,可以说是一员骁将,可别的一勇之夫,还有很多东西是要去学习的。
周虎猛对李承魁带兵多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恨恨地说:“那个方云晖手下的狗崽子们,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哥哥你只要一下令,我马上亲自带人剿了他们!”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什么时候都别如此轻敌!”周龙彪提醒弟弟说,“根据我们的探马报告说,紫荆花的这两万多戍卫军,是六天前才接到命令从恶兽城出的。那四个师团的常备军,在我们连续急行军之下,早被甩得没了影子,方云晖的戍卫军,能一直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看来战力非常不错,就算比不上我们,也比各地常备军强的很多了。”
听哥哥的口气当中,有赞许方云晖戍卫军之意,周虎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调防海军演练,我看方云晖部队跟上来的都他妈是6军,他们分明就是来监视我们的!”
周龙彪倒是一点也不动气,笑了笑说:“咱们的当今圣上可阴毒得很那!虽然让咱们绕开京师,却还是不放心,以交流海军演练为名调动方云晖的戍卫军来盯咱们,一旦路上有什么变化,肯定是紫荆花打头阵。瞧起来他对方云晖这小兔崽子也不怎么放心,咱们两边打起来,无论胜败,消耗起来都是他乐意看到的。”
此刻军团当中那个参军插话对周虎猛说:“二将军,你的心情咱都是理解的。可咱们没打算在京师附近动手,总要汇合了西北军再说,方云晖的戍卫军,名义上是去京师海口与帝国海军交流海战,过了京师,他就没理由再跟着咱们了。你想吃了方云晖的戍卫军,哈哈,只怕近期是没有这个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