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琉璃珠多漂亮,皇后人老珠黄,怎么也没有我戴着好看啊。”绿芜竟然自大不要命至此,云秀瞄着琉璃珠,心想:这琉璃乃是越国新近出的佳品,万众选一的是琉璃珠浑然天成,水滴状的透明质地,阳光下一看中间竟似燃烧着火焰,绿芜在房里看不出,这一见了阳光,便知不是凡品。
云秀腼腆的低头,竟似认同,“绿芜姐姐,小心犯了忌讳。”
绿芜冷哼,睥睨着云秀,“你这小丫头,胆小没见识,红姑有意你,真是错看了。”绿芜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使只有云秀和她交好,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云秀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绿芜姐姐说什么,秀儿听不懂呢。”
绿芜不再说什么,只是往殿前走,“皇后娘娘要起了吧,别在这了,该准备了。”
云秀这时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走。
绿芜回头,便看见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傻愣着干嘛。你看见什么了?”绿芜一眼便知道云秀肯定有话要说。
“绿芜姐姐,方才我在清荷池外面,看见玉妃宫里的小莲、她。。。”
“玉妃?小莲?”绿芜想起那个长相颇好,到处散播谣言的丫头,“她说了什么?”
“想来也不会是真的,吴公公一向是喜欢绿芜姐姐的,不会的。”云秀支支吾吾的竟然提到了吴大海。
绿芜此时脸腾地一下涨红了,却是被气的,“吴大海?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别人不知,云秀总是为绿芜放风,却是晓得的,吴大海便是绿芜的相好。绿芜到了二十五岁便会放出宫去,而在宫里也不妨碍她找个太监相好,即是对食。而玉妃宫里的太监吴大海便是绿芜的裙下之臣。
“小莲腰间挂着上次姐姐送给吴大海的荷包,那外面只是寻常的花样,但那侧面用七彩线绣着福字,却是不会错的。”云秀一鼓作气说出来,眼神坚定,不疑有他。
这七彩线的方法是绿芜独有的手艺,为了掩人耳目,绿芜只好绣在侧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而云秀与绿芜交好,知道这一绣法也是正常。
绿芜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想起那阉人吴大海竟然如此作弄自己,便咬的牙痒痒的。
“这贱人,竟然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没种的东西,还妄想齐人之福!”绿芜咬牙切齿的恨道。
“姐姐别生气,既然吴公公薄情,姐姐就断了与他的联系吧。免得惹祸上身。”云秀安慰绿芜,言下之意便是成全了吴大海找小莲。
绿芜骄横跋扈,吴大海乃是她千挑万选的,怎可便宜了旁人,再说,后宫中不许同一个宫里的太监宫女结成对食,想来吴大海和那小莲也是偷偷摸摸,“云秀,你别说了,我咽不下这口气!”绿芜前前后后送了许多亲手做的衣服鞋袜给吴大海,甚至还偷偷与吴大海有了肌肤之亲,这时想起来便恶心的想吐,绿芜私心只想着在宫中这十多年,有个靠山也好不怕被欺负,谁承想,忙碌了这许多,竟为他人做了嫁衣。
“绿芜姐姐,不要生气了,吴公公许是被迷惑了,小莲毕竟才进宫,吴公公可能只是为了安抚她思乡之情。”云秀接着为吴大海解释,却不知此时绿芜一听心中的怒火更盛。
“思乡?那小莲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狐媚子,吴大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对狗男女,竟然敢如此欺辱我!我要是今日咽下了这口气就不是绿芜了!”
“哼,走着瞧。我定要那两人吃不了兜着走!”绿芜心中一根刺便深深的扎了下去。