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老丈人看女婿未必就不是这个道理。总而言之,现在宁阳然看着林白,心里边就一个字能够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美!
从厨房之中端着两个菜走出来的时候,宁阳然脸上原本的焦虑和长久都带着的忧色此时完全不见,只是一派乐呵呵的老年人见到女婿时候的热络之色。
将手中端着菜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宁阳然欣然坐在主座上,转头看着宁欢颜笑着道:“你这孩子也是的,找了男朋友也不知道和我说一下……”
宁欢颜一瞪眼,宁阳然顿时停下自己的话头。摆了摆手之后,看着林白,笑道:“林白,这是你第一次来家里,今天晚上咱们俩一定得好好喝几杯!”
“谢谢伯父!”林白看着宁阳然炙热的眼神,满头黑线的接过酒杯,小心翼翼的和宁阳然碰了一下之后,一仰头如同有些憨傻一般,一口喝干。
林白心里边清楚,但凡是这种年纪大的人,不喜欢的是那种装逼的年轻人,而是喜欢老实一点儿的,因为他们只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这样的年轻人。
不过说归说,林白心里边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说破了大天,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女方家长,好看的:。
果不其然,宁阳然一看林白这架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之后,便拿起筷子给林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笑眯眯道:“多吃点儿菜,尝尝伯父的手艺怎么样!”
林白嘿嘿傻笑几声之后,拿起筷子赶紧把宁阳然夹到自己盘子里的龙井虾仁放到嘴中慢慢咀嚼,停顿一会儿之后,抬头看到宁阳然期盼的眼光,便急忙伸出了个大拇指一比划。
“嘿嘿,别的不敢说,这么多年我带着欢颜,这厨房的手艺我可是练得不错,以后你经常到家里来,伯父我做给你吃!”宁阳然端起面前的小酒杯美美的抿了一口之后,笑吟吟的看着林白道。
看着宁阳然的举动和神色,宁欢颜心中慨叹良多。这么多年来,她还真没见过父亲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开怀过,因为自己病情的事情脸上经久不散的阴云现在一扫而光,而且看他对林白的态度,似乎还挺满意的。
要不然真假戏真做得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而且这家伙还对自己的心思。不过像他这般有本事的人,恐怕也不可能心思只在一个人身上。宁欢颜怔怔的望着餐桌,心里边感慨来去。
宁阳然哪里知道宁欢颜心里边的心思,还以为是宁欢颜是个女儿家所以害羞,招呼宁欢颜给二人倒酒。倒酒的时候,宁欢颜看着身边林白看向自己时候的促狭眼神,脸上的袖晕不自觉的浮现出来,这一切看在宁阳然眼里,自然更是乐的大笑不止。
不过就在宁欢颜偏头的瞬间,却是看到林白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虽然顷刻不见,但却是凛冽无比。
宁欢颜心中一颤,然后低头扫视了一眼林白的动作,一低头却是发现林白的手虽然看上去放的很随意,但却是捏出了一个诡异无比,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但能够肯定绝对是相术手段的印诀。
“林白,怎么了?!”宁欢颜压抑住心头的疑问,转头看着林白平静问道。虽然说她的相术修为比起林白来,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但是她很清楚林白做出来这样的动作,绝对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而林白却是觉察到的事情发生了。
林白抿嘴温情一笑,放下右手握着的筷子,轻轻拍了拍宁欢颜的小手,然后露出一抹轻松欢快的模样,道:“就是一只小苍蝇在外面嗡嗡嗡,我找个办法赶走他!”
宁欢颜看到林白这模样,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她明白而且相信林白的能力,这世界上,至少是相术上能让他不能应付的事情还真不算多。
林白笑着又轻轻拍了拍宁欢颜的葱葱玉指,示意她尽管放心,然后转过头看着宁阳然,带着些紧张和尴尬之色,端着酒杯轻声道:“伯父,我不是个会讲话的人,今天第一次上门,什么都没有带,不是礼数,我敬您一杯!”
