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瘦?公羊瘦了怎么繁衍,又怎么吃?这人倒也好笑,这烧烤店里面的公羊都肥美无比,而且还都在桌子上躺着,要怎么给他滚出去,就算是酒喝高了也不能这样说胡话啊!”张三疯闻言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碗筷,捶胸顿足笑个不停。
诸人听到他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惟独那欲言又止的老人脸上却是青白一片,而那小女孩儿更是伸手轻轻扯着老人的衣袖,看向林白等人的目光颇有些不友好。
林白见状一愣,然后冲老人拱了拱手,沉声道:“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区区不才,正是那不肥美的公羊寿!”老人听到林白这话,苦笑一声,然后缓缓起身,从桌上抄起一根羊脊骨,边啃边朝屋外走去,嘴里更是含混不清道:“公羊寿在此,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说!不过咱们先说好,打哪都行,就是别打脸,道爷我是要靠脸吃饭的人!”
听到公羊寿这话,诸人不由得一阵面面相觑,然后均是朝张三疯看了过去。这种明明邋遢至极,却标榜自己靠脸吃饭的话语,和张三疯那无耻的性格是如此之相符,如果不是此时张三疯仍旧在胡吃海塞,诸人说不得还要以为刚说出这番话的是张三疯这货。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和他能一样么?道爷我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仙风道骨,往哪一站不是夺人贞操于千里之外的神仙模样,他那一幅邋遢模样能和我比么?”张三疯见诸人的目光都朝他望去,不由得面色大变,放下手中碗筷,一拍桌子,恬不知耻叫嚣道。
诸人闻言更是连连点头不止,陈白庵捋着颌下胡须,微微点头道:“像,真像!”
就连小黑猫都是舍弃那一条肥美的羊腿,也在那喵呜几声,表示对诸人的见解十分赞同。
“公羊寿,你特么果然在这!我猜着你这老馋虫怎么可能会忘掉这里烤羊肉的鲜美,找人在这守了三天三夜,总算是逮到你这老东西了!”屋外大喝声又起,话语声中愤怒十足,“麻利点儿,赶紧把骗我的钱交出来,不然的话,今儿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放炉子上烤了!”
林白听到这话,心头更是感觉异常搞笑,这公羊寿性格果然是和张三疯极为相似。惹了事情之后,还不远远的躲着,为了口腹之欲居然还敢冒险来此,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钱已经被老夫用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几个,老夫当初给你们点下那风水宝穴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居然要来找我麻烦!”公羊寿是丝毫不惧,一边咬着那羊脊骨,一边朝身前的几名彪形大汉怒声叱道。
那几名壮汉闻言冷笑不止,怒道:“你还敢说那是风水宝穴,我们刚把老爹的骨殖移进去!我们家大哥的摊位就被工商查了,他小儿子在学校更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我媳妇儿走在路上,更是莫名其妙被掉下来的花盆砸进了医院!你见过这样的风水宝穴么?!”
屋内餐桌上的林白等人听着这话,脸上笑意愈发浓厚起来,如果真是像这几名壮汉所说的话,那这公羊寿给他们点出来的还真不是什么风水宝穴,而且恐怕还是风水学上的那种破败之地,要不然的话,这一家老少也不会倒霉到这种地步。
“我早跟你们说了,风水宝穴非真龙命数压制不住,是你们自个儿非要把老爹的骨殖移到那去的!而且你们家老大做生意用假货,能不被工商查;还有你那个侄儿,在学校横行霸道,欺压同学,被打得头破血流,已经算是宝穴庇佑了,你媳妇嚣张跋扈,被砸也是应该!”
公羊寿丝毫没有觉悟之意,将手中啃得干干净净的羊脊骨内的骨髓吸溜入嘴后,舔了舔手指,接着道:“你们要真想化解这局面,再给我三五万块钱,老夫我冒着天道反噬的危险,还可以再帮你们一把,让你们全家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公侯万代!”
“放你娘的狗臭屁!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想骗我们钱!”公羊寿话音刚落,一名头上缠着纱布的女人便冲到近前,先朝头顶上空看了眼有没有花盆之类的东西后,然后指着公羊寿鼻子破口大骂道:“老东西,赶紧把钱给我们退回来,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老夫话已经说在前面了,这钱我已经用了!而且当初是你们死乞白赖求着我给你们指点的宝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让我还钱,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公羊寿朝后退了一步,然后接着道:“要我说,你们还是听我的话,再拿钱出来,我帮你们破灾要紧!”