“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礼数,只要你以后好好对待欢颜就行了!”宁阳然笑眯眯开口道,
听到宁阳然这话,宁欢颜轻轻咳了一下提示宁阳然,干嘛这是,八字还没一撇,而且还没问自己的意思呢,怎么这么快就把林白当做女婿对待了。
林白嘿嘿一笑,没说话,仰头将酒又灌下肚去,虽然餐桌上一片和气景象,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林白的手却是在轻轻颤动不停。
落座不久,林白便感觉到了从屋外传过来一缕极其诡异的阴煞之气波动,这阴煞之气似乎是在侵袭自己的意识想要控制住他一般,不过当那煞气侵袭入脑海,被先天洛书如同长鲸饮水一般吞噬了之后,林白真心觉得施术的那人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当初在极阴之地,那么多的阴煞之气一股脑的想要涌进林白的脑海,都被先天洛书不费吹灰之力给干了个干干净净,更何况是这么小小的一缕玩意儿,在林白眼中,施术的这人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其他书友正在看:。
哥们,加把劲儿啊,你这么一丁点的阴煞之气恐怕连先天洛书的牙缝都填不满,不给力啊。
所以刚才宁欢颜出言询问林白的时候,林白才会面带笑容,宽慰了她几句之后,便开始和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继续推杯递盏,一叙长短,而且在宁阳然的眼中,此时的林白和之前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林白脑海中的先天洛书却已经是缓缓开始转动,将那一缕绵延不断朝着林白脑海袭击而来的阴煞之气统统吸收。
时刻关注着林白的宁欢颜骤然发现,正在笑吟吟陪着自己父亲推杯把盏的林白眼角的狠辣之色越来越深重,不由得有些震惊,但旋即便想到了林白唯一会动用如此重手的人会是谁。
林白对施术的这人心里边也是跟个明镜似的,在番禹,自己就那么几个仇人,除却了玄清真人以外,其他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而且也只有玄清真人和自己才有这么大的仇怨。从曹建华那开始,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再加上这老小子居然对宁欢颜动了心思,而且还下了毒手,那就更是不能放过他。
既然迟早都还得有这么一来回,早来晚来都是来,没必要拖拖拉拉的。林白这么一思量,便动起了主意,手上的印诀一掐,先天洛书原本吸收阴煞之气的速度便放慢了一些,但旋即从先天洛书之中却是涌出一股阴煞之气,按着那一缕阴煞之气的来路便奔袭了回去。
和老子玩,你丫挺的还嫩着呢!
林白这边轻描淡写,风轻云淡,但是对林白下手的玄清真人那边可是没有这么开怀了。
这老小子回到住处之后,心中仍有不甘,想着自己师门传承给自己的挨星盘都被林白给弄走了,以后回到师门恐怕不好交代,而且这么大的耻辱实在是不抹除的话,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
林白,宁欢颜,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犊子,居然敢这么三番五次的羞辱我老人家,我今天要是不把这口气出了,我玄清真人真就是对不起我这么多年闯出来的名头。
这么一想二去之后,玄清真人便开始借着自己住的地方那边摆布下的风水局,开始勾动地气,然后借用师门传承的符法开始引导一缕阴煞之气重返小区之中,意图趁着林白不注意的时候,刺进林白的脑海,然后控制林白的意识。
原本开始的时候一切顺风顺水,让玄清真人以为自己真就快要得手了,但是过了一大会儿之后,玄清真人的心却是悬了起来,觉得自己干的这事儿恐怕也悬了,但是无论他眉头怎样深锁,手上的动作怎样不停,摆布下的风水局怎样转动,身子却是不能挪动一星半点。
很快,玄清真人发现这情况越来越厉害起来,好像阴煞之气开始顺着自己发出去的轨迹开始回流了一般。受到这惊吓,玄清真人手上捏着的印诀早就松开,而且双唇惊愕张开,但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玄清真人心里边已经没有了丝毫和林白作对的想法,甚至心中满是惊慌、恐惧和惊吓,甚至还有点儿不知所措。
玄清真人后背的道袍此时已经湿濡一片,用手一拧,恐怕就能拧出半斤水来。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最令他绝望的是,他丝毫不能挪动半分。
原本保养得袖润无比的脸颊此刻惨白如纸,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玄清真人此刻心中悔恨不已,只想到了一个词汇。
自寻死路,自己这真是不知死活的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