“老家伙,既然你不给钱,那就别怪我们哥几个了!”那领头的壮汉冷冷一笑,然后一挥手,沉声道:“这老东西既然在这,他那个宝贝孙女肯定也在屋子里!哥几个咱们进去,把他那小孙女捉了,这小丫头长的好看,卖给别人做闺女肯定能有个好价钱!”
“你们几个敢!”公羊寿一听这话,登时就急了,两手一伸,将门口拦住,朝着诸人色厉内荏道:“我可有几个好朋友在屋子里,你们若是冲撞了他们,可是大祸一桩!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为好,不然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滚你妈的吧!”那头缠绷带的中年妇女一个箭步冲到近前,伸手便将公羊寿拨拉到了一边,然后大踏步朝着屋内便走了过去,嘴里还嘟囔道:“还朋友,你这老东西哪里还有什么朋友,来之前我们都打听过了,除了那小丫头,你身边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可一走到屋内,这头缠绷带的中年妇女却是愣住了。虽然说她不懂什么叫做名牌,但是看着林白等人的衣着打扮也知道绝非常人,不过此时形势所逼,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伸手朝着那小女孩儿便抓了过去,道:“爷债孙偿,你爷爷欠了我们的钱,就把你卖了还!”
“虽说现在不是光天化日,可是张口闭口就要买卖人口,你们这事情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林白见状,伸手挡住那中年妇女,面上带着笑意,轻声道。
他之所以出手,原因有二,一则是因为看刚才公羊寿那模样,似乎对自己的那几句爻辞颇有见解;另外一点儿则是这小女孩儿可爱至极,而这恶婆娘却是如此嚣张,张口闭口便要将小女孩儿卖掉,委实叫他看不过眼,想要出手惩戒一番。
“看不出来,你们还真和公羊寿是一伙儿的!我看你们穿的人模狗样,恐怕也是到处招摇撞骗弄来的吧,我告诉你们,伤天害理,小心遭报应!识相的就赶紧松手,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这中年妇女见林白出手拦阻,怒从中来,一捋袖子,使出泼妇劲,大骂道。
说着话,这恶婆娘却是朝林白脸上抓了过去!看着她这模样,林白眉头微皱,手上使了三分力道,搭着她的手腕就那么轻轻一拨,便将这恶婆娘拨到一边,然后拦在小姑娘身前,道:“想动这个小姑娘,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大哥,二哥,还有死鬼,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那恶婆娘倒在地上之后,嚎啕大哭,朝着站在门口的那几名壮汉厉声呵斥道。
几人闻言,相视一看,然后磨拳搽掌朝着林白便走了过来,一个个将拳头舞的是虎虎生风,而且招式歹毒无比,尽往林白下三路招呼。虽说他们身形壮硕,可哪里禁得住林白这从小在茅山打熬,而且习遍华夏古武的身子,只是三两下功夫便被放到在地。
“他从你们拿了多少钱?”林白朝躺倒在地的几人瞄了眼后,沉声问道。
那恶婆娘看了躺倒在地的几个男人一眼,知道是碰到了硬茬,虽然想退,但看林白气势逼人,只得硬着头皮道:“包红包给了他三千,再加上他在我们家那几天吃的野味,喝的五粮液、茅台什么的都算上,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块钱!”
拿了三千倒不算多,但吃吃喝喝居然就花了人家七千多,也怨不得这些人现在怒气这么大!林白闻言朝公羊寿看了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朝鲁燕赵一抛,道:“鲁哥,你找个atm机给他们取一万五,一万是那些钱,那五千就当是医药费了!”
“早说你们要是闯进来的话,得碰上大霉头,你们还不相信,怎么着,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公羊寿见状朝刚才将他拨翻在地的那恶婆娘踢了一脚后,色厉内荏道:“以后记住了,见到我就绕道走,你们要是再敢过来,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回家之后把坟地朝左挪三尺,你们家境就会恢复往常,但若还是蛮不讲理,做生意缺斤少两,弄虚作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现在不理会你们,以后自然有恶人磨你们!”林白朝那讪讪的恶婆娘瞪了一眼后,沉声接着道:“赶紧给我滚!”
听到林白这话,这几人哪里还敢再继续在屋子里待下去。生怕林白又改变主意,当即紧跟着鲁燕赵,朝屋门外便冲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再回一下。
“我看老先生应是江相传人,怎么弄到如此地步?”屋内清净后,林白看着公羊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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